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級酒店。
琪琪挽着那個表情單一,冷得像張死人臉的男人,緩步走進電梯。
這個男人真的很奇怪,跟他周旋了一天*,才帶她來開.房。
去頂樓總統套房的過稱中,她緊張得手心冒汗,心臟越跳越快,當然內心也有一點小小的鄙夷和自嘲。
曾經,她最看不起那些出賣身體賺錢的女人了,可事到如今,她自己卻走上了這條路。
別問她到底覺得值不值,爲了涵茗輕,一切都是值得的。
涵茗輕,她親愛的,一直都是那麼小心翼翼和不安地守護着所擁有的一切,儘管她會罵她是豬,是蠢豬,是大豬頭,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涵茗輕的堅持與不放棄,讓她很感動的。
只要鎖定一個目標,就會拼了命的去追逐,哪怕會將自己弄得渾身是傷,也決不放棄。
她的掛念牽絆太多,從小到大所受到的傷害太大,所得到的幸福又如此少,更重要的是,那麼堅強且疲憊兼可憐地活着……如果再失去院長媽媽,她估計真的活不下去。
作爲她最好的朋友,又怎麼忍心看着她再次受到傷害?
她林琪琪一直都是沒心沒肺地活着,無牽無掛,不就是張薄膜嘛,哪個女孩子都會經過這關的。
“叮噹~”總統套房的門被刷開,琪琪瞧見那個男人大步走進去,她在門口躊躇好一陣,不知道究竟該不該進去。
雖然她活得向來瀟灑,但是有哪個女孩子不希望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給自己這輩子最深愛的男人?她林琪琪內心深處也是這麼想的。
其實,她真的很想調頭走掉,不過想到涵茗輕,想到她瘦小的胳臂插着針頭,然後哭着大叫着,她的心就很疼。
涵茗輕從小到大什麼事情都害怕,但是最最害怕就是打針了。她生病了,寧願吃藥也絕對不打針。
她真的無法想象涵茗輕在抽血時,她到底有多害怕。
深深呼吸一口氣:“林琪琪,既然都決定了,就別退縮更別後悔。”琪琪給自己暗暗打氣,隨即邁開步子跨進去。
房間裡並沒有開燈,一片漆黑,琪琪剛要摸開關,可是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攏,“噔~”一個冰冷的金屬兀然抵在她的腦門上。
霎時,琪琪全身的細胞都警惕起來,每一條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不用看就知道抵在她頭上的是什麼東西——槍。
“你很有膽量。”男人醇厚的嗓音傳來,琪琪強迫自己淡定並且保持清醒的頭腦,她皺了皺眉擡眸看向男人,屋子內很黑她看不清他的臉,但是黑暗中那一雙陰鶩的眼睛她卻看得清清楚楚。
“你是誰?”她冷靜問道。
“把東西叫出來。”男人根本不屑回答她的問題。
“我不明白你說這句話的意思。”
“呵,是嗎?”淡淡的冷笑聲,琪琪只覺抵在她腦門上的槍更用力,“機會我只給你一次,如果你還不把東西交給我,下一秒你腦袋就可能開花。”
雖然對這個男人不瞭解,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危險,並且不好對付。
琪琪咬了咬牙,“我真的不知道你的意思。”
咔吱——!!
槍身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琪琪神經一麻,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也頓時握成了拳頭。
“我只是出來買的小姐,只想跟你做筆交易,*四十萬。”琪琪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呵~!”男人再次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黑暗中他慵懶地瞄了眼四周,隨即整張臉都陰鶩起來,打算扣動扳機。他真的不喜歡這樣的女人,一點都不老實。
可是琪琪是那種隨便被人吃定的女人嗎?她曲起胳臂肘重重撞向男人腹部,一個敏捷的翻身將自己與男人的距離拉開,擡腿一記狠辣的後旋踢。
穿着高跟鞋的腳被男人穩穩擋擋死死握住,琪琪大力抽回幾下,可是男人抓得很牢固,她絲毫都抽不回。
“我最討厭不老實的女人。”男人說這句話有些咬牙切齒,同時他舉起手中的槍,瞄準琪琪就扣動扳機。
琪琪見了神色大驚,卯足全力踹開男人,閃身避開子彈,但是不管她速度有多快,子彈還是穿過了肩胛骨。
一陣劇痛從肩膀蔓延開,她忍着劇痛翻身去拉房門,但是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
“老大,我們好像搞錯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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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輕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她用手擋去刺目的白光,等到眼睛適應了光線,她才轉悠着水靈靈的大眼四處瞅。
什麼都是陌生的。
陌生的衣櫃,陌生的擺設,陌生的裝潢……當然,牆壁上掛着的那副巨大的海報她識得,上面的人不是誰,正是她帥得一塌糊塗、迷死萬千女人的‘老公’。
身下的*鋪很舒服,她伸了個懶腰,在意識到什麼時,她才驚叫着從*上坐起身。
她爲什麼會在赫連邪的房間?
