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瑞西全身無力的把自己的身子靠在路旁的小樹上,她現在是不是瘋了,怎麼情緒變化得如此的大呢?說實話,她還真的不知道等一下自己要怎麼的去面對穆季雲,所以她現在好想逃,可是她也知道如果他趕過來找不到自己的話非會把他給逼瘋了不可,因爲他剛纔在電話裡面可是在跟自己嘶吼着的。
用力的咬了咬櫻脣,歐陽瑞西,什麼時候開始你也跟那些世俗的女人一樣,學會了做這麼矯情的舉動,明明就知道他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的溫潤如玉,要不也不可能把風行國際給管理得那麼的卓越,可是自己卻偏偏的去觸碰到了他的那一根刺,把隱藏在深處的那個猶如撒旦般的男人給釋放了出來。
穆季雲一路上把油門給踩到了極限,幸好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所以沒有發生什麼不必要的事故出來,而且出了市中心之後路上的車子明顯的減少了很多,因此也不存在着太大的危險性,只是苦了後面跟着他的車子一路疾馳的羅昊而已。
帥氣的男人就連生氣的時候都是那麼的妖魅絕代,幽藍的眼眸,挺拔的鼻子,柔軟的薄脣,無一不在標榜着他那猶如雕刻般完美的臉型,冷冷的輕勾了一下脣角,他的心竟然也會感覺到有一絲的刺痛,她那是在怪自己嗎?是在開始嫌棄自己了嗎?就因爲他跟無數的女人上過牀,所以在她的心裡覺得自己是骯髒的了嗎?
可是她是否知道,雖然他表面上是很濫情,可是跟自己真正發生過關係的女人也只不過是寥寥的幾個而已,其餘的都只不過是他用來迷惑別人視線的一個幌子,讓人以爲自己真的是一個浪蕩成性的公子哥。
說到底了他那也只不過是做給自己的父母看的,他知道雖然他們跑到不同的國家去旅遊,可是自己的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所以他特意的讓自己過的很糜爛,以爲這樣就會得到他們更多的關心與在意,可是他終究還是想錯了,到了最後自己於他們而言什麼都不是。
這麼多年來他並不是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唯美的愛情,因爲他的父母就是這其中的典範,可是從來就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爲之的心動過,更不用說費心的去愛上了,直到在幾個月的那一個早上,歐陽瑞西不吭一聲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從頭至尾都沒有拿正眼打量過自己一下,反而是冰冷得猶如寒冬的梅花般傲氣凜然,就連解釋都懶得跟自己寒暄幾句,把孩子直接留下就彪悍的轉身而去的個性瞬間的攝取住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心也開始在那一刻開始有了細微的波動。
他在一步步的向她靠近,也在一步步的遺失了自己的心,所以不惜告別自己那放蕩成性的生活,只爲努力的去留住一個她,轉而一發不可收拾的徹底爲之而淪陷,掉進了她的愛情陷阱裡,不願掙扎更不願抽身離去,此生只甘願成爲她一人的俘虜,可她貌似並不稀罕這樣的一個自己。
歐陽瑞西,我以爲你是懂我的那一個女人,以爲你真的能感受到我心底那掩藏起來的傷痛,所以纔會默默的愛了我這麼多年,可是你終究也不懂我,現在你的愛讓我產生了懷疑,到低是愛上了我這麼的一個人,無論優缺點你都可以無悔的去包容,還是說你也像那許多的膚淺女人一樣只愛我上了我的外貌跟財富。
不,我不應該這樣的去想你,不應該這樣惱羞成怒的去貶低了你對我的愛,如果連你我都不能去相信的話,那麼我還能去信任誰呢?這麼些年來你的苦與你的痛如果都不能讓我感動半分的話,那麼這樣的一個男人你也不用繼續的去愛着了,因爲那樣真的會很不值,可是我現在也真真切切的被你剛纔的話給傷到了,這個我可以不加以理會,只要你永遠的呆在我的身邊即可。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徹了整個午後的園林,同時也驚醒了沉思中的歐陽瑞西,看着那熟悉的車身,她的雙脣懦動了下,他,怎麼會來得那麼快,就算開快車也要用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纔對,而他竟然半個小時就到達了,他到底是把車給開得多快才能這麼迅速的抵達這裡,如果發生意外了該怎麼辦呢?一想到那種可能性,她的臉瞬間的蒼白了起來。
穆季雲靜靜的坐在車上,微喘着氣的看着那個此時一臉冰冷的嫋嫋身影之上,他的眉心也隨之緊緊的鎖在了一起,透過那厚實的擋風玻璃細心的往她的身上慢慢的遊移着,發現她並沒有什麼受傷之處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但是人卻未動分毫,只是幽藍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緊鎖住她的清冷容顏,因爲他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力氣再去邁開那一步,這一路上的急速行駛耗盡了他所有的能量,腿腳已經處於了一種近乎麻木的狀態。
他怎麼還不下車呢?照他剛纔在電話裡面的那一種生氣的程度來看,他應該是等不及把車停穩就開始衝過來責罵自己纔對的啊!可他卻沒有絲毫的動靜,也不知道是爲什麼,這樣的一個穆季雲讓歐陽瑞西感覺到更加驚慄,所以她也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只是低垂着腦袋透過擋風玻璃看着裡面的那個一臉黑線的男人。
不遠處的羅昊坐在車裡皺了皺眉,他家少爺這是在搞什麼,剛纔像是不要命的把車開得差不多要飛了起來,驚險橫生間害他在後面好一番的追逐都沒有趕上,這會兒都看見少奶奶了,他坐在車裡不下來玩什麼深沉啊!可知道自己這一路上提心吊膽得差點都要變成神經質了,他少爺可好,既然不是很趕時間,他把車給開得那麼快是在顯擺自己的車技好嗎?要知道自己就算把油門踩到了底也不可能比得上他那車的良好性能啊!
