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儒風似笑非笑的望着低垂螓首,她認命的態度讓他很滿意,衝身後的人揮揮手,不多時,被綁成糉子的司承傲被推搡了出來。
“唔唔……”這傻女人,什麼都沒準備跑來做什麼?送死呀!
“承傲——”沈含玉忙擡起頭,焦急的跑向他,細細審視起來,他額角有些青腫,嘴角處破損裂開,想來,司儒風在捉到他後,並沒給他“好果子”吃!
很好,司儒風,他們的樑子結大了!
“唔唔……”還以爲她聰明的爲自己留了後路呢,現在是怎樣,犧牲她自己來保全他嗎?嗟,她的身體,他還沒有完整的碰過呢!
沈含玉顧不得研究司承傲複雜的目光,只湊近她耳旁,急急說道:“出了門,立刻跑,去找你十三哥,有多快跑多快,不需跑回來,知道嗎?”
“唔唔……”找十三?過來不也太遲了?不過,他是要先出去纔好救她這個……笨女人!
“含玉啊,你說的沒錯,我可不喜歡抱着一具沒反應的木頭,那樣太無趣了……”司儒風的調笑近在耳畔:“所以,我答應放這傻瓜走!來人,將這傻瓜安、全、送回他府邸!”
這傻瓜可是他牽制她的最好方法,他豈可輕易地放了他?
沈含玉的臉色變了變,回頭瞪向司儒風:“你送?很抱歉,我不能放心——”這不過是變相的威脅,他當她看不出來嗎?
“那,你想怎樣呢?”司儒風好商量的問道。手背輕佻的滑上沈含玉的臉龐,軟膩的觸感幾乎令他失了心魂,恨不能立刻將她拉進房間裡……
沈含玉忍着噁心沒有打掉在她臉上放肆的手:“讓他自己走——”
“滿足我?”司儒風俯低頭,令人作嘔的氣息噴灑在她面上,整張臉在她面前驟然放大,眸裡燃着迫不及待,色/欲/薰/心的只想那檔子事!
“唔唔……”滿足他?他司承傲一定會好好滿足他,蕭殺從他眼裡一閃而過——原還想留着他來娛樂自己,現在想來,他似乎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他不介意再做一個人彘……
那隻手,一定會最先被砍下來——他黯沉的眸狠狠瞪着在她臉上滑走的手。
沈含玉的手緊抓着身後的司承傲,他身體繃得很緊,他發出如獸般的沉狺,很是憤怒。她安撫的拍着他的手背,摸索到繩子打結的地方,不動聲色的解着那結。直直望着司儒風壓迫過來的臉,她沒有躲:“好——不過……”
“不過?”司儒風皺眉,揚起臉來:“你要求還真多。沈含玉,你是忘了自己的處境嗎?不過呢,你若肯親本太子一下,本太子倒可以賞臉聽聽看,你還有什麼‘不過’要補充?來吧——”一副恩賜的嘴臉。
他重又湊上臉,得意洋洋的等着沈含玉親自送上粉嫩的脣。沈含玉幾乎咬斷自己一口銀牙,尖利的指甲劃傷了司承傲,她猶自不知,全副注意力都放在那張令人作嘔的嘴上……
親一下而已,就當親一頭豬了,了不起多洗幾遍嘴巴!爲了司承傲的安危,她委屈自己親一頭豬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在心裡這樣催眠自己,良久,心一橫,眼一閉,就要乖乖送上自己的脣。
只是,下一瞬,司儒風的得意僵在面上,沈含玉的脣在離他一公分之處停了下來,司承傲欲震開繩子的動作也悄然頓住……
因爲一樓大門忽的轟然倒塌,有人從容的從外邊走了進來,白衣翩然,不染塵埃:“呀,公主,你果然在這兒呢!”
“冷……冷拓?!”司儒風失聲叫道,他不是今日啓程回琉毓國嗎?他就是逮着他離開他纔敢放肆的做出這事來的,他怎會……忽然跑回來?
“冷拓想着,還未向公主辭行就離開,實在太不敬了,這才返回來找公主,哪知她府中的人說她到這裡來了,說是出了什麼很急的事情,下臣當然要跟來確定,公主她是否安然無恙……”冷拓笑笑的回答,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線:“公主可是我琉毓國主的掌上明珠,出了任何差池,都會惹得國主不快呢!公主,你還好吧?有什麼急事讓下臣代勞便是——”
沈含玉緊繃的神經立刻鬆緩了下來,全身的力氣在瞬間被抽吸乾淨,幾乎站不穩,好在身後的司承傲看出了她的異樣,上前,讓她靠在自己胸膛,他獲得自由的手攬上她的肩,觸手的溼潤讓他幾不可見的掀了掀眉。
司儒風的面上盡是挫敗懊惱的神色,牙一咬,額上青筋暴斷:“來人,將他給本太子拿下——”
“太子殿下這是何意?”冷拓裝傻,攤攤手掌很是疑惑的問道:“下臣做錯了何事,太子殿下竟要拿下下臣……”
“擾了本太子的好事,本太子決不輕饒!”他手一揮,立刻有人抄着武器朝冷拓撲了過去!
冷拓輕鬆閃避,那些大叫着“呀——哇——喝——嘿——”的人連他衣角都不曾碰到,而他還能分心說話:“太子殿下此話何意?冷拓擾了您什麼事以至於您這般針對?下臣只是使官,兩國交戰都不殺來使了,太子殿下您這般……”
“殺了他殺了他……”司儒風紅着眼在咆哮:“本太子今天倒要看看,殺了你這小小的使官,琉毓國能奈我何?”
“太子殿下,萬萬不可——”又一人飛身進來,急急勸阻道。
司儒風神色一凜:“磯顏,你怎麼會來?”
“娘娘吩咐我來阻止太子殿下犯下錯誤,快住手,讓他們走!”
“母后她怎會知道?”司儒風惱怒的面上閃過一絲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