驚恐的再次將房間仔仔細細打量一遍,在確定的確是赫連邪的房間時,好不容易纔有點血色的小臉又慘白。
赫連邪最討厭她去他房間了,現在還睡他*上,如果被他知道了,她鐵定屍骨無存。
茗輕嚇得差點哭出來,標誌的小臉擺出一副‘囧’樣,小心翼翼、輕手輕腳下*,深怕弄壞他房裡的一點東西,更害怕在房間裡留下她的一點點痕跡,踮着腳尖貓着身子衝了出去。
她真的太不明白了,自己不是在天橋上給赫連邪加油嗎?不是覺得腦子暈嗎?怎麼會回家?又怎麼睡在赫連邪的房間裡?
太詭異了。
難不成她在天橋上暈倒,然後夢遊回來的?!
太驚悚了。
茗輕回到自己房間閉門思過了……總有那麼一兩分鐘,纔像做錯事的小孩打算去樓下給赫連邪打電話認錯。
赫連邪一定沒回來,要不然她怎麼可能在他的大*上睡到現在?如果他瞧見她睡他*上,還不立刻抓起她,連人帶鋪蓋卷給扔出窗外了。
可是剛下樓,經過大廳的時候,她聽到廚房裡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好奇走過去一看,差點尖叫起來。
赫連邪竟然親自戴着圍裙,拿着鏟子弄早點?!模樣雖然有些狼狽搞笑,廚房也被他弄得烏煙瘴氣,但是她還是努力憋着爆笑的衝動,惶恐鑽進去搶他手裡的鏟子。
“少爺,你在幹嘛?這個地方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快出去,我來吧。”
赫連邪見涵茗輕醒了,他皺了皺眉頭,瞪了她一眼,“涵茗輕,滾出去。”
茗輕一愣,不明白一大清早爲嘛又讓她滾,她沒做錯什麼事。
她憋屈地撅着小嘴,可憐巴巴望着他。
赫連邪見了她的模樣,好看的眉頭猛然一擰,意識到自己說話語氣又重了,他才放軟語氣道:“看在你昨天那麼賣命的給我加油的份上,我用一頓早餐犒賞你,怎麼樣?”
其實內心的真實方法不是這樣的,他只是想在最後的時間裡,儘可能對她好一點,讓她死得開心點。
不管他到底如何討厭、厭惡、憎惡這個女人,畢竟她是個將死的人。o(╯□╰)o
茗輕聽了赫連邪的話,眼睛立刻變得雪亮。他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麼好過,難道,他真的被她打動了嗎?
茗輕抿着小嘴,笑得有些害羞,點了點頭,隨即退出廚房趴在門框上,大眼跟着赫連邪的移動在廚房裡轉來轉去。
赫連邪奔到洗水池前,她的眼睛就跟在洗水池,他跳到微波爐旁,她就跟到微波爐。
瞧見赫連邪手忙腳亂的樣子,在煎雞蛋時,平底鍋裡的油四處飛濺,他跳得老高地避開。
當看見他去端微波爐的蛋糕時,忘記戴手套直接用手去拿,燙得他慘叫一聲。
茗輕趴在門框上捂着嘴巴一個勁兒的笑。
她從來沒見過她家少爺如此手慌腳亂,平日拒人千里的冰冷消失,就像普通的大男孩一樣可愛。以前他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得心應手,不管多難辦的事遇到他,都不在話下,能輕而易舉搞定。
茗輕見他狼狽的樣子,大大的眼睛彎成月牙,眸底滿滿的都是幸福和喜歡。
赫連邪被燙得夠嗆,瞄了幾百眼貼在櫥櫃上在網上搜索煮早餐的步驟,瞧見紙上看起來既好看又美味的早餐,再瞄了瞄眼自己的傑作,他氣急敗壞扯下貼紙,揉了揉,再揉了揉,最後恨恨砸在地上用力跺了n腳……
茗輕實在忍不住了,直接‘噗~’的一下哈哈大笑出聲。
赫連邪聽了,猛然瞪向她,咬牙切齒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煮飯的?很好看嗎?”
茗輕笑米米點頭,不過見赫連邪俊臉烏雲密佈,立即收斂住笑意搖頭。
“你很閒嗎?還不趕快去找點事情做。”赫連邪大聲咆哮道。
茗輕見他已經油走在盛怒的邊緣了,見證了什麼叫‘惱羞成怒’的同時,她‘倏~譁~’一下如陣風般消失得不見了蹤影。
那個衰神走了,赫連邪覺得心裡壓力纔沒那麼大。涵茗輕一定是他人生中的衰神,不然他這輩子都沒進過廚房,今天腦子被門夾了纔會因爲她進來。
攪動了一下熬的粥,赫連邪嫌棄地扔掉筷子,十分糾結地皺緊眉頭,自言自語道:“吃了這個,那女人應該不會中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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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邪端着早餐出來時,沒發現涵茗輕,找遍了別墅最後在頂樓陽臺上發現她在替他熨西裝。
她將自己長直柔順的黑髮盤在頭頂,穿了一件很簡單的衣裙,白淨的小臉上嘴角一直勾着,長而卷的睫毛像只蝴蝶般一撲一閃的,在陽光下就像鑲了一圈金邊……
她熨燙衣服時很專注與謹慎,赫連邪莫名就看得入神了。瞧見她安靜舒服的一舉一動,他內心一片平靜,可是平靜之後便涌起了一陣驚天駭浪。
這個女人,真的會離開他了嗎?這時,他才意識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這個女人好像已經陪在他身邊七年了,可是,他卻從來沒有一天好好對過她,沒給過她一天好臉色看。
涵茗輕?!
