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彈奏出歡快的《幽默曲》,不時有人端着杯子,來跟沙發中的兩位地位崇高的男人刷一下存在感。劉志淵和孟偉祥應酬一會,爲了不被打擾,走到了僻靜角落,孟偉祥遞給劉志淵了一根KingofDenmark雪茄,“你說杜倩跟那個一直要告狀的人攪和到了一起?”
劉志淵單手推回,拒絕了他的好意,面目陰沉道:“經過再三查證,確實是尊夫人無疑,在沈炬即將抓住彭浩瀚的時候,正是尊夫人趕到,才使他們最後關頭毀於一旦。第二次抓捕,尊夫人也在場,又跟隨他們一起去了酒店,隨後自己單獨離開。幾次跟他們有所瓜葛,這說明不是簡單的巧合。孟老弟,這是你的家事,我們不便干預,可畢竟涉及到許多人的命脈,再任由尊夫人胡鬧下去,我答應,有人也會不答應。”
話說的婉轉,但透露出劉志淵對此很不滿,言外之意很清楚,如果不是你的老婆從中作梗,我們早就把彭浩瀚抓到,顧忌你的面子,才放她一馬,你孟偉祥再不管,我們可要翻臉無情了。
“難道那幾人中間,有那騷娘們的姦夫?”孟偉祥叼着名貴雪茄,喃喃自語。
“什麼?”劉志淵沒有聽清楚,詫異問道。
“本來是家醜不可外揚,可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只好如實相告了。劉總,那**人趁我不在家的時候,給我戴了頂綠油油的大帽子,咱老爺們即便度量再大,也忍不下去這口惡氣。所以幾天前我就把她掃地出門,準備過一段時間,就起訴離婚。既然她犯了錯,劉總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完全不用照顧我的顏面,是殺是剮,任由你們處置。”孟偉祥叼着雪茄,笑容裡透着一股陰毒。
劉志淵被他的話驚出一身冷汗。
牽手相攜二十年的夫妻,竟然要將對方置於死地?!
哪怕犯了天大的措,也罪不至死吧?
不僅對孟偉祥的印象大打折扣。
一位女士邁着婀娜的步伐款款走來,黑色晚禮服,高貴雍容,搭配纖細高挑的身材,盡顯女性魅力。
許丹河,關中集團分公司經理,雖說已經過了女人珍貴的青春年華,但優質的生活使她並沒有被柴米油鹽熬成黃臉婆,反而多了種成熟韻味,淡淡一笑,“劉總,孟總,沒有打擾你們的談話吧?”
劉志淵跟她是上下級關係,勢必會保持着一定距離感,輕笑道:“我們只不過隨便聊聊,不用那麼客氣。”
自從許丹河現身,孟偉祥的那雙色眯眯的眼睛,就沒離開人家的身體,脖頸,纖腰,腳腕,臀部,挨個掃了一遍,比起醫院裡的CT機還要仔細。孟偉祥是色鬼中的色鬼,不挑年紀,不挑膚色,不挑地域,凡是有點姿色的女人,都能成爲他的囊中之物。尤其是許丹河這種有權有學歷,平時高高在上的女強人,最能挑逗男人征服慾望。自從跟許丹河接觸第一天開始,孟偉祥就打過她的主意,可惜劉志淵暗示過,這許丹河年輕時曾是總經理的情人,一步一步坐到如今的位置,正是靠上級的提拔,不管兩人是否藕斷絲連,最好不要招惹,免得惹麻煩。
“許總,哎呀,好久不見,許總還是那麼年輕漂亮。來,快請坐,早聽劉總說過許總海量,百聞不如一試,今天必須不醉不歸。”孟偉祥快速起身,擺出諂媚笑容。
“多謝劉總誇獎,我最多能喝點紅酒,實在愧不敢當。”許丹河顯然對於大富豪孟偉祥也保持濃厚興趣,一舉一動儘量嫵媚妖嬈。
讓座的時候,孟偉祥的手指從許丹河臀部悄然劃過。
許丹河對鹹豬手視若無睹,繼續保持甜美笑容。
有戲。
孟偉祥表情極其猥瑣。
“你們倆聊,我去一趟洗手間。”劉志淵藉口離去。
一位是上司的老情人,一位是急於巴結的合作者,這倆人眉來眼去,劉志淵當然不能充當看客。萬一許丹河跟上司舊情復燃,自己饒不了頂一個拉皮條的罪過,劉志淵是經營鑽研的老手,肯定不會惹一身騷。
等到劉志淵一走,孟偉祥更加放肆,探出身體,跟許丹河只保持幾釐米的距離,抽口雪茄,朝許丹河面前噴去,“許總,丹麥國王雪茄,朋友從國外特意給我帶來的,要不要來一支?”
許丹河聞着濃郁香氣,稍稍往後躺去,微笑道:“孟總,抱歉了,我向來不抽菸。”
“煙和雪茄不一樣,一個細,一個粗,口感天差地別啊,哈哈。”孟偉祥淫邪大笑。
許丹河瞬間明白他話裡隱含的意思,嘴角下沉了幾分,尋思着從魔都回來的大富商,怎麼會像飢色的惡鬼一樣?多麼高雅清淨的地方,竟然說着卑鄙下流的言辭。
“許總,你這戒指,戴了不少年了吧?”孟偉祥比起她更加善解人意,察覺到輕微露出的不屑,立刻話鋒一轉,想要從別的方面做文章。
“十來年了吧,結婚那會買的。”許丹河摩挲着不到五分的鑽戒,已經多年沒有收到過禮物了,全靠自己打拼,人老珠黃的黯淡油然而生。
“我朋友是做珠寶生意的,正好剛訂製出一大批頂級珠寶,許經理如果有空,咱們一起去魔都玩一圈,看上任何東西,我老孟買單。”孟偉祥晃着二郎腿邪惡笑道。
“這……不好吧。”雖說許丹河見識廣博,可一聽到頂級珠寶幾個字,渾身一顫,雙眼還是不由自主流露出貪婪色澤。像孟偉祥這種級別的富豪,不至於對一位女性撒謊吧?
“我讓朋友發一些圖片過來,咱們一起挑選,8088房間,我等你。”孟偉祥輕撫許丹河光滑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