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蕾蕾張了張嘴,還想說話。但是看到了劉青那冷漠的表情,不由得心下一虛,把話頭縮了回來。不過以她和班長的交情,自然不會讓她上去招事。對於劉青這人她也瞭解,他要是真說了不救,恐怕卓穎就算是真的死在他面前,也不會去救。
忙不迭起身,快步上前一把將正義感氾濫的卓穎拽住,神情焦急道:“卓穎,你不能去。反正那王俊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不關你的事情。”
“蕾蕾,王俊臣就算再不是。也與我們有同學之誼,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出事一點力也不出。”卓穎面色沉着,想掙脫楚蕾蕾:“蕾蕾你放心,我只是去與他們交涉一下試試。”
但楚蕾蕾也是嘗過那幫人的兇悍,哪裡肯放開她。一時間,兩個女人互相糾纏着,誰也拽不動誰。那頭這羣黑西服們,原先的打算是抖一下威風的。但基於劉青在場,也不敢造次。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便立即着了兩人扛着王俊臣往外走去。
誰料,剛走到門口。呼啦啦的又是涌進來一羣彪形大漢,氣勢比之前的他們更甚,一言不發就揮動着手中棍棒把試圖出門的黑西服砸了回去。一片嘈亂之中,兩方人馬很快在這個不大的宴會廳內對峙了起來。
那個被劉青捏碎手腕的男子,眉頭大皺的上前冷喝:“你們是火老大的人?我們陳氏集團向來是和你們井水不犯河水,今天這出是什麼意思?”
“我們還想問問你們陳氏什麼意思呢?”後來那批人,往周圍一分。從門外走進來一個氣質高貴,身材高高窕窕的雍容女子。冷着臉,淡漠地嬌叱着:“我董欣菲什麼地方招惹到你們陳氏了,竟然帶着人來我店裡鬧事。還試圖想綁走我的人!”
薰欣菲……
那黑西服男子事實上也是知道這是董欣菲的店,更是知道王俊臣是薰欣菲的人。而薰欣菲這個女人的厲害程度。他們也早有耳聞。只是這件事情若是不擺平地話,他們陳氏以後就別想在華海市地頭混飯吃了。所以。就算是把整個陳氏搭了進去,也不得硬拼上一把。
“董小姐,對於您的損失,我們陳氏會給您全部賠上。但是也請董小姐體諒下我們地苦衷,這個人,我們必須帶走。”斷手的那個西服男子對於董欣菲似是頗爲忌憚。臉色異常誠懇的說道。
薰欣菲神色漠然,絲毫不爲其所動。緩緩搖頭:“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我董欣菲隨隨便便把員工交給別人處置。那我以後在華海市還有什麼人肯幫我?至於這個王俊臣是不是真的犯下錯誤,也要我們的人親自調查過了再做決斷。我給你們陳氏一個面子,你們把人放下,立即離開這裡。隨後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斷手地西服男子臉色陰晴不定。這要是給董欣菲一方人去調查,到頭來自家的醜事豈不是鬧得沸沸揚揚,路人皆知?但是若不肯把人留下來地話。火老大的人馬可不是吃素的。聽說前兩天火老大的人馬還砸了薰欣菲的店,這纔敢肆無忌憚地前來弄人。但是沒想到,董欣菲竟然這麼快就擺平了火老大的人,並且又是處於合作狀態。一時不查竟然吃了這麼個虧。
那男子越想臉色越是陰沉,聲音沙啞而低沉道:“董小姐,既然我們無法達成協議,那麼,只有手底下見真章了。”眼中略過一陣悲哀,憑着自己被堵在這邊的數十個人,根本不是火老大那些人馬地對手。但是,如果不拼的話,一旦傳揚出去,那整個陳氏就別做人了。
“動手,搶人。”薰欣菲見對方把話說到這種份上了,還不肯罷手。也是隻好心一狠,直接宣佈動手。她也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一個王俊臣雖然不重要。但是輕易把自己員工交給別人,豈不是寒了人心。
“慢着。”忽而,門外又是一個聲音傳來。只見一臉陰沉的火兒排開衆人,緩緩走了進來看着對面那些人:“對面的陳氏兄弟,能不能賣我火兒一個面子。暫時先將人留下來,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調查,如果一旦這人真的犯了道上的忌諱。我親自將他押上陳氏賠罪。並且,我火兒欠你們一個人情。”
火兒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威風凜凜。但與此同時,卻是將眼神滴溜溜的四處轉了一圈,想把剛纔給自己發短信的劉老大找出來。誰想卻是怎麼也沒見劉青的蹤影.
