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冥看小金被欺負,深綠色瞳仁猛地突然縮了縮,看着那個推倒小金的男孩兒,直接走上前去。
林姨一把拉住他,小聲道:“先生,這裡是超市,還是讓我來吧。”
說着,率先一步走上前,南宮冥皺了皺眉。
好在那個男孩子的母親是那種比較明事理的人,見自己的兒子推倒了別人家的小姑娘,立即俯身將小金扶起來,看她的小胳膊小腿,柔聲道:“有沒有摔傷?阿姨看看,你爸爸媽媽呢?”
南宮冥看這個大人還算是懂事,剛纔突然暴戾的情緒稍微壓制了一點,跟着林姨面無表情的走上前去,那個女人一看高大且面容冰冷的南宮冥,瞬間有一種自然而然的恐懼,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兒子往後退了退:“對不起,我孩子不是故意的。是你家小姑娘先衝過來的,我們沒看見。”
林姨很明白南宮冥的性格,生怕他緊繃的情緒會突然不受控制,畢竟是不會受任何欺負的類型,搞不好下一刻這男孩和她的母親就得捱上兩巴掌,立即打圓場:“沒事了,沒事了,小孩子嘛,接觸難免磕磕碰碰,沒傷到就好。”
南宮冥抿了抿嘴,冷冷的俯身將小金抱起來。
沒想到小金一把抓住那個女人的裙子,差點把人家裙子都掀了起來。
那個女人小小的驚呼一聲,立即捂裙子,南宮冥皺眉,他倒是沒有那個心思去看什麼女人不小心露出的風光,只是有些疑惑於小金的行爲,然後小金鼓着鼻涕泡氣都不帶喘的呼喚道:“媽媽媽媽媽媽……”
南宮冥和林姨兩個人都稍微呆了一下。
南宮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深灰色眸子,紅色長髮,骨架比較大,似乎有猶太人血統,但是個典型的西方人,和米小白長得一點共同點都沒有,如果一定要說哪裡像米小白……
那麼就是她這一身淺藍色的連衣裙好像米小白也有類似的一套。
對了,就是裙子像,米小白是他冥島上唯一一個所有衣服都是淺色系的女人,也正是這種打扮風格,讓她看起來清純和沒有攻擊性,但其實骨子裡,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
那個女人被南宮冥看的頭皮發麻,明明眼前的男人什麼話都沒說,但是被他深綠色的眸子一盯,就感覺渾身血液都冷了兩分,急忙拽下小金的小手,抱着自己兒子一溜煙沒了影子。
小金向前追了幾步,還摔了一腳,看着女人消失,又開始不斷地喊着“媽媽媽”,嚎啕大哭。
林姨急忙上前將小金抱起來,小金則要南宮冥抱抱,南宮冥抱着手臂看着小金委屈至極的可憐模樣,想了想,伸手將她抱了過來,小金立即窩成小小的一團,黏在他胸口哭。
南宮冥眸子沉了沉——這麼小的孩子真的能記起媽媽,能有母親的概念?
林姨看南宮冥僵着身子一動不動,笑着打圓場:“先生你別生氣,剛纔確實是小金先去拽人家裙子的,那個男孩兒也是不想自己媽媽被爭走,這是天性,小孩子都特別依賴母親,不喜歡自己的母親對別的小孩子好的。”
南宮冥沒說話,但是表情柔和了一點,顯然對剛纔的事情也表示了通情達理……
真是不容易。
然後林姨伸手摸了摸小金的臉頰,笑道:“這孩子應該是想媽媽了,對了,先生,那位小白小姐一直沒過來探望小金,是出了什麼事嗎?”
南宮冥想說她永遠沒機會探望小金了,但是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抱着小金轉身就走,林姨有些莫名其妙,懷疑南宮冥還在生氣,立即跟上去岔開話題:“下個周就是這孩子一週歲生日了,先生,小白小姐會過來嗎?”
南宮冥終於開了口:“一週歲生日?”
“是啊,人生第一個生日,通常都要過的十分隆重。”林姨慈祥的笑道,“要是小白小姐方便的話,你讓他帶着小魚一塊過來過吧,兩個孩子一起過!”
南宮冥眼前浮現出米小白抱着孩子時那真正的溫柔和甜蜜,深綠色的眸色再次沉澱下去:“不用了……我會考慮生日的時候,帶小金和她見一面。”
至此,南宮冥已經第N次對小金心軟了,他分不清是對小金心軟還是對米小白心軟,他只是把這一切歸結於不喜歡看着小金拽別的女人的裙子喊媽媽,這孩子傻的可以,連自己親媽都人不出來……
冥島樹林。
米小白給殷木指了一條隱晦的小路,殷木便潛水離開了,她往回走的時候正好看到齊修往回趕,立即帶着他們進入了小樹林。
回到草窩處,石言玉將外面的情況大概的說了一下,南宮冥那邊雖有死傷,但維諾斯已經戰死,羣龍無首,軍隊那邊算是徹底完蛋了,伊麗莎白還在那邊帶人頑強的抵抗,估計再撐半小時也要玩完,這個女人估計會後悔死今天跟着維諾斯來這種地方了。
石言玉一邊說着戰況一邊分析道:“我猜他們戰敗後無路可退,會想辦法回到船上試圖逃跑,而南宮冥絕對會猜到這種行爲,一定會提前堵他們或者把他們的船弄壞,所以我帶着人來了這邊,我認爲目前來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許我們只要不暴露行蹤,呆在這裡,會比逃回船上更有勝算。只要我們的人到了,我們甚至可以迅速反敗爲勝。”
炎瑾瑜問道:“石先生你的人大約什麼時候能找到我們?”
“很難說,因爲維諾斯不同意我們帶人,我們的人隔得比較遠,突然在迷霧區失去聯絡,他們可能要轉悠幾個小時吧……至於能不能來得及救援我們,可能要聽天由命了吧。”石言玉想了想,又鼓勵道,“小白認識的那個叫做童宇的孩子,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是很有推理分析能力,而我委託的人也是很有經驗的人,我覺得他們兩相結合,應該會很快找到我們。所以我們現在唯一要做的是,隱藏自己,保存體力,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