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炎瑾瑜動作更快,出拳極有力度,顯然比以前強壯很多,兩年時間裡,他唯一的運動就是格鬥拳擊,爲的就是有一天,親手將南宮冥打趴,爲小白報仇,這種快感,比直接要了他的命更痛快!
但南宮冥也是刀口舔血過來的,怎麼會束手就擒,接住炎瑾瑜的拳頭就是一個過肩摔,但是他似乎也沒想到炎瑾瑜現在體力和敏捷力的變化,一下子沒摔得動,竟被炎瑾瑜順勢給了側腰一拳,第一招竟然吃了個啞巴虧。
不過南宮冥很快就調整狀態,重新和炎瑾瑜搏鬥起來,拳頭像個鐵錘一樣,彷彿打在身上就能把骨頭打碎。
憑什麼這個男人什麼都能擁有,憑什麼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如果不是含着金湯匙出生,如果不是投胎投的好,他憑什麼和他抗衡?!不過是個仰仗家世自以爲是的混小子!垃圾!他今天就要把他那張自以爲是的臉打爛,讓米小白看看,自己依依不捨得男人是何等的廢物!
燈塔上不時傳來悶哼聲和東西倒地的聲音,還伴隨着巨大的打砸聲,樓下的殷木想看看情況,對面的金耀以爲他要幫忙,捏住他的肩膀,冷聲道:“你想做什麼?很明顯,他們兩方放棄炸彈手槍,放棄所有高科技,讓我們各自按兵不動,只是因爲想要先進行一場男人之間公平的決鬥。”
然後譏諷道:“沒事,待會兒炎瑾瑜倒下咱們做手下的再打也不遲。”
“啪——”
殷木反應十分迅速,直接推開金耀,一把明亮的匕首已在掌心翻出:“小心你的手!”
金耀冷哼一聲:“亮傢伙嗎?殷木。”然後冷笑一聲,“如果我把你打的滿地找牙,你會不會想當年一樣,爲了自己一條賤命,違背道義,背叛你的第二個主子呢?”
殷木鄙夷道:“你以爲我像你一樣如同愚蠢的死狗?我是人,我有的是忠心,而不是愚忠!我離開南宮冥是選擇,而不是背叛,但是炎瑾瑜是我敬重的主人,也是我最真誠的朋友和兄弟,我永遠不會背叛他!當然,你也永遠不能體會到和主人如同手足是怎樣的暢快和驕傲!”
金耀皺了皺眉,疑惑道:“你個木頭現在嘴皮子怎麼這麼溜,我還沒說幾句話,你就一套一套的。越來越沒有血性的樣子了。”
“……”
殷木無語的沉默了片刻,這的確是近一兩年來養出來的毛病和更改的習慣,當然全部拜沒有一刻能安靜地廖春春所賜,包括氣死人的毒舌——
他以前一直生活在南宮冥的籠罩之下,年紀小小的時候就開始進入非常殘酷的生死淘汰賽裡,後來他成了木之堂堂主,也一直在爲南宮冥東奔西跑的賣命,根本不用動嘴皮子。
因爲這種特別經歷加上本來性格就內向,所以他和別人交流的情況很少,在語言形成方面如同嬰兒一樣笨拙,這就是爲什麼很多人剛開始接觸他的時候就會覺得他好像既木訥又笨笨的……直到後來認識了廖春春。
廖春春和他簡直完全相反,他以前一直覺得米小白就屬於很鬧騰的那種女人了,和廖春春在一起之後,才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鬧騰。
然後最主要的是,廖春春天天給他灌輸八卦不良毫無下限的猥瑣思想,生生把一個一身冰冷氣質的鐵血殺手薰陶成了一個四不像,廖春春自從發現他在生活方面像個白癡一樣之後,就總會誘導他更像正常人一點,比如帶他去看看電影啦,溜個冰啦,其他方面確實還可以,但惟獨這語言方面,他很不湊巧的學會了廖春春的“毒舌”和“伶牙俐齒。”
殷木忽然覺得有些丟人,男人就該拿拳頭說話,他怎麼能在金耀面前跟個女人一樣耍嘴皮子,真是丟人丟到五行堂了。
想起廖春春,殷木輕輕嘆了口氣,也好在他現在跟着的是炎瑾瑜,炎瑾瑜總是會鼓勵他追求自己的生活,珍惜自己的性命,如果放在五行堂,他對一個非道上的女人動了真情,那麼他很有可能和當初阿土一樣的結果,和廖春春成了一對鬼鴛鴦。
想起以前阿土和心愛女人同時慘死的模樣,殷木就覺得火氣上涌,他彷彿還能記起阿土看到心愛的女人成了一堆碎塊後那響徹蒼穹的絕望嘶吼。
這也是爲什麼他沒有阻止炎瑾瑜這次做“傻事”的根本原因,因爲他知道南宮冥是什麼樣的冷血男人,米小白在那樣變態的環境裡呆了兩年沒事就已經算是上蒼保佑了,炎瑾瑜悔恨交加,怒火中燒,如果再賠上兩個孩子在那樣的環境裡成長,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給心愛的人和孩子們換回自由。
結束吧,就讓一切都在今天結束吧。
殷木壓抑住心中想和金耀決鬥的私人想法,把刀子一閃,藏了起來,淡淡的看向遠方,不急不緩道:“你說得對,確實是嘴皮子變溜了,因爲我也找到了心愛的人,心中有了歸宿和依靠,那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她經常和我聊天,給我說我們以前沒有接觸過的事情,我現在感覺很幸福……你說我沒有血性了,可能吧,當你想保護一個人,想永遠幸福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什麼血性,什麼榮耀都是虛僞的東西,守護身邊人才是最重要的。”
金耀皺了皺眉:“守護一個人?女人?殷木,你不會和當年的阿土犯了同樣愚蠢的錯誤吧?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嗎?”
“我跟着炎總和跟着南宮冥不一樣,南宮冥只爲了讓我們賣命,而炎總卻會告訴我什麼是幸福。”殷木看着金耀擰眉頭的樣子,突然心思一動,“金耀,你我和阿土都是一起長大,一起生死過來的夥伴,五行堂和B.E不是我們的久留之地,這麼多年,你也做夠了吧,那裡的生活是扭曲的,是不正常的!”
“閉嘴!”金耀瞬間火了,直接掏出懷裡的槍,指向殷木,“你這個叛徒不但不知悔改,竟然還敢策反我?!沒有先生你我能活到今天享受如此榮華富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