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落下了兩個月的課程,今日去學院,可不要和太師起衝突知道麼?”陸沐辰在常淵黎臨走時千叮萬囑,“那兒不是景仁宮,闖了禍父後也不能幫你兜着。”
“知道啦!”
誠信書院,是南羽國第三個皇帝開創的皇家書院,這個書院的好處在於它男女都收,且都收達官貴族。
好巧不巧,自從常淵沁畢業,常景文參軍後,她常淵黎在書院就沒有共友了,年紀小的貴族子弟她嫌幼稚,年紀比她大的她嫌傻|逼,也就沒有跟他們課前閒聊了,偏偏就有不長眼的,非要湊上來。
“六皇姐,兩個月沒來上課,跟得上我們麼?”
瞧瞧,鄭立教出來的女兒就只會先挑釁人了。
“跟不跟得上又不是我說了算,得看太師教不教得好了對吧?”
“你!”
常淵黎自動屏蔽周圍一切嘈雜的聲音,拿出課本,等着老師過來上課。
“哦莫!”她應該沒失憶吧?她記得太師不是個年過半百的白髮老頭子麼?換人了?換了這麼年輕的?
“我姓鹿,是前鹿太師的兒子,父親身體抱恙,已經告老還鄉,往後的課程就由我來擔任了。”
鹿子衿授課的風格和鹿老頭完全不一樣,可能是從常月那兒得知了自己兩個月沒上課,今日並沒有學習新的內容,而是帶着大家溫習以前學的,倒是讓常景姝整不會了,她就是個半吊子,讓她回答愣是一個字都說不上來。
下課後,宮裡的姑姑們和府裡的管家們都陸續進宮來了,鹿子衿拿着書卷走到常淵黎桌前,“這本《今日鬼談》是六皇女撰寫的嗎?”
“我就印了三十餘本,怎麼就被鹿太師買到了呢?”她乾笑着,這本書還是她穿越前一直在更新的,想着在這兒重操舊業,就先試試水。
“略感興趣,就買下了,沒想到是六皇女的筆跡。”
“鹿太師感興趣的話,我還有別的,還望鹿太師能給出些建議。”
“自然。”
“父君父君!”
好吵啊...她不悅地瞪了一眼常景姝,鄭立身爲德君,其實不必親自來接,可是呢人嘛都是愛虛榮的,他寧願累死,也要頂着德君的頭銜到處顯擺。
“坤寧宮備了六皇女和鳳後最愛的核桃露,賢君說六皇女下課後來即可。”傀異帶着常景初一同來接她下課時,還是引起了一些些的小騷動,傀異是後宮爲數不多完好無損的男內官,常景初又是四君之首的皇子,平日裡從不見他的身影,卻在誠信書院看到了。
“六妹妹把書給我吧。”他右手拿起散落的書本,左手牽起常淵黎的手,就這麼當着所有人的面出去了。
鄭立看着這一出,暗叫不好,回到自己的雪陽宮。
孟慶枕平時不都在御花園後的竹林隱居麼?他那個兒子,也是跟他一個德行,與世俗無爭的樣子,怎麼就跟常淵黎呆在一塊了?他越想越怕,越想越不對勁,喚了女官將藍晚叫來。
“德君這麼急着喚我過來是有急事?”藍晚拖着疲憊的身子進了雪陽宮便止不住地咳嗽。
“你這身體...怎麼虛弱成這樣?”
“咳咳...流過產的男子在小月子裡沒上心,落下了病根。”
流過產?葉少卿也流過產...
“你和葉少卿流產的時候,都前後服用過什麼?”
藍晚捂着帕子咳嗽了幾聲,“咳...那日就是吃了些小廚房送來的糕點,喝了點花茶...!!花茶?!”
鄭立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案,“誰不知道這皇宮進貢的花茶都是出自古族呢,藍少君啊,當年你流產時,陛下也只是封了你爲少君安慰,可見她對這個未出世的孩子也是不上心吶。”
“古族是南羽國的附屬部落,咳咳...許多東西都是他們上貢的,我一個商賈之子,又有什麼能力去跟陛下爭論呢,咳咳咳...告訴陛下是賢君串通了族人害我的孩子麼?”
“賢君如今可是跟鳳後站着隊的,只要鳳後這顆大樹倒了.......你還怕報復不了他一個孟慶枕?”
“你的意思是...從鳳後下手?”
——坤寧宮。
陸沐辰瞧着兄妹兩個互相拉着手進來,心裡一陣欣慰,他所向往的不正是這樣的生活麼?後宮和睦,子女相處融洽...
“陸兄,鄭立怕是不久之後就會對你們陸家出手了。”
“嗯...我知道,如今他眼裡自然是容不下我和這幾個孩子的,他唯一的籌碼便是景姝了。”
常淵黎頭靠在陸沐辰肩膀上喝着核桃露。
“女皇駕到!”
四人同時一驚,這個時候常月怎麼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