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主任,請問這是什麼時候的消息啊?”黎傑初語氣有些顫抖地問道。
“今天內部剛宣佈,明天會對外公佈。怎麼着,你難道還懷疑這個消息有假的不成?”黃北海冷冷瞥了對方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
“不敢不敢!”
黎傑初連忙搖搖手,這事誰敢作假?
就算給黃北海和樑棟品幾個膽子都不敢亂說吧。
不敢作假就說明是真的,樑棟品真的搖身一變,成爲副廳長了。
已經是進入了警備廳的高層序列!
金陵警備廳的副廳長嗎?
楚牧峰早知道樑棟品會官升一級,但卻不知道會升到哪裡,現在看來是到廳裡面去了。
這樣顯然是最好的安排,畢竟樑千里就在內政部,要是說樑棟品也過去佔個位置的話,吃相有點太難看。
別人會想,難道說內政部是你們樑家人開的嗎?
再說金陵城警備廳副廳長這可是實權,這可比什麼虛名高官要來的有價值。
“呵呵,這下更有意思了!”
此時此刻最窩火鬧心的是誰?
當然是姚秉。
他真的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在這裡拉開序幕唱出的大戲,居然會多出這麼多的變數,這也太他孃的假了吧。
我這邊精心準備的底牌,完全都沒派上用場,就被砸了個稀爛。
眼下就算是陳子明也沒有翻盤的能力了。
事實的確如此。
隨着樑棟品的身份表明後,陳子明就已經不像是最開始那樣耀武揚威。
畢竟金陵警備廳副廳長的職務還是分量十足的,再加上警備廳又不歸屬市政廳管轄,衝着人家擺譜擺不着。
但這事就這樣結束嗎?
陳子明也是有些不甘心,依然要努力努力。
“樑副廳長,您來得正好,您也看到了,這裡以楚牧峰爲首的進修班學生,竟然敢這樣明火執仗地持槍行兇,欺壓百姓,作爲警備廳的廳長,您是不是說應該管管呢?”
陳子明這是不甘心的在試探,想要知道樑棟品對這事的態度和底線是什麼。
然而很快他就被毫不客氣地羞辱了。
樑棟品都沒有正眼瞧他一眼的意思,至於說到的話更是被直接忽視,然後就直截了當的下達命令。
“黎傑初,你是不是耳朵不好,我剛纔的命令你沒聽清楚嗎?”
“清楚清楚!”黎傑初打了一個寒顫後趕緊說道。
“還不執行?”
“是!”
黎傑初轉身就帶着熙園分局的警察離開,他可不敢再留在這裡。
這地方已經是變成了魔窟,誰要是掉進去瞬息間都會被吞噬得乾乾淨淨,連骨頭渣都不剩。
“你!”
看到黎傑初就這樣帶隊走出去,陳子明的臉面有些掛不住。
自從成爲那位的秘書後,他何曾被這樣羞辱過,心中彷彿有着一團憤怒的火焰在燃燒。
但他卻清楚自己必須剋制住,要不然羞辱會更加慘烈,到那時候自己就真的是別想再在官場中混了。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樑棟品,算你狠,咱們走着瞧。
“你要幹什麼?不許動!”
就在陳子明張口想要撂下兩句狠話離開的時候,楚牧峰突然怒聲喝道。
他眼中迸射出道道寒光,手中的衝鋒槍更是第一時間舉了起來,瞄向前方,鎖定魏安。
唰唰。
所有人的視線全都看過去。
魏安呢?
他的右手正在摸向腰間,猛然間被這麼多人盯住,神情顯得格外緊張。
“你腰裡是什麼?”楚牧峰大聲喝到。
“你們別誤會,我只是想……”
說話的同時,魏安就將腰間的手槍掏出來,然後急聲解釋。
砰!
魏安的話都沒有說完,楚牧峰的槍就響了。
一顆灼熱的子彈準確命中魏安的眉心,他眼中充滿了驚恐和不可置信,身體如抽掉了筋骨,轟然倒了下去,當場斃命。
這還只是開始。
楚牧峰竟然沒有停手的意思,槍口隨即轉動,又瞄準了對面嶽羣和馬覺。
在兩人陡然變得無比恐懼的神色中,他毫不遲疑地再次扣動扳機。
砰砰!
