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煜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也應該很清楚,他有時候可能沒有辦法開口對你說些什麼,但是,你也應該能清楚,他既然結婚了,心裡就有數了。”李德仁當時問過徐赭煜。
他娶了許藝馨會不會後悔?結果,他反而是娶了沈安夏。
“如果他沒有如意算盤,他應該早就不要我了吧?”沈安夏的心底裡泛着苦笑。
“你就沒有想過,你用你的愛讓他也愛上你?”李德仁看着她,沈安夏明明很愛,卻始終差了那麼點勇氣。
沈安夏喝了一口咖啡,卻沒有說什麼,因爲她不知道她自己是不是可以做得到讓徐赭煜愛上她。
徐赭煜的心裡空間在想些什麼,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看得透。
李德仁送沈安夏走出了咖啡廳,“安夏,我說過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赭煜的心裡是有你的。”
沈安夏坐在車裡,想着李德仁對她說過的話,她不知道李德仁,爲什麼他會這樣幫她?
但是,他說的是也許是實話,徐赭煜不管心裡藏着什麼心思,沒有人會知道,但是,她想,她可以試着去了解,畢竟這段時間,他並沒有刻意地對她刁難。
沈安夏開車回了別墅,她看到恆恆正坐在沙發上玩着,一看到她,他就張開雙臂,咿咿呀呀地說着聽不懂的話。看到這樣的恆恆,沈安夏的心裡一陣心酸,因爲有這個兒子,她的心裡纔會覺得暖暖的,至少,她得到的要比失去的要多。
她承認徐赭煜這個丈夫,她還有恆恆這個兒子,所以,她並沒有失去太多。她想,她的堅持是對的。
沈安夏抱過了兒子,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恆恆,媽媽想給你一個完整的家,你要給媽媽勇氣,好不好?”
恆恆的手緊緊地拉着沈安夏身上的衣襟,攥得緊緊的。
英嫂拿了奶瓶走出來,“太太,小少爺該喝nai了。”
“讓我來。”沈安夏拿過了奶瓶,親自喂着兒子喝nai。
“太太,您對小少爺真好。”英嫂雖然跟着蘇姚也是半年多時間,可是,她知道蘇姚對徐赭煜的感情,她在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孩子,現在,她應該也是能放心了。
沈安夏看着這個孩子,“其實,是我應該更感激蘇姚纔對。”
“我知道,太太您和蘇小姐都是好人。”英嫂這話說的也是真心的,當時,蘇姚和沈安夏剛遇到的時候,她還沒有這麼覺得,怕蘇姚小姐心地太好了,會被沈安夏這樣的富家太太瞧不起,或者是被她利用。
可是,現在,她知道,在這裡,沈安夏是個沒有任何架子的太太,不像許藝馨。
“好了,英嫂,這些話,你就不要跟我客套了,你去忙別的吧!恆恆我來帶就好了。”沈安夏知道現在周嫂不在,她最貼心的傭人也就是英嫂了。
徐赭煜和李德仁坐在辦公室裡,面前放着兩杯咖啡,“怎麼了?今天王秘書泡的咖啡不合你李少爺的口味了?”
“這倒不是,我剛和安夏喝了咖啡,要是我再這麼喝下去,我怕我今天晚上都沒法睡了。”李德仁會出現,也是想和他談談安夏的事。
“你和她一起喝咖啡?她不是去見藝馨了嗎?”徐赭煜的濃眉緊緊地皺着。
“她是去見了許藝馨沒錯,不過,你又不是不瞭解,你讓安夏一個人去見許藝馨,你還真的是放心。”李德仁走到了酒櫃前,徑自倒了一杯酒,他是覺得徐赭煜對沈安夏沒有那麼的用心。
“她們兩個人見面,我有必要去嗎?你也不是不知道藝馨這次回來是什麼意圖。”徐赭煜就是知道得太清楚了,他纔會由着她們兩個人去鬧。
李德仁品着酒,看着徐赭煜,“你這樣由着她們兩個人去鬧,要是安夏真的被許藝馨鬧騰走了,你會甘心嗎?”
他的話,讓徐赭煜愣了一下,他也許從來沒有想過沈安夏會離開他吧?他確信沈安夏的心裡有他,自己又會幫她查沈安琪的死因,才從來不會去擔心沈安夏的心裡怎麼想的,因爲他只要堅持,沈安夏就不會離開的。
“赭煜,你沒有想過,對吧?”李德仁走回到沙發上坐着,他以前也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一直愛他的女人會離開他。等到失去了之後,他纔想要去挽回,但已經晚了。就像他現在一樣,他心裡有她,她卻拒絕他的靠近,兩人分隔兩地。
“我是應該想想嗎?李德仁,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恨我媽和夏家的人。”徐赭煜想,他是沒有辦法愛上沈安夏的,起碼現在不會。
“許藝馨今天帶着一個男的,去威脅安夏,讓她離開你,不然,她就墮落給她看,讓她一輩子歉疚。”李德仁倒是沒有想過許藝馨會來這一招,雖然以前遇到過許藝馨,刁蠻嬌縱也就算了,現在倒還玩起手段來了。
徐赭煜聽到李德仁的話,他的心裡有着隱隱的擔憂,只是一瞬間而已,下一秒,他又硬着心,他對老太太和夏家,包括許家,只有恨,在一切的恨都沒有結束之前,他是不會愛任何人的。
而且,顧藍出事之後。這輩子,他也沒有想過再愛的。
“一切都還只是開始,我就要想到結束嗎?”徐赭煜淡淡地說道。
在這幾年裡,他所做的努力,都只爲一個結果,可是,沈安夏卻成了他生命中最大的意外。他,從不招惹,他,也不會去和她靠近,如果不是這場婚姻,他和她見面,也只不過像是陌路人。
那場婚禮,是他們之間的交集,結果,卻由不得他們作主。
“赭煜,你要好好地考慮,以後別像我一樣。”李德仁一想到那個女人,他的心裡就有着淡淡的痛。
李德仁離開後,徐赭煜坐在辦公室裡,心裡卻飄得遠遠的,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怕他的。
剛開始進徐家,在後花園裡,她看到了滿身是血的他,也許就是那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