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藝欣秋月萬幣打賞,距離盟主一步之遙)
警備廳,刑偵處一科,審訊室。
楚牧峰眼神淡然且自信地看着前面。
那裡坐着的是被拷着雙手,滿臉慘白的柳生滄泉。
他知道今晚必須要拿下柳生滄泉,所以說任何審訊手段都是在考慮範圍內。
要是說你柳生滄泉不識相的話,那我就要讓你嚐嚐這裡刑具的厲害了。
“在咱們開始之前,有件事我可以告訴你,你派人去營救蛇組的任務失敗了!你安排過去的人,沒有生還者,已經全軍覆沒了!”楚牧峰語氣平緩。
“什麼?”
這話落地的瞬間,柳生滄泉手背上便青筋暴露,腦袋宛如被雷電擊中般轟鳴作響。
他雖然說早就有所預料,但真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感到難以置信。
整個蠍組去營救蛇組的任務失敗!
全軍覆沒!
鈴木陽平和山下智也全都死了!
自己也落入楚牧峰手中!
這就是說蠍組在北平的力量,繼蛇組覆滅後也步入後塵。
光是想到這種巨大損失,柳生滄泉就有種憤怒想要吼叫的衝動。
“正如你佈局殺人一樣,這事從一開始也是個局,不過這個局並不是虛假的,而是實實在在的。”
“因爲要槍斃的正是蛇組被抓的那些間諜,我想要不是這個的話,你們蠍組也不會露面。只是你沒有想到,蠍組就算出面營救,最後的結果也只能是覆滅!”
“所以說你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底牌,能做的就是配合我說出你知道的一切情報資料。比如說你的身份,你所負責的任務,在北平城又執行過多少次暗殺。”
“你如果老老實實交代,我會讓你像蛇組那樣,苟活一段日子。”
“可你要是想要硬扛着不說的話,那我分分鐘鍾都能讓你生不如死!”
楚牧峰話說到這裡,語氣很坦然。
“你既然身爲間諜,應該知道審訊的那些手段。你是準備全都嘗一遍後再說,還是說現在就說,好免受皮肉之苦!”
很簡單的選擇題。
對於楚牧峰而言,只要沒讓對方第一時間服毒自盡,那撬開他的嘴巴那只是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呵呵,你別做夢了!蠍組已經滅亡,我既然被你們抓了,就沒想活着出去!想要從我嘴裡套取情報,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柳生滄泉坐在椅子上,臉上浮現出來的是一種不加掩飾的冷漠,看向楚牧峰的眼神充滿着濃濃的殺意。
我即便受困,也想要取你性命!
“是嗎,給你點時間,好好想想吧!”楚牧峰隨意聳聳肩,似乎並不在意。
“楚牧峰!”
沉默片刻之後,柳生滄泉忽然擡起頭,語氣冷漠地說道:“你到底是怎麼找到我的?爲什麼會有我的畫像?”
“不是我找到你,而是你自己走到我這裡的。”
楚牧峰不怕柳生滄泉想要聊天,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能隨機應變找出你的破綻來。
怕的是你不開口說話。
“我自己走到你這裡來?什麼意思?”柳生滄泉不解地挑眉。
“樑青芒是被你殺死的吧?”
“對!”
柳生滄泉既然已經變成階下囚,只要是不涉及到間諜情報的問題,他都願意說說,況且他也真的很想知道,楚牧峰爲什麼能找到自己的馬腳!
“樑青芒是《楚報》的記者,他採訪出來的文章都貶低我們島國的,所以他該死。只是你憑什麼說他是被我殺死的呢?”
“樑青芒是仇日的記者,黃本齋是仇日的大學教授社論家,龔子柳是宣傳愛國主義的優秀工人,所以說他們都是你要殺死的目標。”
“你們蠍組在北平城的任務應該就是剪除這些愛國人士,只要是宣揚抗日,有一定影響力的人物,恐怕都會被你們暗中謀劃,以各種手段來剷除吧。”
楚牧峰不緊不慢地說道:“不過這裡畢竟屬於華夏,所以你們蠍組想要殺人,卻又不能搞得太過張揚,所以你纔會策劃種種所謂的意外事件,讓死者死的不明不白!”
“當初樑青芒和牛奔爭吵,兩人都陷入昏迷,這給尾隨而至的你提供了一個絕佳機會,你那時候一直都跟在後面,所以才能第一時間出現,將樑青芒給殺了。”
“黃本齋的話,你是藉助着煤氣中毒殺人,看似是很合理,其實他真正的死因是那些安眠藥,想必也是出自你的手筆;至於說到龔子柳的話,更是簡單的很,你直接就是將那根房樑做了手腳,摔下來砸死了他!”
“雖然你製造的各種意外,乍一看都像那麼回事兒,但其實都留下了各種破綻,我們華夏有句老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既然做了,那遲早就有落網的一天,報應可能晚到,但絕不會不到!”