兩人根本來不及躲閃,也成爲了槍下亡魂。
緊接着,黑洞洞槍口就對準了姚秉。
即便是被叫做瘋子,姚秉這時候都感覺一股濃濃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整個人陡然跳了起來,淒厲地尖叫着。
“楚牧峰,你瘋了嗎!居然敢行兇殺人!你這個屠夫,快,快來保護我!”
“你們這幫兇徒,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居然還敢拔槍,是想要襲擊樑廳長還是黃主任?還是市政廳的陳主任呢?”
“大家剛剛都看到了,那幾個傢伙身上帶了槍,而且剛纔就要動手,這裡這麼多人,一旦發生意外根本無法挽救,所以我必須將危險扼殺在襁褓中,確保諸位的安全。”
“陳主任,你說對吧?”楚牧峰轉過頭,從容自若地問道。
地上是三具被爆了頭的屍體,鮮血如染料般擴散開來,房間裡頓時瀰漫起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姚秉此刻是雙腿打顫,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殺人和被人殺,這完全是兩回事!
他怕了,真的怕了!
對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自己可是金玉之軀,還有幾十年的榮華富貴要享受,可不能死在這裡啊!
陳子明也強不到哪裡去,他原本就只是一個文官,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
他連死屍都沒有見過,何況是這種當着他的面殺人呢?
此刻胃裡面早就開始翻江倒海,恨不得就要嘔了。
他一手死死捂着嘴巴,努力控制着!
但最後還是沒有控制住,哇地吐了出來。
正對着姚秉的他,這剛張嘴噴出來的污穢之物,一下就澆了姚秉滿臉,那股惡臭的味道和血腥味夾雜在了一起。
姚秉傻了眼。
大腦出現了片刻呆滯。
這到底是怎麼了?
黃北海見此變故,眼底不由閃過一抹驚詫光芒。
但很快就冷靜下來,看向楚牧峰的眼神多出一種讚歎:殺伐決斷,是個人物。
“開槍了!”
“猛,不愧是咱們班長!”
“對,就該這樣做!”
進修班的人看到這種情景都有些意外。
他們意外的是楚牧峰真的敢做,毫不猶豫的就開槍射殺掉之前誣衊抹黑他名譽的這幾個無恥之徒。
至於說到害怕恐懼,別鬧了,他們都是從刀山血海中摸爬滾打出來的,又怎麼會害怕死幾個人呢?
“好小子!”
樑棟品也被這種情景震驚到,當跟着就回過神來,上前一步沉聲說道:“剛纔真要對虧有楚牧峰,要不是你當機立斷的話,我很有可能就會被他們打了黑槍,要是那樣的話,我可就是死的最冤枉的警備廳副廳長!”
“哼,他們這些人真是窮兇極惡,當着我和黃主任的面,還有陳主任的面,居然還敢拔槍行兇。”
“這要是說換成普通人,豈不是會被他們眼皮都不眨下就給殺死。像是他們這樣的惡徒,就該槍斃,楚牧峰,你做的很好!”
“黃主任,你說是吧?”
“當然,楚牧峰,還是你反應迅速,做的好。”黃北海的腦袋轉的多快,樑棟品這邊既然已經給這事定性,他要做的就是跟隨,絕對不會對着來的。
什麼?這樣也行嗎?
剛剛走出雅間都沒有走遠的黎傑初聽到槍聲,回頭看到這一幕後,心絃早就繃緊,心臟砰砰的亂跳。
再想到楚牧峰的時候,腦海中已經將其列入特別危險名單,萬萬不能得罪!
當即趕緊帶着自己的手下,忙不迭地走了下樓去。
“哇哇!”
