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我又被非禮了
江離說:“那麼,讓我檢查一下吧。”
此時我的腦子彷彿被膠水塗過一樣,膠着而模糊,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然後江離用行動爲我做了解答。
шшш ●тt kǎn ●C○ 他突然低頭含住了我的嘴脣,輾轉着,齧咬着。嘴脣上的痛感傳來,我大驚,拼命去推他,卻被他捉住手腕,固定在我的頭部上方。然後他擡起長而有力的腿,夾住我的雙腿,讓我動彈不得。
我死死地咬緊牙,眼睛睜得大大的,瞪得眼珠子都快出來了……我想這種方式也表達我的不滿,除此之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然而這個方式對江離卻是行不通的——此時他正閉着眼睛,根本不看我。他微蹙着眉,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着,於是我的心也跟着顫抖起來。
江離突然鬆開我的嘴巴,擡起頭來看着我。我以爲他終於變正常了,正等着他放開我,沒想到他卻說:“乖,把嘴張開。”
聲音很輕,帶着點蠱惑的暗啞。此時我的神志很清醒——即使不清醒,也已經被他嚇清醒了。我沒有聽他的話,而是怒瞪着他,嘴巴閉得更緊了。那種想要破口大罵卻又不得不緊閉嘴巴的感覺,快把我逼瘋了。
江離斜斜地勾了勾嘴角,他伸手在我的腋下輕輕戳了一下,於是我禁不住笑了出來。這種笑無關心情,只是因爲,我怕癢,很怕……江離,你太卑鄙了。
江離並不等我反應,他在我笑出來的同時,迅速低下頭,攫住我的嘴脣,舌頭滑入我的口腔,勾起我的舌頭胡亂糾纏。
江離你丫混蛋,混蛋!
我又驚又怕,還很羞憤。我不知道江離爲什麼會突然獸性大發,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對女人感興趣,我只知道,我要被強x了。不僅是強x,還是被一個同性戀強x,這種事情光是想一想就讓人驚悚。
我現在手不能動腿不能動,渾身上下唯一有攻擊力的就是一張嘴了。於是我閉上眼睛,狠狠地咬了下去。以前吃飯時我經常咬到自己的舌頭,但是咬別人的舌頭,我還是頭一次。
江離躲得很快,我只咬到了他的嘴脣……嘴脣就嘴脣吧,給他放點血,看他還敢對我怎麼樣不。
江離被咬,放開了我的嘴巴,但是他依然鉗制着我的手腳,讓我動彈不得。
“江離,放開我!”我橫起眉毛,讓自己儘量顯得兇惡一些。不知道這樣有沒有震懾作用。
江離的嘴脣上已經冒出了血珠,浸了口水的嘴脣本就顯得豐盈潤澤,再加上脣上的那點血跡,頓時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妖異而蠱惑……當然我是無暇欣賞這些,變態就是變態,再好看也是變態,再好看,他也是會欺負我的變態!
江離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嘴脣,那動作,像一隻饜足的豹子。而他的眼神,卻一直閃着一種野獸對食物的渴望,貪婪而危險,觸目驚心。
我覺得江離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於是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江離,麻煩你放開我,我知道你不喜歡女人。”
江離沒接話,我覺得他是被我說中了。於是我大着膽子又說道:“你要是想瀉火,還是找薛雲風來吧,實在不行我可以把王凱給你騙過來唔……”
混蛋,又來了!
江離這次更過分,他不僅攻城略地一般地侵犯着我的口腔裡的各個角落,還擡手鉗住了我的下巴,讓我連咬都不能咬他!
江離把我吻得幾乎暈了過去,這才放過我的嘴巴。然後他的吻開始蔓延,臉頰,鼻尖,眼睛,眉毛,額頭……連發絲都沒放過。
我深呼吸了幾下,補充了足夠的氧氣,這纔有力氣罵他:“江離,你鬧夠了沒有!停下來,快停下來!”
江離彷彿沒聽見,順着我的額際一路向下,含住了我的耳垂,輕咬廝磨,流連不去。
“江離,你瘋了,快停下來!”
