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李二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剛纔我不是有意笑大哥你的,這杯酒就當是小弟請你的,莫要見怪。”易洪波嘴中笑道。
李二看了看眼前這名書生,同時看了看面前酒杯中冒着熱氣的溫酒,頓時大笑。
“好,你小子這話中聽,你這杯酒,老子領了。”說罷,拿起面前酒杯,咕咚一聲,全部喝下,放下酒杯,笑道:“好酒,過癮。”
易洪波見眼前漢子雖然說話粗魯但十分豪爽,而且完全隨心,不拘小節,放蕩不拘,乃真性情,頓生好感。
“來,大哥。”易洪波將又一次酒杯斟滿。
“這杯是?”
“大哥你真性情,真好爽,小弟想交大哥這個朋友,這杯就是小弟特意敬你的,大哥莫要推辭。”易洪波解釋道。
“哈哈……”李二仰頭大笑,頓時惹得館內其他人側目。
“你小子對老子胃口,好,老子交你這個朋友。”李二仰頭間就將第二杯溫酒喝下,看向易洪波的目光也溫和許多。
就在這時,店小二將酒肉拿過來,易洪波見此,也不好再多打擾,和李二說了幾句,互報了姓名,就回到自己的那一桌。
李二見熟牛肉上來,早已餓的不行的他,連筷子都沒拿,也不顧其他,用手抓起,一時間大快朵頤。
“洪波兄,你剛纔這是?”
剛纔易洪波提着酒壺,去跟李二交談的一切,趙文祥自然將一切都看在眼中,他不禁對易洪波所做感到詫異,不解。
“文祥兄,我很喜歡那位大哥豪爽,有什麼說什麼,心中毫不顧忌的性格,所以一時忍不住,上前去,想交個朋友。”
“你呀。”
趙文祥見易洪波這樣解釋,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自從與自己這位好友相處一年間,他也漸漸摸清楚了好友一些性情,不過有時候,還是會對他的所作所爲感到無法理解。
就拿,幾天前,就是因爲在福祿寺與劉府千金見過一面,居然沒過幾天,就直接上門去和劉府老爺去說,要與劉府千金交往,定情的事。
就這件事,他就無法想像自己這位好友心中在想什麼。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聽說皇上準備在北平建立新的都城,還要將北平改名爲燕京了,現在正在全國招募各種人才,去修建新都城。”趙文祥扯開話題,說出最近在整個明王朝流傳很廣,引起很大轟動的一件事。
“嗯,是有這件事,聽說朱棣要將新都建在元朝舊都上,將整個元朝舊都夷爲平地,真是有大氣魄。朱棣他還是燕王時,那裡就是他的封地,是他經營很久的地方。”易洪波緩緩地說道,他是準備這次上京科舉的,所以對一些事情多少有些瞭解。
“大興土木,不知又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而且聽說最近北平邪乎的很,有不少工頭無緣無故橫死。好像聽說是,修建新都有違天命,搞的最近那裡是人心惶惶,不少主事之人潛逃,一時亂得很。”易洪波接着說道,顯然他是有些不贊成當今皇上此舉。
“不過,這也許是我們一舉成名,出人頭地的大好時機。”趙文祥說這句話時,心中有了一些他的想法,已經有所決定,不再像剛纔那般猶豫不決。
“你說什麼?”易洪波看着自己好友,不大明白他此話何意。
趙文祥看着易洪波,眼中有着堅定,向前伸出手,一把抓住易洪波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趙文祥一生沒有將什麼人真正放在心上,但你除外,我是真的將你當作自己兄弟看待,跟我一起去北平吧,我們兄弟倆在那裡,幹一番真正的大事,留名青史。”
易洪波陡然起身,眼中震驚趙文祥的這番話,不顧場合大叫道:“你瘋了,你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嗎?”
館子裡的人均紛紛側目,看向易洪波他們這一桌。
然而離他們最近的,李二嚼着大塊牛肉,看着易洪波。
剛纔他們對話雖然很小聲,平常人也許聽不大清楚,不過身爲滅魔一族,李家的人,耳力勝於常人,自然可以清楚聽到易洪波他們對話的全部。
“嘿嘿,看來有點意思。”說着,李二他仰頭喝了一大口酒,滿臉笑容的吃起剩下的牛肉,心思則注意起易洪波他們這一桌的動向。
爐中的火,依舊燃燒着,一刻都沒有停。
“你小聲點,幹嘛這麼大聲,快坐下。”趙文祥沒有想到易洪波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連忙拽着他的衣袖,示意他坐下。
易洪波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神色從剛纔的激動之中恢復過來,順勢坐了下來,不過他板着臉,看着趙文祥,態度很明確,等着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就在易洪波坐下的同時,趙文祥則是轉過頭來,向看向他們倆的人們笑了笑,衆人見此,紛紛轉過頭,不再理會他們。
趙文祥回過頭來,正好對上易洪波板着臉看着他。
“我沒有發瘋,清醒的很,就是因爲大家都怕去那個地方,所以我們纔要去。你想想,北平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暫時的,皇上一定會派人去解決這些的,而我們在此危急之時前去,一定會得到重用,將來飛黃騰達還不是指日可待……”
趙文祥分析着,他們此行的原因所在。
“你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去賭,你知道嗎?”易洪波打斷道。
“這歷史上那個上位者不是拿自己性命去賭,就連當今至高無上的皇上也是一樣,沒有拿出性命,賭上自己一生的覺悟,哪有他今天萬人之上的地位。”趙文祥對自己觀點堅定不移,沒有因爲易洪波這樣說,而有絲毫動搖。
“可你知道嗎?一旦失敗,將會是什麼?建文帝可是自焚於皇宮中啊,這浩瀚的歷史長河中,成功者畢竟是少數,大多都以失敗告終,不是身敗名裂就是不得善終。”易洪波繼續勸說,他不希望爲了名利去拿自己性命去拼,這根本就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