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所謂的‘家’,白穎疏的心境起起伏伏,截然不同。
“我已經跟你回來了,你不準碰我父親和莫庭。”
本來心情稍緩的司慕川木然聽到這話,瞬間拉長了臉,用不着提醒,他知道現在她最在意的兩個人就是他們。
“你放心,他們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司慕川幾乎是咬牙切齒說道。前提是,他們能夠無病無災無意外。
雖然聽上去不像什麼保證的話,白穎疏明顯感覺到了司慕川並沒有進一步的危險動作,她整個人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昨天收拾完行李,忘了拿走。穎疏顧不得那些,先進了浴室泡熱水澡。
靜靜的沉坐在浴缸中,溫熱的水使全身感到舒暢無比,什麼時候纔可以恢復平靜的生活?照今天的情況,司慕川是肯定不會允許自己離開s市了,怎麼辦,肚子在一天一天的大起來,遲早是要被他發現的。
司慕川喜怒無常,實在是不敢想象他會有什麼舉動。白穎疏賭不起,她肚子裡的孩子只有一個。
一牆之隔的門外。
迅速地衝了澡之後的司慕川一身清爽地靠在玻璃窗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抽着煙,煙味頓時充斥着大半個房間。事實上,他很少抽菸。世界上可以隨意控制抽或者不抽,抽的數量的人,恐怕除了司慕川之外,不多了。
從另一個側面來說,司慕川是個有自制能力的人。
嘩嘩水聲漸止,浴室的門開了。
白穎疏纖細雪白的身體包裹在一件寬大的t恤中,遮到了大腿以下部位,沒什麼可令人遐想的。頭髮吹的半乾,穎疏習慣不全部吹乾頭髮,梳在腦後顯得十分輕盈和單薄稀少。
精緻的五官憔悴了不少,純色的t恤顯得有一種別樣的蒼白美。t恤上印了一隻大嘴猴,與她極不相稱,卻也相稱,可能因爲眼神的關係,與可愛的動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其實她這個年紀穿的可愛一些夜會顯得更稚嫩、
今晚,司慕川沒有任何旖旎的念頭。
“你出去。”白穎疏兩片脣瓣上吐出不耐的話語阻斷了司慕川的遐想,只是一些正經的遐想。
“你似乎沒有搞清楚狀況?”他冷哼一聲,真把這當自己的家了,可以隨意支配行走嗎?
“你走不走?”白穎疏易怒煩躁,不想同他糾纏。司慕川快於她一步,擋住了門。她無奈,只有退開。僵持下去對她只有壞處,她不是一個人。
算她識相,知道他會怎麼做。
她連一眼都未曾施捨給司慕川,直接鑽入了被子之中,背過身,雙手緊緊的抓住被單。他們之間,相隔那麼遠。即便距離躺的再近,心隔得遠遠的。
她厭惡冰冷的表情,讓司慕川輾轉難安。昨天,他看着她入眠,時時刻刻擰着的眉心,纖細骨節凸出的身體,彷彿在控訴着他對她的殘忍。他究竟是愛她呢還是害她?即便現在發現愛她又如何,這並非司慕川的作風,他處心積慮的要討好一個女人爲了白穎疏已經是破例了,他告訴自己,那是假的,那全是僞裝的。
在男女雙方的相處中,如果全然是虛假的感情,那麼對方又怎麼會察覺不到,白穎疏不是被愛情衝昏頭腦的人,她是有理智的。在她眼裡所感受到的司慕川是真摯的,真實的,所以她纔會心動,纔會奮不顧身。
只是讓她始料未及的這份心動全然是一個笑話,傻傻地掉入別人的圈套罷了。
房間裡安靜的幾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兩個人都沒有睡着,是啊,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昔日的夫妻同牀共枕,又怎麼會睡得着。即便是裝睡也是掩耳盜鈴。
司慕川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不甘心。尤其是她和莫庭的親暱,以及她在車上對他的挑釁,她要和莫庭在一起嗎?這種被帶綠帽的奇恥大辱,怎麼可以是他司慕川呢?在他還沒有厭倦之前,白穎疏,永遠別想逃開……
他眸底一陣陰鷙閃過,穎疏微微感覺到另半張牀有動靜,神經霎時緊繃了起來。
氣氛安靜的可怕,連呼吸彷彿凝固了。
穎疏不是沒有想過,照理說他們在那樣激烈的爭吵之後,他應該是提不起性致的,但是她忽略了男人的嫉妒之心,更忽略了司慕川對她的情感和佔有慾。你能忍受你的妻子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嗎?無論是什麼樣的前提,都不能。
所以司慕川就是這種心態。
“你想幹什麼?”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屬於司慕川特有的混合着淺淺的菸草味和沐浴露的香味,讓她目眩神迷,命令自己保持清醒的狀態,白穎疏警惕着說道。
司慕川主觀上認爲男歡女愛的事情畢竟要你情我願纔好,前幾次她的反抗一次比一次強烈,這麼抗拒他的身體?難道是想爲莫庭守身如玉?做夢!
