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瞳孔驟然緊縮,蘇羽眼底閃過訝異和震怒,抓住她肩膀的手越發地收緊,脣角的弧度全部落下。
蘇夫人的培訓,他當然懂什麼意思。
他們三兄弟,從小也是這樣過來的。各種培訓,各種痛苦得忍受。
可殷沫沫,怎麼會接受她的培訓?
“殷沫沫,你是不是瘋了?你明明知道她不安好心,你還去接近她?”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暫時的妥協,就是爲了更好的保護殷沫沫不被蘇夫人侵、害,她倒好,自個兒撞上門去。
“我有我的理由!”
不問青紅皁白的質問,殷沫沫的氣也上來了,猛然掙脫開他的禁錮,大聲地吼了回去。
如果不是長夜還過漫長,她一個人不知道如何安睡,總要胡思亂想。
如果不是她曾經失去的那個孩子讓她太痛,她就不會那麼顧忌舒恩的孩子。
如果不是想要還清蘇羽欠下舒恩的債,讓她有個藉口可以不那麼忌憚舒恩,她也沒有必要來自討苦吃!
可是這一切,蘇羽他永遠都不會明白。他只是想要見她的時候來見她,想要抱她的時候抱她,想要吻她的時候吻她,一點兒都沒有顧忌過,她看到他和舒恩擁抱親吻,看到他們在一個房間裡,到底是什麼心情。
那些痛,比起這些皮肉之痛,又算的了什麼?
“好,你有理由,那你說!你有什麼理由來討打?”
蘇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口的怒氣翻滾,烏黑的眸子越發地深沉,那個棍子是什麼棍子,他當然知道,打在身上,只有痛,沒有任何傷痕,而且,承受得多了,那種痛,會一輩子跟在身上,時不時出來折騰你一下,根本就是酷刑!
那個棍子打在殷沫沫的身上,痛在他的心上!而這個女人,竟然還和他吼!
好,他倒是要看看,她有什麼理由,有什麼道理!
眼前霧氣升騰,殷沫沫的聲音哽咽,卻狠狠地吞了回去,“蘇羽,舒恩爲了你,接受了母親五年的訓練,這些痛苦,我現在也在承受着,一開始,我的確對她所說的不屑一顧,可我也承受了之後,我才知道,這五年,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夠忍下來的。”
“無論你怎麼說,你的確是欠了她的,我想要幫你還了這個債,我不想你一輩子都欠着她的!”
“我欠了舒恩?”
蘇羽脣角上揚,勾勒出極其陰冷的笑意,似乎是聽到了極其好笑的笑話,舒恩算計他傷害他的女人設局陷害他,他對她的情意,早已經被舒恩自己磨得一乾二淨了。如果不是她還有最後一點利用價值,他早一槍斃了她!
現在,說他蘇羽欠了舒恩?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你接受母親的培訓,就是自作聰明的地想要還這所謂的債?”
蘇羽怒極反笑,薄薄的脣不斷地吐露出殘忍的話,氣得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理智,一想到她被打,他的雙目微微赤紅,“殷沫沫,你是你,我是我,就算我欠了誰的債,你憑什麼要出頭?你憑什麼自作聰明地想要幫我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