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法學院的球隊教練,本來是隊長符永偉兼任,可他被學校發現有吸毒史,正在商量處理意見,在這敏感時期,已經沒有希望出現在賽場上指揮隊員。
羣龍無首,體育老師史冠陽被臨危受命,成爲球隊說一不二的大總管。
按說體育老師成爲球隊教練,也是無可厚非的事,一來專業對口,二來威望在那擺着,於情於理都符合內在條件。
可大多數人不看好史冠陽執掌球隊教鞭,因爲這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惡名狼藉,經常傳出與女學生髮生曖昧關係,並且多次在體育課對女同學動手動腳,衆目睽睽之下也敢伸手揩油,簡直堪稱猥瑣與下流集於一身的無恥敗類。
但是史冠陽爲人謹慎小心,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和女同學有染,坐在體育老師位置穩如泰山,讓男同學們心裡憋着一股惡氣。
這樣也就罷了,誰還沒點花花腸子呢,能勾引全世界女人匍匐腳下,那是人家能耐,關鍵是這傢伙散打出身,足球都沒摸過幾次,帶個球直接狗啃泥,射個門都能把腿筋拉傷,這樣的人怎麼當足球隊教練?
內憂外患,錢大寶肯花重金聘請表叔出手,也是認清眼前形勢不容樂觀,否則以他一毛不拔的性格,哪會捨得花這麼多銀子圓一個遙不可及的足球夢?
錢大寶氣喘吁吁跑到休息區,找到了正在發號施令的史冠陽,瞅準對方喝水的機會,碘着大臉蛋子笑道:“史老師,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大寶啊,什麼事,說吧。”史冠陽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小胖子有點印象。
史冠陽能在學校裡遍閱花叢,跟英俊外形存在很大聯繫,雖說他已經四十不惑,但保養得當,外表看起來和三十出頭的小夥子差不多,再加上長期鍛鍊塑造的標準身材,很能引起懵懂無知的小女生好感。
“那個……史老師,我們宿舍新來的舍友球技很不錯,就是運動會奪得標槍冠軍的那位同學,力量和敏捷出類拔萃,您看能不能給他安排一個首發位置。我敢打包票,絕對能在場上發揮強大作用。”錢大寶賠笑道。
趙鳳聲究竟水平如何,他也沒有準確的評判依據,只好隨便弄來一個主力位置,任老司機臨場發揮。
“大寶,上場名單事關咱們學校聲譽問題,輸了算誰的?難道你還想讓老師幫你背黑鍋?你和舍友關係好,那屬於你們私交,但這種個人感情不應該凌駕於學校榮譽之上,如果因爲他的原因導致球隊輸球,誰能付得起責任?”史冠陽打着官腔不緊不慢說道。
“史老師……”錢大寶皺眉道。
“不用再說了,上場名單已經遞交到組委會,已經沒有辦法更改了。”史冠陽斬釘截鐵答道。
一句話堵住了錢大寶的嘴,任他巧舌如簧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本想拿無往不利的金錢攻勢開道,可球員開始進場,史冠陽走到場邊指揮比賽,錢大寶無可奈何回到啦啦隊中。
“吃癟了?”趙鳳聲見到小胖子垂頭喪氣的模樣,明白他碰了一鼻子灰。
“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整個一混不吝。”錢大寶唉聲嘆氣道。
“沒砸錢吧?”趙鳳聲笑容古怪。
“還沒來得及砸。”錢大寶滿含詫異望向老司機,“你怎麼知道?”
“有哪位英雄豪傑誰能擋得住泰亨太子爺一擲千金?女的被砸成心甘情願脫光,男的被砸丟掉氣節,對你而言都不是什麼難事。”趙鳳聲笑道。
“我可沒覺得錢能帶來幸福感。”小胖子悻然然道。
“那是你不缺錢。人吶,沒什麼就想要什麼,瘦子想變胖,胖子想變瘦,將死之人渴望健康,昨日黃花嚮往青春,窮人奢求富有,平民百姓擠破腦袋也想鑽進體制中感受當官的樂趣。你長到現在衣食無憂,所以也就無慾無求。”趙鳳聲慢悠悠抽着煙,把其中道理一一闡述。
“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能讓學校奪冠。”錢大寶一臉期盼。
趙鳳聲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裁判嘹亮的哨聲響起,政法學院一記回傳,校園春季聯賽正式拉開帷幕。
政法學院小夥子們率先發動進攻,可幾次倒腳過後,出現明顯失誤,控球權落到對方腳下。面對上屆亞軍,拿到3分無異於天方夜譚,隊員們早早做好了心理準備,想在防守上大做文章。對於他們而言,拿到1分就是勝利,根本不在乎踢得好不好看,積分纔是重中之重。於是乎包括前鋒在內的所有球員,全部參與到半場防守,試圖用擺大巴的方式,遏制住對方犀利攻勢。
理工大學拿到控球權,似乎預料到對方嚴防死守的架勢,面對聚集在禁區附近的球員,理工大學並不急於進攻,而是在邊路慢慢倒腳,吸引着對方球員來到邊路協防。
等到邊路聚集的人數越來越多,中路出現空檔,理工大學開始發起水銀瀉地般攻勢,10號隊員用強壯的身體靠住兩名防守隊員,等到隊友將球傳到他的腳下,腳後跟四兩撥千斤地輕輕一磕,直接穿過嚴密的防守區域,9號球員拍馬殺到,由於10號球員吸引了大量防守人員,前面一片真空地帶,比他娘人民廣場還平坦,9號球員漫不經心地將球換到更爲嫺熟的左腳,驟然發力,砰地一聲,足球如離弦之箭般急速躥出。
鑽過了守門員的十指關。
球網猛烈震動。
賽場旁邊傳出山呼海嘯的歡呼聲。
球進了!
1:0
政法學院這邊一片死寂。
開場僅僅5分鐘就落後一球,後面還怎麼踢?!
錢大寶惡狠狠咬着腮幫子,面如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