他俯在她的上方,用手臂撐在兩側。
灼熱而騰騰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穎疏一陣濡溼悶熱,撲通撲通,不知是緊張、害怕、還是厭惡,總之讓她和司慕川做這種事情,大約是做不到的,那將比死還難受,更何況她肚子裡的寶寶怎麼經得起司慕川的蹂躪。
“白穎疏,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我的底線!”司慕川嗓音暗啞,警告意味呼之欲出。
她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毫無招架反抗之力,任人宰割。
“司慕川,你這種強迫女人的行爲,和那些強、暴、犯又有什麼區別?”清晰的感覺到他在剝落自己的衣服,白穎疏無力阻止。由於情緒太過悲傷,白穎疏居然沒有注意到,這一次司慕川並沒有撕破她的衣服。(這不是憐惜的錯覺,只不過t恤的質量太好了,司某人怕到時候一撕不成功,二撕又不成功,不就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咩!)
話說司慕川就算再憐惜她,再愛她,這一點脾氣是改不掉的。以至於在n年後,他和白穎疏合好了,照樣撕的歡快,白穎疏雖氣惱也只能咬牙切齒怒罵:狗改不了吃屎。以後的睡衣她都要經過特殊定製,看他怎麼撕!
言歸正傳,被白穎疏形容成不堪入目的詞彙,簡直就是司慕川的奇恥大辱,他隨便招招手,女人何其多,爲什麼處處要受白穎疏這個女人的窩囊氣!真是犯賤,而司慕川把這種犯賤定性爲折磨,他就是要狠狠的折磨她。
身上的人半響沒有動靜,白穎疏以爲他多少良心發現。從他睡在自己身邊的那一刻,其實就有了心裡準備,禽獸每一次獸性大發,他有多少女人替他緩解慾望,穎疏沒有什麼可在意的,只是覺得骯髒不堪。
就算沒有他的陰謀,他出軌的身和心都讓她無法釋懷和原諒。
司慕川突然陰陰的笑了起來,笑聲在寂靜的別墅裡顯得特別詭異可怕。和那天一樣,穎疏聽了渾身顫抖,毛骨悚然。他在打什麼壞主意?
大不了破罐子破摔,今天她和寶寶一起死在這裡,也許,這樣司慕川就不折騰,滿意了。白穎疏目光晦暗中帶着決絕,任由骨肉分明的身體玉體橫陳。
她不知道自己瘦成了什麼樣子,司慕川卻清清楚楚的看見了,不止胸前,其他地方都瘦了。司慕川一直覺得之前的白穎疏濃纖合度的身材不胖不瘦,比較符合他的手感,而現在,十分讓他不爽,看了就窩火。
他差點脫口而出:白穎疏,你必須好好給我吃飯!
連他自己都覺得強人所難了,他爲什麼要關心她?即便是關心,她一定不會領情,說不定反其道而行之。
但是,爲什麼,這副並不完美的身材,硬生生的讓他的慾望擡頭,堅硬似鐵。
司慕川回想數不盡的試圖勾引他的女人,哪一個不是童顏巨、乳,c罩杯以上,遠的不說,近的就說姚倩,那個女人身材一流,一看就知道閱人無數,又懂得適時的收斂裝清純,他也想舒緩一下慾望,隨便用一下。提到了隨便,就是將就。司慕川又豈會是簡簡單單將就的男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除了白穎疏,他就沒有碰過別的女人。就算和姚倩的緋聞傳的如火如荼,紅透半邊天,愣是比小蔥拌豆腐還清清白白,他連撕碎姚倩衣服的慾望都沒有,更別提身下的無精打采的老、二。
對於此刻的雄赳赳氣昂昂,司慕川只能道一句:慾望不是由他主觀控制的。沒聽說過男人是下半身動物嗎,它自己會選擇怎樣的女人。
“你確定你要一直這種表情嗎?”
白穎疏的表情簡直比死魚還讓人倒胃口,換做一般有自尊的男人早就放棄了。偏偏他是司慕川,與常人的思考反其道而行之。
她撇過臉,閉上眼睛,一臉視死如歸。身上光溜溜的,包括最私密的地帶,毫無遮掩的暴露在他眼中。
“剛纔我在車裡說過的話需要重複一遍嗎?”白穎疏,是你逼我的!
司慕川眸底陰霾盡現,面容近乎癡狂而扭曲,即便是扭曲,依然俊美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