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肖沒有躲,更沒有對陶安然進行反抗。
即使他知道,陶安然這樣扎過來,他的手臂必然會受傷,他也沒有躲開。
陶安然手裡的陶瓷碎片,就那樣狠狠的扎進了冷肖的手臂,鮮紅的血就那樣無情的溢出來,將他的西服沾染的更加的觸目驚心了。
陶安然倒是沒想到冷肖不會反抗,也料定了冷肖一定會反抗,然後再把所有的怒火都灑在她的身上。
那樣,她寧願被冷肖的怒火狠狠的殺死,這樣也許是一個解脫。
可所有的一切,竟然都跟陶安然的想法背地而馳了。
陶安然直接傻眼了,怔怔的看着冷肖,看着他的手臂留着血。
她的心莫名的被勒得很緊,眼眶裡的眼淚似乎更加的洶涌了,而她卻拼命的想要忍住。
她不要哭,不要因爲冷肖這個惡魔而哭。
“我說過,下一次,你再靠近我,我就會殺了你。”陶安然的聲音在顫抖,身體更是抑制不住的在顫抖。
“嗯,即使你想要殺我也沒關係,我只希望你能活着。”冷肖的話語變得溫柔,回到了從前那樣對陶安然百般呵護的感覺。
這樣的冷肖,一下子撞進了陶安然的心裡。
爲什麼感覺以前的冷肖又回來了?
陶安然的心越發的疼了,“冷肖,你夠了,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揚起手拽下了插在冷肖手上的碎片,故作冷然的說:“你既然要留下我的命,那你就等着後悔吧。”
說罷,便冷冷的轉身,不再對着冷肖,而是站在了落地窗旁,仰頭看着外面清明的月色。
月色透進來,竟將她的身體映襯得無比的淒涼。
冷肖一怔,卻箭步上前,一把將陶安然擁入了懷裡。
這是他剛在房間外就想要做的事。
抱着她的身體,聞着她身上的味道,他的心是徹底的安穩了下來。
“然然,我們不該這樣彼此憎恨着對方。”冷肖磕着陶安然的頭,輕聲的說,薄脣淺揚了個自嘲的弧度。
他該去解釋的。
把所有的事情都去解釋給陶安然聽。
可他卻並沒有解釋。
他不知道冷湛的下一步會怎麼做。
倘若他去跟陶安然解釋,以他對冷湛的瞭解,冷湛會做出更加的瘋狂的事。
對冷湛,他現在還沒有完全的把握住的時候,他只能選擇緩兵之計,暫時的按照冷湛的安排,暫時的跟陶安然彼此的憎恨着。
可冷肖的話,卻讓陶安然冷笑出聲,“哈哈哈,冷肖,我們不該這樣彼此蹭恨對方?在你對我說出當年的事時,你就該知道我們永遠不可能再回去了。”
陶安然掙脫開冷肖,轉身,對視上他的眼睛,眸色清冷,沒有一絲的感情在。
冷肖殺了她媽媽。
這就是她認定的事。
陶安然的眸光,重重的刺痛了冷肖的心。
離開的這幾天裡,冷湛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她這樣的眼神,從前是從來沒有過的,最多的時候,也就是對自由的渴望,和對自己霸道的些許埋怨,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恨意,還是對他!
冷肖的心已經跌入了谷底。
冷湛!
“然
然,你不該有這樣的仇恨。”冷肖揚起手,輕輕的撫着陶安然的臉,刀削的俊顏更是透着心疼,緩緩說道“你該知道你在我心裡有多重要……”
他想,也許用他的心能將她感化。
她應該能感覺到他的心纔是!
四目相對,撩起了冷肖對陶安然更多的思念,已經不僅僅是在擁抱的感覺上,他想要有更加親密的距離。
特別是陶安然的眸色有了微微的變化,像是在迎合着的時候。
多日來的思想,讓冷肖大掌攬住了陶安然的的腰,雙脣覆上了那兩片冰涼的脣瓣……
冷肖的氣息毫無預兆的侵襲,陶安然木訥的如同一尊雕塑那樣,沒有任何迴應的舉止。
冷肖目光眯成了一條縫隙,深邃的眸子深不見底。
他迫切的吻着懷裡的女人,脣齒間的嘶磨和舔抵已經漸漸不能滿足他的渴求。
她的味道還是這樣的甜美,就猶如當初他第一次吻她一樣,還是那樣的青澀。
他的吻越發的深……
陶安然的目光已經迷離的什麼都看不到,她只是知道,這個男人這幾天來對她做這樣的事已經是第幾次了?
她也算不清楚,更是記不得了。
只知道每一次,她都在反抗,而她的反抗卻引來他更加激烈的折磨。
於是,現在的她已經不打算反抗了,如同一具木偶那樣,任由他玩到開心便好。
陶安然清冷的反應,讓冷肖微微的蹙着眉頭,雖然他很想要更多,想要再繼續下去,但他卻放開了她。
看着懷裡臉上僵硬得沒有任何表情的陶安然,腦海裡拂過一絲疑慮。
陶安然見冷肖停下了手,便開口說:“怎麼,不繼續了嗎?還是覺得我不反抗的話,你會覺得沒意思?”