江離鬆開了我的耳朵,開始吻我的脖子,一點一點,又細又輕,緩慢向下,每一寸肌膚都不錯過。
我被嚇得,快瘋了,不顧一切地大喊大叫道:“江離,我哪裡得罪你了,你給我說清楚,不帶這樣欺負人的!你聽到沒有,給我停下來,咱有話好好說!停、下、來!”
江離對我的話置若罔聞,他一邊吻着我的脖子,一邊伸手去解我睡衣上的扣子,一顆一顆,從上到下。我的衣服被解開,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涼涼地戰慄。
江離的吻繼續下移,他在我的鎖骨上輾轉輕咬着,彷彿一頭雄獅,在愜意地享受着自己的晚餐。
“江離,我求求你,放開我,求求你……”
江離的手卻覆到了我的胸上。
我的心裡突然涌出一種悲涼的絕望,完了,今天我算是栽在他的手裡了。我睜大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我不知道江離爲什麼要這樣做,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出來,我不爭氣地抽泣道:“江離,你憑什麼要這樣做,憑什麼呀。憑什麼你總是欺負我捉弄我侮辱我,你憑什麼欺負我啊……嗚嗚……媽的,我對你一點防備都沒有,你憑什麼要這麼對我啊……我幹嘛要相信你啊,我幹嘛那麼相信你啊,嗚嗚……”
江離竟然停了下來。我的眼睛被淚水蒙着,看不出他的表情。我只知道,他放開了我的手腳,並且把我的睡衣釦子,一顆一顆地扣了起來。
我擦了擦淚水,訝異地看着他。
江離垂着眼睛並不看我,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說道:“你不喜歡我?”
像是詢問,更像是陳述,他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語氣也是輕描淡寫,彷彿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我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恨你,恨死了!”
我說完,便下牀,頭也不回地走出臥室。
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我彷彿聽到江離叫了我一聲“官小宴”,但又好像沒有。我也沒理會他,直接走進自己的臥室,開始整理東西。
他母親的,他大爺的,他奶奶個熊的,這日子沒法過了!老孃竟然差一點被一個同性戀給強x了!
咚咚咚,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不開!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又獸性大發?媽的,這個變態!
咚咚咚,咚咚咚……還沒完沒了了!
我走到門口,一腳踹到門上,衝着可憐的門大叫道:“江離你給我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官小宴。”江離在門外叫了一聲,隔着門,剛好能聽清楚。
我又踹了一下門:“滾!”
“官小宴,對不起。”
我又羞又怒又覺得委屈:“對不起管毛用,老孃差一點就被你霸王硬上弓了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變態,死變態!”
“官小宴,對不起。”江離又重複了一句。
江離很少這麼低姿態,我想繼續罵他,可是他畢竟在關鍵時刻停手了,雖然他錯了,但是還沒錯到底。我這人吧,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容易心軟……於是此時,我只好尷尬地說道:“你走吧,我需要冷靜。”說完回去繼續整理東西。
然而此時門卻卡啦卡啦響了幾下,然後應聲而開。我轉頭,目瞪口呆地看着從門外走進來的江離。
“你你你你你……”不知道自己是害怕還是驚訝,反正我很激動,說話都不利索了。
江離面無表情地解釋道:“我有鑰匙。”
我瞪了他一眼,低頭繼續整理東西,不理他。
江離走到我身邊,問道:“官小宴,你在做什麼?”
我不擡頭,沒好氣地說道:“沒看到嗎,我要,離、家、出、走!”
江離:“對不起,我剛纔只是和你開玩笑。”
我霍地一下站起身,氣得身體直髮抖:“開玩笑?你知道我剛纔多害怕嗎,我他媽連死的心都有了,我……”我說着,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江離擡手想幫我擦眼淚,我狠狠地拍開他的手,繼續說道:“我都快崩潰了,你卻在說,這只是個玩笑?”
江離抽紙巾給我,然後說道:“難道你希望是真的?”
“你……簡直不可理喻!”