涵茗輕!!!
赫連邪微微眯縫起眼眸,讓自己的視線朦朧模糊一些,想試一試,如果這女人就這樣突然憑空消失了,他會怎樣……
可是不容他細想,涵茗輕彎腰熨衣服太久,直起腰的瞬間,她覺得腦子一陣眩暈,眼前一黑……
赫連邪見她再次暈倒,箭步衝過去將她倒下去的身子緊緊摟在懷裡,大聲喊道:“涵茗輕,你怎麼了?覺得哪裡不舒服?”
茗輕皺了皺眉,等到腦子裡的眩暈感消失,她才睜開眼睛,見赫連邪緊張擔心的模樣,她眼睛瞪得老大。
她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擔憂的神色,她抿着嘴脣,木訥搖了搖頭:“我沒怎麼,就是覺得腦子突然有些暈。”估計是抽血抽太多,這幾天又沒好好休息加進補,所以纔會……
赫連邪扶穩她,才火山大噴發的劇烈咆哮道:“涵茗輕,誰讓你熨衣服了?不舒服就去休息,你想死嗎?”
“剛纔……不是你說我很閒嗎?”茗輕十分委屈垂着腦袋。
赫連邪發誓,他真的想一拳捶死這豬女人。咬牙切齒,赫連邪怒瞪大眼睛,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涵茗輕,你學會頂嘴了啊?”
“……”努了努小嘴,她很想說她說的是事實。不過見赫連邪真的生氣了,她只得把腦袋垂着,什麼都不敢說。
“下樓吃飯。”赫連邪瞪了她一眼,直接大聲呵斥道。
“哦!”茗輕乖巧跟在他屁股後面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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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赫連邪將自己花了不知幾個小時才弄好的早餐推到茗輕面前。
而茗輕在瞧見早餐的瞬間,眼睛瞪得像個銅鈴,艱難嚥了咽口水。這早餐,真的有點……驚悚。
“唰~”感受到一道陰狠席捲着憤怒的寒光射來,茗輕揚起小臉,衝着赫連邪甜甜一笑。
“你傻笑什麼?吃啊。”赫連邪冷聲命令道。
“哦!”茗輕繼續笑米米地點頭,可是心裡卻在嚎啕大哭。他敢不敢再把早餐弄難看點?!
“吃啊——!”這兩個字說得咬牙切齒,他眼睛睜得比牛眼睛還恐怖,“你嫌棄我做的早餐是不是?涵茗輕,你別給臉不要臉啊,我不管,今天早餐一定要把這些統統吃光,吃不完我在你頭頂打個洞給你灌進去。”
茗輕急忙搖頭,“我沒有不吃的意思,更沒有嫌棄的意思,我馬上吃。”
挑起煎蛋,她咬了一口,‘咔嚓’一聲脆響,茗輕臉部表情立即僵住。她不清楚自己吃到的到底是蛋殼,還是煎糊的‘鍋巴’。
赫連邪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注視着涵茗輕表情變化,見她愣住,他皺起眉頭,試探性地問道:“涵茗輕,怎麼樣?好吃嗎?”
茗輕嚼了幾下,見他一臉期待,她努力揚起笑容點頭:“好吃,很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早餐。少爺,你真棒。”他到底敢不敢再弄難吃點?
鹹死她了。
聽了涵茗輕的話,赫連邪鬆了口氣,說話的底氣也足了:“好吃的話就多吃點。把粥喝了。”
茗輕點了點頭,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剛塞進嘴裡,一股說不出的……怪味瀰漫口腔,她眨巴幾下大眼,見赫連邪盯着她吃飯,最終只得強迫自己吞下去。
“少爺,真的好好吃。你的手藝一級棒。”涵茗輕讚揚的同時,朝他豎起大拇指。
“那是。你又不看看我是誰,一頓早餐能難倒我嗎?”赫連邪得意洋洋,無意瞄了眼廚房,他輕咳一聲,道,“涵茗輕,吃了記得把廚房收拾乾淨知道嗎?不準留一點污漬,明白?”
“明白!”茗輕舔了舔嘴脣上沾着的粥,鄭重點頭。
“那就好。我先出門辦點事,下午再回來。”赫連邪起身,上樓換了衣服,然後駕着跑車就奔出淡水灣。
茗輕目送他離開,第一件事情就是奔到冰箱前拿出水便一陣猛喝,“鹹死我了,好鹹好鹹……”
第二件事情就是光速把赫連邪精心替她準備的早餐倒進馬桶。
看着早餐被沖走,她心裡很捨不得,畢竟是赫連邪第一次給她弄早點。這是多麼記得紀念的日子啊,但是……這早餐真的不能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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