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藍讓兒子先到裡面找個位置坐好,然後她排着隊,等着點東西。
排了十分鐘的隊後,終於輪到她了,點了一份大碗的滷麪,加了香腸,豆腐和筍乾,都是兒子愛吃的。
拿了筷子和湯匙,端着去找兒子了。
“媽媽——”兒子在角落的位置,朝着她招着手。
岑藍笑着端着面,走了過去。
和兒子一起擠在角落的位置,兩個人一人一雙筷子一個湯匙,吃着同一碗的面。
岑朗很小的時候就喜歡自己吃飯,不喜歡別人餵了。
所以現在雖然才六歲,卻已經很會用筷子了。
“媽媽,有一個火腿!”
“小朗,這裡還有一個。”
“這個也有一個!”
。。。。。。
他們就像在挖寶一樣,翻找着滷麪裡的料。
岑藍一邊笑着看着兒子,一邊吃着滷麪。
最後兩個人將一大碗的滷麪都吃完了,心滿意足地手牽着手走出了麪館。
岑朗原本就長得俊俏,再加上五官比較深刻,又是碧綠的雙眸,所以引來了不少注目。
岑藍有時候覺得挺得意的,這麼漂亮俊俏的兒子,是她生的!
而且她的兒子又懂事,又乖巧。
還有什麼比這個讓她更覺得驕傲和自豪的呢!
吃完麪後,他們先去逛逛,岑藍給兒子買了兩套衣服,一雙鞋子。
想着也有一段時間沒有給他買新衣服,新鞋子了。
而且現在孩子長得也比較快,於是就一狠心買了。
並不便宜,但是看到兒子穿得很好看,也滿意了。
提着紙袋走出了童裝店。
岑藍帶着岑朗回到遊樂場繼續玩。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母子倆搭着公交車回家了。
岑藍更習慣坐公交車,而不是地鐵。
也許是因爲公寓距離公司和幼兒園都不算太遠,所以她有足夠的時間去搭乘公交車。
來回於這個城市的繁華落寞之間。
回到公寓後,岑藍讓在遊樂場玩出了一身汗的兒子先去洗澡,然後睡一覺。
她就趁着這段時間,打掃衛生,做晚餐。
給兒子燉了魚湯,然後又特地炒了幾樣兒子愛吃的菜。
纔去叫兒子起*吃飯。
“媽媽,我剛纔做夢,夢到爸爸了!”
“真的嗎?”岑藍微笑着問到。
“爸爸長得跟我一樣帥,眼睛也跟我一樣。”岑朗笑米米地說到。
“那你有跟爸爸說什麼嗎?”岑藍輕撫着兒子的頭柔和地問到。
“有,我跟爸爸說我和媽媽都很想他!”岑朗摟着岑藍的脖子開心地說到。
岑藍額頭上頓時多了三條黑線。
好吧,她是有想過他,但不是很想,而是好奇他應該是長什麼樣的。
“看來我們家的小朗真的很想爸爸了。”岑藍凝視着兒子,眼底忍不住浮起了水汽。
“媽媽,我不想爸爸了,你不要哭,你不要哭。”岑朗伸手撫着岑藍的臉頰,想要阻止岑藍的眼淚掉下來。
“媽媽,沒有不高興,媽媽只是很感動。”岑藍抱着兒子激動地說到。
“對不起,媽媽,以後我不說爸爸了。”
“沒事,媽媽和你一樣想爸爸。”岑藍擠出笑容說到。“不過在爸爸還沒有回來之前,我們小朗要好好的學習,要多吃飯,長得壯壯的。”
“好!”岑朗點着頭笑米米地應到。
“好了,起*吧,準備吃飯了。”岑藍笑着捏了捏兒子的臉頰。
岑朗也跟着起*了。
母子兩個圍着茶桌吃着豐盛的晚餐。
“媽媽,魚湯好好喝。”
“小朗喜歡,以後媽媽經常燉!”
“媽媽也喝!”