江離垂着眼睛,神情有些落寞。他說:“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那麼難過。”
我終於接過江離手中的紙巾,一邊擦掉淚水,一邊說道:“江離,你不瞭解女人。你知不知道,有些玩笑能開,有些玩笑不能開。你知道吻一個人代表什麼?代表你愛她。所以你不能隨隨便便吻我的,更何況你還,你還……總之剛纔你要是真的對我做了什麼,我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江離垂着頭並不說話,他這個樣子,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我看着他現在這個溫和沉默的樣子,實在無法和剛纔那個如野獸一般危險而具有侵略性的江離聯繫到一起。他猶豫了很久,終於說道:“那,你現在可以原諒我嗎?”依然是垂着眼睛,不敢看我。
我看着江離,心裡有些疑惑。雖然我這種想法有些自戀,不過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江離……他真的對我有意思,呃,如果他剛纔真的想把我xx了,我怎麼辦?想到這裡我腦門開始冒冷汗了,膽戰心驚地望了江離一眼,哆哆嗦嗦地說道:“那什麼,江……江離啊,你……你不會真的是個雙性戀吧?”
江離像個雕塑般一動不動,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我瘋了,退後兩步站得離他遠了一些,驚悚地望着他:“你你你……你真是雙性戀?!不行咱倆得離婚!要不然我不被你嚇死也被你折磨死了……”
江離擡起頭不耐煩地瞟了我一眼,說道:“我不就開個玩笑嗎,你怎麼總是胡思亂想。”
江離沒有對我感興趣,這是對我個人魅力的否定,雖然我挺慶幸,不過也有一種挫敗感,當然我一想到丫壓根就不喜歡女人,心裡也就平衡了。於是我不好意思地咳了兩下,梗着脖子說道:“可是你剛纔做的太過分了!”畢竟被欺負的那個人是我,咱的氣勢不能弱下去。
果然,江離一聽到這話,又慘淡地低下頭,說道:“那我要怎麼做你才能不生氣了?”
於是我終於也狠不下心來說狠話了,只好裝模作樣地說道:“只要你以後不再欺負我了,我就原諒你。”
江離擡起頭,眼底劃過笑意。他說:“以後我不欺負你了。”
我覺得就這麼放過他,實在是有些虧,剛纔他把我嚇成那樣,如果不懲罰他一下,難解我心頭之恨。於是我昂起下巴,說道:“不行,我還有條件。”
“什麼?”
我想了想,說道:“元旦假期要來了,你就在這元旦的三天假期裡當我的奴隸,任我驅使吧。”也不知道我能夠把他欺負成什麼樣,到時候還要看發揮呀。
江離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爽快!
江離的神情放鬆下來,他說:“官小宴,早點睡吧。”
於是我把江離臥室裡我的被子和枕頭全抱回了自己的臥室。江離問道:“你不是一個人不敢睡覺嗎?”
我擺擺手:“不行,我總得學會一個人睡,這件事情我想過很多遍了,就從今天開始執行吧。”
江離皺眉:“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我搖頭答道:“兩碼事,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不過說實話,今天的事情還真是個導火索。我也看出來了,這個毛病會帶來許多的不方便,得改。”
江離卻不信:“你還是不相信我吧。”
我對江離的執着有些無語:“江離你不明白的,這樣子確實是不方便的,很不方便。我們總不可能一輩子睡一起吧?你要是出差呢?況且你也有自己的夜生活啊。”
江離:“我可以不出差,至於夜生活……”
我打斷他:“即使你不出差,我也沒準會出差的啊,總不能到時候我跟王凱擠一個房間吧?那樣子更恐怖好不好!”
江離:“如果你不想,你也可以不用出差。”
我:“就算是這樣,那萬一咱倆感情破裂了呢?咳咳,我的意思是,萬一我突然想和一個正常的男人結婚,然後那個男人又不能天天陪我呢?”
江離剛想說話,我一激動又脫口而出道:“萬一你死了呢?”
江離的表情有些抽搐。
我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恩,就是不方便嘛,你可以理解的,對不對?”
於是江離點點頭:“我明白了,那麼今晚你一個人睡吧……有事情的話,叫我。”
江離說完,站起身準備離去。他剛想走,似乎又想到了一事:“你的那個上司,好像對你心懷不軌。”
想到王凱這人,我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心情又有些糾結:“那廝風流成性,今天竟然打起了我的主意,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江離的語氣卻不怎麼輕鬆:“他好像……喜歡你。”
我擺擺手,無比輕鬆地說道:“怎麼可能。”這個問題我已經想過了,得出的結論就是:怎麼可能。
江離挑眉,有些好奇地說道:“如果他真的喜歡你,你怎麼辦?”
