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有做過一份dna檢查,可上面顯示,我跟克凡之間,壓根就不是父子的關係。”男人一邊說,一邊把手上的柺杖給弄得‘嘚嘚’作響。
宓葶婷就好像聽到了一個多麼荒誕的消息般,一邊搖頭,一邊腳步不穩的往後退去,口中還喃喃自語,“這不可能,這肯定不是真的……”
“所以,你還讓我怎麼的相信你。”男人的悲憤,好像並不比她來得少。
宓葶婷悽美的笑了笑,“就因爲這樣,所以,你才處處的想要把兒子給置於死地嗎?”
一直都以爲,他只是在考驗那孩子而已,所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做給貝克·瑟特他們看的,可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切,都不只是考驗而已,這個男人,他是真的想要了克凡的命。
“只能說,那只是他技不如人而已。”男人冷漠的說道,沒有半絲的溫度可言。
“爲什麼要騙我,說這是一場歷練。”宓葶婷的淚珠,開始大顆的滑落,兩個,都是自己最愛的人,可是,卻沒有想到,會成爲現今這樣的一種局面。
“我很抱歉。”男人難過的輕闔起了眼簾,這事,可不怨他,只能怪她太相信自己了而已。
“不,我想聽到的不是這個,你一直都很縱容他,讓他去做自己所喜歡的事情,現在的變化,真的是太大,大到讓我都快要不認識你了。”淚水,洶涌而下,卻洗刷不掉她心底的那一種失望後的悲傷,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是,卻在某一天,突然的改變了,是那麼的讓人驟不及防。
“那是因爲,以前的我,以爲他是我唯一的兒子,可是最終,我還是被騙了。”男人嘶吼着她,看見她流淚,明明就很心痛,但卻強迫自己變得殘忍,否則他真怕自己會毫無原則的去原諒了她。
“看來,不管我說什麼,都已經沒用了是嗎?你不是說有證據嗎?倒是把證據拿給我看看啊!”宓葶婷的聲音,變得有些的聲嘶力竭起來,一改她人前的高貴端莊形象。
“你想看證據是嗎?好啊!我滿足你便是。”男人說着,拄着柺杖走到了一旁的書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個文件袋,用力的甩到了她的身上去。
宓葶婷蹲下身子,撿起了掉落地上的文件袋,顫抖的拿出了裡面的文件來。
“不,不應該會是這樣的,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了些什麼問題纔對。”看到檢驗報告上的數據,宓葶婷的心,更加的凌亂了起來,自覺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可爲何,會是這樣的一種結果呢?
“問題就是,你背叛了我,不但如此,還欺騙了我二十多年。”男人無比心痛的滑坐在椅子上,說不出的悲傷,在他的周圍肆意的瀰漫着。
“原來,我們這麼久的感情,竟然抵不過一紙檢驗報告,你情願相信它,也不相信我。”宓葶婷一邊說,一邊甩動着手上的檢驗報告,看着他的眼神,除了失望之外,更多的是悲痛,她就說了,他怎麼可能會說變就變,原來,自己已經被撇除出了他的世界之外。
“可很多的時候,這個,比人心更可信,難道不是嗎?”那人嘲諷的笑了笑,把話給說開了,也就變得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這麼說來,你是真的想要克凡死是嗎?”宓葶婷吸了吸鼻子,好像,一切都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自己所以爲的倚靠。
“我生平最恨的便是欺騙,所以,你覺得我會讓他出現在我的視線當中,時刻的提醒着我人生當中所遭受到的莫大恥辱嗎?”男人跟她怒目相對,曾經愛得有多深,現在的恨便有多烈。
“你好殘忍,也好過分,你一定會後悔的,後悔自己所做過的這種種傷害到我們的事情。”宓葶婷心如死灰的看了他一眼,羞憤的轉身走了出去,腳步因爲傷心而有些的踉蹌,在下樓的時候,好幾次都差點的滾了下去,幸好,只是有驚無險而已。
男人站在窗口,看着她掩面的跑開,眼眶,不由得變得紅潤了起來,傷她,就猶如傷害自己,但他,已經沒有了退路。
“公爵,你又何必這樣,不是說了嗎?要重新的做一份dna比對,可能,之前的真的是出錯了呢?”希狄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的身邊,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無心的,可是剛剛的那一種情況,說着說着就變成了這樣的一種局面。”男人難過的輕闔上眼眸,自己真的不該這麼的沉不住氣,應該再等等的,現在搞成這樣,好像,再也難以回到最初了。
“那,要不要我去跟宓夫人解釋一下。”老僕心疼的看着他,還是更願意看見以前的那一個他多一些。
“不用了,這樣也好,反正遲早都要攤牌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男人微跛着腳,走到了沙發旁坐下,看着滿地的藥物,鼻尖不由得有些發酸。
“但如果莫西欺騙了我們呢?”希狄說了這麼的一個可能性,覺得他們都太相信了那個人,若是他有心做什麼手腳的話,豈不是……
接下來的可能性,老僕不敢再去想,因爲答案,肯定不會是他們所樂見的。
“他,還沒有那個膽量。”男人好像很確定這一點,就是不知道,他的自信來自於何處。
“但人總是會變的,尤其是在權利面前,所以……”接下來的話,希狄不再去說明,只是點到爲止,希望他自己能夠參透。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麼,他的去處只有一個,那就是死。”男人一改剛纔的悲痛,變得狠冽了起來。
“唉!但願他還有點良心,念着你的恩情,否則,就不太好說了。”希狄重嘆了口氣,公爵大人也太相信那個人了,也是,他們兩個,可是曾經的生死之交,也難怪他會把一切都壓在了那個人的身上,而自己,卻甘願的塵封在這樣的一方小天地裡,放棄了外面那一大片可以任由自己翱翔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