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他腦海中多了幾個大字……
方正差點哭了:“我的功德值啊!”
不過看清楚了那幾個大字後,方正立刻不傷心了,反而笑了,眸子一轉,落在林子、老樑等人身上。
然後方正雙手快速結印,對着林子一點,默唸印決,意念一動,林子即將鬆手射箭的瞬間,突然仰頭望天,一箭射上了天。當真是一支穿雲箭,神馬都沒看見!
“師父,那兩條狗!”松鼠叫道。
方正一揮手,道:“淨心,把那兩條狗趕走。”
紅孩兒只感覺體內法力涌動,一咧嘴,眼中兇光一閃,誰都沒看到他做了什麼,只聽啪啪兩聲,兩條即將合圍的狗嗷嗷兩聲翻倒在地,嘴巴子都被抽出血了。一個翻滾間,母鹿趁機逃了。
方正道:“淨心,去給那母鹿止血治療傷口。”
“師父,那你呢?”紅孩兒看向遠處憤怒的幾個人,道。
方正小聲道:“爲師自有辦法。”
紅孩兒點點頭,一個縱身走了。
“師父,我們現在做啥?”松鼠問。
方正笑道:“趁着他們沒發現我們,趕緊溜唄。”說完,方正轉身就跑,松鼠懵了,啥時候師父變得這麼慫了?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別人只當方正是陽光大師,和善好欺負,但是松鼠可明白,方正可不是智慧慈悲的大師,更多的是一個熱血少年,只不過披着個和善大師的外衣而已。不過,松鼠就是喜歡這樣的方正,不會因爲任何人、任何事改變自己,始終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想什麼,想要什麼。
猴子曾經問過方正,當時紅孩兒坐在邊上當翻譯,所以松鼠聽的很明白。
猴子問:“師父,爲啥白雲寺的和尚,一百個和尚,卻都一個樣子呢?要麼都是一臉人畜無害,要麼都是橫眉冷對,怎麼到你這,更像是山下村民麼?”
方正當時正在吃松鼠的松子,一邊吃一邊道:“他們日夜研究佛經,以白雲禪師爲榜樣,又或者以武僧爲目標,所以他們修出來的佛法,將他們變成了那個樣子。至於爲師和爲師的師父,都算是其中的另類吧。你師祖說過:佛法容納百川,佛有千面,也有千種佛,人也是如此。佛經只是讓你看清自己,明心而已,做一個真實的自我。而不是成爲別人,成爲心目中佛的模樣……
貧僧也認爲是這樣,所以貧僧雖然也讀經書,但是想的卻不是佛認爲該如何,而是我該如何,如何做,纔是順着本心而做,而不是佛應該怎麼做。爲師修的是自己,他們修的是佛。
說個再簡單的例子,他們是用模具壓出來的佛,貧僧麼……估計這輩子跟佛沒關係了。”方正想到自己那龐大的功德值,苦逼的道。
仰頭看着方正,松鼠眼中光芒閃爍,心中嘀咕着:“做自己,做自己……那麼自己也能成佛麼?”那一瞬間,松鼠腦海中閃過很多念頭……
方正可不知道,一趟外出,松鼠竟然想了那麼多,在他的記憶中,松鼠應該是吃、睡、找吃的,吃,睡,找吃的,吃,睡……被偷了,生氣……循環中。腦子裡纔不會思考佛法的問題。
身後,老樑看着林子一箭射上天,帶着幾分嘲諷的語氣道:“林子,我讓你射鹿,你射天干什麼?”
林子看臉微微發紅道:“我也不知道,估計用錯力了。鹿呢?”
“跑了。”老樑也是一肚子疑惑,兩條狗上去後就沒動靜了,這是咋回事?
“跑了?你的狗呢?”林子可是很清楚的,別看老樑手裡有自制的火槍,但是他真正的寶貝,卻是經驗,陷阱和狗!那槍更多是用來防身和打個鳥什麼的。打獵也只是打傷獵物,然後讓狗追蹤,耗死獵物又或者打腿,獵物跑不快的情況下被狗咬死或者磨的筋疲力盡被老樑近距離一槍打死……
老樑有句話叫,沒有什麼獵物能從他的狗嘴裡跑了。結果……
正當林子疑惑呢,兩條大狗跑了回來,半邊臉都腫了,耷拉着腦袋,嗚嗚的哀鳴着,彷彿在告狀似的。
老樑一看,心疼的臉都黑了,怒吼道:“這究竟是怎回事?”
由於角度和注意力的緣故,他們並沒有看到方正、紅孩兒兩人。他打獵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這麼詭異的情況,兩條狗莫名其妙的臉被打腫了!
“這不會是鹿踢的吧?”林磊嘀咕道。
“不可能,別說鹿踢不到他們,就算踢到了,也不是這種傷。”老樑斬釘截鐵的道。
“老樑,那這是咋回事?”林子問。
“追上去看看就知道了,誰敢動我的狗,我要他的命!”老樑憤怒的低吼着,這兩條狗是他的命根子,誰敢動,他真敢殺人!
說話間,老樑已經跑了出去,健步如飛!兩條狗有了主人撐腰,立刻變得兇悍起來,嗷嗷叫着衝了出去。
夏猛湊到林子耳邊低聲道:“老闆,那狗不像是被鹿踹的,更像是被人打的。”
“怎麼可能?”林子不可思議的道。
林磊也道:“猛哥,不會吧?我一直看着呢,就看到那兩狗跳進草叢裡,然後就翻了出來。啥人那麼猛,一巴掌能把狗抽出來?”
夏猛道:“我不知道,不過根據我的經驗,那傷絕對是人爲的。”
“猛哥,你都不當僱傭兵那麼久了,看走眼了吧。人?你看到人影了麼?這裡除了我們還有誰?不會有鬼吧……”說道鬼,林磊打了個冷顫。
林瑩訓斥道:“瞎說什麼呢?”
夏猛看向林子,林子拍拍夏猛的肩膀道:“行了,別管是誰幹的了,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夏猛也不吭聲了,他只是提醒,至於僱主信不信,他也懶得爭辯。他也看出來了,相對於他,林子在森林裡,更信任老樑。既然如此,他只需要保護林子等人的安全就行了,其餘的懶得管。
幾個人說完,追老樑去了。
不過這麼一會的功夫,幾個人早就和老樑拉開了距離,只能尋着老樑離開的方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