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的信徒,紛紛都在第一時間跪伏下來一些遊客,也在這種自然景觀超出人類想象的特殊狀況中驚訝的跟着伏下……,
更多的遊客是拿起自己手中的各種設備,記錄着難得異象!
於是那紛紛伏地的轉山信徒鼻中,原本就很特殊的一家,一直站立着,顯得更加特殊!
渾身沒有多餘豪華裝扮的米瑪驚訝的睜大眼睛,看着天空中那一道穿透雲層的光芒,再看看身邊依然如山一般魁梧揹負大包的丈夫,忽然有一種醒瑚灌頂的明悟!
沒有什麼對錯,自己的丈夫也沒有什麼真假,他就如同那穿透雲層的光芒,堅定而乾淨利落,也許他的光芒只能照到那麼一小塊,那就一小塊,但這穿透出來的光芒就是希望,能夠擁有一切的希望!
自己給自己講解一番的米瑪,雙手握在胸前,狠狠的揮了一下,臉上綻放出奪目的容光,伸手牽住伍文定,朝着自己前行的方向,繼續邁動步子,絲毫不受天上的光芒和隱約聲響的干擾!
這完全不同凡響的一幕似乎深深的影響到了周圍的人,有人居然認出了米瑪!
“仁波切……”
“土益尼瑪的妻子……、,這樣的字眼出現在周圍竊竊私語的信衆口中這裡還有其化教派的信衆,也隱約能聽見議論紛紛……
伏在地面的信衆們,讓各種消息潮水般的朝周圍四散開去這一切,都和一家三口無關,他們依舊按照自己的步子,樂呵呵的轉山前行!
接下來的三天裡面,白天米瑪都牽着伍文定的手轉山,雙雙要麼趴在揹包頂部,要麼乾脆被裝在揹包裡睡覺,再不就牽着父親的手,好奇的跟着母親學着動作緩緩而行……
其他人都靜靜離開這一家一段距離,絲毫不敢過來打攪。
晚上紮營纔會有一些一直跟隨在後面的信衆過來敬獻哈達,伍文定也不矯情,端坐着,讓信衆激動的爲他掛上哈達,他一一摸頂賜福,有兩個主動彙報小區建設情況的牧民,他還笑眯眯的聽了!
所以到了第三天晚上,那幾個矯健的身影不得不出來圍在伍文定一家周圍,一方面維護秩序,一方面算是彙報交接情況。
打頭的那個一看就是漢人:“您好,伍文定同志,您這邊已經基本結束了,能不能明天一早就安排啓程,我們已經在安排人手準備給您加油了。”伍文定伸頭看看,確實有輛油罐車已經過來了,點點頭:“本來就要走,我妻子按照民俗習慣善始善終,今晚還要露宿一晚,明天一早就出,也辛苦你們了。”
對方可能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這麼平和,很有點驚訝,也不廢話,點點頭找伍文定要過油箱鑰匙就跑了。
天微明時,伍文定抱着懷裡睡袋裡的妻子和女兒,對不少已經早就醒來,等在路邊的信衆點頭示意,也不多說,就上車離開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消息傳播的速這麼快,一路上隨着他開車回家的路邊,各種印着他頭像的宣傳畫居然就被在了路邊!
伍文定還下車好奇的在一個無人的地方揭了一張下來上車欣賞,一陣撇嘴:“你說這是照片,我什麼時候穿過喇嘛服?你說是電腦搞的,麻煩你稍微精細一點,毛毛糙糙的,就跟做的版畫似的,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起碼也搞個海德堡機器來印刷才配得起我的名聲嘛,這多半就是個什麼地下工廠的絲網印刷!這質量!我看看,他還敢賣二十塊一張?!回頭要叫張〖書〗記好好查查這事兒!”米瑪不攙和,這位就好像充滿電一樣,又回到了那個慵懶悠閒的狀態,笑眯眯的靠在車門邊看着自己的丈夫:“多半就是你那個什麼青少年培訓基地的劣質印刷機印的,他們美其名曰降低成本,我是知道點的,反正錢也都是你賺了然後拿去修小區的,我看你從那個環節開始查1”伍文定給噎住!手中抓着那張自己的神像欲言又止,最後長嘆一聲扔操控臺上,繼續開車!
米瑪哈哈大笑,雙雙看着父親的樣子,也覺得好笑。
回到家,孫琴和陶雅玲圍觀米瑪好一陣:“你們這出去是做了什麼?怎麼你搞得好像做了個很昂貴的護膚面膜似的?你們不是去了高原麼?”
陶雅玲知識淵博點:“你不會是乾脆到死海泥中間去埋了幾天?
這麼容光煥?”