陳子明像是要將心肝肺都給吐出來似的,折騰了片刻,好不容易控制住後,擦拭掉嘴角便的污穢之物,盯視着楚牧峰,眼神充滿陰霾。
“楚牧峰,你好,我記住你了。”
“呵呵,陳主任,你難道不應該感謝下我嗎?要不是我的話,你現在沒準就中了黑槍,命喪黃泉了,你說是吧?”楚牧峰揚了揚槍口,不冷不熱地說道。
“你……”
陳子明到嘴邊的怒吼話語,硬生生的咽回去。
冷靜,剋制,這時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要是說再繼續對峙的話,就敢說楚牧峰不敢對自己開槍嗎?
想到身邊的三具屍體鮮血都還沒有冷卻,陳子明就從心底升起了寒意。
“哼!”
陳子明冷哼一聲,起步就向外面走去,他要走,還真的是沒誰敢阻攔。
只是他走的有些倉促,竟然連照顧下姚秉的意思都沒有,就這樣將姚秉給留下來,自己逃之夭夭。
很快,雅間中就只剩下姚秉孤身一人。
這時候的姚秉是狼狽不堪的,被陳子明吐了一身不說,精神上也是高度緊張和萬分驚懼。
想到剛纔還有說有笑的三個手下,轉眼間就被人槍殺,而自己身邊即便是有一羣嘍囉在,也沒誰敢在這時候站出來保護他,姚秉就面如死灰,背後涼颼颼的。
“樑哥,要不您和黃主任先去外面等會兒,我處理下這裡的事,一會功夫就好!”楚牧峰扭頭,微微一笑說道。
“嗯……”
樑棟品剛想要勸誡下,但話到嘴邊就不由變成,“好!”
勸誡?
沒那個必要。
楚牧峰不是一個做事衝動魯莽的人,魏安三個被殺死是沒事的,就算有事也是小事。
他未必會將姚秉給殺了,因爲楚牧峰是聰明人。
“咱們出去!”
樑棟品眼神飽含深意的看了楚牧峰一眼,就帶着黃北海他們離開。
當這裡只剩下幾個人的時候,楚牧峰二話不說,一腳就飛踢出去,當場就將姚秉踢得飛了出去,重重砸在牆上,張嘴噴出一口濃血。
“楚牧峰,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姚秉嘴角含血聲音嗓啞顫抖。
“你說呢?”
楚牧峰揚起衝鋒槍的槍口,直截了當地就重重戳在了姚秉的腦袋上,想都沒想便扣動了扳機。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噠噠!”
槍裡響起的只有撞針聲。
這把衝鋒槍是沒有子彈的。
但姚秉不知道啊,他以爲自己真的要被槍殺,驚恐之下頓時屎尿橫流。
一股尿臊味和惡臭瞬間就瀰漫開來,聞着就讓人嘔吐。
“呵呵!”
楚牧峰掃了一眼已經失禁的姚秉,嗤笑一聲,轉身就向外面走去。
“姚秉,記住我剛纔的話,將外面抹黑我的輿論擺平,擺不平的話後果自負!”
很快,雅間內就只剩下姚秉。
地面上躺着的是三具腦袋瓜被打爆的屍體。
血腥味!尿臊味!惡臭味、嘔吐味!酒味!
各種各樣的味道混雜交織,別說是走進來了,就算是在門外,都能被這股味道嗆到。
被手下扶起來的姚秉仿若魂飛天外,呆如木雞。
……
東華樓外。
“老樑,帶着兄弟們回學校。”
楚牧峰掃視了一圈後低聲說道:“趕緊回去,省的有心人藉着這事大做文章。”
“放心吧,我們既然敢出來,就肯定是準備好。你當我們是隨隨便便出來的嗎?不是,我們這趟出來是進行演習,流程上都是符合標準。”
“只是在演習的過程中碰到你有危險,所以說纔出手相救。”樑棟才嘿嘿一笑,不以爲然道。
還能這樣?
楚牧峰頓時無語。
樑棟才的話或許只是個託詞,但這個重要嗎?
任何事真正的博弈都是在上面,上面不想動你,隨便一個理由都能說得過去。要是想動你,你就算是在家裡老實坐着都會禍從天降。
“好,那你們先回去吧!”楚牧峰拍了拍樑棟才肩膀道。
“嗯,走了!”
