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伍文定現在的攤子鋪得非常多了,應該忙得天翻地覆,腳底生風的,可他沒有,不停的大肆提拔中層幹部,再把各個大小企業和部分都交給逐漸成熟的高層幹部,自己儘量當甩手掌櫃。
焦玲就坐他面前彙報最近的情況:“現在人力資源部也獨立成爲人力資源公司,按照有酬形式爲其他公司部分選拔人才,內部的積極性還是很高。”
伍文定點頭:“你有興趣過去當老總不?有興趣就去,或許有個不一樣的發展,而且我們公司總經理一級的待遇你也知道不錯的。”
焦玲膽子大:“我想兼任可以不?”
伍文定笑着搖頭:“你估計沒那麼好的精力,獨當一面不是說着玩的,事無鉅細,很多事情都如履薄冰,競爭很激烈,做好守成就算及格了,如果能有發展,我就覺得阿彌陀佛非常高興。”
焦玲也不猶豫:“那我就去好好做,希望不給您丟臉。”
伍文定隨意:“那行,再給我招三四個秘書過來和你交接,你先做工作培訓和分工,這樣我更輕鬆點,我這邊事情太多了。”
焦玲景仰的領命……
伍文定忙個屁,就是爲了騰時間陪老婆孩子,草草把事情交代完,問問張樹林那邊有啥事沒,然後就溜到書吧去了,今天他答應要陪孩子去遊樂場。
陶雅玲在上課,孫琴因爲在家玩得太頹廢,徐妃青死活要拉她每天一塊去足球吧鍛鍊身體,於是就米瑪樂呵呵的帶一雙女兒在沙發上,她自己靠在椅背上看愛情小說,眼角瞟着沙發角,誰爬出去多一點,就用腳丫子夾住嬰兒服給拉回來,熟練得很。
伍文定過來還裝調皮,用手捂住米瑪的眼睛,娘聲娘氣:“猜猜我是誰……”
米瑪就樂得咯咯笑,二丫穿幫:“粑粑……粑粑……”
伍文定笑着放手過去抱起女兒打屁股:“通風報信……走吧?我把車都開過來了。”
米瑪纔不抱女兒,蹬上涼拖鞋就喜滋滋的起身:“我還沒怎麼去遊樂園玩過呢。”
伍文定白眼:“先說好,主要是順從女兒的意見啊,待會別爭。”
米瑪敷衍:“待會再說,走走走。”上午特意在辦公室的臥室裡換的休閒裝就是想好好玩呢。
重慶的遊樂設施極其不發達,就一個勉強可以稱爲遊樂園的場地,米瑪看了以後大失所望:“就這麼點項目啊,成都的可比這個大太多了。”
伍文定也沮喪:“唉……就這樣吧,從來就沒看見遊樂園虧錢的,這些人也不知道怎麼在經營……”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先去坐摩天輪,這幾個比較經典的項目還是都有的。
一家四口坐進搖晃的小房間,隨着輪盤的緩慢移動,慢慢提升,城市輪廓逐漸顯現,一個不同的視角出現眼前。
倆小姑娘從踏進搖晃的小玻璃間就開始莫名其妙的樂呵,現在外面的景色有了變化,更加驚奇的依依哦哦趴玻璃側壁上看,米瑪終於可以摟住伍文定的肩膀一塊慢慢搖晃。
人確實不算多,價錢也很便宜,才十塊錢一個人,小孩半價,升到最高點的時候,還是很有點暈眩感,伍文定當然不覺得,只是注意女兒別嚇着了,可孩子們都是鬼大膽,哪裡有什麼害怕的意識,反而更覺得稀罕,樂得在地面跳,還好重量輕,也不會讓這個小艙室過於搖晃。
米瑪當然就更不害怕,哼哼着:“這個東西好小啊……一點都不高……不刺激啊……嗯?我們自己開個遊樂場好不好?”
伍文定還真想想才搖頭:“投資有點高,現在我有些捨不得,那些錢還有更多地方需要,慢慢來也許等我老了,就有閒錢來做這種玩樂的事情了。”
米瑪仰頭看他,她個子其實比伍文定差不了什麼,可她就喜歡這麼扭着自己的身子依偎他身上,然後就矮一截,滿足她這麼仰視的愛好:“你會老麼?”
伍文定聳聳肩:“應該會吧,那麼多活佛都有變老的,我也不例外。”
米瑪發愁:“我會老麼?”
