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道歉的。”上官楚楚直到嚐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才離開了他的薄脣,但卻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肆意的挑釁着他,腦海裡還在回味着他剛纔的那一句話,他說他愛自己,原來這些日子以來,並不是自己在無謂的掙扎而已,他同樣的也在受着煎熬,這樣的一種感覺,真的是讓她感覺到了那麼的幾分驚奇,原來愛只要你稍微的再往前踏上一小步即可。
“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小狗的。”冷傲風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脣,傳來的刺痛感告訴他,就在剛纔,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給咬了,可他不但不生氣,反而露出了滿臉炫目的笑容,這樣耀眼的光芒,是上官楚楚從來未曾見到過的,所以瞬間的被他晃花了眼,迷醉了心神。
“冷傲風,你剛纔所說的話,是真的嗎?”上官楚楚問得有些的底氣不足,所以連大聲一點都不敢,就怕會把這個美麗的夢給震碎了。
“我剛纔說什麼了。”冷傲風跟她一樣的裝傻,拿額頭跟她輕抵着,眼裡盡是濃得化不開的寵溺之意,這個女人,是除了伈伈之外,唯一的一個可以讓自己甘心的去傾注柔情的女人,所以他會倍加的珍惜。
“你說你愛我,可不能不承認。”在婚禮的前夕,能聽到這樣的一個告別,對她來說,可是太過於幸福的一種意外,所以直到現在,她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般不夠真實。
“我有這樣說嗎?你是不是聽錯了。”故意的逗弄着她,是的,他愛上了她,這一點他不想再去否認,因爲他發覺強忍着不去愛可是要給轟轟烈烈的去愛上要難上許多,所以他不想再逃避,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感情。
“別的我有可能會聽錯,但這個根本就不可能,話說冷傲風,你是在什麼時候發現愛上了我的。”仰着頭的凝視着他,眼裡跳躍着幸福的小火苗,這一輩子,她上官楚楚就沒有愛過其他的男人,當然,上官澤除外,不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嗎?所以在她的心裡,父親有着別的男人所無法取代得了的位置。
“是啊!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冷傲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是她給了自己一巴掌之時,還是她跟自己搶車位之時,或是她喝醉後對自己所展現出妖嬈的媚態之時,很多的可能性一一的在他的腦海裡回放了起來,卻暮然的發現,原來自己一早就已經深受她的吸引,掉入了她所挖好的陷阱之中而不能自拔,只是自己一直以來都在抗拒着而已,其實內心早已爲她所傾情。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現在的上官楚楚宛如少女般的帶着一絲的小幼稚,這樣的一種舉動要是放在平常時,是她最不恥去做的事情,因爲那樣會讓人覺得很白癡,所以她從來就不輕易去犯這樣低級的一個錯誤,可是今天,被幸福衝昏了腦袋的她,卻像個小女孩般的雀躍着,期待着。
“那你呢?什麼時候對我有感覺的。”不答反問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俊帥的臉上全是揶揄之意。
“不知道,好熱,我要去洗澡。”上官楚楚的俏臉瞬間的緋紅了起來,別看她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樣子,可是一接觸到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就特別的容易害羞,所以此刻被他這麼的一問,便覺得不好意思了起來。
“熱嗎?你確定。”冷傲風蹙了蹙眉,目光停留在她此刻那清涼的禮服之上,一抹未知的情愫在他的眼底緩緩的醞釀開來,接着突然的來了一個公主抱,嚇得她驚大了眼眸,瞬間的大叫了起來。
