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着在尋找一個打破陳規的突破口,適時地不會引起她的反感。
可是,睡不着的豈止是白穎疏。
肚子裡的孩子一直不斷地的在亂動,醫生建議她往左邊側過來睡,而現在她往右邊的側過來整個姿勢僵硬的無法動彈。
不知道他睡着了沒有。
司慕川當真覺得自己在犯賤,自尋麻煩。明明睡在客房挺好的,現在好了,一下沒睡着,兩下沒睡着,一股邪火就上來了。
後背與前胸越貼越近,肌膚之間的接觸越來越敏感。
白穎疏感覺到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吞吐在她後背上的溫度近乎灼熱,她的反應忽然變得有些遲鈍,大概是太長時間沒有和司慕川相處一室,同牀共枕,居然忘記了他禽獸的本性。
如果他沒有進一步的行爲,權當不知道吧。
可是,過了一會兒,他似有若無的磨蹭着她的後背,整個人幾乎粘了上來。穎疏覺得頭皮發麻,四肢僵硬的不得了。
寂靜的夜裡,黑燈瞎火,急促的呼吸。
臀部有一個硬物抵着她,穎疏完全不敢呼吸了,司慕川,你個禽獸!
依照司慕川的前科以及他的禽獸本能,今晚她應該很危險。本就毫無睡意的她,被他敏感的刺激到神經,更是不能入眠。
司慕川,終於忍不住了嗎?
才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便要暴露本性了嗎?其實她有了解過孕婦的這方面知識點,孕中期可以有適當的性生活,可她知道,不代表司慕川也知道,他的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爲讓她很惱火,隨便的一次性、交很容易影響到寶寶的健康。
用手嗎?他有那個臉面嗎?
他不是要討好她嗎,自我定位爲深情丈夫嗎?何以要對她做出這種事情?
就在白穎疏以爲他會怎麼樣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僅僅在她的後背上溫柔的撫摸了起來,她感覺到背後泛起了細細密密的小疙瘩,身體更是僵硬的侷促,呼吸彷彿在一瞬間停止了。
恐怕司慕川早就知道她在裝睡了,卻樂此不疲的在戲弄她,折磨她。他以爲,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她仍然會被他溫柔的假象所迷惑嗎?當然不可能,她怎麼能夠允許自己的身體再爲他動情呢?
不知道是不是懷了孕的緣故,身體特別的敏感。
他粗粗的大掌順着光滑的背脊滑倒了側邊的嫩肉,熟稔的似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遍的那般,漸漸靠近她的突起。她胸前的綿軟大了不止一個尺寸,他在腦海中甚至在她面前,意、淫了無數遍,一隻手應該握不住。
怎麼辦呢?他好像還是喜歡一手盈握的感覺,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修長溫熱的指尖徘徊在腰側上方,細細地碾磨着光滑柔軟的肌膚,那種愛不釋手的感覺,久違的滿足感似要溢滿他整張迷離的臉,混亂的眸子。
真想繼續下去……
身下的硬物已經達到了極不思議的硬度,一股慾火遍佈全身,無處可泄。
這種連血脈彷彿都在膨脹的感覺,煎熬着司慕川。
身旁的女人是他深愛的,可惜她正懷着身孕,如果換做從前的他,恐怕直接拉下褲子,不顧她的意願就會強行的掠奪。現在他卻不忍心了,女人懷孕本來就是男人最容易出軌最守不住下半身階段,天知道他有多麼剋制自己。
可是,白穎疏不知道,她以爲自己在她之後有過很多女人,和她們發生過不正當的關係。她錯了,每每她在說出‘他很髒’之類的話像是敲擊在他的身體上一樣,隱隱刺痛。
他沒有,任何女人都將無法入他的眼。
他明明可以大聲的告訴她,除了白穎疏,我沒有其他的女人!但是,無論他說什麼,她大概是不會相信的。即便表面上附和他點點頭,內心從未對他升起過一絲的信任。
他已經失去了穎疏的信任和情感,如今她的妥協無非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
熱度仍然在灼燒着司慕川,而白穎疏卻在黑暗的陰影下習慣性的咬住脣瓣,表情隱忍痛苦不堪。讓她心驚的是並非司慕川的挑逗行爲讓她覺得屈辱和痛苦,而是在他們之間擁有一條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過後,她對他的愛撫,仍然會——動情!
白穎疏,你真的是一個下賤的女人!
穎疏在心中無聲的大罵,責怪自己。爲什麼那麼賤,司慕川只是稍微在她背後摩挲着肌膚罷了,他並沒有碰到身體任何一個敏感點,她卻起了反應。難道她真的是一個水性楊花沒有節操的女人嗎?
