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小的胳膊緊緊地摟着沈安夏的脖子,生怕她又會突然消失,又讓他自己孤零零的。
徐赭煜看着沈安夏抱着兒子,他跟在他們的身後,哪怕這只是一時的,他也覺得幸福滿滿。如果,他早一點珍惜,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如果,他早一點認清這份感情,是不是就不會失去沈安夏了?
只不過,該失去的總會失去。
徐赭煜開車帶着沈安夏去了徐家的老別墅,只有一個老管家在那裡,“少爺,太太,您們今天怎麼過來了?”
“福伯。”沈安夏看着這別墅裡,空無一人。這麼久了,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她卻不知道,爲什麼有這麼多的事情,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沈安夏走進了別墅的客廳,就看到了所有的傢俱都套着防塵罩,她看着這樣的別墅,纔有了心安的感覺。
徐赭煜看着沈安夏走上了二樓,他請來的保潔人員在二樓打掃着房間,就因爲沈安夏要住回來,他會給她安排。
沈安夏走進了樓梯口正對面的房間,只有這樣安靜的房間,纔會讓也覺得有一種安全感。只有這裡,纔是她應該呆的地方。
“等到房間收拾好了,我會讓李嫂陪着你回來住的。”徐赭煜對着她說道。
沈安夏站地走廊上,看着對面的一個房間,她推門走了進去,是一間以黑白爲主調的簡約房間,她卻想不起來這個房間被誰住過。
徐赭煜也是希望讓沈安夏回到她剛開始認識他時住的地方,也許會想起什麼來,但是,她卻什麼也不記得了。
“安夏,你還記得這裡嗎?”徐赭煜問着她,他希望沈安夏在這裡能夠找回到有關於他的一點點記憶,一點點也好。不管怎樣,對於徐赭煜來說,只要沈安夏有一點關於他的事,她就會覺得是好的開始。
沈安夏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她看着現在的這種情形,她知道她現在住進來是不可能的,也許,她好像錯怪了徐赭煜了。
這陣子不管在醫院也好,在徐家別墅也好,他對她都很好,可是,她對他的恐懼感也依舊還在。並不是徐赭煜對她不好,而是,沈安夏由心底裡產生的不自覺地想給抗拒這個男人對她的抗拒。
徐赭煜聽到沈安夏的話,他有着一陣失落,也許,是他太心急了。
沈安夏在徐赭煜的陪同下,繞着別墅走了一圈,有些記憶很清晰,但是有些記憶爲什麼她明明覺得發生過什麼,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沈安夏撫着發痛的額頭,整個人不穩地踉蹌了一步,徐赭煜伸手扶住了她,“安夏,我們應該回去了。”
沈安夏推開了他,“那就回去吧。”
她現在也沒有辦法在這裡住,只能在徐赭煜的別墅裡再住上幾天。沈安夏一走回到別墅的客廳,就看到恆恆坐在那裡玩,看來,他好像也還是很喜歡這個地方。
“媽媽。”恆恆看到沈安夏進來,就馬上走向了她。
“額。”沈安夏對於恆恆這樣子親暱地叫她,她到現在還不能接受。
徐赭煜抱起了兒子,“媽媽有點累了,爸爸來抱你。”
一家三口看似很親密地一起離開,沈安夏坐在車後座,她抱着恆恆,徐赭煜知道沈安夏想要避着他。
他還是給她的時間不多,如果,沈安夏真的住回到了原來的別墅,那他怕是想要見她一面都難了。
沈安夏在徐赭煜的別墅裡住了三天,徐赭煜也是天天在別墅裡,除了接到電話偶爾會出去。
許藝馨坐在辦公室裡,她和趙啓成坐在沙發上,“你說這到底要怎麼辦?”
連一個月都沒到,公司裡就變成這樣,她沒有辦法解決。
“趙啓成,你說話啊,你不是說你可以的嗎?如果你做不到,你幫不了我,你早說啊,我也就不會讓赭煜離開了。”許藝馨現在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要是徐老太太知道的話,她辛苦下了這麼久的棋,徐赭祺還沒接手就讓外人搞成這樣,估計她也後悔答應給許藝馨一部分的股份了。
“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現在我們週轉資金不夠,你去擔保,你想辦法用他們家原來的別墅去擔保,我們再拿到一筆錢,這樣子才能運轉啊,我不是接了一個很好的項目嗎?只要有錢,我們就一定可以的。”不是徐氏沒有錢。而是趙啓成進了徐氏,就是要從徐氏掏空公司資金。
許藝馨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搖頭,“不行,雖然別墅是原來打算送我和徐赭煜的。但是這麼多年,哪怕徐赭煜出國,也還是保留着那套別墅。我不能這麼做。”
“你不把別墅拿去抵押貸款,公司怎麼辦?你沒有想過嗎?而且,如果徐赭祺回來的話,你怎麼辦?你要怎麼交代,雖然說這不是一個好辦法,但是,有辦法總比沒有辦法好。”趙啓成知道徐氏集團現在如果想要還像以前一樣,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徐赭煜果然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他可以把一家公司經營得那麼好,還能在短短的幾年裡讓徐氏發展到如此巨大的規模。
許藝馨最後還是同意了,“好,既然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想還是可以試一下的。”
趙啓成聽到許藝馨同意了,他的臉上才露出了笑,“那我們就馬上把這件事情辦一下吧。銀行的辦理手續這麼多,有些事情宜早不宜遲。”
許藝馨就放心讓趙啓成去辦理,
徐赭煜和餘楓坐在酒吧裡,兩人喝着酒,“赭煜,你真的不打算管了嗎?”
“藝馨想要怎麼做,就讓她去做吧,如果徐氏真的出點什麼事,如果我原來住的別墅真的會被收走,那這麼做,也不是不好。我倒是希望那樣,安夏就能一直留在我身邊。”徐赭煜是可以管,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徐氏集團發生什麼事,他一點也不想管了。
許藝馨對沈安夏造成的傷害,還有趙啓成,他們做過的一切,就需要他們自己去承擔責任。
“赭煜,現在嫂子還好吧?她是不是能記起所有的一切啊?”餘楓對於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也是覺得奇怪。
徐赭煜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希望她能想起來,又不希望她想起來,我和她結婚這麼久以來,她受到的傷害很大,如果她想起來了,說不定她還是會想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