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如果真的要離開,他還真的是非逼她不可。就算是沈安夏爲了她姐姐的死因和他在一起,那他也會繼續幫她。
“我會陪着安夏的,你這個大忙人就去忙吧!”金娜天轉身想要走進病房,一轉頭看到徐赭煜也是要往病房裡走,“徐總裁,你現在想陪着安夏嗎?不需要!”
徐赭煜現在當然也離不開,他必須要等到沈安夏醒來,金娜天趕他也趕不走,也不管他。
許久之後,沈安夏才悠悠地轉醒,有些難受地嚶嚀了一聲。
“安夏,你醒了,怎麼樣?”金娜天看着沈安夏,關切地問道。
沈安夏搖了搖頭,“沒,沒事。”她纔剛說一句話,就覺得嗓子難受得說不出口,不停地猛咳着。
“安夏,你先別說話,好好休息。”金娜天拉了拉她的被子,轉頭看了一眼徐赭煜,隨後走出了病房,給病人個留下了空間。
徐赭煜走到了牀邊坐着,大手探向了她的額頭,還是有些發燙,“還有點燒着,我去叫醫生來幫你檢查一下。”
“不用了,我沒事。”沈安夏漠然地別過頭,不去看他,爲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他昨晚那樣對她,今天卻又這麼溫柔,他怎麼可以變得這麼快?讓她的心裡都沒有辦法承受。
“還在生我的氣?”徐赭煜也能想象得到沈安夏會這麼對他,她還是選擇躲着他?
沈安夏看着窗外,天色依舊陰沉陰沉的,雨還在下着,她昨晚去了蘇姚那裡,現在,她卻躺在醫院的病牀上,是他嗎?是他去找她,是他把她送到醫院的嗎?
沈安夏深吐了一口氣,“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擔心兒子。”
她能生他的氣嗎?她也許根本就不會生他的氣。
“沈安夏,你不會折騰你自己的身體,就是爲了想見恆恆吧?”徐赭煜看着她,不知道他該用什麼心情去對她了?他對她究竟是心疼,還是生氣。
“你……”沈安夏連手背上的針管都沒在意,生氣地猛然坐起身,扯到了針管,血在那一瞬間倒流,一大截地針管都紅了血色。
徐赭煜一把拉住了她,“你這不叫生氣是什麼?”沈安夏這會兒才覺得有點疼,而且,整個人頭暈得厲害。
“沒事吧?”徐赭煜扶着她重新躺下,“要不我叫醫生過來看看?”
其實,徐赭煜不用叫醫生過來,也知道她的情況,她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不用了,我沒事,你走吧,你回去吧。既然你不想讓我看恆恆,你最好是自己看着他。”沈安夏說完一句話,猛咳了好一會兒,她才覺得喘過氣來。
徐赭煜依舊在牀邊坐着,“安夏,恆恆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
“恆恆他,到底是怎麼了?”他願意跟她提恆恆,沈安夏才願意轉頭看着他。
“恆恆喝的奶粉裡有瀉藥成分,所以,他纔會這樣。”徐赭煜還是告訴了她,他是想看看沈安夏的反應,還是他想要讓沈安夏安心?
沈安夏有些吃驚地睜大了雙眼,“怎麼可能?爲什麼會這樣?”徐赭煜給的生活費,她都買最好的奶粉,也給兒子所有最好的,可是,爲什麼奶粉會出問題?
而唯一可以動手腳的,應該是許藝馨,所以昨天她纔會出現趁機落井下石嗎?
“我要出院,我要去陪着恆恆。”沈安夏在徐赭煜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掀開被子就起身,整個人有些虛脫地跌坐在地上。徐赭煜連拉她都拉不住,他繞過牀,將虛弱無力的沈安夏抱起。
金娜天一推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徐赭煜,安夏還病着,你又想幹什麼?”
沈安夏聽到金娜天對着徐赭煜這麼吼,她也被嚇到了,“娜天,我,其實我沒事,他也沒對我怎麼樣。”
剛纔,她就是急了點,纔會沒顧到自己的身子,就着急下牀,纔會跌倒。
不管剛纔發生什麼事,徐赭煜到底有沒有對沈安夏做些什麼,沈安夏怎麼說,金娜天也是不會信的,她打定主意是認爲徐赭煜又傷害了沈安夏。
徐赭煜讓她重新躺上chuang,按鈴叫來了醫生和護士,重新幫她插上針頭,金娜天站在牀邊,“你這人啊!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金娜天是有些賭氣地走到沙發上坐着,她生氣也是爲了沈安夏好。
徐赭煜對着院長,醫生反覆交代了才離開醫院,只要沈安夏樂意,只要她好,他不陪着她,也不擔心。
金娜天幫她倒了點水,讓她吃藥,“安夏,你不用太給你老公面子,你看看你自己,都因爲他變成這樣了,以後的日子,你難道真的要這麼痛苦下去嗎?”
沈安夏吃了藥,喝了水,看着一直在她耳邊嘮叨的金娜天,“娜天,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可是,我真的沒事,你也知道,我和赭煜到了現在這一步,我已經沒有辦法去結束這場婚姻,我更放不下恆恆。”
金娜天聽着她的話,她明白,沒有到最痛苦的那一天,沈安夏是不會放棄的,除非等到她精神崩潰,再也無法承受了,她纔會選擇放棄這份婚姻,結束這種痛苦。
作爲沈安夏最好的朋友,其實,她是不希望沈安夏有那麼一天的。不過,最重要的是,金娜天不知道兩個人不會輕易分開的原因是爲什麼。
“安夏,我想這個你放心好了,徐赭煜既然肯找你,肯把你送到醫院來,我想他也不會對你這麼絕情的。”金娜天讓她好好躺着休息,她出門去給沈安夏買點粥。
金娜天拿着包走出了醫院,她也不放心沈安夏一個人住在醫院裡,開着車子快速地在公路上疾馳着,一個拐彎,一個急剎車,硬生生地就撞上了正從另一個方向疾馳而來的銀灰色跑車。
金娜天皺了皺眉,快速地下了車,而另一輛車子的駕駛室裡出來的人竟然是江軒,副駕駛室下來的女人額頭上被撞了個紅腫的大包。
“金小姐,你這麼急急忙忙地要去哪兒啊?”江軒還以爲是哪個冒失的傢伙開着寶馬在路上橫衝直撞地,原來是金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