伍文定笑:“當然會,我們都會慢慢變老,可你在我心裡,永遠是那個轉廟的小姑娘……”
米瑪還是沒學會陶孫二人的焚琴煮鶴**,就喜歡聽這個,把伍文定的手臂使勁往自己的豐腴之間卡住,眼睛水水的嘟嘴,還把眼睛慢慢的閉上,伍文定多知音的,把嘴脣印住,隨着搖晃的摩天輪,心兒飄啊飄。
二丫還是繼承了母親的招式,撲到中間來搗亂:“親親……要親親……”
米瑪纔不捨得挪開,伸手就拎住二丫的衣領,一下提開,自己繼續。
雙雙又上,也給提開,剛落地的二丫又撲上來,再給提開,兩個小孩覺得好玩得很,前仆後繼的上,煩死米瑪了,伍文定的嘴都離開了,她還沒覺得,繼續嘟着嘴提小孩。
伍文定笑呵呵的看,伸手摟緊愛人的腰,看一雙女兒和她打鬥。
轉一圈其實也就十來分鐘,看着江邊的茫茫霧色就回到了,還得看準時機,全家一起跳下去。
託剛纔在天上的福,俯瞰了整個遊樂場的結構,就挨着嘗試一下這些項目,小朋友嘛,隨便什麼遊樂項目都是新奇的,纔不會挑剔是不是獨特有趣或者龐大的呢,只有米瑪這個大朋友,嫌三嫌四。
二丫和雙雙在一間大籠子裡玩得不亦樂乎,裡面全是各種各樣的塑料球,滿滿一池子,孩子就在裡面摔啊爬的,米瑪居然想進去一塊折騰,伍文定就溫柔的抱住笑:“陪我玩嘛……”米瑪勉爲其難的同意了,兩人就跟連體人一樣粘糊糊的抱着靠在籠子外面看。
一起玩的小朋友還是不少,父母周圍也有一圈,可父母肉麻到這兩口子這樣的也不多,旁邊偷偷瞟米瑪的男士倒是不少,估計都把伍文定這坨牛糞或者拱白菜的豬暗自咒罵了數百遍。
也確實是,縱然是生了孩子嫁了人,米瑪的光彩依舊耀人,一件白色的緊身背心格外澎湃,外面罩一件寬鬆得歪歪扭扭的西瓜紅罩衫,腋下胸前都開口極大,幸好裡面有背心,下面是一條運動版深綠色鑲白邊的短褲,露出蜜糖色的長腿,穿一雙運動板鞋,挎一個運動挎包,說不出的青春靚麗,偶爾雙雙撲到籠子邊甜甜的仰頭喊媽,連周圍偷偷打望的女性都覺得挺不公平的。
好吧,一貫喜歡低調點的伍文定就覺得還是稍微走遠點,鑑於女兒還小,先帶着一塊坐坐什麼平緩的遊覽車什麼的,米瑪又開始埋怨一點不過癮,雙雙和二丫在她的帶動下也一路呱噪得很。伍文定頭痛之下只好帶着一起去坐稍微適合小孩的旋轉飛椅,兩位小公主終於樂得咯咯笑,米瑪還是念叨,伍文定忍無可忍,一腳把她踢過去玩雲霄飛車,自己就抱着女兒在每個雲霄飛車著名的弧圈下拿相機拍攝。
果然永遠強悍的米瑪在絕對驚心動魄的離心旋轉面前花容失色,嚇得哇哇大叫,雙手倒是記得按照伍文定的叮囑使勁摁住胸前,下車時面對伍文定和女兒的鼓掌迎接,很有點臉色發白。
伍文定拿相機給她欣賞:“你看看你這腮幫子張得,都裝了兩斤風了,還有這眼睛睜得,小青的三倍都不止了吧?”
米瑪看他一臉的賤笑,終於忍不住動手修理他:“你去試試?!能不叫麼?我這還不是正常反應!”
伍文定雙手抱頭蹲地上笑得吭哧吭哧,兩個女兒覺得也好玩,也一起蹲着抱頭笑,雙雙還招呼母親:“來……來……”搞得米瑪自己笑得花枝招展。
伍文定多無良的,找了個打靶的遊戲點,無論商家怎麼做手腳換子彈,他都百發百中,打一地的破碎氣球,給三位垂涎欲滴的公主一人贏了一個大娃娃,趾高氣揚的走了,店家就好奇怪的自己裝了幾發試試,鈍頭的和偏頭的都不能打碎氣球啊?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伍文定還教育:“自己的東西就自己拿,拿不動的就送給米姐姐或者那邊的姐姐……”
坐他手臂上的兩位公主就抿着嘴,一臉通紅的抱着大娃娃,拼命堅持,絕對不允許送給在旁邊的米瑪,可能雙雙真的沒覺得這是自己的媽!
後面項目還是很有幾個的,大鐘擺啊,海盜船什麼的,兩個女兒都太小,不能去,伍文定又要照看孩子,就只有米瑪自己一個人去,玩得很有點怏怏:“下次還是和她們一起來好了,起碼可以輪流和你玩,不用這樣老是被她們佔着你!”說着還很不滿的去捏女兒的臉。
伍文定哈哈笑,伸頭在老婆臉上親一下:“好了好了,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路上米瑪又去買了三支棉花糖,在女兒面前引誘,雙雙看着那一大團白雲似的好奇東西,眼珠子都不轉了,可手裡又要緊緊的摟住狗熊娃娃,一個手抱不住,心理活動那叫一個糾結。
最後終於是上了車,雙雙才把娃娃壓在背後,靠在車壁上,騰出了手找媽媽要棉花糖,米瑪真無聊,舌頭一陣裹,剩根竹棍棍上面掛了拳頭那麼點遞過去,急得雙雙哇哇大哭,二丫更慘,就分了一根竹棍,更是哭得傷心。
伍文定只好又去給三位公主一人買一支棉花糖。
所以晚上陶雅玲看見二丫老是拿兩根竹棍在手裡比劃就很奇怪:“這是在學着用筷子麼?”
米瑪就傻笑。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