“啊……冷傲風,你放我下來,你要幹什麼,我現在不熱了。”上官楚楚無奈的圈住他的脖子,嬌嗔的輕睨着他,臉上全是嬌羞的怯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用想她也知道他這樣的一種舉動到底是所欲爲何。
“已經晚了。”冷傲風的回答是直接的把她給拋在了牀上,人也隨之的欺壓了上去,薄涼的脣不帶一絲停留的印在了她的朱脣之上繾綣纏綿。
上官楚楚羞澀的閉上了雙眼,開始熱烈的迴應起他的索取,一直就不是一個矯情的女子,所以一點也不保留自己的感情,隨着他的挑逗而抒發出最爲真實的那一個自己。
夜風涼習,捲起了窗前一層層的薄紗,月兒悄悄的探出了頭,卻無法窺探到房內那交織在一起的重疊身影,但就算如此,那溢滿而出的情愛氣息還是讓她羞紅了臉,再次的躲回了雲層的身後,不好意思再聆聽那些可以令人發燙的情話。
當曙光還沒有衝破黎明前的黑暗,歐陽瑞西就已經結束了野外生存訓練,悄無聲息的回到穆家的別墅,除了門口值班的保鏢之外,大家都還在甜甜的夢鄉之中,周圍一片的寂靜,小心翼翼的上了樓,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就連進到了臥室也不敢開燈,就怕驚醒了睡夢中的人兒,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她剛輕輕的推開了櫃子,牀頭的壁燈竟然突然的亮了,穆季雲一臉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在看見自己眼前的景象之時,可是狠狠的抽了口氣。
“你是誰?”這可不能怪穆季雲沒有認出她來,本來就處於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而她還偏偏的滿身都是塵土跟油彩,就像是剛從哪個泥堆裡爬出來似的,怎麼看都沒有半點可看清的肌膚。
“劫財的,快把錢拿出來。”歐陽瑞西先是愣了一下,隨之突然的玩心大起,沉着聲線讓嗓音變得略微的沙啞,轉身一步步的往牀頭走去
“你確定不是劫色,像我這樣的美男子,你就一點都不心動嗎?”對方一說話他就知道了是誰,儘管她故意的壓低了嗓音,但那一種清冷的聲線還是出賣了她。
“別廢話,你以爲是在買菜呢?還討價還價的,識趣的就快點把值錢的東西全都交出來……”歐陽瑞西突然的皺了皺眉,因爲她已經看見了另一個正在熟睡中的小身影,所以不自覺的減低了音量。
“比起東西,你不覺得我纔是最值錢的嗎?有了我就擁有了一切,女人,你最好跟我解釋一下,你現在這一身到底是怎麼回事,總該不會是掉進糞坑了吧!”穆季雲緊擰着眉宇,嫌惡的看着她那滿身的髒污,看着眼前的這個邋遢的女人,有誰會把她跟那一個高傲而又清冷的女上校給聯繫在一起呢?
“呃!那個,就是來不及回軍區清洗了而已,你可以裝作沒有看見,只是,軒軒他怎麼會在這裡。”歐陽瑞西一邊說着一邊往後退去,就怕距離太近,這個男人會看出自己身上的傷來。
“爲什麼,當然是當小間諜來了,看見你不在,所以就過來幫你監視着我呢?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啊!”穆季雲冷笑的戲謔着她,越看她眉心就擰得更緊,他本來就是一個有潔癖的男人,也幸好是她,要是換成了別人,老早就被他給丟出去了。
“噗嗤!你是不是特鬱悶,因爲兒子他向着我。”聽見他的抱怨聲,歐陽瑞西莫名的高興,有這麼貼心的一個小棉襖還真的是太好了。
“我不鬱悶,但如果你再不去把自己這一身給清洗乾淨的話,我不但會鬱悶,估計還會抓狂。”穆季雲白了她一眼,小人得志,哼!到時候他給她製造個女兒出來,看看到時候會向着誰。
“那我就先去洗了。”歐陽瑞西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因爲自己今晚的這一個壯舉,害得她以後老是要跟自己的女兒去搶人,而且還每每的尷尬不已,讓她常常的被氣得欲哭無淚。
穆季雲看着她的身影搖了搖頭,怪不得在部隊裡面都沒有人把她給追了去,如果說每天都是這麼的一副樣子的話,哪裡還有半點的美感而言,不過這樣也好,如此一來的話,也就沒有人跟自己搶她了。
其實穆公子絕對的想錯了,在部隊裡面並不是沒有人喜歡她,而是沒有人敢追她,畢竟她那一副長年累月的冰山臉就已經讓人卻步了不少,再加上她的軍銜,又有誰有那一個勇氣敢去以身犯險呢?