樑棟才帶着進修班的學員很快就離開。
黃北海也已經走了。
這裡剩下的只有樑棟品,看到楚牧峰出來後,招了招手道:“楚處長,一起走走吧!”
“好!”
兩個人就開始沿着馬路慢步。
“說真的,我還以爲你會一怒之下將姚秉給殺了呢。看來是我想多了,你還是能夠控制住理智。”
樑棟品拿出一支香菸遞過去,淡淡說道。
“樑哥,今晚的事讓您費心了!”楚牧峰點燃香菸抽了一口後說道。
“沒什麼,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樑棟品隨意擺擺手,神情平靜地說道:“你能在最後關頭還保持冷靜,我是挺意外。”
“你要是說真的將姚秉當場殺了的話,今晚這事纔會變得有些麻煩。畢竟說到底,姚秉和魏安他們不同,他可是紫棠公司的少爺。”
“我懂,姚秉就算該死,也不能在這時候死在這裡。”楚牧峰點頭說道。
“你能明白這個理兒,挺好!”
樑棟品掃視了一眼身邊來來往往的人流,不緊不慢地說道:“魏安他們三個死掉,死就死了,誰讓他們該死,理由你也給得很好,能交代得過去。”
“但在姚秉的事上,你最好是有點分寸,別鬧得太過過火就成。當然這也不是說讓你妥協退讓,你問心無愧,咱們就能無所畏懼。”
“是,我懂!”楚牧峰迴答道。
“我現在是金陵警備廳的副廳長了,你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找我。”樑棟品不加遲疑的就拋出來一根橄欖枝。
“樑哥,您能當這個副廳長比去內政部那邊有前途多了。這個位置是實權的不說,最重要的是能規避掉和樑叔叔之間的碰撞,堵住不少人的嘴嘍。”楚牧峰點頭應道。
“是啊,這個位置是不錯的。”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等到快離開的時候,樑棟品語氣嚴肅的說道。
“紫棠公司的老闆叫做姚江川,他的後臺就是市政廳的副市長安榮橋。今晚這事,我想姚江川未必會忍氣吞聲,你這兩天就留在學校先避避風頭吧。”
“至於安榮橋……”
樑棟品停頓了下斟酌着說道:“安榮橋畢竟是置身官場,他做事總得講究點方式方法,做人也得有最起碼的底線。”
“要是說一點底線都沒有的話,他也就距離滅亡不遠。所以說你先不用去管他的,他就算是想要對付你,也只能是通過紫棠公司。”
“是,我會小心防範,就像您剛纔說的,我會留在學校,不給他們任何機會。”楚牧峰點頭應道。
“那我就先走一步!”
“樑哥,您慢走!”
楚牧峰目視着樑棟品坐車離開後,望着逐漸遠去的車影,臉上浮現出一種深邃表情,自言自語道。
“姚江川的後臺是安榮橋嗎?那麼今晚這事,你們兩個老甲魚會怎麼做呢?”
……
入夜。
戴公館。
情報處處長唐敬宗將今晚發生的風波一五一十的全都彙報後,戴隱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表情。
“不錯不錯,我沒有看錯,楚牧峰果然是有勇有謀,不是草莽之徒,他留下姚秉這步棋走的很好,要是一槍也斃掉的話,那就有些棘手了。”
“是啊,姚秉要是死掉的話,雖然說也沒有什麼大事,但終歸會讓這事變得不太好處理。”
“至於魏安那三個傢伙殺就殺了,反正不過就是三條惡犬,況且他們乾的髒事也不少,隨便拿出來一件都夠判他們死刑的,死了就當是爲社會除害了。”唐敬宗頷頷首說道。
“楚牧峰真是天生就適合幹咱們這行,你瞧瞧他動手的殺伐果斷,這可不是誰想就能做到,這份膽氣就勝人一籌。”
戴隱想到那三槍就感覺很痛快淋漓,一槍斃掉一個社會毒瘤,一槍解決掉一個心頭之患,何其快哉。
“是啊!”
