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玉凝神聽了一陣 撲哧笑出了聲: 這兩人還這麼水火不容 ?
吵死了—— 司承傲好看的雙眉倏然揪起 呈不耐煩的弧度 揚聲喝道: 全都給我滾 誰敢再踏進這裡一步 當心我讓他血濺五尺——
幾乎要翻天覆地的打鬥聲戛然而止 外頭寂然一片 很顯然 司承傲的威脅很湊效。但 他們真這麼聽話就走了?曲笙倒還真有可能這麼聽話 可羅簫與琅玉?打死她也不相信這二人會乖乖聽話讓滾就滾
風吹樹葉帶起簌簌聲響 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寧靜——屋外寧靜 屋子裡也很寧靜——寧靜到某人眉頭褶子越來越多 眸中怒意愈加強盛。
這是 走了還是沒走 ? 若沒走 外頭怎的一點兒聲息都沒有?若走了 司承傲還這麼憤怒是爲了哪般?這除了風聲就是他老大越來越沉的呼吸聲 弄得她一頭霧水!
司承傲沒回答 只三兩步跨到門邊 用力拉 門: 你們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嗎?
房門大開 但他的身體擋在那裡 沈含玉只能透過縫隙兒瞧見屋外那原本正圍聚在一塊兒悄悄聲商量着什麼的三顆腦袋受了驚嚇般猛地分開。
靜默半天 老實巴交的曲笙被壞心眼的羅簫踢了出來 摸摸鼻子 曲笙吶吶道: 爺 我 有事纔來的!
是 是 爺 我們來這邊打擾你與夫人是有很急很急的事情 所以 羅簫在曲笙身後嘿嘿笑着 目光卻閃躲着不敢看司承傲的眼睛。
司承傲面無表情 微眯了眯眼 視線從冒着涔涔冷汗的羅簫身上移到了滿不在乎的琅玉身上 你又爲何而來?
琅玉神情自若的玩耍着手腕上的紅珊瑚手鍊 朝躲在曲笙身後的羅簫掃過嘲笑的一瞥後 漫聲道: 我想來便來了 纔不需要藉口呢!
曲笙不自在的低了頭回避司承傲的視線 羅簫的嘴角快速抽了抽 朝琅玉投去一記‘你死定了’的目光——
司承傲點點頭 視線重又落回到羅簫身上 害他瞪完琅玉後收回視線 猝不及防便對上了主子略顯陰沉的目光 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僵着笑容傻笑: 爺 您老 您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那 那個 我雖長的還不錯 但到底入不了爺您的眼不是?爺 不是 您這樣看我讓我很難不誤解您的意思
不是有急事?說吧 我聽着—— 司承傲忍了忍 將滿腔怒火暫時壓下 冷聲說道。
?急事? 羅簫茫然狀。
你剛剛說 很急很急的事—— 司承傲忽然咧齒笑了 好脾氣的提醒道。
他不笑不打緊 一笑 羅簫額上的冷汗更多了 是 是 很急的事情 是 是什麼呢?就是 曲笙 咱們爲什麼事情來的 ?你比我清楚 你說給爺聽 快——
他實在編不出像樣的理由來 只得繼續將曲笙推在身前作護身符 求救的搖着他的衣袖。
琅玉覷着羅簫那沒出息的模樣 用鼻孔哼他: 膽小鬼!
羅簫也顧不得吠回去 眼下最緊要的 爺生氣了 很氣很氣!且他現在 擺明了是要找他羅簫的麻煩 他還是先安全過了爺這關 留着小命再收拾那幸災樂禍的丫頭也不遲!
爺 其實是 曲笙吭吭哧哧想了半天才在羅簫的催促下開口。
羅簫你說—— 司承傲打斷曲笙吞吞吐吐的話頭 微揚下巴 對準試圖將自己全縮在曲笙身後的羅簫。
羅簫一僵 叫苦不迭 哭喪着臉停止先前毫無意義的躲藏舉動 爺果然是存了心要拿他開刀哇。 爺 羅簫跟着您老人家這麼多年 沒功勞也有苦勞哇 您老要將我怎麼樣之前千萬不要忘記我的苦勞哇 爺 羅簫做牛做馬跟在您身邊多年哇 風裡來雨裡去哇 刀風裡走劍雨裡飄哇
呵呵 咳 哈哈 羅簫你可別再說了 哈哈 沈含玉幾乎要笑出眼淚來 又不敢笑太厲害 牽扯到傷口一陣一陣的疼 可是羅簫那傢伙卻分明像是故意的 害她憋又憋不住笑又不敢用力笑 到最後只能一個勁兒的抽氣了。 呼呼 好痛好痛
拜託那傢伙別在這時候弄出笑料來讓她難過行不行?
眼前一暗 卻是司承傲飛快的退了回來 焦急望着憋的滿眼水汪汪的她 迭聲道: 快別笑了 扯到傷口了吧?別動 我看看傷口裂開沒有?不準笑了聽到沒?
呼 沈含玉用力呼氣 你先 叫羅簫閉嘴!
那傢伙太可氣了 存心讓她這麼狼狽 唔 好痛!
門外羅簫還在噼裡啪啦的哀求 司承傲沉聲喝道: 羅簫 閉嘴——
羅簫說的正興起 聞言忙緊緊閉上嘴巴——怕閉的不夠緊 還慌忙伸出手捂了自己的嘴巴 堅決不讓自己嘴裡再跑出個一字半句惹來主子的追殺!
緊繃了面部神經 神情嚴肅卻動作輕柔的查看了沈含玉的後背 確定傷口沒有裂開 司承傲才籲吐一聲 重新蓋好被子 輕斥道: 明知道有傷在身 還敢這樣用力笑 這傷疤還沒好呢 你就不記得疼了?
瞧見他面色不豫 知他是擔心她纔會這般 忙低聲討饒: 相公 夫君——我知錯了 我不該這樣沒有節制的笑 可是 都是羅簫的錯對不對?若非他 我也不會沒有節制的笑 總之 都推給倒黴鬼羅簫擔着就對了。
夫人 —— 羅簫崩潰 哀哀叫道: 羅簫冤枉 夫人 不帶這麼冤枉人的吧?
背上莫須有罪名的他只差沒流出兩滴男兒淚來表達自己悲悽的心情 他到底是走什麼運 ?點兒也太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