“嗯!”岑藍摸了摸兒子的頭,端起湯碗喝着湯。
快樂的時間總是覺得特別的短暫。
岑藍覺得自己還沒有跟兒子在一起多久,兒子又要去上幼兒園了。
她只好一大早起來做早餐,讓兒子吃得飽飽的,再送他去幼兒園上學。
剛星期一,她又開始期待星期五了。
這一天,她像往常那樣,下班後,順道去超市買了一些菜,然後回到公寓給自己做晚飯。
吃完了晚飯,她坐在電腦前,跟櫻子聊着qq。
櫻子是家廣告公司的創意經理,經常爲了廣告創意而晨昏顛倒的。
“櫻子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給小朗找個爸爸了?”岑藍敲打着鍵盤問到。
以前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全身心都放在兒子身上了。
只希望能讓兒子過得好一些。
所以爲了獎學金,爲了成爲優秀畢業生,她在學業上一直都很刻苦。
然後去應聘cage集團的行政助理專員崗位。
cage集團一直都是個熱門的公司,不但有很好的晉升和成長空間,薪資和福利也是有口皆碑的。
所以是很多畢業生趨之若鶩的首選公司。
但也因爲這樣,往往會出現幾百個人甚至上千個應聘同一個崗位的狀況。
能夠脫穎而出的就是鳳毛麟角了。
所以當她收到錄取通知,她當時幾乎以爲自己在做夢,自己的同學也都說她走了狗屎運了。
櫻子更是說她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你不是說你對男人沒有興趣了嗎?怎麼突然又有這種想法了?”
“小朗很想他爸爸!”
“你的意思是,你想爲小朗找一個後爹???”
“算是吧!有些事,媽媽還是無法取代爸爸!”岑藍自嘲一笑地回到。
“你的腦袋有坑了吧?你自己也說了,小朗是想他爸爸!他又不是想要一個後爹,你爲了他找一個後爹,就不怕他被虐待啊?要找也要找他親爹!”櫻子激動了。
“我又不知道他的親爹是誰!”岑藍很無辜而又無力起敲打着鍵盤。
事實上,當年發生的事,她還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一般。
她只隱約記得那是個很溫柔而骨子裡又透出絕望的男人在她耳邊喃喃地對她重複說着——不要離開我!
那一個晚上,他們似乎將靈魂都託付給對方了,再後來天亮了她醒來,直接逃離了,甚至來不及去看清楚對方的臉。
現在想來,還是那麼荒唐。
她將自己的清白交給一個完全的陌生人,不知道姓名,甚至連長什麼樣都不清楚。
突然腦海裡,浮現出了紀睿承那張清俊而又面無表情的臉,頓時打了一個冷戰,急忙甩去腦海裡這可怕的念頭。
“一點都想不起來?”櫻子旁敲側擊到。
一直以來她就不相信,岑藍真的完全想不起對方的模樣,她更相信的是岑藍有難言之隱,不願意透露而已。
“想不起來。不過這也好,要是哪天我記起那個人了,發現對方居然是個有婦之夫,那我寧願現在這樣什麼都忘記的好!”岑藍自嘲地迴應到。
有時候,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這句諺語是有道理的。
“你就繼續鴕鳥吧!現在想要男人了?要我幫你介紹幾個?”
“一個就好,如果合適的話。”
男人啊,那就像掛在天邊閃的星星,對於她來說,還是感覺很遙遠的!
“要錢,要權,還是要臉蛋?”
“有錢有權有臉蛋的,估計他也不可能看上我這樣拖家帶口的。還是幫我找一個忠厚老實可靠一點的就行。”岑藍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敲着鍵盤迴到。
“沒問題,等我從客戶羣裡篩選一下,明天開始給你安排,你慢慢相!”櫻子很阿沙力地說到。
岑藍腦海裡頓時浮現了一個畫面。
自己被貼上了標籤,然後放在貨架上,等着人家來購買。
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甩了甩頭,阻止自己在胡思亂想下去。
也許她可以嘗試一下,至少爲了兒子,她也應該嘗試一下。
“其實,還有一個人你可以考慮!”就在岑藍髮呆的時候,櫻子的短信又發來了。
“誰?”
“岑翊——”
——2012-0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