他在等,等她是否會主動的走上前來,他在賭,賭她是否真的膚淺到只喜歡自己的外貌,他在氣,氣她是否會一直的站在那裡不動,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馬上的把她給拉進自己懷裡,狠狠的把她給吻醒,看她是否還會嫌棄自己是髒的,可是他不能,因爲她最後說的那一句話還不停的在自己的耳畔迴盪着。
“穆季雲,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自己下輩子還會再愛上你,因爲這一輩子的我就已經後悔了。”就因爲她的這一句話讓自己不顧危險的一路把油門給踩到了底,甚至有好幾次差點控制不住那接近了漂移似的車速,可他當時的信念就只有一個,親口的問一下她是否真的後悔愛上了自己。
歐陽瑞西咬了咬脣,她知道自己剛纔在電話裡後面所嘶吼的那幾話太過於的嚴重了,所以他纔會生氣的吼回自己的,可是讓她主動的上前去認錯,她又提不起那一份勇氣,因爲他的話也一樣的在自己的耳畔不停的迴響着。
“歐陽瑞西,你說什麼,有種就再給我說一次,我非要把你的屁股給打腫了不可,現在你就呆在原地不許動,如果動了我肯定會讓你一個月都下不了牀,看你是否還敢跟我提後悔兩字。”她知道他肯定會說得出做得到,所以她就真的站在原地沒有移動分毫,一直到他的出現她都不敢有所動作,所以現在纔會明明知道他就在車上惱怒的瞪着自己,而她卻遲遲的不敢上前去的緣故。
他現在估計是還在惱恨着自己吧!所以就算來到了跟前也不願意下車來面對自己,難道說他真的把自己一時意氣用事喊出去的話給當真了不成,這麼的一想她突的心緊了一下,難道說他纔是真的感到後悔了的那一個人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該怎麼辦呢?
“女人,你確定自己要一直的跟我這樣對峙下去嗎?”就在歐陽瑞西的思緒百轉千回間,穆季雲不知道何時已經下了車,修長的身子如倦怠的獅子般慵懶的倚靠在車門邊,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他內心真正的想法,只從他那帥氣的俊臉之上捕捉到一絲的嘲弄味道。
他以爲她會主動的上前來向自己解釋清楚她的那一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一等再等都沒有看見她有要移動步伐的意思,最終只能自己認命的步下了車,雖然說腳底還有些許的麻感,但是有車門承受着自己的重量倒也不成爲一個問題,反而是自己面前的那一個滿臉糾結表情的小女人才是他現在最難以解決的重要事項。
自嘲的笑了笑,穆季雲,因爲是她,所以你便有了無數個第一次,因爲是她,所以你甘願的低下了自己那高傲的頭顱,因爲是她,所以你無法漠視掉她此刻臉上那哭過後遺留下來的淚痕,因爲是她,所以你放低了自己所有的姿態,因爲是她,所以你纔會如此的抓狂,因爲是她,所以你纔會感覺到心痛是怎樣的一種滋味,因爲是她,所以你不得不先邁出了那第一步,也因爲是她,所以才能讓你又愛又恨卻甘之如飴。
“可你在電話裡面說過讓我呆在原地不許動的。”歐陽瑞西一臉無辜的低喃着,眼神更是不敢與他的犀利的眼眸相互對視,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拿腳尖踢弄着腳下的小石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怕他,按說自己堂堂的一個上校軍官,不應該畏懼任何的威脅纔對,可是自己卻偏偏的把他的話給當了真,更是視他的話如聖旨般的在執行着,說到底了這不就是自己愛他的心已經達到了一種極致的程度了嗎?
“噗嗤!歐陽上校,你確定自己的軍銜不是靠美色訛來的嗎?這麼白癡的話你也會去執行,什麼時候見你這麼的聽話過了。”這是穆季雲到了此處後露出來的第一個舒心的笑容,再多的怨氣,再多的猜疑都被她的那一句傻傻的話給瞬間的融化掉了,也終於的弄懂了自己爲何會不顧一切的愛上了這麼一個清冷的倔脾氣女人,原因只是她的那一種偶爾流露出來的嬌憨樣迷惑了自己的整個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