歐陽瑞西看到了鏡子裡面的那一個自己之時,才知道穆季雲剛纔爲什麼會對自己露出一副嫌棄的神態來了,因爲現在就連她自己也不得不嫌棄起自己來。
小心翼翼的把身上的軍裝給脫了下來,該死的,又報廢了她一套軍裝,還好這一套不是新的,否則她非要鬱悶許久不可,只是這身上的傷,總該是要上藥的吧!而自己一會兒又該怎麼的去跟穆季雲說才能讓他的火氣小一點呢?這還真的是一個很糾結的問題,所以她在裡面磨蹭了許久都沒有出去,直到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她纔不得不像個鴕鳥般的走了出去。
“幹什麼呢?那麼久。”穆季雲已經把小軒軒給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間,卻不曾想都轉回來那麼久了,還是不見她出來,還以爲是在裡面睡着了呢?
“沒有,就是洗臉上的油彩費了些時間,你小點聲啊!可別把軒軒給吵醒了。”歐陽瑞西把手指放到脣邊噓了一下,經過了一番清洗的她,又恢復了她那嬌麗的容顏,肌膚因爲剛泡過溫水的原因而有些的粉紅。
“別擔心,我已經把他抱回他的房間去了。”如果說一開始就知道她會在這樣的一種時候回來的話,他也就不會留那小子在這裡睡了。
“動作還真快。”歐陽瑞西把擦着頭髮的毛巾給拿了下來,直直的便想往房內走去,卻被穆季雲的一個動作給拽了回來。
“你的臉是怎麼一回事。”穆季雲的眼眸微眯,危險無比的緊盯着她看,連眨眼都不曾。
“沒怎麼回事啊!只是被山上的刺給勾傷了而已,沒有多大的問題,估計明天就能好了。”歐陽瑞西露出了一副討好的笑容,臉上的傷真的沒有什麼事,有事的是身上被劃到的刀傷而已,原本以爲沒有多嚴重呢?可剛纔脫下衣服的時候才發現,有那麼的一兩刀還真的是有些的嚴重,但比起以前的傷口來說並不算得上什麼,就是怕過不了他的這一關而已,但只要自己不給他看見,一會去到軍區再讓軍醫上點藥估計就應該沒事了。
“你就不能注意點嗎?我再看看,還有哪裡受傷了。”穆季雲說着便神手撩起了她的睡衣,在看見身上那交叉着的各種傷口之時,他狠狠的抽了口冷氣,氣息瞬間的變得寒冽了起來。
“那個,我可以解釋的。”歐陽瑞西抿了抿脣,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受傷啊!那很痛的好不好,可是身爲一名軍人,不用說受傷了,就算是賠上了性命那也是在所不惜的。
“歐陽瑞西,你不是說去的野外訓練嗎?好,這些刮傷我可以理解,那刀傷呢?又是怎麼回事,可別告訴我碰上了什麼兇猛野獸之類的,這裡可不是原始森林,跑不出那麼多的大型野獸來供你說謊。”穆季雲氣的不是她受傷了,而是她有意的想要瞞着自己,這一點纔是最不可取的。
“嘻嘻!碰上野獸那還是小事,最主要的是碰上食人獸了,而且不止一隻,而是好大的一羣。”在歐陽瑞西的眼裡,毒品可是給野獸要來得恐怖多了,所以這樣的一個比喻可是一點都不誇張。
“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穆季雲恨不得揮掉了她現在臉上的那一種笑容,看來自己就不該相信她,明明出門之前說這只是一個很平常的野外訓練而已,可她的平常就是讓自己傷痕累累的跑回來嗎?