人們都說性和情感是可以分開來的,就如男人總喜歡用下半身來思考,卻在得到釋放,拉上褲子之後口口聲聲的說他不愛你,或者是對不起,或者是我用其他的方式補償你吧,比如說金錢。
然而她不知道,原來女人和男人是一樣的,女人同樣會有需求。只不過她從前沒有察覺到罷了,她輕輕鬆鬆的被司慕川一撩撥,便動了情。這便是白穎疏覺得自己不可饒恕的地方,她全身上下,除了一顆麻木不仁的心,還剩下什麼?
也許寶寶在出聲之後,會漸漸靠近司慕川,喜歡上他的父親,而他的母親則什麼都不是,她所做的一切都在浪費時間。
在她瀕臨崩潰和爆發邊緣的時候,胸前的大掌消失了。
熱度和敏感一下子消退得無影無蹤。
在矛盾情緒之中無法掙脫的白穎疏變得安靜下來,他怎麼突然停下來?穎疏至今不敢相信司慕川居然會自覺的停止對她的騷擾。她不知道司慕川有多久沒有發泄過了,只知道報紙上他的桃色新聞從未間斷過,她不相信他真的變成柳下惠。
司慕川的前科太多,根本不值得一點信任。
緊接着,牀邊一陣窸窣的聲音。
穎疏感覺到司慕川躡手躡腳的下牀了,赤着足走到了浴室間,然後是一段時間的沉默,然後有沖澡的水聲傳了出來。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回到了牀上。
穎疏聞到了一股味道,她的五官比常人更敏感,尤其是耳朵和鼻子,聲音和氣味從來不能逃脫她的掌控。
那種混合着沐浴露和另一股淫靡的味道,白穎疏依稀有點熟悉,但具體是什麼說不上來。
緊接着他的大掌再度襲來,不過這一次不是在裡面,而是放在了睡衣外面的腰際,他們的身體貼的很近,可以說是密無縫隙。穎疏感到極爲不舒服,從剛纔開始她就保持着一個姿勢,這會兒又僵持着,腿腳都痠麻不已。
她不敢相信,如果到天亮的話,還不成了十足的標本。
司慕川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強勢的將她的身體整個兒抱起了起來,穎疏忍不住尖叫了一聲,猛地失去平衡的她雙手迅速的勾住了他的脖子,藉以支撐住。他要幹什麼?黑暗中,依稀可以看見他幽藍色的眸光在夜色中熠熠生光。
她恍然發覺他的臉部輪廓依稀變得更加鮮明瞭,她竟然沒有發現,什麼時候連司慕川都消瘦了不少,他平日裡穿的西服和襯衫變得有些鬆鬆垮垮的,與從前的量身定做全不相同。
他在擔心什麼,值得他如此食不下咽嗎?
司慕川維持着這個費力的姿勢很久很久,久到白穎疏以爲自己快要睡着的時候,他纔將她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放下,不過,是和他交換了一個位置。然後,白穎疏得到了牀鋪的倚靠,迅速地翻了一個側身。正好與剛纔的位置是相反的。
原來他是想讓自己換個側面睡。
穎疏脣邊動了動,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現在的她對司慕川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會有任何的感覺和感動了,無論他怎麼做,都無法回到從前。
破鏡難圓,即便一點一點的拼接粘合起來,仍然會有裂縫,怎麼會和好如初呢?
腰間的大掌強勢的攬住,他緊緊貼着她的肌膚,將頭和連埋在了白穎疏的背脊深處,好像這麼靠近她,才能感覺到她真實的存在。
被他一折騰,穎疏覺得有點困了,不想去阻止什麼。
因爲她明顯的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那股灼熱和穎婷不見了,臀部的觸感變得柔軟。剛纔他在浴室裡自行解決了慾望,想不到他沒有再強迫自己,但他千萬不要自持甚高,因爲她永遠不會感動。
就着半抱的姿勢,一夜到了天明。
司慕川爲了陪白穎疏,已經耽擱了手頭上的許多工作,他基本上是在書房裡和唐文雋等幾個主管視頻工作,事實上他本可以不必如此,有肖麗陪着白穎疏,她不會出現意外或者是逃走的。
只不過,他就是不想離開她。寸步也不行。
司慕川這幾天右眼皮一直在跳,每一次右眼皮跳動的時候,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這是否是一個不詳的預兆?
司慕川啊司慕川,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小了,什麼時候開始畏畏縮縮,你的魄力呢?居然把這種迷信的無稽之談當成一件正經事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