唐敬宗也被楚牧峰的雷霆手段而讚歎道:“楚牧峰被抹黑事件雖然說是姚秉主持的,但真正動手的卻是魏安,嶽羣和馬覺。”
“我想這點楚牧峰是清楚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藉着魏安掏槍的時候果斷射殺,報仇雪恨的同時還能斷絕這種潛藏着的隱患。”
“要怪只能怪魏安倒黴,你說他當時爲什麼要掏槍呢?”戴隱不屑地說道。
唐敬宗也想不通這個。
魏安要是活着的話,肯定會從棺材中蹦出來,衝着戴隱怒吼,“誰說我要掏槍了?誰說我要動手了?”
“我又不傻,怎麼會在那種情況中做出那種完全沒有勝算的事。我只是癢癢,想要撓癢癢而已,我死的冤啊!”
“局長,我覺得姚江川不會就這樣算了的,還有安榮橋那邊也肯定會記恨上楚牧峰。”唐敬宗想到隱藏在暗中的兩條毒蛇緩緩說道。
“姚江川!安榮橋!”
戴隱說起這兩個名字的時候語氣不帶有絲毫煙火氣,很冷靜平淡的說道:“你說的也對,姚江川是肯定不會就這樣眼睜睜的瞧着兒子如此受辱的。至於說到安榮橋倒是未必會動,畢竟樑棟品那邊也已經插手,他這個老狐狸是肯定會有所顧忌的。”
“這樣,楚牧峰不是已經交給你了嗎?讓他上任的時候和他好好談談,要讓他明白特殊情報科是做什麼的。”
“姚江川要是說夠聰明的話就給我嚥下這口氣,要是說非要不依不饒的話,就讓楚牧峰去好好查紫棠公司,看看他們屁股下面乾淨不乾淨。”
敵不動我不動。
敵若動我先動。
戴隱就是這樣的性格,最好是不要得罪他,不然被他盯上的話,會死的慘不忍睹。
“是,局長!”
唐敬宗恭聲領命。
……
大唐園,葉家。
“老爺,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我知道楚牧峰肯定會沒事的,只是沒有想到他動起手來會那樣迅速果斷,不會給人絲毫反應的時間。”
“掀起輿論風波的魏安,嶽羣和馬覺那三個混蛋,就那樣被一槍爆頭,橫死當場。”
“而且牧峰十分沉穩,好像這件事做了也就做了,壓根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孟江想到自己看到的那幕,猶然覺得佩服。
這樣的楚牧峰真是讓人讚歎不已。
“不錯,猴崽子總算長大了!”
葉鯤鵬是沒有看到那幕,但卻能想象到那時候的楚牧峰是多麼強勢凜冽。
被你姚秉這樣抹黑,難道還不能出口惡氣?
你不想要清理門戶的話,我就來做,殺死你的三條惡犬,看你能如何?
最關鍵的是楚牧峰開槍的理由無懈可擊。
三個傢伙竟然妄圖偷襲暗殺金陵警備廳的副廳長!
這是大罪!重罪!死罪!
“陳子明真的吐了姚秉一身?”葉鯤鵬眼神玩味地問道。
“是的。”
孟江想到那幕也是感覺很滑稽可笑,帶着幾分輕蔑說道:“陳子明好歹也是市政廳的人,竟然會那麼沒出息,居然都不能見個血。”
“要我說現在的文官們素質真的很低,他們應該都接受軍事訓練的。畢竟誰也不敢說將來會不會爆發戰爭,沒有的話就當做是準備,真的要是爆發,難不成這些文官們就都只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嗎?”
“嗯,你說得很對!”
這也是葉鯤鵬會提起來陳子明的原因,他站起身在書房中來回走動,站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景,神情冷峻。
“準備筆墨紙硯,我要就這事寫個條陳。”
“是,老爺!”
……
金陵城李家。
還沒有睡覺的李五省手指間夾着一支菸,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茫茫夜色,回想着剛纔聽到的彙報,嘴角不由得夠了起一抹冷笑。
“哼,姚秉這小子是自作自受,活該吃這個虧,一點規矩都沒有,要是所有人都像他這樣做的話,金陵城的治安秩序早就亂成套。”
“老李,你不是應該對那個楚牧峰有意見的嗎?怎麼聽你的意思,好像很欣賞他呢?”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旁邊響起,走出來一位穿着睡衣的美嬌娘。
她是李五省的夫人,如今在文化部當差的連桂枝。
在這個家中,李五省雖然掌握着絕對的話語權,但他很多時候都是會傾聽連桂枝的意見,誰讓自己娶了一位才貌兼備的賢內助。
“我不是欣賞楚牧峰,只是覺得姚秉蠢!”
