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白無聲的哽咽了一會兒,伸手摸向炎瑾瑜的臉,炎瑾瑜握住她的手,柔聲道:“不要摘,會有很多麻煩。”
米小白點點頭,靠在炎瑾瑜的胸膛,雙手環在他的腰上。
雖然面容變得非常奇怪,完全不是原本熟悉的樣子,但是這樣熟悉的觸感,這樣溫暖的懷抱,她卻一點也不陌生。
而這個溫柔令人舒適的懷抱,她卻等了足足兩年。
“對不起,小白,我……”
“不要道歉,不要說話,等安全回去再說,就讓我這麼抱着你。”米小白阻止道,“現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以前的事,未來的事,我現在都不想聽。”
炎瑾瑜點點頭,用手將米小白扣得更緊,輕輕親了親她的額頭:“謝謝你。”
這一刻,他們什麼都不需要說,只要這樣擁抱,就足夠了。
外面槍炮聲轟鳴,米小白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她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無論結果如何,是生是死,她覺得都很圓滿。
在愛裡活,在愛裡死,一生都在愛裡,這纔是最幸福的。
“對了,你是怎麼從燈塔裡逃脫的?”米小白打量着炎瑾瑜“陌生的臉”,問道,“我親眼看到你跟着塔一起倒了下去。”
炎瑾瑜笑了笑:“知道爲什麼那麼多地方我不選,偏偏選了青山嗎?”
米小白立即道:“殷木說是爲了紀念我們的感情突飛猛進。”
“嗯,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炎瑾瑜輕輕颳了刮米小白的鼻子,柔情四溢道,“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嗎?我說我曾經在年少的時候,每年暑假都會被我爺爺扔在青山裡做一段時間的野外生存訓練,爲的是磨礪我的性子,所以我對那裡非常熟悉,比如哪裡會有個洞,哪裡會有道缺口。”
米小白恍然大悟的瞪大眼睛:“我想起來了!”
炎瑾瑜笑了笑:“那個燈塔底部以前是有防空洞的,從我開始給你看那份‘密碼文件’開始,我就開始計劃這場假死,我讓人將塔底打穿,鑿了個洞,然後在塔塌掉的一瞬間掉進防空洞,製造假死現象,得以保命。”
米小白皺眉:“你簡直是在玩命!你怎麼知道那個塔會怎麼倒下?!”
炎瑾瑜微笑着解釋道:“知識就是力量,我找了我爺爺的兩位朋友,一位數學家和一位物理學家,通過燈塔石頭的密度、高度和角度等等,計算出最合適的倒塌方式,在不同的位置和角度上安放了炸藥,必須讓那座塔從上往下倒,這樣我纔可以脫離你們的視野,進入提前準備好的空間裡,但是在你們看來,我是活生生的被砸進了塔裡面。”
米小白怔了怔:“等等,你是說,那個塔是你自己炸得?”
“當然,如果讓南宮冥先動手,我就真的會死。所以必須先他一步行動。”炎瑾瑜道,“所以我其實是在賭,用我的命在賭。”
“那那個狙擊手……”
“當然也是我的人。”炎瑾瑜道,“我提前多日安排,自然是要完美的將南宮冥圈進我的圈套裡,儘量不讓事情有什麼閃失。”
米小白忽然想起那天她給了南宮冥一槍後,南宮冥捂着胸口,深綠色的眸子劇烈的顫抖,震驚的看着她的樣子——
原來,真的不是他做的……
“怎麼了,小白?”炎瑾瑜擔憂道,“是不是很累?”
“沒事,只是感覺過於驚險刺激,任何差池都能讓你丟掉性命。”
“恩,確實是拿命在演這個戲,雖然我僥倖逃脫了,但是因爲躲避誤差的問題,我的脊柱被一塊石頭打了一下,壓縮性骨折了,秦醫生說只差一點點我可能就會截癱,一輩子下不了牀了,所以秦醫生把我帶走後,我像個廢人一樣整整躺了一個星期。”
“那個血呢?是你的嗎?你哪裡流了那麼多血,真的沒事嗎?”
“血的確是我的,不過是被秦醫生稀釋過的,爲的就是給記者和諾頓家族一個定心丸,確認我死了,畢竟法醫再如何厲害,也只能判斷出血是不是我的,怎麼會知道有沒有被稀釋?”
米小白立即擔憂的看着炎瑾瑜,滿眼的緊張和傷心,摸着他的脊背:“你這裡的傷,現在還痛嗎?”
炎瑾瑜立即笑着伸出臉道:“你親親我就不疼了。”
米小白無語的輕輕敲了炎瑾瑜一下,責備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嬉皮笑臉了,這是什麼狀況,還親親親的?”
炎瑾瑜低聲笑了笑,聲音悅耳低沉:“好吧,你呆在這裡,我要觀察一下外面的情況。”
然後輕輕扯掉米小白的手。
米小白卻立即黏在他身後,焦急道:“我跟你一起去。”
炎瑾瑜發現米小白緊緊拽着他的衣角,大大的溼潤眼睛固執的望着他,嘴脣緊緊抿着,顯然很緊張,炎瑾瑜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我只是在洞口看一下,你跟着我行動不方便,我怕阿玉出事。”
米小白眼中劃過一抹失望,但是也知道要以大局爲重,於是緩緩鬆開炎瑾瑜的衣角,撐大眼睛看着他,似乎很怕眨眼的下一刻他就消失了,只是夢一場。
炎瑾瑜深深地看了米小白一眼,轉過身,米小白立即向前一步,道:“等等。”
“恩?”
炎瑾瑜轉過臉,米小白迅速靠近他在他脣上用力的吻了一下,然後鬆開他,退後兩步,認真的看着他:“這樣嗎?這樣真的可以不疼了嗎?”
炎瑾瑜看着米小白臉微微發紅的樣子,目光瞬間柔和的像一灘水,頓了頓,兩步上前,捂住米小白的後腦勺,重重的噙住她的脣,瞬間用舌尖翹起她的牙關,卷着他的舌頭快速掃了一圈,品嚐了她的美味,然後心滿意足的鬆開她,眼角帶着壞笑:“恩,現在一點也不疼了。”
米小白皺着眉頭,總感覺自己被耍了。
真是的,這個時候了還戲弄她,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壞了。
炎瑾瑜壞壞的笑了笑,走到洞口悄悄觀察了一會兒,米小白一直緊張的看着他,目不轉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