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風吹過,周惜萍下意識搓了搓自己的雙手,出來的時候,家中有着暖氣,人又是吃飽了的狀態,但是外面的寒冷,卻是讓她依舊感覺到了寒意。
她的體質本來就不好,沒有帶手套出門的她,此時也就只有雙手相互之間搓,來緩和一下。
木子餘看着周惜萍的這般模樣,說道:“你快回去吧,送到這裡就行了。”
周惜萍拿自己的眼睛看向木子餘,就是雙手的動作,也是緩了下來。
她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了。”
木子餘說道:“我雖然說,你有什麼問題,就問,但是我並沒有說,自己一定要回答你問題。好了,你快回去吧,時間長了,周老師該擔心了。”
相比較周老師對他而言,周惜萍在木子餘眼中,只是周老師的女兒,除此之外,他們兩個人便是第二次見面的路人,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向她解答什麼。
周惜萍頓時有些錯愕,她感覺,面前這個人,和剛纔在家中吃飯,臉上時刻帶着溫和笑容,謙卑有禮的木子餘,有着一些不同。
她的語氣低了下來,說道:“你說的對,你沒有回答我問題的義務。”
她說着,轉身便是向家的方向走去,但是儘管如此的她,卻是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的情緒卻是怎麼也高漲不起來。
木子餘看着周惜萍漸漸遠去的背影,此時他的位置,已經接近了小區的門口。
沒有準備上臺講話這件事,就是從八年級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幹了。對於自己的成績這方面,他確實平時都是隱藏了自己真實的能力,不然拿全校第一名的成績,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的困難可言。
他是一個低調的人,每一次的第一名,固然很好,可以給他帶來很高的榮譽,但是除此之外,他完全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去這樣做,保持前十這個成績,是最合適不過的。
在數學和物理以及化學方面,他的興趣雖然不高,但是卻是認真學習了,初中的一些知識點,他早就記得爛熟,每一次考試,他都可以拿到滿分。
但是,這些事情,有必要向周惜萍說嗎?
要知道,他們纔是第二次見面。
就算是她是周老師的女兒這個身份,在木子餘眼中,他們除了這個血脈身份存在,有着聯繫,周老師就是周老師,周惜萍就是周惜萍。
木子餘並沒有在這件事上面多想什麼,如今已經接觸到了修行世界的他,更多的心思,放在自身的實力修爲上面。
他走出了小區,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街區的燈光,映襯着前不久剛下的白色雪花,有着別樣的景緻。
雖然身處都市之中,剛纔也在老師家中,愉快的進行了晚餐,但是他心中此時,卻還是出現了一種其他的感覺。
他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實力,感覺到了其他人的弱小,一種身在其中,但是這樣的世界他卻有着遠離的錯覺產生。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眼前。
毛雙提着大包小包,走在回家的路上,恰好與木子餘遇見了。
她看見了木子餘,木子餘也看見了她,她自然不好可以避開,視而不見。
毛雙走到木子餘近前,說道:“老闆,真巧,在這裡和你碰見了。”
木子餘見到毛雙,是他先一步發現了她,之後她才發現了他,當時的表情,他是看見的很清楚,所以在心中瞬間排除了,她跟蹤着他這一可能,當然也可能是她裝出來的。
木子餘聞言,心中雖有疑慮,但還是笑着說道:“是很巧,放心好了,我知道你沒有跟蹤我。”
說完,他仔細觀看了毛雙的神情變化,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他瞥了一眼毛雙手中的大包小包,其中很多都是各種食物,各種食材,然後就是喝的,一些生活用品,接着隨口問道:“怎麼,家裡來了客人,買這麼多東西回去,聚餐啊?”
毛雙說道:“沒有,家裡就我一個人。老闆不是吩咐過了嗎,平時可以呆在家中。我很少出門,所以便是多備一些所需的物質,儘量不出門,這樣也是爲了,老闆有什麼事情,可以第一時間找到我。”
木子餘自然是記得當時對她的話語,那隻不過是他覺得毛雙是特殊機構給他安排的一個麻煩,爲了決解這個麻煩,說出的話語。
只要她不干預自己的生活,時刻窺視自己的隱私,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就是整天呆在家裡不出去也行。
“一起走吧,我知道你家就在我家不遠處。”
“是,老闆。”
就這樣,毛雙保持着半個身位,跟在木子餘的身後。
幾分鐘時間,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明明很近,卻是有種陌生人的感覺。
木子餘想了想,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知道,他不說話,估計到了家,毛雙也是不會主動和他說上一句話的。
他說道:“我想問你一件事?”
“老闆,你問。”
毛雙的回答,有種讓木子餘感覺到是機器人一般的感覺,不過卻是言簡意賅,作爲一個稱職的管家,沒有絲毫問題。
木子餘問道:“我大概可以猜到,你是在一個怎樣的環境中成長的。所以你的一些表現,我沒有任何意外,我就是想問一下,對於人這一生的生活,你是怎樣看待的?或者說,你自身有着怎樣的想法,想要做些什麼?簡單點說,你心中有着對未來,自己有怎樣生活的一種期望沒有?”
木子餘和毛雙他們兩個人此時已經走到了巷子裡面,這裡並沒有其他人,路兩旁堆積着白雪。
毛雙停了下來,看着木子餘,對於他的問題,她一時間竟然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接受過世界上最爲頂尖的教育,無論是什麼方面,都要學習,但是還真的沒有那個老師,或者是教她們各項技能的人,教過她們這方面的問題。
她們接受最多的教育就是,這一生都要忠於祖國,聽從組織的安排,因爲她們一般都是孤兒,都沒有自己的親人。
她們什麼都沒有,所有的一切,都是祖國,都是特殊機構給她們的。
在她的心裡,對於服從,對於忠誠,一切也就變得理所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