“他真的認爲楚牧峰是個沒有任何根基的人嗎?還帶着三條惡犬來找麻煩,現在倒好,被楚牧峰全都打死了,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桂枝,從這件事上,你不覺得楚牧峰做事殺伐決斷,是個人才嗎?”李五省眼中流露出幾分讚賞。
“嗯,是很厲害!”
連桂枝深以爲然地點點頭,頗爲讚歎道:“這個楚牧峰的確不一般,在那種場合下,他居然敢開槍,本身就是一種魄力的展現。”
“而且在佔據絕對優勢之後,還沒有對姚秉下死手,留了他一條命,將事情把握在可控範圍,分寸把握的恰到好處。”
“是啊!”
李五省現在感覺到很可惜,這樣的優秀人才,自己怎麼就沒能拉攏過來,就這樣給推到戴隱那邊呢?
“要是說可以的話,我真想將楚牧峰招之麾下效命。但可惜爲時已晚,不出意外的話,楚牧峰應該是已經跟隨戴隱了!”
“你說戴隱運氣怎麼這麼好?這幾年做任何事好像都是順風順水,而且還省得領袖信任。”李五省提到這個就一肚子懊惱。
“嗨,老李,你非要和戴隱爭一時長短有什麼意義?戴隱會擁有現在的地位和權勢,自然是受領袖的重視。”
“你也是深得領袖賞識,你們兩個人爲什麼就不能齊心協力的合作呢?要是說你們都願意放下成見的話,我相信……”
“不可能!”
都沒有給連桂枝說完的機會,李五省就強硬地打斷她的話,語氣冷漠道:“你聽好了,我和他戴隱誓不兩立,想要讓我們握手言歡,那是不可能的事!以後休要再提!”
“好吧好吧,聽你的!”
連桂枝也沒有非要揪着這事不放,而是又將話題繞回來,“現在的關鍵是,你明天到學校後,準備怎麼處理這事?”
“要知道你的態度很關鍵,如今這座金陵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你的態度,你要是說不能明確下來,會有很多人鬧心和不依不撓。”
“我的態度嗎?”
李五省喃喃自語,臉上浮現出一種沉思表情。
看到他這樣後,連桂枝就懂事的退下,將這裡留給李五省去思考。
“其實我的態度很簡單,要麼是嚴懲,要麼是無視,總不能說去表揚。”
“這事樑棟品那邊給出來的定性很簡單,就是正義之舉,是除惡揚善。要是說我這邊非要嚴懲的話,勢必和樑棟品對上。”
“別說樑棟品現在已經是金陵警備廳的副廳長,就算是之前,他背後站着樑家,我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輕重。”
“可真要是無視的話,張道池和顧十方能幹嗎?他們早就想要找楚牧峰的麻煩,有這樣的大好機會,總不會白白錯過吧?”
“到底該怎麼處理呢?”
……
高門大院的姚公館。
能在金陵城住得起公館的人,自然都是有相當身份和背景的爺。
這座姚公館中住着的自然就是紫棠公司的老闆姚江川。
說起來他今晚是要參加一個非常重要的宴會,可誰想宴會還沒去呢,就聽到了姚秉那邊發生的事。
剛聽到下面人上報的時候,他是根本沒有當回事的。
可現在呢?
現在他看到的是已經被包紮着像是糉子般的姚秉,就這樣遍體鱗傷地斜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跟傻子一樣。
看到他這個德行,姚江川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小子真是個混賬玩意,誰讓你去找楚牧峰麻煩的,誰又讓你打着我的名號做事的?你把黎傑初喊過去就算了,怎麼還敢驚動陳子明?”
“你又是怎麼把他給招呼過去的?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的這種做法,我在安市長那邊得多被動!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敗家子!”