米瑪得意:“就不說!哈哈!我在成都買了很多連續劇,要不要看?有韓劇,日劇,美劇哦?”只有徐妃青認真觀察伍文定和雙雙,肯定的點頭:“沒什麼問題,那就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晚上陶雅玲才和伍文定商量:“小青給我說了,最近你陪她們倆出奔折騰,累壞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等孩子們放寒假1並你再陪她出去一一一一一一…
伍文定笑:“我累個什麼,你呢?你什麼時候用用你的船票?”
陶雅玲笑得輕巧自然:“我只覺得自己天天都在用。”
伍文定慫恿:“還是想想有什麼自己比較異想天開想做的事情,我陪你一起做,奇怪點都好。”
陶雅玲這正統孩子要想這種事情得需要時間,皺着眉頭答應好好想,先讓徐妃青折騰。
徐妃青這姑娘是真沉得住氣,一直到寒假,才拖着伍文定上路!
事情簡單得很,一早徐妃青檢查完伍文定兜裡沒有剩下一分錢,才笑嘻嘻的揹着自己的二胡布袋子,拿出那支笛子給他:“我已經叫爸爸和錢姨過來接三妹和大小雙去過年你陪我去杭州過年!”
伍文定傻愣愣的看着徐妃青除了二胡袋子就是一個洗得白的舊布包和水壺,身上一件暗紅色的舊羽絨服,臉上戴了一副街頭最便宜的那種黑色墨鏡,頭簡單的紮了馬尾在頭後十足一副十多年前的古板打扮,腳上一雙舊舊的〖運〗動鞋,總之一身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徐妃青還喜滋滋的摘下墨鏡給他看:“裡面都了東西,看不見我就要老老實實的當瞎子賣藝,一路賣到杭州去,到我們喝黃酒我唱詞的那個西湖邊上去!”
伍文定繼續愣:“我呢?我怎麼做?”他自己身上倒也本來就是灰計撲的平凡打扮,可這一分錢都沒有真的不帶?
徐妃青早就想好了:“你扮啞巴,從踏出我們的院門開始,你就不能說話一個字都不能說,就這麼陪着我一路過去,有錢坐車沒錢走路!”
伍文定是真吃驚了:“你也不帶錢?”
徐妃青抿着嘴肯定的點頭:“嗯!”
旁邊圍觀的陶雅玲和孫琴都有點捂臉:“這都什麼事兒啊?”
米瑪卻理所當然的模樣:“這有什麼,去到朝聖的哪個不是一路步行過去?還一路磕頭呢。”跟這就沒法說!
伍文定略一思考,就接過笛子點頭:“好!那我們就走!”
原本準備帶着孩子回孃家過年的三位姑娘頓時變得有點依戀,一直送到大院門口,就看見伍文定邁出步子用手指笑着做個縫上嘴皮的動作,揮揮手就和那個纖瘦的身影一道慢慢沿着自家的水泥路,笑着跟守路口的保安亭揮揮手,走上馬路,走向遠方……
連地圖都沒帶一份!
縱然以伍文定這樣的能力都做不到這麼泰然的空手上路,他更習慣於事事做好準備,萬無一失的不受太大艱難的做完每件事,可妻子這麼做,讓他油然而生一種從未有過的感慨,苦於不能說出口。
徐妃青牽着他的手,順着公路沒有往市裡走,輕聲:“現在是早上,我們先到附近的鄉場上去試試,看能不能掙個一文半文的路費錢…”一共現在離除夕還有十來天的時間,要一路賣藝過去,難還不算小。
伍文定正要習慣性的說話,就被妻子掐了一下,只好迴應的用手也捏一捏,表爾自己聽懂了!
徐妃青的經驗自然是來自於她的師傅,這種街頭賣藝,在農村鄉場小地方,似乎更有市場,就在離開家大約四五公里外,就有這麼一個街道,應該正是趕場天,徐妃青讓伍文定選擇一個賣老鼠藥的旁邊,就泰泰然的摘下背上的揹包墊着坐下,取下二胡袋,取出二胡,把那個袋子內朝外翻出來,深藍色洗得白的內襯上,赫然寫着:“流浪賣藝”四個大字,還是白色圓底的襯托,分外醒目。
伍文定有點手忙腳亂的掏出自己的笛子,跟個保鏢似的站在旁邊,聽見徐妃青清清嗓子:“各位鄉親父老,我和丈夫是瞎子配啞巴,流落到貴寶地,只求能賣藝討個喜氣,得點路費回家過年”腔調是抑揚頓挫,比起她原來一個人賣藝的時候,似乎更加來勁。
也不管有沒有人圍觀過來看,手藝人畢竟還是手上過,徐妃青就拉開架勢開始賣藝!
從上午十點半一直拉到中午趕集的人漸漸散場,除了間或跟着伴奏兩曲,伍文定就主動捧着布袋收錢,一共快三小時,收到三十六塊錢!
全是各種角票,一塊算是大鈔,連五塊都沒有!
還抵不上孫琴的*啡店裡半杯*啡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