米小白甩腦袋:“我不叫米小白,你簡直變態!你剛說過不做這種事情的!”
“我只是說不做奇怪的事情。”炎瑾瑜很有耐心的繼續扭轉米小白的臉,強迫她看自己,“這件事對我們兩個人來說一點也不奇怪,看着我。”
“不!”
“看着我!不看把你扒光啊!”
“你!”
兩個人僵持了半天,米小白終於忍受不住,雙眼大張,怒氣衝衝的看和炎瑾瑜,低吼道,“好好好,看看看!有什麼好看的?!你長得又不是那麼帥!”
“認不認識我?”炎瑾瑜認真問道。
米小白其實根本不敢直面如此近在咫尺的炎瑾瑜,總感覺對視會讓自己失去思考能力,立即別開眼睛:“你、你走開!不要欺負人!”
炎瑾瑜將身體緊緊貼在米小白身上,將她禁錮的一動也不能動:“那就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不回答,我們就保持這樣的狀態,或者,做些更加令你惱怒的事情。”
米小白簡直瘋了:“廢話,我怎麼不認識你?!炎瑾瑜!炎氏財團繼承人,鼎鼎有名的環球集團總裁炎瑾瑜!稍微關注一點金融界新聞的,有幾個人不認識您炎大總裁?!但又有幾個人知道你心理變態,隨便來女孩子的公寓裡堵人!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炎瑾瑜聞言,瞬間有些生氣,將米小白往牆上使勁兒頂了頂:“我不是問你那些,我是問你,我們是什麼關係,你記不記得我?”
“不記的!不認識!”
炎瑾瑜看米小白煩躁的樣子,略有些失望的皺了皺眉,米小白嚎叫起來,“我身後有東西!硌着我了!要流血了!”
炎瑾瑜聞言,回了回神,鬆開米小白,將她翻轉過身拉開她背後的拉鍊,仔細檢查她後背:“沒有流血,沒事。”
米小白沒想到炎瑾瑜警惕性這麼高,就這樣的姿勢還就握着她的手腕不讓她動,於是生氣道:“看完把我衣服拉上去!”
“告訴我,你的記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空白的?”炎瑾瑜一點也不理米小白的反抗和要求,將她再次翻過來,讓她面對自己,嚴肅道,“告訴我你經歷過什麼奇怪的事,無論多小都可以,全部告訴我。還有,你那個男朋友姓甚名誰,家在哪裡?!”
“你是查戶口本的嗎?!我憑什麼告訴你?!”
炎瑾瑜有些生氣米小白的不合作,臉色更加嚴肅一些:“既然你真的喪失了記憶,那我就自己檢查了。”
說着將米小白的頭髮解開,撥開她的頭髮仔細看:“是不是腦袋受過傷?算了,我還是帶你去醫院吧。”
“炎瑾瑜,我要瘋了,你是不是有病?!”米小白頂着一頭亂毛狠狠地推開炎瑾瑜,指着自己的腦袋,“我沒有喪失過記憶,我腦袋也沒受過傷,我記得我過去發生的所有事情,我纔不是你什麼前女友!所以你!認!錯!人!了!你簡直就是在騷擾我!”
炎瑾瑜緊緊抿着嘴看着米小白:“既然你沒有喪失記憶,爲什麼不認識我?你是不是有什麼爲難的事情?”
“我沒有爲難的事情,我就是不認識你!”
炎瑾瑜忽然將身上的襯衫全部脫掉,米小白哇哇的尖叫起來,他立即伸手捂住米小白的嘴:“冷靜點,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再看一下這個,認不認識這個?”
米小白被炎瑾瑜揪着扣到自己的肩頭,米小白這才知道,炎瑾瑜脫衣服原來根本就不是爲了做什麼非禮的事情……而是讓她看自己的肩膀……果然又是她想太多。
炎瑾瑜的肩膀那裡,前側有一處可樂瓶口大小的疤痕,後側對應處則是如同花朵散開一般的疤痕,和南宮冥的幾乎一模一樣——這是很明顯的槍傷。
回憶被拉回那個痛苦分離的夜晚,那個燃燒爆炸的船隻和從此陷入長久絕望的回憶,米小白想起炎瑾瑜毫不猶豫向自己肩膀上開的一槍,想到他說過陪她一起死的嘶吼,想起……她後來看到他懷裡摟着別的女人將她拋棄時候的天堂地獄……
米小白渾身顫抖,整個情緒開始有些崩潰,炎瑾瑜急看她狀況不對,忙抱住她,吻她的額頭安撫她:“算了算了,小白,不要想了,記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我不該逼你,停止吧,只要你好好的,那些事情都無所謂了,過去了,冷靜一些,今後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米小白感受着炎瑾瑜胸口的溫度,渾身卻冰冷異常。
什麼都回不去了,就算是炎瑾瑜現在還愛她,後悔了又怎樣,他已經結婚了,已經有了伊麗莎白和路易斯,已經有了家庭,不管當初是爲了幫她報仇還是爲了權宜之計,她都回不到他的身邊了,一切已經改變,回不到起點了。
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不愛,而是依然深愛,卻註定不能再一起牽手看日升日落。
不對……她還有孩子,她還有最後的支撐。
她不能讓炎瑾瑜發現孩子們的存在,炎家這樣的家族不會允許有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但同時,炎家這樣的家族也不可能同意炎瑾瑜沒有任何理由的和現任妻子離婚,何況這個現任妻子家族強大,身份極度尊貴。
也許炎瑾瑜因爲她的“死亡”一直對她心有愧疚,所以此刻纔會如此動情,但是誰能保證他將來會不會做出奪子去母的殘忍事情?畢竟是爲了利益曾經放棄過她的男人,她到底有多傻纔會再相信第二次?!
孩子是她的底線,這個世上,她不願意再相信任何人,不願意再把命運交到任何人手裡,總而言之,誰敢和她搶孩子,她拼了命也是要搏到底的!
所以她,不能向炎瑾瑜坦白所有!她必須只相信自己!
於是她狠狠甩開炎瑾瑜,厲聲道:“炎總,不要誤會了!我哭是因爲你欺負我,逼我去承認根本不存在的事實!我很無助很害怕!纔不是因爲想什麼纔會情緒激動!我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