姚江川眼神兇狠地瞪視過來,說出來的話語根本沒有絲毫同情,破口大罵。
“爸,我錯了!”姚秉耷拉着腦袋,因爲嘴角裂開,聲音有些含糊。
“錯了?你何止是錯!”
姚江川氣得身體直哆嗦,舉起手中的文明杖,就恨不得打過去。
旁邊站着的老大姚閣連忙攔住他,急聲說道:“父親,您別激動!”
“這事既然已經做出來了,咱們下面要考慮的就是怎麼善後,再和老三發火,根本不值得,彆氣壞您的身體。”
“你們愣着幹嘛,還不把三少爺擡回去!”
說完這話姚閣就衝着兩側的下人使了個眼色說道。
“是,大少爺!”
姚秉很快就被擡走,他自始至終都不敢大聲說話。
換做以前,肯定會哭着喊着鬧着求老爹報仇雪恨,但現在根本不敢嚷嚷。
他也知道自己是有些理虧,把整件事給搞得一塌糊塗。
姚江川不狠狠抽他一頓已經算好的了,還敢提要求就等着挨收拾吧。
“父親,您喝口茶消消氣。”
姚閣端過來一杯茶水,輕聲細語地說道:“這事吧,着急不得,咱們坐下來好好想想怎麼解決這事,這可不是小事,咱們必須慎重對待。”
姚江川心中雖然還有怒火,但聽到姚閣的話後,這股怒火就很快熄滅不少,端起茶杯喝了幾口後說道:“嗯,你來說說!”
“好!”
姚閣作爲姚家的長子,紫棠公司如今的掌權者,自然是有足夠城府和眼界。
他也憤怒姚秉的恣意妄爲,但就像是他剛纔說的一樣,事情已經發生,再去追究誰的責任已經沒有必要,那純粹是浪費時間,有這個時間不如想着如何善後。
這纔是關鍵。
“老三做的這件事,其實需要向幾方面有所交代,但在這個交代之前,我想要問問父親您的態度。”
“您是準備就這事掀起戰火呢,還是準備忍氣吞聲呢?”姚閣沉聲問道。
這個態度很關鍵,必須先明確這個才能說別的。
“掀起戰火?”
姚江川端着茶杯的手略微停頓後,將茶杯重重放下來,怒氣衝衝地說道:“這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會向那個楚牧峰討個說法。”
“畢竟不管姚秉多混賬,他都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只能我來管教,他楚牧峰算什麼東西,也敢這樣做。”
牛逼的話說到這裡就戛然而止。
跟着,姚江川搖搖頭,露出一抹苦澀,自嘲地說道:“這說的是以前,現在卻不能這樣做了。”
“你也清楚,安市長那邊現在正處於最關鍵的階段,他是想要競爭市長位置。要是說這時候咱們節外生枝,捅出簍子的話,真的要出大問題。”
“對!”
姚閣懸着的心悄然放下來,他就怕老爹一根筋的非要像是以前那樣找楚牧峰的麻煩,那樣的話不但是會得罪楚牧峰背後的人,就連安榮橋都會捨棄紫堂公司。
要知道紫棠就是靠着安榮橋才一步步走到現在,要是說沒有安榮橋力挺,紫棠能在金陵城這麼耀武揚威嗎?
在金陵城有權永遠比有錢來的更具威懾。
“父親,要是這樣的話,那這事就好說了。”
“因爲就楚牧峰目前拿出來的幾張牌,真不是咱們紫棠能夠抗衡,絕對不易硬碰硬對着幹!”
姚閣有條有理地說道:“您說他身邊有那麼多全國各地的警界權貴,每個權貴都有着自己的人脈網,您說要是這張人脈網融合起來,處心積慮想要找咱們點麻煩的話,能躲得過去嗎?”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您說樑棟才背後的樑家是咱們紫棠能隨便招惹的嗎?樑家是官宦家族,樹大根深,真要是舍下臉來,咱們絕對討不到好!”
“何況現在樑棟品更是成爲金陵城警備廳副廳長,可謂是真正的實權派。咱們這時候要是和樑家對上,太過不理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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