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玉,幾乎咬破了自己的下脣——果然,心理建設做的還不夠好吧,不然這一刻,心口不會揪痛的好像立刻就要死去一般,這樣溫柔又小心的他,好似對待易碎珍寶般的態度……
看不到聽不到,看不到聽不到……她在心裡念着這樣的咒語,企圖想要關上自己的眼睛與耳朵——原來,親眼看見他對別的女人這樣好,還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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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想好像衝進廚房裡,將那把只爲他做菜的菜刀抓出來……
想默默地、不着痕跡的離開這一方讓她幾欲抓狂的天地,但雙腿卻像被釘在原地般,無法挪開半步,她就那樣,眼睜睜的,看着他用那麼寵溺溫柔的態度,對待綾人……
“承傲,你是怎麼出來的?真的是沈含玉將你抓去了嗎?她有沒有拷打你?有沒有傷害你?有沒有對你說……什麼奇怪的話?”被安放在他腿上的綾人,忙不迭的開口問道,神情焦急掩不住小心翼翼……
“來,先喝口水——”他微笑着安撫,親自倒了茶水,送到她脣邊,以溫柔的眼神催促她喝口水再說!
他堅持,綾人自然拗不過他,只得乖乖藉着他的手,垂睫喝水,於是沒有發現,原本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漫不經心的轉到了不遠處僵硬的好像雕像的人兒身上。東!方小說!網
她低垂了頭,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即便隔着這麼遠的距離,他也能察覺,她正在發抖——無法遏制的發着抖!
顫抖,在他眼裡只有一種註解——那便是因爲害怕或者恐懼!但,她是因爲害怕恐懼而顫抖嗎?不是,她這樣的女子,即使在面對他的憤怒時,都能平靜以對,平心而論,她的心性是很堅毅的,他不認爲普通尋常的事情會使得她恐懼。那麼,讓她有着眼下這般像隨時隨地準備崩潰表情的,是什麼?綾人嗎?
她與綾人這是第一次見面吧?綾人到現在還未發覺她的存在呢,而且,她也看到了,綾人這麼恭順賢良的女子,怎會做出傷害他人的事情?所以,她的害怕,完全沒有必要嘛!
真不知爲何,明明懷裡頭抱着他最‘愛’的女人,卻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與思緒,忍不住的關注起她來……
“承傲,我喝完了,你快告訴我,那沈含玉有沒有傷害你?”綾人喝完水,擡起頭來又急聲問道。
去,傷害他?她沈含玉有可能傷害全天下的人,卻獨獨不會傷害他……她綾人以爲所有人都跟她一樣,自己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嗎?說起來,她這得不到便毀滅之的變態心理跟冷拓那傢伙幾乎如出一轍——莫怪兩人要狼狽爲奸了!
“你放心,那沈含玉並沒有傷害我,你瞧,我好好地,身上一個傷口都沒有……”他收回視線,笑吟吟的回答,作勢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大有‘你不信就自己動手來檢查看看’的意思。
綾人臉龐微紅,卻並沒有收回擱在他胸口的手,柔若無骨的小手似不經意的摩挲着結實緊緻的胸肌,嘟了紅豔美脣:“那她抓你到琉毓國做什麼?”
她邀約似地表情,讓他毫不遲疑的傾低身子,溫潤的脣瓣輕印在她飽滿的脣上,卻只蜻蜓點水一般,一碰,便分開了——怎麼會……完全沒有感覺?
不像他吻着鴛鴦時,只一碰,便再也無法停止,瘋狂的想要索要更多的感覺——對綾人,卻沒有,甚至,心裡還有莫名其妙的排斥與抗拒,怎麼會這樣?
他無端的露出震驚的表情來,綾人心下一驚,他只是淺啄了自己一口,便突然震驚了,他在想什麼?伸手碰碰他的頰,她以困惑無辜的嗓詢問:“承傲?怎麼了?”
“呃……沒事!”他忙勉強扯出一抹笑:“沈含玉請我過去作客而已,目的只是希望我退兵……”
他的眼神,複雜的望着她——記憶裡頭明明是他最愛的女子,可爲何,感覺是這麼的不對呢?出問題的,是他的記憶還是感覺?
他的記憶告訴他,他最愛的女人是綾人,他的感覺瘋狂叫囂着想要的女人卻是……鴛鴦?!
“是嗎?但我覺得她根本就是在挑釁!”綾人不滿的發表自己的看法:“你想啊,她明明有辦法打退我們的,而事實上,在那短兵相接的瞬間,她完全是佔着上風的,損失慘重的,也是我們初雲國,她明明可以將我們一舉拿下,可是卻沒有這麼做,反而威脅你寫下密函退兵,分明是有意將你的行蹤泄露出來,你說,她這麼大費周章的,是爲了什麼?”
“那麼,依我冰雪聰明的夫人之見,她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他收攝心神,捏捏她形狀優美的下巴,絲毫不掩疼寵的模樣。
沒有感覺的困擾,依然如影隨形的巴着他,干擾着他的思緒——對自己最愛的女人沒有感覺,這話說出去,怕要笑死不少人吧?
心再痛,也要硬撐着不讓自己倒下或者落荒而逃——沈含玉咬牙切齒的說服自己,此時倘若做出落跑的行爲,不但容易讓綾人起疑,也……讓她對自己交代不過去!憑什麼她這個正主兒反而要逃開?她就偏不逃,她就偏要站在這裡,看看他們當着她的面,能折騰出什麼幺蛾子來?
倘若他們真的要做非禮勿視的事情,她一定……會忍不住吧?屆時,她要怎麼辦?她能怎麼阻止?
難不成,真的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卿卿我我而她卻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沮喪與無力,同時襲了上來,轟得她頭暈眼花,幾乎穩不住自己的身子,抿脣時嚐到脣瓣上的腥甜味道,刺痛讓她痛擰了秀美——她居然咬破了自己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