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飯,徐爸完全不管事情,徐媽倒是時不時地到廚房看一眼。
“今天我剛買了菜,都在冰箱裡……妍妍別在旁邊看着。”這是徐媽第一次來的時候留下的話。
第二次徐媽是偷偷地透過門縫偷看。
“老……妍妍,你來做白灼蝦。”楊陽轉頭和徐妍說話的時候,已經發現徐媽。
“好。”徐妍還沒有察覺,接過裝在盆子裡的蝦,然後找了幾根牙籤挑蝦線。
在這句話以後,兩個人幾乎沒再說話,都認真地做着各自的事情。
廚房不是很大,正常情況下兩個人會顯得十分擁擠,但是楊陽和徐妍完全沒有,甚至身體都沒有不小心觸碰過。
徐媽看着看着流下了酸澀的淚水。
就算不說話,兩個人配合都很默契。
你幫我拿一下小刀,我幫你多撒一小把鹽。
在兩個人行雲流水地操作下,廚房裡充滿了一股溫馨的氛圍
結婚二十年,徐媽就沒體驗過這樣舒服做飯體驗,她負責做,徐爸只負責吃。
這要是保持下去,以後結婚了,她女兒過的該是怎麼樣的神仙生活。
在這一刻,倪惠姿女士決定站在這對神仙眷侶的這一邊。
讓姓徐的老男人站一邊去好了,以後要是真敢打她的女婿,下半輩子,他一個人過好了。
徐媽悄悄地又將門帶上,生怕影響廚房裡的一對人兒,輕輕地離開。
“終於走了。”楊陽確定廚房門關嚴實了以後,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什麼走了?”徐妍茫然不知地問道。
“老婆,趁現在沒人,讓我親一下可不可以。”楊陽沒有接話,而是提出了一個請求。
“……好吧,看在你今天表現不錯的份上。”徐妍有些羞澀迴應道。
以前她也會被楊陽這樣請求,但現在感覺完全不一樣,她還有點小期待。
“閉上眼睛。”楊陽在將最後一道菜出鍋的時候,又補充了要求。
“都老夫老妻了,還玩浪漫。”徐妍嘴裡嘀咕着,還是閉上了眼睛。
黑暗會給人一種緊張感,因爲看不見,徐妍的心跳更加的快了,也更加的期待將要到來的感覺。
但是等了一會兒,她只聽到了楊陽吹氣的聲音,然後……
一塊香氣撲鼻的東西帶着甘甜的醬汁被送入了她的嘴裡。
“怎麼樣,我做的菠蘿咕咾肉有沒有退步。”楊陽將筷子從老婆的嘴裡拿出來,笑眯眯地說道。
“你……好吃。”徐妍想發火,但是又不發不出來,只能扭頭不爽地回覆道。
“好了,菜差不多了,我們端上桌吧。”楊陽自己也嚐了一塊,滿意地點點頭,打開廚房的門,端着兩個盤子先離開廚房。
徐妍也端着着兩盤菜跟着出去,在楊陽背後,不甘心地小聲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平時都在想什麼。”楊陽只是想逗逗老婆,但是正經理由還是要找的。
徐妍一聽楊陽的話,陷入了思索。
楊陽平時都在想着……親她?
咯噔一下,徐妍臉一紅,耳朵也跟着發燙。
廚房就在客廳旁邊,沒有幾步路。
和徐爸在看電視的徐媽看到楊陽將菜端出來,立刻站起來幫忙。
“剩下我來吧。”徐媽伸手要接盤子,結果被楊陽躲開了。
“阿姨,廚房裡還有。”楊陽一說,徐媽立刻會意,朝廚房走去。
在經過徐妍的時候,徐媽看到徐妍的耳朵紅彤彤,多問了一句,“妍妍你耳朵怎麼紅了?”
