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拳,彗星拳,衝拳,重拳,直拳,我跳,我跺,我再跺,壕有根!一串不戒和尚聽都沒聽過的招式名字從胡言的嘴裡冒出,而和尚的身體被迫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打擊。隨着最後的一下,和尚的身體飛向了空中。當身體在空中打橫的那一瞬間,和尚的眼角淌出了幾滴晶瑩的淚水。
“不可不戒,怎麼樣你還好吧,還打不打了?”當和尚落地後,胡言不忘了再送上一句問候。
“貧僧法號...,算了不打了!”不戒帶着委屈帶着不甘認輸了。見胡言依舊是保持着攻擊的姿態,不戒心中終於有些慌了,這傢伙不會殺了我吧?心中存了疑惑,不戒也有些慌神,因爲他知道和這個法勒差距有點大,況且這傢伙那塊磚可是讓和尚又眼饞又忌憚。但是不戒和尚現在可不敢有其他的想法,如何保住小命纔是第一位的。
“那個法勒道友,貧僧其實不是個普通和尚。”不戒只能試探性的說點東西。
“哦,那好你說說我聽聽。”胡言也不着急,反正查探過了附近無人,就看着和尚等着他的下文。
不戒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看對方那個樣子,自己要是不說出點什麼估計就不會有啥好下場了,於是清了清嗓子說道:“阿彌陀我的佛不佛!”不戒還是習慣自己口宣的佛號。
“那個貧僧來自海角洲,我的師父我不能說,但是我師父說我是羅漢轉世。你信不信?”和尚心知這事沒人會信,不過有些事情帶點神秘感,興許就有人感興趣呢?
而胡言關注點不是什麼羅漢轉世,這和尚當他是濟公呢?胡言感興趣的是他來自海角洲,正好自己需要一個嚮導,於是點了點頭說道:“我信!”
“嗯,就知道你...,什麼?你信?”不戒也有些不敢相信,這種胡話居然還有人信。
“對啊,我信。不可不戒,我正好想去海角洲轉轉,不如我們結伴而行如何?”
“啊?你還要?那個法勒道友,其實我不是什麼羅漢轉世,我就是個不守清規戒律的和尚,這也是爲何我的師父給我起的法號是不戒了。那個我能不能?”
“不能!你要是不願意,我不介意再削你一頓!”胡言手裡突然出現了令和尚忌憚的那塊磚頭,一上一下的顛着。
“法勒,你看你這話說的,小僧義不容辭!”不戒和尚手又不自覺地伸向了背後。
“那就走吧,指不定過一會兒還有什麼人找來。”胡言點手喚和尚,二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此地。二人在山路中奔跑着,胡言突然停下問向和尚:“不可不戒,你就沒個飛舟啥的?這麼走着有點累啊!”
“阿彌陀我的佛不佛!行走也是一種修行,況且修佛之人是不會貪圖那些享受的。”不戒和尚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那你還到處打劫?”胡言質問道。
“阿彌陀我的佛不佛!貧僧說過了,我不是打劫,我只是將他們搶奪的東西取過來,然後再想辦法物歸原主罷了。”不戒一臉正義地解釋道。
“那你要是找不到原主呢?”
“那隻能貧僧代他們處置了,罪過罪過。”
“不可不戒,還是你高,能把打劫說的這麼另類。”
“施主,另類是什麼意思?”
“好吧,我沒什麼意思,你就是個奇葩!”
“施主,這奇葩又是什麼意思?”