嘲諷的話語,像是一把鋒利的刀那樣,狠狠的刺進了冷肖的心裡。
“這幾天……你都在反抗?”
反抗,這個詞直接點燃了冷肖心裡的怒火。
這是一個很讓他暴怒的詞。
“你又何必問我?或者是你失憶了?忘了這幾天對我做了多麼殘忍的事?還是覺得我又在自導自演裝可憐?不過是爲了引起你更大的注意?”陶安然依舊是滿滿嘲諷的話語。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冷肖對她做的多殘忍的事。
甚至在浴室裡,他差點要了她的命!
如此,冷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冷肖,只是一個惡魔,只會對她施暴的惡魔。
那麼她也不指望冷肖會對她善良!
陶安然話語的嘲諷,都在訴說着她這幾天來被冷湛折磨的厭惡感,沒有絲毫暴露的在控訴他的罪行。
陶安然的話語剛落下,冷肖猛然的就揚起了手,狠狠的砸向了她身後的落地玻璃上。
啪擦……
狠狠的,玻璃破裂了,發出犀利的響聲。
於此同時,守候在門外的徐叔,聽到了動靜,用身體狠狠的把門撞開了,一臉緊張又害怕的跑進來,手裡還拿着個棍棒,說:“少爺,你快放開小姐,你不能再一次次的對她施暴了,她又不是你的玩具,如果你今天還要對她做殘忍的事,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保護小姐。”
徐叔能感覺到自己握着棍棒的掌心在冒着冷汗,因爲害
怕,說話都斷斷續續的,也在不停的嚥着口水。
唯一沒變的,就是他沒打算退縮。
他要保護安然!
冷肖側目而看,徐叔的變化,是因爲陶安然那幾天被冷湛欺負?
似乎這樣也可以解釋,爲什麼徐叔的眼裡會對他充滿仇恨,可又似乎解釋不過去,徐叔眼裡的仇恨好像還暗藏了一些隱情。
冷肖越發的想要知道,到底還有什麼真相他不知道。
“徐叔,你不用管我了,你出去。”陶安然怕徐叔會受到牽連,不願意他再跟冷肖對抗。
冷肖卻在這個時候鬆開了陶安然,“然然,晚上好好的休息,我們都該冷靜一下。”
簡略的話語,冷肖已經走到了徐叔的旁邊。
“冷肖……”陶安然以爲冷肖的注意力轉移到徐叔的身上,便大聲的叫喊了出來。
只聽到冷肖說:“想要當英雄,得看清楚對象。”
留下一句讓人聽不懂的話,冷肖跨步就離開了。
徐叔還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
什麼意思?
看清楚對象?
面對冷肖竟然沒有追究,更沒有繼續傷害陶安然,徐叔跟陶安然兩個人都覺得莫名其妙。
這還是幾天前的冷肖嗎?
那個殘忍得無人能敵的冷肖?
“徐叔,他……怎麼了?”陶安然差異的問,話語間滿滿的疑惑。
冷肖又變了。
此刻的他變得更加的陌生了。
徐叔一怔,爲了安撫陶安然的心,笑呵呵的說:“沒事的沒事的,小姐,少爺可能最近因爲工作上的事太焦躁了,後來又覺得這樣做是不對的,所以纔會放了小姐。”
徐叔對於自己的解釋感到很牽強。
可他總不能告訴陶安然,冷肖會恨她,完全是因爲當年他跟焦豔豔欺騙了冷傲天,害得冷肖家破人亡吧?
徐叔卻並不知道,冷湛已經把當年的事給扭曲了告訴陶安然。
每個人都彼此裝着自己的心思。
陶安然點點頭,“嗯,也許吧。”
說罷,便暗了暗雙眸。
“好了,小姐,太晚了,你還是趕緊的睡覺吧。”徐叔猶豫了一下,又說:“小姐,你要不要私下去告訴陸總這裡的事,依照陸總的實力,我覺得他是可以給小姐幸福的。”
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少爺好像變了,小姐留在少爺身邊太危險了,還是陸總可靠些,不如小姐……”
“徐叔,我困了,要睡覺了。”陶安然一句話便打斷了徐叔的話語。
她不想要再提到陸澤天。
白天陸澤天摟着別的女人的畫面,很快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陸澤天!
真的也只是一個過去式了。
她不想再找回過去,只想要現在進行時。
她跟冷肖的故事,還沒有結束!
“額,那好吧,小姐,你好好的休息。”徐叔退了出去。
只是他臉上的擔憂卻揮之不去了。
正在這個時候,手裡的傳話筒傳來了門衛的聲音,“徐管家,有客人來,要不要放進來。”
“客人?”徐叔微微蹙眉。
這麼晚了,還有誰來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