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瑋見自己妹妹如此做,也不甘落後,上前一步,看着眼前的劉玉環,揚着小臉,鄭重其事的說道:“玉環姐姐,小瑋也幫你一起分享。”
劉玉環看了看左邊的小李琳,又看了看右邊的小李瑋,不知爲何,久違的溫暖涌上心頭,眼眸深處的怨氣漸漸消散許多。
其實說起來,往事已過去400多年,對她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她從被李二鎮壓的那一天,就深深陷入沉睡,當她再次醒來,已經一去400多年的今天。
往事彷如就發生在昨天一般,點點滴滴是那麼的清晰,一切一切是那樣的痛人心扉。
......
四五百年前,這個時候還是明朝永樂年間,當朝皇帝正是在歷史有名的明成祖朱棣,他統治整個明王朝。而這裡是明王朝中北部的一個不大不小的縣城,叫太陰縣。
劉玉環的故事就是從這裡開始,最後也是在這裡結束。
縣城郊外,溪水邊。
“折柳成絮雪飄飛,拈花化片雨舒悲。”天空剛剛有雪花飄落,一名書生氣十足,裝束樸素的年輕男子站在溪水邊,輕輕念道。
這是今年第一場雪,雪花一片挨着一片,一粒接着一粒,是天給人間短暫美麗純潔與來年的恩賜。
雪花有的落在溪水中,一下就融入,似乎從來就沒有來過,已經找不到它曾經存在;有的落在他四周,枯黃的草上和似黑非黑的泥土中,入目晶瑩剔透,卻又沒有光亮;有的落在他的紮起的髮髻上,點點星星,衣服此時早已溼一處幹一處。
我的信,劉小姐是否看到?年輕書生雖口中詠雪作詩,心中卻是紅鸞心動,意在佳人看詩後,心中會作何想法。
寤寐思服,轉輾反側。
“洪英兄,真是好雅興,一人在此作詩。”遠處走來的年輕男子是易洪英的好友,也是準備來年和他一起去應試考舉的,名叫趙文祥。
“文祥兄,天氣寒冷,又正逢天降瑞雪,你不在館子被窩裡呆着,來此作甚?”看着趙文祥腳上踏着枯草,面帶年輕人才會有的自信笑容,易紅英嘴中這樣問道。
“洪英兄,你此言差矣,你我正是心中熱血噴薄,有着遠大抱負,怎會畏懼這區區寒冬?”趙文祥已經走近易紅英身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口中笑道。
易紅英口中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贊成點點頭,心緒似乎不在此地,已不知飛去何方。
見自己好友如此,並未像往常一般與他搭訕,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愛情是可以改變一個人,往往改變也是多樣的。
他心中清楚知道自己好友爲何如此,愛情是什麼?他也不清楚,只是從書中瞭解一些,不過書中都只是一些模糊的概括。
“問世間情爲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趙文祥彷彿自言,口中說道。
“叫人生死相許,呵呵......”易紅英將頭低下,一絲好像是笑容在臉上停留一會兒,轉眼而逝,他口中低語,神情複雜。
“洪英兄,你無須如此,憑你才華,又豈會是池中之物,到時自有佳人相伴左右。劉豐華看不起你,是他走眼......”趙文祥對自己好友感到不忿。
記得,那是一個花開的雨季,易紅英對劉豐華之女劉玉環一見鍾情,然而就是這樣,連門都沒能進去,這也不奇怪,他只是一介布衣,劉氏則是當地大戶。
寒風此時呼嘯起來,雪也漸漸大了,大地泛起點點銀斑,銀斑緩緩擴大,覆蓋原本枯黃烏黑的地表。
趙文祥的聲音慢慢消失在風聲中。
他們二人身影也漸漸消失在風雪中。
......
這裡是太陰縣縣城的北部,這裡也是這個縣城最爲繁華的地段,能夠住在此地段的人家,一般都是太陰縣中一些非富即貴的人物。
其中,劉玉環所在的劉府就着落與此。
劉府正門朝南,門前聳立着兩頭大約有兩米到三米高的石獅子,一左一右,甚是威武。
劉府大門高有數丈,寬約數丈,通體都被刷成了硃紅色,十分莊嚴,門上有一橫匾,書寫的正是“劉府”二字,雙開大門兩旁還各題有一句對聯,對聯的字是用木雕雕上去的,看上去有些年代。
面對大門,左手邊對聯寫有:世事如棋,一着爭來千古業;在其右手邊,則寫有:柔情似水,幾時流盡六朝春。
大門四周是隻比大門低幾分的圍牆,將整個劉府圍在其中。
就在這個時候,劉府裡的西北方,這裡佔地幾畝,明明已是草木凋零的季節,天空時不時還伴有雪花飄落,但是這裡的草木卻生長美觀,種類頗多,其中更是夾雜着一塊塊奇形怪狀的石頭,以作裝飾,點綴。
而就在其中,坐落着一個樓閣,樓閣分有兩層,建造的甚是小巧精緻,是宋朝時的風格。
在樓閣的第二層裡。
“小姐,小姐......”一個穿着整齊,衣服華貴,年約十六左右,容貌美麗脫俗的女子從第一層跑上來,嘴中不停的喊着。
而在第二層樓閣中,有一名女子正撐着自己的下顎,眼中望着窗外的雪花。
此女子生的雍容華貴,很是美麗端莊,從容貌,不難看出,正是劉玉環。
樓閣外的雪,不快不慢,不小不大,悠閒地下着。
雪花飛舞,時而向西,時而向東,時而向北,又時而向南,不過最後依舊落在人間大地上。
這裡是它誕生處,也是最終的歸處。
劉玉環單手撐着下顎,看着外面的雪花,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聽見有人嘴中喊着小姐,心中明瞭,是她最疼愛丫鬟碧月。
劉玉環一般心中有什麼事都會找碧月述說,碧月是她的丫鬟,不過更是她無話不談的朋友,也是她十分信任的人。
大家閨秀,千金小姐,說來好聽動人,其實不然。
大院深宅,一般孤獨一人,雖說不愁吃穿,用度,可又與牲畜何異?
按照一般角度來說,這個時候的女子是不會有孤獨的想法,一些觀念已經在她們腦海深處紮根,難以根除。
可劉玉環不同,她從小就會識字讀書,而且所讀頗雜,自然而然就會生出許多觀念與想法,也會閒來時漸漸思考人生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