“我……大概會躲着他吧。”和喜歡自己而自己不喜歡的人沒事人似的和平相處,我做不來;而如果和這樣的人玩曖昧,我更做不來。我這個人在面對感情的時候很絕對也很極端,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容易尷尬。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江離的心上人,我敢不躲得遠遠的嗎。
江離的好奇心繼續膨脹:“那如果薛雲風喜歡你,你會怎麼辦?”
我狐疑地打量了江離一眼。我覺得他這是在試探我,看我是不是在打他的人的主意。先是王凱,再是薛雲風,也不知道江離到底喜歡哪一個。
江離催促我:“回答我,如果薛雲風喜歡你,你會怎麼辦?”
“我也只能躲着他,”我攤手,“他和我的關係,只有兩種我能接受,一種是朋友,一種是乾兒子。”
江離眼神開始有些飄忽,他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那我呢?”
我:“???”
江離:“如果我喜歡你,你會不會躲着我?”
於是我心底裡剛剛被澆滅的那朵自戀小火苗,又蹭地一下躥了起來。我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江離,怎麼看也不覺得他像是認真的樣子,可是他的話……
江離漫不經心地掃了我一眼,說道:“我不過是隨便問問,你不用緊張。”
我也覺得自己多想了,可是爲了以防萬一,我還是端着架子說道:“江離,你要是敢打我主意,咱倆就離婚,以後你就天天吃泡麪吧。”
江離卻轉移了話題:“你現在沒有喜歡的人?”
我搖頭:“沒有……你放心吧,即使有,我也不會打你心上人的主意。”
江離有點滿意又有點糾結地離開了。我知道他滿意我沒有喜歡王凱或者薛雲風,但是他糾結,我就不知道爲什麼了,估計是在糾結他到底要選擇誰吧。
這就是腳踏兩隻船的報應,我希望他繼續糾結。
……
晚上躺在牀上,我翻來覆去地睡不着,一會兒想王凱的事情,一會兒想江離的事情。今天的事情發生得實在是很驚悚,雖然沒有釀成什麼惡果,不過我又被人親了又被人摸了,一想到這裡我就十分氣憤。你說王凱也就罷了,那根本就是一個花花公子,過幾天教訓他一頓讓他不敢打我主意就好了。可是江離呢?丫明明一gay,跟着添什麼亂啊!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不過一想到之前的事情我還是心有餘悸。老子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暴力,強x什麼的,見一次煩一次。結婚前有一段時間,盒子很青睞那種有強x情節的網文,我就很鄙視她。
至於江離是不是真的對我有意思,我,咳咳,我就不自戀了。說實話我覺得他對女人還是挺排斥的,有一次我和他在商場買東西,當時有個穿得很開放的姐姐挺着兩隻籃球乳在江離面前晃啊晃,江離當時看她的眼神,連我這麼遲鈍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很不喜歡她。我真懷疑江離和我結婚是不是就是因爲我的胸很爺們(雖然我真的很不想承認這件事情)?
不過話說回來,江離這廝的演技真不錯,今天晚上沒嚇死我。他當時的樣子,真像個飢不擇食的色情狂。可是……江離貌似從來不出去過夜,他不會真的飢不擇食了吧?天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剛纔豈不是本色演出,其真實用意是想爆我菊花?
想到這裡,我縮在被子裡打了個寒戰,江離你不會真這麼變態吧?
我這邊正想着,那邊的門又被人打開了,而且是用鑰匙打開的。於是我猛然想起,晚上的時候忘記和江離要鑰匙了。靠,這下怎麼辦,丫不會因爲剛纔爆菊花未遂,現在想重演一次吧?
我把頭埋在被子裡,一動不動,假裝睡覺。如果江離真敢胡來,老孃一定要第一時間踢廢他的弟弟!
江離腳步很輕,他走到我牀前的時候,我的心裡一直打鼓。我暗暗下定決心,要在江離掀開我的被子的那一剎那,從牀上跳起來給他致命的一擊!
江離握住我的被角,幫我掖了掖,然後……鬆開了手。
接着是江離輕輕的腳步聲,然後是門被輕輕帶上的聲音。
我窩在被子里長長地舒了口氣,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爬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