“啊?在廚房被熱的。”徐妍慌亂地放下盤子,捂着自己的耳朵,心虛地說道。
徐媽也沒有多追究,點點頭進了廚房。
幾分鐘後,飯菜都上齊了,徐爸一臉不情願地被徐媽拉到飯桌前。
“一個男孩子會做飯有什麼用,連話都不會……不錯嘛,這是跟你媽學的嗎?”徐爸怎麼看楊陽,怎麼不爽,但是很快他的嘴巴就被菠蘿咕咾肉收買了。
在徐妍扮演一個優秀的兒媳同時,楊陽也在扮演一個稱職的女婿。
只要不加班,他都會在假期帶着老婆回孃家看看,雖然說他們兩家人本來住的就不是太遠。
徐爸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說好聽點是一個高級工程師,說難聽點就是給人打工的打工仔。
家家有一本難唸的經,每一個職業也有每一個職業的不容易,所以楊陽會經常和徐爸單獨出來喝酒,在學習職場經驗的同時,也作爲一個傾聽者,聽着老丈人的各種牢騷。
一來二去,兩人說是翁婿關係,更不如說像是忘年交,徐爸興趣愛好,和最喜歡吃的東西,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是自己照着書隨便做的,叔叔喜歡就好。”楊陽謙虛地笑了笑,徐爸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漢子,楊陽要做的就是儘量地給足他面子。
幾口菜下去,徐爸有點想喝酒,奈何楊陽歲數還沒到,沒人陪他。
光吃菜不能喝酒的徐爸有些憋屈,忍不住以一個長輩的身份開始教訓楊陽:
“楊陽,你以後別在說什麼讓人打斷腿的話,你爸聽到了該多傷心,自己養的孩子這麼沒有骨氣。你這一話出口就是將自己擺在一個卑微的位置,以後很容易被人看不起,要不是今天你沒有跪下,我早就將你轟出門去。”
楊陽知道這時候老徐是打算交心了,他也該表現出一點東西來。
“第一次正式見面,您是長輩,總要給您一個表現的機會不是。我咬死話頭不放,您不光生氣,也不會相信。
不如我放低姿態,讓給您作爲長輩教育我,豈不是皆大歡喜,您有一個做父親和長輩的樣子,我有了一個做後輩的姿態,何樂而不爲。”楊陽笑着將這一番話說出來,直白地讓徐爸後背有些發寒。
這個小子心機也太重了吧,完全不像一個沒有步入社會的學生。
“那你爲什麼不能說‘離開妍妍’,非要打斷自己的腿?。”徐媽感覺氣氛有些不對,趕緊插話道。
“因爲徐妍是人,不是一個物體,也不是一道風景。”楊陽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認真地說道:“我單方面離開她,她會傷心會難過,到那時,我會忍不住回到她身邊,所以想讓我死心,唯有打斷我的腿。”
徐媽徐爸都被楊陽的話,堵住嘴,沒了聲音。
瞭解楊陽的徐妍,在一旁偷偷地嘀咕着:“你這張嘴還真是能把死都說成活的。”
將自己之前的話剖析完以後,楊陽知道他還要回暖一下氣氛,“不好意思,叔叔你也知道我們家說話就這麼直,但也都是實話,沒有壞心眼,希望你別見怪。”
“知道自己說話直就好,以後說話留七分,多說無益。”徐爸藉着臺階也走下來,被徐媽沒好氣地白了一眼。
一個都四十多的人了,都還沒有一個高中生會說話,還好意思在一旁裝長輩。
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大家都吃的差不了,楊陽開始準備開始說正事。
“叔叔,關於國慶長假,如果您沒有什麼安排的話,我的老師想和你聊一下。”楊陽知道他年輕言輕,直接將喬康永搬了出來。
“嗯?是雲中的老師?”徐爸有些疑惑地反問道。
楊陽點點頭。
徐爸用眼神徵求了一下老婆的意見,點點頭。
是雲中老師的話,的確不能怠慢,每一個雲中老師背後都是一套優質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