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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兩人在一瞬間,交擊了數下。那人終不是對手,被她一腳踹中胸口,噴着血,倒飛了出去。摔在地上,抽搐了幾下,終究沒有再能爬起來。早就留在場外的醫生擡着擔架衝了進去,將那人擡走,接下來的訓練,恐怕已經與他無緣了。
這份凌厲的攻擊,一下子將剩下幾個準備僥倖來撿便宜的學員鎮住了,紛紛吞了下口水,往後倒退了幾步。各自扭着頭,四下尋找起其他比較好下手的人來。
度時如年,場上幾乎每一分鐘,都會有一場類似的衝突冒起。或一觸即退的試探,或像傅君蝶那般,直接與人分出了勝負。真正的搏擊並不像電影小說中那般打來打去打個半天,往往是在極端的時間內,甚至是一瞬間內便分出了勝負。
到了天黑時間即將到達只是,三十份揹包,三十個主人。但是場上,卻只剩下五六個沒有得到食物之人。而除了傅君蝶外,其餘人幾乎都已經結成了三三兩兩的小集團。尤其是剩下的六個人,若是在接下來的短時間內沒有找到揹包,恐怕將挨不過明天的訓練。
六人略一碰頭,就分成兩撥,一組四人決定去對付一個兩人小集團。一組兩人,則是瞄準了傅君蝶。
“老哥,你那個妞兒看來要倒黴了。”雷子見到這一幕,眯着眼睛輕笑了起來:“看樣子是個倔強的女人,竟然能一個人守着揹包堅持到現在。”
劉青卻是依舊懶洋洋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皮子也未曾動一下:“不要小看她。這女人執着起來,是非常可怕的。”只是,內心之中。卻是希望傅君蝶敗。等她一敗,劉青就會頭也不會地將她拽離這裡。
傅君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迷彩外衣脫了下來。只穿着一條灰色的緊身背心。汗水和塵土讓她看起來有些狼狽,但那對眼神之中,卻是從未有過動搖之色。緩緩遠遠的望了一眼劉青所在地方向,雖然天色已暗,有些看不清。但她卻知道劉青一定在注視着自己,他在等自己失敗。
這也是她第一次往劉青那邊看,或許也將是最後一次。
那兩個人也是知道傅君蝶的厲害,招惹她也不是他們所願。只是。其他人都已經結成了隊伍,只有她還是單獨一人。距離她五米處,停留下了腳步。
“對不起,但我必須堅持下去。”說話的是那兩人組中的一個女性,赫然是之前負重長跑落在了最後。被傅君蝶幫助了的那個女學員。此時的她,全身上下也都是汗水與塵土。牙齒咬着嘴脣,歉然的望着傅君蝶。
傅君蝶眼神依舊是那麼堅定。用牙齒緊了緊纏繞拳頭的布條。做出了攻擊姿態,聲音有些沙啞:“來吧。”
“我……”那女學員張了張乾涸的嘴脣,似是準備說些什麼。但她的隊友,卻是怒喝了一聲:“動手吧,不然我們就被淘汰了。”率先一個箭步衝向傅君蝶,拳頭猛然轟向她胸膛。
喝。那女學員,也是緊跟而來,在另一側一記鞭腿向她掃去。
呯呯呯,一連串拳肉交擊聲響起。所有現在還能夠留在場上地,幾乎都有着不弱的實力。而每一個人。都是各自部隊中的精英。各自的實力差距,並沒有逆天的差別。而傅君蝶這半天來,打打小小起碼有過十來場戰鬥。體力上早已經是強弩之末。
雙拳本難敵四手。尤其是實力差別並不可怕下。蹬蹬蹬,傅君蝶一連退了五六步。雙肘擋下地那一擊,讓她兩條手臂痠麻難忍,好似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一般。
那男學員一腿踹開傅君蝶,臉上頓時露出了得意的喜悅。伸手抓向傅君蝶留在地上地揹包。然而其眼前驟然一花,傅君蝶那灰色的身影,已經迅如疾豹般衝向了他。肩膀一靠一撞,在將那人撞得迷迷糊糊同時,雙手抓住了他衣襟,而她的身體卻是順勢向下倒去。躲開了那個女學員的一腿。
傅君蝶倒地之時,手腳並用,借勢發力。
嘭!