楚牧峰將自己的猜測全都說出來,其實應該說是推理,但是也有一定的事實依據。
“你很聰明,都說你是警備廳的神探,現在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怪不得你能夠將蛇組挖出來,還能發現我們蠍組的存在!”
柳生滄泉臉上露出一種讚賞神情,即便兩人是仇敵,但就現在來說,他對楚牧峰是佩服的,自己佈下來的局竟然全都被楚牧峰破掉。
最重要的是楚牧峰的推理全都是對的!
“你說的很對,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柳生滄泉忍不住問道。
“要怪就怪你還是有些輕敵!”
楚牧峰嘴角翹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在殺死樑青芒的時候,扮作的是一個算卦的,你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自己當時從牛奔家離開的時候,被人看到吧,這是你第一個破綻!”
“第二個破綻是殺死黃本齋的時候,你不應該再出現在現場,雖然你喬裝打扮,以賣冰糖葫蘆的身份出現,但你的言行舉止和真正的小販還是有卻別的,這就成爲一個大漏洞,而這個漏洞也被我的人發現,所以說開始盯上你。”
“盯上你之後,你竟然出現在了酒廠,並且和龔子柳聊天,你說這是不是你的第三個破綻?”
“其實最大的破綻是離開酒廠的時候,你居然還坐上了一輛汽車。區區一個賣冰糖葫蘆的,怎麼可能坐得起那種豪華小汽車?”
聽到楚牧峰的話,柳生滄泉是滿臉的懊悔之色,可能一直以來都太順利,變得有些盲目自信了!
“經過我們調查,那輛汽車是屬於遠洋商貿的,而你的畫像也被我們畫出來,因此就帶着畫像過去抓人,只可惜當時你並沒有在遠洋商貿裡面!”
“在那時候,我還沒有想過你和蠍組有什麼關係,我想到的只是要抓住你,因爲你是三起意外死亡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我那時候也只是懷疑你是嫌疑人!可沒有想到你竟然敢鋌而走險,派人前來狙殺我!”
說到這裡的時候,楚牧峰眼中迸射出兩道寒光來。
“柳生滄泉,你要是普通兇手的話,在知道我調查你的時候,最應該做的就是立即逃走,而不是說派人來暗殺。我當時僥倖沒死,就當機立斷的給你丟出兩個誘餌來!”
“第一個誘餌就是在康美醫院的你,第二個誘餌則是蛇組全員!”
柳生滄泉在這裡打斷了楚牧峰給的話,他抿了抿有些乾澀的嘴脣,眼神黯淡的說道。
“因爲我的蠍組的組長,所以我不會選擇逃跑,而你給出的兩個誘餌都是我必須要吃的,是我不得不吃的!”
“你是我的任務目標,我必須要幹掉你,不單單因爲你去遠洋商貿調查我,而是因爲是你將蛇組給覆滅!”
“突然有了蛇組的消息,給出的名義又是秘密處決,我在請示過上級後,他們說要讓我必須將蛇組營救出來。同時,你的這條命也是必須要取走!所以說你給出的兩個誘餌很是誘惑,就算有所懷疑,我也得采取行動!”
這就對了!
楚牧峰故意營造出來的這種局面,爲的就是引誘柳生滄泉開口說話,現在看來效果是不錯的,這個傢伙真的跟隨自己的節奏前進。
雖然眼下柳生滄泉還沒有給出任何實質性的情報來,但只要聊起來,就可以順勢往下引導。
“其實我很想知道,在揭開我面具之前,你敢肯定我是蠍組的嗎?”柳生滄泉死死盯着楚牧峰問道。
“當然!”
楚牧峰很坦然地說道:“我說的話意思很明確,我雖然不知道佈下三起意外死亡案件的神秘人是蠍組的,但我卻知道今晚佈下來的局,針對的就是蠍組。”
“誰出現,那麼誰就是蠍組的人,當我揭開你蒙面巾的時候,我自然更加確定,神秘人屬於蠍組,三起死亡案件就是蠍組乾的,你們蠍組的任務,就是負責暗暗剷除我國愛國人士的卑鄙勾當!”
真相到此大白。
“你分析得很精彩,你說的也都對,但那又如何?我就是不承認,你能拿我怎麼樣?”
“我剛纔說的話,全都是假的,你能奈我何?想要從我的嘴裡打聽到情報,你覺得可能嗎?”柳生滄泉昂起頭,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呵呵,在我看來你此刻就如同小丑般可笑,難道你會比蛇組還硬氣?”
楚牧峰像是早就預料到會這樣,但無所謂,該說的話都說完,自己需要的答案也都已經有了,能對三起兇案有個交代。
他自然也不會天真的認爲,憑着空口白牙就能夠拿下這個冷血狡詐的傢伙,讓他透露更多秘密。
“黃碩,下面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科長,!”
黃碩搓了搓手,憨厚一笑,那森森白牙讓柳生滄泉莫名生出幾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