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到家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上了樓。
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沈安夏一直想着姐姐死因的事情,站在一旁的徐赭煜拿起檔案袋裡的報告看了一下。
沈安琪出事的時間和顧藍出事的時間只相差了半個月,看到和自己同病相憐的沈安夏深深嘆了口氣。
她姐姐的死因確實奇怪,對一個正常公司的小白領來說,大麻這種東西怎麼都不可能去主動接觸,就像沈安夏猜測的一樣,除非有人故意而爲。
但是又是什麼人要下這種毒手置沈安琪於死地呢?沈安夏實在搞不懂爲什麼一向安靜的姐姐得罪了什麼人,竟招來殺身之禍。
徐赭煜看完報告把檔案袋鎖在中間的櫃子裡,轉身對沈安夏說道:
“別忘了明天的事情。”
本來說好了去D市散心,結果因爲今天自己姐姐屍檢報告的事情搞得沈安夏心裡亂糟糟的,沈安夏越想越煩,乾脆拿着衣服進了浴室洗澡。
打開淋浴頭,沈安夏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發佈會夏毅沒有參加,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其實夏家一直關注着這件事情,只是一直沒有發聲,因爲夏家相信徐赭煜的能力,不然徐赭煜也不會和夏家有實力對着幹。
冰涼的水從沈安夏頭上澆下來,蔓延到整個身體,腦海中浮現出姐姐屍檢報告的那幾個大字,蹲下身子痛哭起來。
徐赭煜看了一眼手錶,已經過去快兩個小時了,沈安夏怎麼還不出來?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不顧兩人之間的隔閡就衝進了浴室。
進了浴室的徐赭煜看見沈安夏蹲在浴缸裡小聲的啜泣,頭疼的拿起放在架子上的浴巾走過去披在沈安夏的身上。
見她沒有反應,於是伸手摸了摸水溫,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徐赭煜關掉淋浴頭,然後用浴巾裹着沈安夏,兩眼一閉抱起沈安夏出了浴室把她扔在牀上。
在牀上一直哭的沈安夏漸漸平復好情緒,蜷着身子抱膝坐着,看了一眼一直盯着她的徐赭煜,心裡瞬間覺得不好意思,但是難過的情緒也抑制不住。
“謝謝。”
徐赭煜聽見沈安夏開口說的謝謝頓時覺得自己高估了她,本以爲她知道沈安琪的死因之後就可以接受這個事實,然後洗個澡睡一覺明天就能開開心心的去玩,結果來了個自虐,怎麼和顧藍一個樣子。
徐赭煜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拿着睡衣就進了浴室。
等徐赭煜從浴室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沈安夏已經睡下了,徐赭煜看着像小貓一樣的沈安夏,心裡流露出一絲的心疼,開了檯燈的徐赭煜看了幾眼書想起明天還要早起收拾東西,於是放下書就關燈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各自收拾好東西,和徐老太太打了聲招呼就走了。經過兩個小時的車程,終於到了D市。
由於昨天作死的沈安夏洗了個涼水澡,從到了D市就開始發燒,原本計劃去海邊游泳曬個太陽,結果成了徐赭煜派人在賓館照顧沈安夏,自己去游泳。
回來的時候還給沈安夏帶了很多小玩意,說是D市的特產,其實只不過是打着幌子做生意罷了。晚上沈安夏吃了藥就睡了。
半夜沈安夏忽然發起高燒,徐赭煜被胡言亂語的沈安夏吵醒,摸了一下沈安夏滾燙的額頭,立即穿好衣服抱着沈安夏下樓,問了前臺最近醫院的路線,徐赭煜開着車一路飆車到了醫院。
護士給沈安夏量了體溫之後迅速掛上吊瓶,徐赭煜在病牀旁一邊守着,正準備打電話通知司機的時候,沈安夏迷迷糊糊的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走…別離開我。”
徐赭煜看着意識不怎麼清醒的沈安夏,回握住她冰涼的手,小聲安慰說道:
“好,我不走。”
彷彿感應到了徐赭煜的沈安夏這個時候就像被安撫的孩子,慢慢平穩好情緒,不知不覺的進入睡夢中。徐赭煜看她睡着,這才安心的趴在沈安夏的身邊,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過來的沈安夏發現自己又是在醫院躺着,看了一眼守在牀邊還沒有醒的徐赭煜,準備自己悄悄下牀。
察覺到有細微響聲的徐赭煜這個時候醒了過來,看到躡手躡腳的沈安夏正準備出病房門,徐赭煜大步走過去攔住沈安夏。
“去躺着。”
沈安夏心裡哀嚎,嘗試着把徐赭煜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過了兩秒之後說:
“你看,退燒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靜靜抽回手的徐赭煜看了一眼沈安夏,自己去找護士給她量了體溫,確認退燒之後才放心。
兩個人出了醫院就回賓館了,剛到賓館不久,徐赭煜接到一通電話就出去了。
於是又留下沈安夏自己一個人待在賓館發呆,順便等着徐赭煜回來重新計劃路線。
徐赭煜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了。沈安夏就靠在房間的沙發上睡着,懷裡還抱着柔軟的抱枕,眼看着抱枕就要滾落下來。
他看着沈安夏,因爲接到有關公司的電話,就找了家咖啡廳視頻開會到現在纔回來。
徐赭煜走到沙發前,叫醒了她。沈安夏睜開朦朧的睡眼,看着眼前的徐赭煜說:
“你回來了。”
沈安夏朝窗外一看,天色早已經暗下了,原來,他一個白天都沒有回來。
她有些失落地垂頭,有些彆扭地動了動身子,自己中午沒吃飯都沒感覺到餓。徐赭煜一回來,她倒覺得有些餓了。
徐赭煜把她抱到了臥室的牀上,看了下一臉埋怨的沈安夏。
“我有工作要忙,你不需要等我的。”
沈安夏蜷縮在牀上,看着他,噘着嘴。
“我纔沒有在等你。我只是太困了,不小心在沙發上睡着了而已。”
她有些慌忙地解釋着,她中午的時候不是沒有打過徐赭煜的手機,顯示對方不在服務區,過了一會又打了一遍,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就關機了。
沈安夏想他可能真的有事,就在沙發上一直等啊等,等到自己睡着了都不知道。
其實,她不想這麼做的,可是,她是因爲擔心他,纔會打電話的。結果,他好像並沒有多領情的樣子。
“是嗎?最好是這樣。”
徐赭煜脫下了西裝外套,往沙發上一扔,隨後走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