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白原想拂開炎瑾瑜的手,但是想到這次回來的最主要目的,動作生生頓住,改拂爲握,抓住炎瑾瑜的手:“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炎瑾瑜怔了怔,握住米小白的手腕:“時間太早,而且剛吃完飯休息對身體不好,我們出去走走吧。”
米小白看到炎瑾瑜眼裡充滿希冀,有些猶豫,炎瑾瑜補充道:“南邊有個小公園,幾分鐘的路程,去那邊走走吧。”
米小白點了點頭。
兩個人穿戴整齊,這次米小白回左寧的住所是南宮冥找人提前安排好的,所以她並沒有太過關注,如果不是炎瑾瑜說,她還真的沒有發現這裡有個公園。
四月的天氣雖然已經開始轉暖,但是春寒料峭,空氣還是很冷,不過小公園裡倒是熱鬧,夜跑的年輕人和鍛鍊的大叔大媽有很多,還有小孩子在玩輪滑和飛鏢。
夜色不錯,天空深藍透徹,半個月亮明亮美麗,溫柔的銀色月光將整個左寧都籠罩在一層薄薄的光輝之中,平坦安詳。
兩個人往中間的噴泉池走去,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子從他們眼前呼嘯着跑過,另一個更小的孩子在後面追,大概是跑的急了,小的那個一不小心摔倒了,立即坐在地上哇哇哭,米小白看到,急忙跑上前將他扶起來,一邊安慰她一邊查看他有沒有摔傷,他的媽媽緊隨其後趕過來,結果孩子向米小白連連道謝。
炎瑾瑜一直在旁邊默默地看着米小白的一系列行爲,尤其關注她哄孩子時候溫柔的樣子,於是在那個小孩子和媽媽離開後問道:“小白,你的人生願望是什麼?”
米小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炎瑾瑜:“這個問題太大了,爲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那你猜猜我的。”
“你?”米小白皺眉看了看炎瑾瑜,“當然是想有一天把炎氏發展成世界第一大財富帝國,把家裡的地板都換成24K純金的,還鑲滿鑽。”
“……”炎瑾瑜怔了一會兒,然後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這是你的願望吧?貪財鬼。”
然後他和米小白一起坐在噴泉邊的木頭椅子上,遙望着遠處,滿臉的平和和幸福道:“我的確對炎氏的未來充滿着野心,但其實啊,炎氏並不是我最重要的部分,我的人生願望總結起來是十分簡單的,家庭幸福,事業有成——我的父母已經不在了,所以我的願望便只剩下一半了,這一半是和喜歡的女人生幾個孩子,在一起過無憂無慮的快樂生活,當我疲憊的時候,能看到親愛的妻子爲我下廚,做我喜歡的食物,當我休閒的時候能看到孩子們圍着爺爺轉,爺爺笑的合不攏嘴,當我放假的時候,我可以帶着妻兒一起去海邊度假潛水,衝浪玩耍……總而言之,所有我喜歡的人都在我身邊。”
米小白沉默的聽炎瑾瑜說完,垂着的眼睛裡看不出喜怒哀樂,只是故意裝作不屑道:“這幾乎是所有正常人類的願望吧。”
“你也是?”
“當然。”
“那還真是巧,我們不愧是夫妻。”
“……炎瑾瑜,用不用佔這種口舌的便宜?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夫妻了。”
“伊麗莎白她……”
“重點不是伊麗莎白,如果你真的毫不在意她,你應該在認出我的第二天就和她公開拜拜。”米小白撫了撫耳邊的碎髮,望着遠處,“你有你的抱負和謀略,有你的世界,我只是個小女人,我不懂得大局,我和你並不般配。”
炎瑾瑜笑了笑,一點也不生氣:“你在吃醋。”
“你竟然認爲這只是吃醋?!”米小白氣的站起來,“我不明白你現在怎麼總是這麼嬉皮笑臉,死纏爛打的,就算爲了報仇,我死了幾個月你就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就衝着這一點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說着,直接站起來,氣呼呼的往回走,走了幾步發現炎瑾瑜沒有跟上來,轉頭偷偷瞄了炎瑾瑜一眼,他坐在噴泉處遙遙的看着她,一臉的壞笑。
米小白有點後悔。
現在最矛盾的是,她並不想和炎瑾瑜和好,卻又必須討好他從他那裡拿到東西換回小金和小魚,她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炎瑾瑜站起來,並沒有戳穿她的尷尬,而是攬着她的腰道:“那邊有個花店,咱們去看看吧。”
“哦,閒着也是閒着,看看唄。”
米小白借驢下坡,沉默的跟着炎瑾瑜走,花店的生意不錯,很多對年輕的情侶從花店裡抱着紅玫瑰出來,店員一看米小白和炎瑾瑜兩個進門,立即熱情的招呼道:“兩位買點什麼?今天我們週年店慶,買十枝送一枝哦,只需要90枝的錢,今天就能得到99枝,愛情長長久久哦!”
米小白彆扭的皺着眉:“你送我花我也不會收的,我纔不喜歡玫瑰花呢。”
炎瑾瑜直接無視了她:“本來也沒想給你買玫瑰啊,我只是想買點盆栽回去養,你那個屋子太沒生氣了。”
“……”米小白翻了個白眼,“炎大總裁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有雅緻自己養花了?”
“剛纔開始。”
“……那找人明天去花市場抱幾盆大盆栽不就好了?這裡都是小花,不適合裝飾屋子。”
炎瑾瑜轉過頭若有所思的看着米小白,眯着眼笑道:“有點道理,原來你喜歡大盆栽。”
米小白立即反應過來:“炎瑾瑜!我不是在和你討論養什麼盆栽的問題,你不準再往我家裡塞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那是我的地盤!”
“夫妻分什麼你的我的。”炎瑾瑜完全無視米小白的跳腳,自顧自的指着其中一盆小粉花問店員,“這什麼,挺雅緻的。”
店員立即解釋道:“櫻花草,先生沒聽說過嗎?象徵愛情的櫻花草啊。”
“象徵愛情?”
“恩,櫻花草的花語可是……除你之外別無他愛。”店員笑了笑,看向米小白,“先生這麼寵着太太,養這個再適合不過了呢,比玫瑰意義更加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