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紅楓洞。
當蛛組的這些間諜被分批抓捕後,保密期間全都被送到這裡來,要是說都帶到警備廳的話,人多嘴雜可能會走漏風聲。
這裡是最隱秘的。
親眼目睹着這麼多間諜被押送過來後,典獄長王前恭的神情是震驚和羨慕的。
震驚的是楚牧峰竟然又拿下一個島國間諜小組來。羨慕的是,楚牧峰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運氣?靠着這樣的功績,楚牧峰必然能得到重賞。
這種好事爲什麼就輪不到自己呢?
難道說外面的島國間諜已經是路邊的大白菜,隨時隨地都能碰着嗎?可以被楚牧峰隨意收割嗎?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這個案子是廳長重點關注的,王獄長,這裡的每個人都要分別關押,給你的人交代清楚,誰也不準靠近他們,要是說被我發現,有誰敢有任何通風報信的嫌疑,你知道後果的。”
曹雲山也已經過來,在慘白燈泡的照耀中神情冷峻語氣肅殺。
“曹處長您放心,我的人絕對可靠。”王前恭沉聲應道。
“那就成!”
曹雲山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心,這羣間諜既然關押在你這裡,那麼不管怎麼說,都有你的一份功勞。”
“謝謝曹處長關照!”王前恭笑眯眯道謝。
確保紅楓洞這邊不會有任何問題後,曹雲山就轉身看向楚牧峰,“牧峰,你的意思呢?是現在就開始審問還是說先晾着,明天再說?”
“明天?”
楚牧峰搖了搖頭,語氣果斷地說道:“處長,絕對不能明天再說,這事必須快刀斬亂麻的解決掉,要是說多耽擱一會兒,沒準就會給蛛組剩下的人逃走機會。”
“處長,我建議現在就開始審訊,要是說能確保蛛組所有人都被抓獲,咱們再慢慢審訊也不遲。”
“嗯,言之有理。”
曹雲山點點頭,雖然說抓捕了不少人,但沒誰敢說這些人就都是蛛組的全部。要是說蛛組但凡有漏網之魚,這場行動雖然說也是大獲成功,但終歸會有些遺憾。
最重要的是,楚牧峰現在還不敢肯定蛛組的組長有沒有被抓住。
柳城到底是不是組長?
“那就抓緊開始吧!”曹雲山大手一揮。
“是!”
楚牧峰當着曹雲山的面就將一科的五支偵緝隊隊長全都喊過來,神情嚴峻的說道。
“今晚對咱們一科,對咱們刑偵處,甚至對咱們警備廳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一晚。你們能以零傷亡的戰績,將名單上的這些間諜全都抓捕,值得表揚。”
“但表揚和請功的事回頭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撬開這羣間諜們的嘴巴。都聽着,你們的任務有兩個,第一搞清楚蛛組的隊員有多少人?我要最確切的數字和名字,要讓他們全都給我詳細的說出來,不能遺漏一個。”
“第二就是確定誰是蛛組的組長,誰是蛛組的副組長。這個我猜測應該會是柳城,我來親自審問他,你們心裡有點數。”
“所有間諜都是分開單獨關押,所以說不會存在任何串供的可能。”
“各位,處長就在這裡,下面能不能把咱們一科最優秀的一面展現出來,能不能讓處長帶着口供回去,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楚牧峰說完後就衝着曹雲山說道:“處長,您說兩句吧。”
“好!”
曹雲山自然是當仁不讓地站了出來,這個案子可是關係到他自己的升遷,當然不可能掉以輕心,甚至比楚牧峰還要重視。
“各位,該說的你們楚科長都說了,我也就不多說別的,我只有一句話,你們要把拿下他們的口供當成是一場戰爭,打贏了這場戰爭,你們都將榮譽加身,都會有大功勞。”
“我相信你們一科是個能打硬仗的隊伍,前面的蛇組,後來的蠍組,都被你們拿下,這個蛛組也不例外。你們需要什麼支援,處裡會無條件的提供,處裡沒有的廳裡給,所以你們有着堅強後盾,放手去幹吧!”
“是,處長!”
五個偵緝隊的十個隊長起身應道,他們也清楚不管是曹雲山還是楚牧峰都是實話實話,說給支援就肯定會給,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拿下口供。
審訊隨即開始。
站在關押着柳城的審訊室前面,楚牧峰坦然問道:“師兄,這事真的不讓樑棟才參加進來嗎?”
“畢竟董山是他抓捕的。要是說就這樣拒之門外的話,我擔心本來沒事卻會惹出什麼事端來。您看是不是再跟廳長說說。”
樑棟才被禁止參加審訊?