那個足有一百五六十斤的壯碩男學員,就這麼被她凌空拋了出去。直到三四米外,才重重撞在地上,發出了痛苦的悶哼之聲。傅君蝶雙手在地上一撐,短短一秒之內,膝蓋就撞到了那男學員的胸膛之上。
早
道會有人受傷的軍醫,急忙衝了上來,拽開傅君蝶。練有死亡指標。但在這裡的,每一個都是十分優秀的人。死掉任何一個,都是嚴重地損失。那軍醫們,也是深怕傅君蝶暴怒之下,再給他來那麼一兩下狠的,恐怕就真的要送命了。
傅君蝶那一連串兇狠地反擊,早已經讓那女學員遍體生寒,呆若木雞的愣在了當場。傅君蝶並沒有理睬她,只是靜靜地走過去,拾起自己的揹包,緩緩的坐在了地上。
那邊的四人組,也是已經分出了勝負,順利的搶到了兩個揹包。但其中一人因爲對方的反擊而受了不輕的傷,退出了訓練場。剩餘三個人不甘心只使用兩個揹包,又是一齊向傅君蝶走來。
“鬱珂!”那三人走近後,其中一個向那愣愣的女學員喊道:“我們四個人一起幹掉這個女人,三個揹包,足夠我們四個人享用。”
“我……”那個叫鬱珂的女人,看了一眼坐在地上閉目養神的傅君蝶,旋即重重的搖了搖頭:“不,我已經犯了一次錯,不想再犯第二次了。我幫她!”說着,站到了傅君蝶身旁,目光警惕的看着來的三人。
“鬱珂,你這個叛徒,剛纔我們不是說好了,只有團結起來,才能生存下去麼?”那人惱怒的盯着鬱珂,他也知道傅君蝶的厲害。如今那個鬱珂反水,三比二之下,勝負難料。又勸道:“鬱珂,就算那女人願意和你分享一個揹包,也不如我們四個人用三個揹包划算。”
“不!”那個鬱珂很堅持,振振道:“我不會要她那份食物的,等過了時間,我會退出訓練。”
那三人和傅君蝶兩人對峙了一會,覺得沒有勝算不大。只得罵了幾句,準備怏怏離去。
就在那三人轉身之時,傅君蝶卻是動了,如一頭早已經潛伏好的母豹子般,迅若閃電。墮在最後的那人,本就距離她只有三四米遠。按照人類爆發出來的極限速度,僅需半秒鐘不到。藉着衝勢,一掌直接切中了他脖子。
“留下一個揹包,然後滾。”
剩下的兩人,剛剛來得及轉過身來時,卻是駭然發現已經有一個隊友昏迷倒在了地上。又是聞得傅君蝶那句囂張之極的話,想發飆,卻是沒有資格。因爲那個鬱珂,在微微一愣後,業已經站到了傅君蝶身旁。目露兇光的看着那兩人。只要傅君蝶動手,她也準備跟着動手。
三對二下,他們已經沒有了把握。如今二對二,兼之傅君蝶戰鬥力實在有些小變態。雖然心有不甘,但卻還是吞了下口水。留下了其中的一個揹包,怏怏離去。
那兩人在離開後,也沒有自相殘殺。他們都知道,只留下一個人的話,明天實在沒辦法通過殘酷的考驗。
傅君蝶又是一聲不吭的回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個揹包旁,盤腿坐下恢復着體力。
那鬱珂則是飛快的撿起了地上的揹包,也是坐在了傅君蝶的身旁,艱難的低着頭道:“謝謝。”
“呃,老哥,你那妞兒,比您老人家還有個性。”雷子遠遠地欣賞完這一幕後,也是有些目瞪口呆。愕然回頭望着劉青:“夠彪悍。”
“是個笨女人。”劉青呼了一口氣,旋即補充道:“不過卻是個可愛的女人。”
這邊正說話間,終於時間已經到了。每一個人,都耗費了大量的體力與水分。也終於有資格享用和補充。等時間一到,在雷子用擴音喇叭宣佈之後。一個個拉開了揹包,飛快的享用着甘美食物與水。
傅君蝶則是緩緩起身,拿着她那個揹包,走到了校場旁邊的水池,清洗着臉和手臂。那個鬱珂似是已經以她爲馬首是瞻,雖然飢渴,但卻也是學着她將自己手臉洗乾淨。
尋了塊乾淨的地方,傅君蝶打開了揹包,吃着東西喝着水。而那個鬱珂,也是一言不發的坐在了她身旁。有些顫抖的用着那些來之不易的食物。
“很辛苦吧?”戴着金色面具的劉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她身後,淡淡的問道。
傅君蝶嬌軀一緊,但卻沒有回頭,平靜道:“我只是在做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