“沒有,在我們睿智的穆總裁面前,我又怎麼敢放肆呢?”靠啊!自己不是個小孩子啊!可爲什麼要像個做了錯事的小鬼般去討好他呢?
“我看你那不是不敢放肆,而是都爬到我的頭上去撒尿了。”穆季雲沒好氣的怒瞪着她,但不管怎麼說,她能平安回來就是對自己的最大安慰,可雖然是這樣想的沒有錯,偏偏的就是對她這樣的一種嘻哈的認錯態度很不爽。
“你這比喻還真的很噁心,我也得爬得上去才行啊!”歐陽瑞西無所謂的訕笑着,一點也不在乎穆季雲那一張被氣得鐵青的俊臉有多麼的恐怖,反正他又不會對自己怎麼樣,無非就是大罵幾聲,然後鬧一下彆扭而已,最終還不都是會妥協嗎?所以習慣了就好,真的不用去理會他。
“歐陽瑞西,我現在不是在跟你打哈哈,而是很認真的在跟你說話,別在那左右而言其他。”穆季雲的嘴角狠狠的抽動了下,這樣的一種說法虧她說得出來,可她倒好,竟然還好意思怪自己噁心。
“你到底要我說什麼,我真的是很累了,白天的時候跟別人打了一架,還一個晚上都沒有睡,一會兒還要趕回軍區呢?所以你就別在那裡跟我生氣了。”歐陽瑞西打了個呵欠,都已經六點多了,時間過得可還真是快,早知道這樣就直接的先回軍區了,這樣一來的話也就不用站在這裡遭他審訊了。
“傷口都沒有處理過嗎?”穆季雲並不是看不見她的疲憊,只是他很懊惱她的那一種無所謂,因爲每次看見她這樣的受傷回來,他的心總會陷入天人交戰之中,甚至有了想要她離開部隊的想法,但一想到那是她拼命所換來的東西,他又開不了那個口,因爲他不能那麼的自私,爲了自己的私慾而讓她放棄了堅持許久的那一個意念,所以每當這樣的一種時候,他都會異常的糾結跟無奈。
“還沒有,因爲條件不允許。”不是條件不允許,而是軍醫是一名男的,再加上是在那樣的一種環境之下,所以在保持着清醒的狀態下,她無法做到心無旁騖的接受他的治療,所以選擇了放棄,反正並不是很嚴重,自己回去上點藥就成。
“等着,我給書寒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穆季雲說着便要去拿手機,因爲在他的眼裡,歐陽瑞西這樣的一種程度已經算是重傷了。
“不用了,又不是很嚴重,你幫我上點藥就成。”歐陽瑞西拉住了他的手,還真的不好意思這樣的一點小傷也還要去麻煩秦書寒,畢竟自己真的沒有他所想像中那麼的嬌氣。
“可是,這麼多的傷口,如果感染了怎麼辦。”穆季雲皺了皺眉,他比較擔心的是這個問題,因爲這些並不是他所熟悉的東西。
“沒事,我一會兒再到醫院去找他就成。”一提起秦書寒,歐陽瑞西也就想起了梟雄醒過來的事情,所以纔想到要過去看一看,所以這軍區就只能晚一點再過去了,其實她挺佩服秦書寒的,竟然能把一個給判了相當於死刑般的人給救活了過來,不得不說他真的是很優秀。
“那好,等天亮了我陪你一起過去。”梟雄醒過來的消息他已經聽秦書寒提到過了,但並沒有過去看他,因爲自己做到這一步之上,已經算得上是對他仁至義盡的了,所以也就沒有那個必要再去對他抱着一種感恩的心態,畢竟該還的他都已經還了,這會恩可以說得上是互不虧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