對。
就在抓捕行動結束後,閻澤那邊便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閻澤的顧慮,楚牧峰是能猜出來些許的,無非就是因爲樑千里。
畢竟這裡是北平警備廳,要是說被樑棟才加入的話,獲得功勞後怎麼說?你樑千里的兒子在我這裡立功受獎,我要如何自處?
是表揚你兒子還是說不吭聲?
表揚的話閻澤擔心還沒退位的內政部部長會有意見,可要是說不吭聲的話,樑千里那關是絕對過不去的。
既然這樣,我就乾脆點不讓他參加進來不就沒事了。
這是閻澤的想法,也是曹雲山的看法。
卻不是楚牧峰的。
就事論事,董山會落網只能是樑棟才的功勞,不是他將黑九抓走的話,是不會知道這個人。
也是因爲他在,才能夠扛住王爲民帶來的壓力,不然警備廳這邊是肯定會感覺爲難的,既然這樣,爲什麼要將人家拒之門外?
再說閻澤和曹雲山的想法有點狹窄,也不能說狹窄,只能說是因爲位置不同,所以說顧慮不同吧。
這事要是換做楚牧峰去想的話,多交個朋友總比多樹立一個敵人要好吧?
“怎麼,你有不同看法?”曹雲山淡淡問道。
“師兄,內政部的那位唐部長還能掌權多久?”楚牧峰並沒有說着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話鋒一轉問道。
“這話什麼意思?”曹雲山雙眼立刻如同柳葉般眯縫起來,迸射出兩道精光。
“師兄,我的意思很簡單,我收到了老師來信,其中有一條說的是內政部的這位唐部長很有可能會被調離現在的位置。”
“您說他要是被調走的話,誰最有可能接掌?只能是樑千里。這不是我說的,是老師說的,所以現在廳長要是說給樑千里示個好的話,到時候也有臺階下不是。”
楚牧峰看到曹雲山的臉色已經發生變化,便沒有繼續說,有些話點到爲止就成,他相信不管是曹雲山還是閻澤,都比他的官場權謀術要精深的多。
“這是老師給你說的?”曹雲山沉聲問道。
“師兄您難道沒有收到老師的信嗎?”
楚牧峰一句話就將曹雲山剩下的話給堵回去,他沒好氣的看過來,“我哪裡會收到,你又不是不清楚,老師最喜歡的學生是你,你是老師的關門弟子,我們這些當師兄的在老師眼裡都不如你有出息,老師這就是偏心!”
“你是說老師偏心嗎?行,我下次寫信的時候給老師好好說說。”楚牧峰一本正經地說道。
“滾蛋!”
曹雲山聽到這話故作惱怒地喝道。
楚牧峰則咧嘴笑起來。
“師兄,我也是今天中午才收到的信,老師在信裡面說了,讓我把這事給您說下,他就不特意給您來信,他說您過段時間就會去金陵,到時候當面再詳談,是嗎?”楚牧峰收斂起來笑容,認真說道。
“不錯!”
曹雲山頷首回道:“我過兩天的確要去金陵出趟公差,到時候再去拜訪老師。既然這事是老師說的,那我就再去和廳長說說。”
“畢竟真的要是樑部長接掌大權,廳長這裡這麼做的話,到時候肯定會惹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能避免就避免。”
“對。”
楚牧峰得到想要的答案就不再多說,而是舉步走向面前的審訊室,“師兄,接下來的審訊工作就交給我來吧,等到柳城願意開口的時候我再通知您。”
“好!”
曹雲山也想要趕緊解決樑棟才的事,便轉身匆匆離開。
典獄長辦公室中。
曹雲山撥通閻澤那邊的電話後,就將楚牧峰剛纔說的話簡單彙報了一遍,然後便開始等着閻澤的決定。
這事歸根到底的決定權還是在閻澤手中,別人的意見只是意見而已。
閻澤沒有下班嗎?
當然沒有。
今晚這麼大的行動他怎麼能安心回家呢,他會一直留在警備廳中坐鎮,以免發生什麼的突發情況,其實不只是他,很多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命令。
現在聽到曹雲山的話後,閻澤略作遲疑便慢慢說道:“牧峰說的也有道理,要是唐部長那邊真讓位了,咱們也必須做出兩手準備。你讓樑棟才參加進去吧,董山的審訊就交給他負責。”
“是!”
曹雲山聽到這話後,心情也一下就放鬆起來。
這是最好的選擇。
審訊室中。
楚牧峰走進來後,被捆綁在椅子上的柳城就雙眼冒火,聲音冷厲的怒喝,“楚牧峰,你這是想要做什麼?”