他別躲在外面,進來把事情給擺平咯。前提是不能破壞這個聚會。
火兒正納悶間,卻是見到一個皮膚蠟黃,頭髮亂糟糟的黑框猥瑣眼鏡男遠遠的向自己擠了擠眼睛。惹得火兒一怔之下,差點沒心臟病唬出了心臟病。倒是很想對他家老大說一聲,虎哥,您老這身打扮,呃,實在夠前衛,夠品味。
不止是董欣菲有些納悶,在外面壓場子的火兒怎麼會進來做和事佬。就連陳氏的人也莫名其妙。火兒這人,向來以脾氣暴躁,橫行霸道出名。也向來只有他惹別人,沒有別人惹他的。要是誰惹了他,必定十倍百倍的往回討。如今這般,竟然會如此和氣的和人商量這件事情。
陳氏的人連沉吟都沒有沉吟,立即將人放下。幾十號人後背冒着冷汗直接閃人。火兒那人雖然脾氣不好,但絕對是講信用。說一是一,他說明天給交代,那就一定會給個滿意的交代。更何況,讓火兒欠他們陳氏一個人情,這是花一千萬都買不來的東西。這些人,回去後也算是有了交代。
隨後,火兒又將自己的人全部揮退。這才笑眯眯的湊到疑惑不解的薰欣菲身畔,低聲說了一句什麼。薰欣菲的臉色立即變得有些古怪,但卻是神色緩了下來。火兒隨後又向劉青這邊瞧了一眼,面對劉青一閃而過的凌厲眼神,不敢過多逗留,心虛的立馬溜了出去。
薰欣菲剛纔顯然是從火兒那裡得到了劉青也在這宴會廳裡的消息,但卻沒有學火兒一般的四處亂瞟。神色而頗有女強人氣度的說了幾句安慰的場面話,爲了表示歉意什麼的將今天的單給免了。隨後又差遣服務員進來把撞散的桌椅全部收拾整齊。每幾分鐘,就將宴會廳恢復到了原先的狀態。
見到實在沒事之後,王俊臣帶來的那個女人,纔敢跑上前去。將如死狗般躺在地上的王俊臣手上繩子解開,拉開了嘴上封條。那王俊臣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氣得,解開後就分寸大亂,扇了那女人一個耳光,嘴裡不乾不淨的罵罵咧咧。
“王俊臣,你給我閉嘴。這不是你的同學聚會麼,該幹嘛幹嘛去。”薰欣菲神情有些惱怒的對那傢伙一瞪,本來想直接上腔的。但一考慮到剛纔劉青囑咐過不要破壞這個聚會。也只有暫時強忍了下來,重話一出,表情放緩而和藹了起來。
一見自家老闆似是沒有多少責怪的意思,王俊臣立馬湊了上去,一臉冤屈道:“董小姐,我是被冤枉的,請你相信我。千萬不能把我交給那些人啊,您就看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
“好了,今天這事先別提了。”董欣菲強忍着怒氣,語調冰冷道:“既然是你的同學聚會,那就先好好招待同學吧。你放心,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絕對不會放手不管的。”王俊臣在她手下來講,也算是個人才。這一兩年來,藉着薰氏基金會的雄渾資金,這人也充分的發揮了他金融方面的才華。爲薰欣菲數度在證券上打撈特撈了一把。
“諸位既然是俊臣的同學,那麼我作爲他的老闆,既然偶遇了。那麼就一起坐下喝一杯水酒,聊表心意。”董欣菲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率先找了個空位置坐下。直到了此時,纔將眼神若有若無的朝劉青瞟去。那個化作灰她都認識的男人,自然不可能用這點小小的手段就能瞞得過她的觀察。
王俊臣大喜過望,自家這個老闆可是傳奇人物,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即便是他,也是幾個禮拜才能遇到她一次。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問題竟然會被老闆攬了下來。更是賞了他面子,留下來陪同學們喝酒。剛纔遭受的委屈和氣憤,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頹然之氣也一下子消散,整個人又是故作風度了起來。
“劉青,我對你很失望。我以爲你沒有變,但是,你卻變了,變得我不認識了。”卓穎見到了最後,事情雖然解決了。但心中,卻是對劉青有了痠疼的感覺。面無表情,飄然走到悠閒喝酒的劉青身畔。幽幽而嘆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