胡言不再說話了,不戒則是心中暗樂自打遇到這個傢伙以來,自己總算是佔了一把上風。二人重新組成的隊伍再次轉換方向朝着東方而行,而當二人的組合重新出現在血河路人馬的視線之中後,讓血河路再次派出人馬實施計劃。
這次依舊是李奎帶人前來,不過有不少是東南路的人馬。李奎已經知道了史義紳受傷的經過,心中對胡言產生了些許的忌憚。死道友不死貧道,除了自己的幾個親信以外,他把所有跟過來的殺手都放在了正面攔截上,而且命令這三十多個殺手,只要目標一出現就蜂擁而上,而且每個殺手必須用上最厲害的殺招。
可惜李奎的部署再次落空,胡言和不戒和尚選擇的路線極其詭異,一會兒向北一會兒又向東。
“去通知雷灣和宗侯,大家一起出手吧。三個成道境再留不下這兩個人,那就不用活了。”李奎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他知道那個宗侯和雷灣有算計,可是他不想再拖下去了。
三日之後,四個成道境聚集在一起,史義紳居然也來了,而且是帶着恨來的。一次血遁之後,他的修爲掉了許多,若不能把那個胡言碎屍萬段實在難解他胸口之氣。
“稟告四位長老,已經發現目標的去處!”有一直在空中監視的屬下前來稟報。
“出發!”雷灣一聲令下,四人帶着四十多人的隊伍朝着目標的所在飛去。宗侯心裡暗歎一聲可惜之後,也只好跟着隊伍一同出發。
血河路監視的眼線隱藏的技巧雖然很好,但是依舊沒有逃過胡言二人的查探。他和不戒和尚之所以不停地變換方向,就是帶着這些人繞圈子,順便找一個合適伏擊的地方。任誰會都對一羣人跟在身後窺視心生怒氣,更何況胡言和不戒這兩個不尋常的人呢?
當二人選定了位置後,不戒和尚卻先開口說話:“法勒道友,一會兒咱們該如何分配?”
胡言樂了,這和尚還真是,沒開打就想好了分贓,笑着問道:“不可不戒,你怎麼就那麼確定我們一定會贏呢?說不定最後我們二人要狼狽而逃呢?”
不戒和尚一晃光頭說道:“阿彌陀我的佛不佛,法勒我最後再說一次貧僧法號不戒!”
“好的,不可不戒!”胡言笑着答道。
不戒還想再爭論,一想名字不過是身外之物,他願意怎麼叫就怎麼叫吧。於是放棄了糾正對方的和尚把重點放在了分贓上,說道:“法勒,我這裡有好東西,再配上你那個什麼什麼根,來的人不死也要重傷!”
“哦?拿出來看看!”胡言很是感興趣。
不戒和尚將手伸進僧袍之中,從胸口的位置掏啊掏的,隨後一沓符籙出現在他的手中。不戒很是得意的說道:“這叫千葉符,可以同時對數人進行攻擊。單張的威力不是特別大,不過我手裡可是足足有五十張。”
“這是你從那個叫什麼成信的小和尚手裡搶的吧!”胡言毫不客氣的點破了和尚。
“法勒,你怎麼能說是搶呢?這是我很辛苦地喬裝改扮給成信演示了一番拳法後換來的。”不戒和尚的解釋還是那麼的奇葩。
胡言雖然不太懂符籙一道,不過也見過幾次符籙的攻擊,於是問道:“你真能保證這什麼千葉符的威力?”
“你就放心吧,法勒。這千葉符可是迦葉寺的招牌!”
“好吧,就按照你的計劃來,事後五五分賬如何?”
“一言爲定!”二人一碰拳頭達成了一致。
“現在我們需要弄出點僞裝,好讓別人以爲我們二人在此間休息。”不戒和尚建議道。
“簡單!”胡言說了兩個字之後,一個胡言的神魂憑空出現在身旁。
“法勒道友,你的神魂居然也可以這樣?”不戒和尚的語氣很驚訝,不過在胡言聽來不是驚訝於這件事,而是驚訝於胡言居然也能做到。果然和尚的身邊也冒出來一個神魂,二人彼此對視一眼之後,哈哈一笑。二人彼此心裡清楚,這只是給對方展示出來看的,而真正的底牌還都藏着掖着呢。
“現在有個問題,如何讓這兩個神魂體更像你我二人的本體?”胡言問向和尚。
“簡單!”不戒和尚把這兩個字還給了胡言,隨後又是將手伸進僧袍在胸口處摸出一個香爐,在胡言的眼前一晃說道:“這叫佛前一炷香,有它在就是成道境也看不透虛實。”
胡言給了不戒一個笑容說道:“那還等什麼?趕緊佈置起來吧!”
