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洪波雙眼一閉,臉色痛苦,暈了過去。
趙文祥還在心中想着,痛苦着,一緩過神來,就看見易洪波居然暈了,心中大驚,連忙就手鬆開。
只見易洪波順勢滑落在地上。
“兄……兄弟,你……你可不要……嚇我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就是一時氣不過,快醒醒啊。”
趙文祥此時真的慌了,急忙蹲下身子,雙手搖着易洪波,口中叫道。
易洪波躺在地上,緊閉雙眼,沒有絲毫反應。
趙文祥見狀,眼下更是着急了,他可就這一個好兄弟啊。
“這可怎麼辦纔好?”他口中念道。
趙文祥立馬想到了掐人中,不管行不行,得先試試才行,好歹也是個辦法。
趙文祥用自己的大拇指按住易洪波的人中。
一會兒過去了。
易洪波還是躺在那裡,緊閉雙眼,跟剛纔沒什麼兩樣,絲毫沒有轉醒的樣子。
“不會是真的死了吧?”趙文祥心中一哆嗦。
“兄弟,你可別死了,你死了,以後我去欺負誰去啊......”趙文祥口中亂七八糟地說着。
趙文祥接着用手慢慢的靠向易洪波的鼻尖處,看是否還有呼吸。
“啊!”
沒有呼吸。
“洪波兄啊!小弟對不住你啊!都是小弟的錯……”
趙文祥蹲坐在地上,哭泣的叫道,眼淚都流出來了。
易洪波是裝死躺在地上,聽見趙文祥的哭叫聲,偷偷地睜開一隻眼睛,臉上有着一絲笑容。
“誰叫你這麼對我的,活該,就讓你好好反省一會兒,多哭一會兒,嘻嘻。”易洪波心中想道。
趙文祥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淚水,口中停止哭叫聲,他似乎想到什麼,眼中有着一絲決然。
易洪波睜開的一隻眼睛見此,趕緊閉上。
“不行,我不能讓洪波兄就這樣走了,看來只有用人工呼吸,爲了兄弟,我今天豁出去了。”趙文祥口中說道。
“什麼!”
易洪波聽見這話,心中大驚,頓時睜開眼睛,剛好迎來的是閉着眼睛的趙文祥,正撅嘴巴湊過來,就還差一點。
易洪波身子不覺一哆嗦,瞬間起身,一把將趙文祥掀到一旁。
趙文祥被易洪波一把掀開,開始時一愣,然後撲上前去,激動的大叫,“太好了,洪波兄你沒有事,我還以爲你……你……”一激動,他居然開始結巴起來。
“你,你什麼你,我還沒活夠了,再說,有你這位好兄弟,我可捨不得離開,哈哈。”易洪波沒好氣的笑道,他剛纔將趙文祥一切表現看在心中,再世能有這麼一位真心待自己的兄弟,真是死,又有何懼之?
趙文祥看見易洪波此時嬉皮笑臉的模樣,立馬想到什麼。
“好啊!你小子居然裝死,還害我白流了這麼多淚水。”
趙文祥醒悟過來,頓時提拳向易洪波打去,不過是沒有用一絲力氣,現在他很是高興,兄弟沒事,比什麼都要重要。
易洪波巧妙躲過,跑向一旁,笑道:“看來只有用人工呼吸了,哈哈。”
“易洪波,你,好小子,還敢提這事,我今天廢了你。”趙文祥奮起,追擊。
“好了,文祥兄,不要鬧了,我不說就是。”易洪波一邊逃一邊口中笑道。
“好,就算這事不提,那你裝死的事怎麼算?”趙文祥也不想再提這件事,這實在是太丟人了,不過還是不願這樣就放過易洪波,口中問道。
“那還不是你不肯放手,纔出此下策,你也不能全怪我。”易洪波解釋着。
趙文祥聽見當沒有聽見,繼續追擊,不肯放過他。
就這樣,他們在屋中打鬧一番,這才停下來。
他們倆並排躺在冰冷的地上,各自喘着氣。
“文祥兄,你上午說,要去北平,這事你真的決定了,不再多想想?”易洪波看着房中屋頂,似乎決定了什麼。
張文祥聽見這話,先是一愣,然後偏過頭看向易洪波,見他正看着屋頂,不見其表情,也就又偏過頭去,一樣看着屋頂,喘氣的聲音漸漸小了幾分,屋內也頓時安靜幾分。
張文祥說道:“嗯,是的。”
“你……”趙文祥想說,你就不用去了,留下來追劉玉環吧,可是他又一時說不出口。
“是五天後吧,我陪你去,嘻嘻。”易洪波轉過頭來,看着自己的好友加好兄弟,笑道,語氣堅定。
趙文祥聽見這話,轉過頭來,看着易洪波的笑容,也笑了起來。
這就是兄弟,有時根本就無須說一些客套感謝的話語,一笑相對就足矣。
……
此時,在一條積有厚厚白雪的小道上。
碧月撐着油紙傘,站在小道的中部位置,兩旁都是高高的院牆,而在她的前方,出現了一個高大的漢子,長有絡腮鬍子,正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她。
這個漢子名字叫胡三,是當地的混混,在家排行老三,再加上名字中有一個三字,身材高大,能打,其狐朋狗友和這一帶的人都稱一聲三哥。
“嘻嘻,果然是花容月貌,狗子那傢伙沒騙人。”胡三口中笑嘻嘻的說着。
碧月看着前方大漢出現,臉上有着一臉自己不是好貨的笑容,立馬就停住了腳步,心中暗叫不妙。
碧月毫不猶豫,立刻轉身,準備往回走。
不過世事總是不如人意,只見小路的另一端在她轉身過去,剛準備踏步時,從角落走出兩名男子。
一男子中等身材,相貌不揚,是與胡三經常一起廝混的賈四,還有一名男子,身材瘦小,面相十分猥瑣,仔細一看,正是在館子中看碧月,流出哈喇子的其中一人,名叫王苟志,因爲諧音王狗子,所以熟人一般就稱呼爲狗子。
他們三人是經常在一起廝混,無所事事之人,南城裡出了名的地痞無賴,平時的愛好就是爲害鄉里,縣衙抓了幾次,不過他們做的事情通常是些小事,最後警告幾聲也就放了,因爲關着,還要縣衙供伙食,消耗不起。也正是因爲這樣,一般人見了他們,也都紛紛躲着,不敢招惹,免得被他們惦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