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餘聽的很是入神,這些東西,以前他只是在書中,典籍中看到過一些,很多都不認爲是真實存在的。
可是,現在他卻不是這樣認爲,想要更加深入去了解,去探索,感覺整個世界在他眼中變得開闊起來,宏大起來,而他認識的這個世界,還沒有冰山一角的程度。
木子餘野心勃勃,同時也懷着一顆敬畏虔誠的心,嚮往這樣的磅礴斑斕的世界。
木子餘虛心向凌泰請教,道:“師父,修行者的最終目的是什麼?變得更強,應該不是這樣吧,畢竟隱於大山深處,與世隔絕,無慾無求,他們變強的意義又在什麼地方呢?還是說,他們求道問仙,想要成仙?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仙存在嗎?”
凌泰問道:“你的問題可真多啊,你叫我什麼?”
“師父啊,怎麼呢?”
木子餘心裡有些不爽,難不成還不想認自己這個徒弟,剛纔行拜師大禮的時候,也沒有見你阻止啊。
凌泰說道:“我答應了你的母親,向外宣稱有你這個徒弟存在,但是那是對外的,你我都清楚,你我之間並沒有師徒之實。不過你剛纔行過拜師之禮,也算是我的弟子,不過你有李家心法修煉,我的道術功法卻不合適你修行,傳授不了你什麼,你這次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木子餘沉默了,凌泰所做的這麼多,其實都是看在他父母的情面上,才做的,和他本人真的沒有什麼關係。
現在他這些話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說白,木子餘此行來,是否是完成拜師的事情。
凌泰看出了木子餘的猶豫,道:“你是一個有天資的人,混血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有這樣的成就,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天才,真正收你爲徒,傳你道術,完全沒有問題,但是你自己是否願意?我從來不會勉強一個人,道家講究一切自然。”
木子餘搖頭,表達出了自己心中最爲真實的想法,他現在並不想拜入茅山門下,學習道術,同時受到約束。
他習慣了自由自在,而且已經有了一個記名師傅,有着完整不斷前進的修行體系。
凌泰眼中笑眯眯的,絲毫沒有失落,道:“就知道你不願意,從一進門我就知道了,這點倒是和你的父親有幾分相似,內心一樣的自傲,不願被一些東西約束。雖然你假模假樣行了拜師大禮,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木子餘問道:“我以後是否還能用你徒弟的名義在外面行事,畢竟我已經向很多人說過了,你是我的師父。”
凌泰笑着說道:“可以,沒有關係,你行拜師大禮我沒有阻止,也算是有了師徒之名,我不傳你茅山道術就行了,外面怎麼說,我不管,我答應了你母親的事情自然便是要做到,不會反悔,你放心好了,我們只是名義上面的師徒。”
“那我剛纔問的那些問題?”
凌泰笑道:“你我有師徒之名,同時你是我好友的兒子,自然我會盡量幫你解惑,還有,如果你真想學習茅山道術,我也會傳授給你。”
木子餘感激道:“謝謝,那我以後是叫你一聲凌叔叔了,還是師父。”
凌泰道:“在人前人後,你依舊可以叫我師父,這只是一個稱呼罷了,有名無實,免得讓人起疑。”
木子餘笑道:“好的,師父。”
凌泰頓時笑了,道:“你小子現在倒是挺上道,這點又和你父親完全不一樣。”
竹屋中飄蕩這淡淡的香燭氣味,環境很是幽靜。
“你剛纔的問題很多,我就一一給你說說我的看法,修行者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麼?你所瞭解的,在世的武者,其實算不得真正的修行者,或者是修道者,他們根本就沒有求道的心,只有變強,爭名奪利的心。”
“我也是經常遊歷過紅塵,和國家的特殊部門也有所往來,有些人成爲你知道的武者,很多並非修行而成,只是偶然開啓了人體寶藏,覺醒了一些特殊的能力罷了,而這些人算是很容易感覺到靈力,只要有合適的心法便能不斷變強。”
“這就是一般的武者,特殊機構一經發現就會招募進來,提供給他們修行的方法,在國外,這樣的覺醒者,又有了很多不同的稱呼,我聽你母親說過,你加入了他們,那你應該多少也聽過,他們有的稱之爲魔法師,異能者,變異人。”
“我們和他們又不一樣,但也算不上真正的修行者,四大滅魔世家,算是滅魔人,和我們茅山道派有些相似,不完全隱於世,學習道法,爲了降妖除魔,算不得完全的修行求道之人,但是很多卻是踏上了問道之路,完全不再出世,所以滅魔人算是半個修行者,半個問道者。”
“滅魔者比武者多了傳承,多了世代有着固定的修行法門,可以源源不斷產生,可是比較真正的修行者來說,卻不出世,與普通人的世界有着接觸,甚至在世俗現在有着自己的產業,只有少數真正出世,修行問道,所以又算不得真正的修道修行中人。”
“真正的修行中人,你在紅塵世俗中,碰到的可能性極低,幾乎不可能碰到,他們一生只有一個目的,長生,問道,成仙。只會在感覺到自己大限將道時,纔會來到世俗,找尋一個繼承衣鉢的傳人,這樣的人不會干擾世俗運轉,甚至不會展現自己的強大的實力。”
凌泰說到了這裡,斜眼看向外面的竹林,說道:“成仙,長生不死,何其難啊,最後往往都會成爲一具枯骨,甚至有的找不到傳人,也就此斷了傳承。這纔是真正一心向道的修行者,修道者。其他的一些事情,難動他們的心。”
凌泰一口氣給木子餘講了很多,木子餘也沒有中途打斷他,沒有說上一句其他的話,對於凌泰這些話語,給木子餘的震撼十分巨大。
他沒有想到,修行者是這樣的,凌泰最後的話,他感覺到了一點悲涼,一點修行者的可悲。
同時,他沒有想到,他們根本上算不上修行者,最多隻是半個修行者,其實就是一羣有着傳承的滅魔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