這個笑容讓不戒和尚看得一哆嗦,急忙開口說道:“法勒,先說話你可不能打我這寶貝的主意,否則我可是要和你拼命了。”
“放心吧,看在你這麼誠意的份上,我發誓絕對不會!”胡言還真沒看上這佛前一炷香,雖然是件道器,不過就是個能讓人產生一些幻覺的寶物罷了,在胡言的眼裡就是個雞肋。
得到胡言誓言的不戒和尚總算是把心放在了肚子裡,於是開始了佈置。佛前一炷香點燃,一縷白線從香爐中冒起,將二人的神魂包在其中。可落在胡言的眼中,居然就變成了一棵樹下二人盤膝而坐,正在調息打坐。
隨後胡言和不戒各自找了一個隱藏的地方,就在各自要去準備的時候,不戒還不忘說了一句:“法勒,你可不要藉機...”
“放心了,不會的。”和尚只說到一半,胡言就猜到他的意思,直接出言打斷。二人分開來到選好的位置上,不戒和尚隱藏好身形同時發動了金剛不滅,他不得不防一手。胡言則是藏好之後,就開始耐心地準備着,靈氣在體內遊走慢慢匯聚到了十個手指。胡言並未急於聚出靈氣彈,而就是讓靈氣在手指處聚集,這回他要玩把大的。
一個時辰接着一個時辰敵人並未出現,二人卻無比的有耐心依舊是一動不動的等着。終於一艘飛舟從遠處飛來,飛舟還未落地上面一隊隊早已準備利落的殺手們紛紛御空而下。最後出場的是四位長老:雷灣,宗侯,李奎和麪色不太好看的史義紳。離着目標還有點距離,不過不影響這四位長老看清對面的場景。只見他們的目標正和一個小和尚在樹下打坐,而此時大隊人馬的出現,樹下的二人恰到好處的從調息中醒來,並在臉上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各位,不用藏着掖着了,咱們四人同時出手直接擊殺!”史義紳恨恨地說道。
“好!咱們血河路行事從來都是如此,能羣殺絕不單幹!”雷灣帶頭贊同。
於是四個人朝着樹下正在驚慌的兩個人奔去,四個成道境釋放的氣息已經讓樹下的兩個人無法動彈,此時雷灣還不忘回頭吩咐:“所有人把這四周圍起來,我要讓他們插翅也難逃!”
史義紳看着逐漸靠近的目標率先發難:“給我去死吧!”結果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的攻擊居然沒有擊中,而且那二人的身影居然憑空消失!
“不好!”宗侯意識到了不對勁,可還未等這四人做好準備,符籙激發的攻擊從四面八方襲來。他們帶進來的隊伍瞬間崩潰,不過還好沒有死人,但多數已經是重傷倒地。
“阿嘟根!”一個巨大的光球從空中襲來,宗侯這四人的臉上終於變色。四人以最快的速度湊在了一起,各自激發自己最強的手段。劇烈的撞擊過後,地上出現了一個深坑。
深坑中突然蹦出一道血光當先而逃,隨即那個宗侯也緊隨其後,而在深坑中還有兩個身影已經是跪在地上渾身浴血。雷灣和李奎二人的狀況都很差,傷勢之重已經讓他們二人基本喪失了逃跑的氣力。這時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年輕和尚才露出了身影,來到了深坑的邊上。
不戒和尚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就要跳下深坑結果二人的性命,不料卻被胡言攔了下來。
“法勒道友,你這是何意?”不戒和尚一邊問話一邊已經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小心!他們還有手段,你看我的!”說罷胡言喚出阿蛟,雙頭的火蛇離開胡言的身體立在了雷灣和李奎的面前,一個頭對準一個人。
“兩位,亮出你們的聖火吧!”胡言對着重傷的二人說道。
“胡言,你居然知道聖火!”李奎吐出一口血說道。
“怎麼?不給我見識見識嗎?興許你們還能借着聖火翻盤呢?”胡言笑着說道。就這嘴臉立刻讓雷灣和李奎咬碎了嘴裡的鋼牙,李奎也顧不上許多直接怒斥道:“你既然這麼想,那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上次讓你逃脫是我的疏忽,不過這次你沒機會了。”
“等等!”一旁的雷灣突然開口。李奎以爲雷灣是想求饒剛想罵回去,卻收到了雷灣的傳音,隨後二人換了個姿勢盤膝坐下。二人同時開口朗聲頌道:
“聖火幽幽,去人心憂;聖火冥冥,還世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