“無緣無故把我抓來,你難道就不怕外面的輿論嗎?你想要讓警備廳成爲無法無天,爲非作歹,讓百姓談虎色變的地方?”
“無緣無故?無法無天,爲非作歹,讓百姓談虎色變?”
楚牧峰伸手拖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不緊不慢地點燃一根菸,看着對方緩緩說道:“柳城,你這說的是你自己吧?你就是那個無法無天,爲非作歹,讓百姓談虎色變的人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柳城滿臉羞怒地問道。
“什麼意思?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楚牧峰吐了口煙霧,眼神犀利地看着對方說到:“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柳城是你的化名,畫家是你的掩飾身份,你真正的身份應該是蛛組組長,我說的對吧?”
蛛組組長!
隨着這四個字說出來,柳城瞳孔不由自主的微縮,心裡面掀起了翻天巨浪。
最不想要變成現實的事終於發生了,楚牧峰真是有備而來,他瞄準自己,盯上納善畫廊,是真知道了自己身份,並非率性而爲。
葉眉啊葉眉,虧你居然還想要策反楚牧峰,還跟我說什麼楚牧峰來就是爲了打秋風的。
八嘎,有這樣打秋風的嗎?你完全誤導了我的思路,不是你的誤導,我也許早就會下令蛛組隱藏撤退。
大橋麻衣,你實在是太愚蠢了!
當然,現在說這些話已經遲了,畢竟已經成爲階下囚,說再多都是白搭,所能做的就是咬牙面對這一切。
抵賴否認?
柳城,不,這時候應該叫做織田武平是想過的,不過很快就否認。
楚牧峰都已經知道自己身份,要是說再那樣做的話,有什麼意義嗎?
他會放掉自己嗎?肯定不會。
結果就是被無情地反覆折磨,與其那樣還不如先承認後再說其餘的。
這纔是最明智的舉動。
況且就算自己堅持着不承認,他也不敢爲納善畫廊的其餘人打包票,尤其是大橋麻衣和夏目櫻春這兩個女人。
要是真有能威脅到她們的刑罰在,估計這兩人會瞬間就招供的。
一個是大家族出身,惜命如金。
一個是愛護美貌如命。
這樣的兩個人在沒有被抓住的時候,你說什麼她們都會去做的很好,甚至讓他們犧牲色相去勾引楚牧峰,都會做出來。
可現在被抓住了,她們還能堅持到底,還能捨生忘死嗎?
不會。
織田武平對此很篤定。
所以現在他就選擇承認,而承認後是有好處的,因爲能憑藉這個身份和楚牧峰周旋,談條件,不至於遭受各種非人折磨。
“楚牧峰,都說你是我們島國間諜的剋星,噩夢,以前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我不得不相信。”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就是蛛組組長織田武平。”織田武平眼神冷漠地掃視過來,剛纔還很萎靡不振的神情竟然因爲這句話變得強硬起來。
太好了!
表面依然鎮定坦然的楚牧峰,在聽到織田武平的這話後,心底猛地發出一道興奮的吼叫:成了!總算確定柳城的身份。
和自己所猜測的一樣:柳城就是蛛組組長。
或許有人會說這是不是織田武平的謊話,是他想要掩飾真正的組長身份。
是,或許有這個可能。但楚牧峰卻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和眼光,他能感受到織田武平說出這話時候的情緒十分鎮定,眼神是沒有絲毫動搖,這說明並沒有撒謊。
再說即便這事是假的,楚牧峰也相信很快就能印證。
別忘記其餘間諜都在被審訊,他們的口供很快就能證明。
別忘記自己手中還掌握着一張底牌,柳生滄泉,這個之前欺騙他的間諜,說不知道蛛組的情況,他是不相信的,沒準柳生滄泉就知道。
再不濟不是還有加藤小野在嗎?
“很好,我還以爲你會死命抵賴,拒不承認呢?”
楚牧峰手裡把玩着香菸盒,眼中流露出一種玩味眼光,不輕不重的問道:“你怎麼會這麼痛快就承認呢?”
“我要不承認,你會不用刑嗎?”織田武平竭力的想要找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但不管他怎麼掙扎扭動身體,繩索都勒得他很疼很疼。
“當然不會!”
楚牧峰毫不客氣地說道:“你要是死不承認,那這裡的每一套刑具,我都會讓你嘗一遍。你要是還不鬆口,那咱們就繼續來第二遍。”
“一天不行就兩天,織田武平,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說的。當然要是說你最後還是不說,我也只能送一顆槍子給你。”
“所以我選擇沉默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織田武平神情蕭瑟地說道:“都被你抓到這裡來,難道還要將這些刑罰全都嘗一遍再說出身份嗎?”
“我不會那麼愚蠢,只有白癡纔會那樣做。所以我現在承認了身份,我就是蛛組組長織田武平,蛛組就是五毒組的間諜小組。我這麼承認,楚牧峰,你還敢動我不成?”
“呵呵,不敢動你?”楚牧峰眼神斜視,充滿不屑。
“對,你不敢動我的。”
說到這裡,織田武平臉上浮現出一抹傲然神情,無所畏懼地說道:“我是蛛組組長,你要敢動我,外面蛛組的人就會對你們北平城展開報復性的攻擊。”
“你知道我蛛組總共有多少人嗎?你知道我蛛組在北平城的任務是什麼嗎?你知道我們又有多大的影響力嗎?還有別忘記外面可是有我們的駐軍在,你要是敢動我,駐軍就會衝進北平城,掃平你們警備廳!”
說到這裡,織田武平略作停頓,眼神冷傲地說道:“前段時間,你不是抓獲了山本四十八嗎?最後怎麼樣?不是照樣給放了嗎?我現在就是山本四十八,你也肯定會放了我,要不咱們兩個人就打個賭,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這就是承認身份後的織田武平。
他就是在恐嚇威脅。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
楚牧峰從頭到尾聽完這番話後,臉上卻沒有絲毫動容之色,依然表現的十分漠然。
“也對,既然你是蛛組隊長,肯定知道山本四十八的情況,而且山本四十八在北平城的行動情報,應該都是由你來提供的吧。”
“對,就是我蛛組提供的。”
織田武平想要表現的很有底氣,下意識的擡頭挺胸,可身子被捆得跟糉子差不多,根本無法動彈。
“楚牧峰,你既然要問話,不知道給我鬆綁嗎?”
“鬆綁?”
楚牧峰居高臨下地走到織田武平面前,略帶幾分戲謔地說道:“你想的還挺美,給你鬆綁,要不要端茶倒水伺候着?”
“我……”
啪!
織田武平剛剛說出一個“我”字,楚牧峰就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當場就扇得織田武平臉上腫了起來,臉頰上留下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八嘎!”
織田武平眼裡頓時充滿憤怒,咬牙切齒看着楚牧峰,那模樣恨不得想要將他整個給吞了。
“山本四十八的確像你說的那樣,是被上面的人帶走的,我也沒有辦法去阻止這事發生。”
“但你知道嗎?你不可能是山本四十八,只是個特例罷了。我有着大把大把的時間,在上面下令帶走你之前整死你,你信嗎?”
楚牧峰一句平靜至極的話就讓憤怒中的織田武平冷靜下來。
“殺了我?你敢嗎?”織田武平眼神微顫,話語已經沒有之前那樣強硬。
“我敢嗎?”
聽到這話的楚牧峰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指着織田武平的鼻子不無嘲諷地說道:“你竟然會問我敢不敢?你不是調查過我的情況嗎?應該知道我是怎麼對付蛇組和蠍組吧,怎麼還會問出這種沒有水平的話來?”
“我有什麼不敢的!是,我是沒有辦法讓你如實交代,既然如此,那我就會讓你永遠閉嘴。別忘了,你的身份是島國間諜,我只要抓住你,那不管你是死是活,這就是大功一件!”
楚牧峰揚手虛空指了指:“你以爲自己能和山本四十八相提並論嗎?以爲島國那邊會通過各種途徑來營救你嗎?你要這樣想的話就錯了,錯的非常離譜。”
“我是不知道你在島國那邊的背景如何,但你背景再大能大過柳生滄泉嗎?他可是能讓你們特高課出動山本那個特別行動組來營救的人,你恐怕是不會有這個待遇吧?即便這樣,他現在依然被我們關押着,你以爲你能被救走?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話說到這裡,楚牧峰語速緩慢下來。
“山本四十八隻是例外,你肯定不會成爲例外,即便真有可能,那隻要你不開口招供,那也只會帶走一個屍體!!”
織田武平聽到這裡,一顆心已經開始下降到谷底。
因爲他知道,楚牧峰說的沒錯。
死對他而言其實並不可怕,可怕是要經受各種痛苦折磨,在剛剛看到希望的時候,卻依然會死!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具體幹過什麼事兒,但我既然能知道蛇組和蠍組的任務,也就能從他們的嘴裡知道你們蛛組的任務。”
“怎麼,不相信?要不讓我來猜猜。”楚牧峰看着對方,笑了笑。
“你們蛛組的任務就是策反!策反一切你們覺得值得策反的人!還有破壞,破壞一切針對島國的抗日活動!怎麼樣,我猜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