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5-8 10:04:01 本章字數:14352
鳳傾月譏笑一聲,正想說話,面色驀地一變。愛虺璩丣
見此,愛德華忍不住勾起嘴角,輕輕的笑出聲來。
“呵呵呵,火鳳,你是不是感覺自己的靈力正在快速流失?”
“原來,這纔是你敢和本尊正面交鋒的原因。”鳳傾月冷笑一聲,面色漸漸恢復如常,腦子卻快速運轉起來,“你什麼時候對本尊下的藥?”爲何她會一點感覺也沒有?
半空中的曼妙身姿飄然而下,靈力的快速流失,使得維持在藍傲風和夜斯身側的結界漸漸薄弱,兩人瘋狂的拍打着結界,想要從裡面出來,看看她那裡受傷了。
一直追着剩下幾名修真者的靈力球也漸漸慢下來,最終,‘嘭!’一聲自爆了。
幾名修真者身影一閃,就出現在了愛德華身後。
“火鳳已經歸位,普通的丹藥怎麼會對你有效呢?之前的‘散靈丹’我也沒報多大的希望,所以在讓秦超下藥的同時,就已經開始着手從你的其他弱點下手了。火鳳的弱點是什麼呢?唔,萬年前是聖子,萬年後呢?”
愛德華昂然自得的笑着,擡手摸了摸下巴,貌似惋惜的搖了搖頭,“萬年後的火鳳弱點太多了,因爲你有了情,有了牽絆,就再不是萬年前呼風喚雨的火鳳,你的男人就是你的弱點!”
情就是她的弱點嗎?可她不悔。
“可惜,你沒想到,家裡的男人居然都開始修真,一個人的力量不大,但他們聯合在一起的力量,就算是你親自出手也鬥不過。”鳳傾月淡淡一笑,笑中帶着自豪。
凌落只是懷孕了,並不代表他的修爲被廢了,對付男貞派的這些小魚小蝦,絕對是綽綽有餘。還有白若辰,雖然只是元嬰初期的修爲,可太合劍在手,加上‘北凰訣’,就算是這個男人親手出手,也不見得能打過。
其他男人裡,幕清幽修爲最高,用一日千里來形容也不爲過,如今已是胎息後期的修爲,即使算不得修真高手,自我保護的能力還是有的。而其他人,就算修爲不足,可他們腦子並不笨,對上同等級,甚至是高上一級的修真者,絕對沒有問題。
被鳳傾月戳到痛處,愛德華臉上的得意不復存在,想到去抓那羣男人時損失掉的三名修真者,他就惱火萬分。
他本以爲,有他親自出手,絕對不會有問題,誰知道那屋子裡還有兩名高手,而且手中有着令所有修真者都夢寐以求的上品劍和極品寶劍。
“火鳳,你不用得意,就算我失手了又如何?你現在不還是乖乖的來了嗎?況且,現在你的靈力不在,與普通人有什麼區別?”甚至連普通人也不如,修真者失去靈力,就等於失去了賴以生存的保障,又怎麼可能會好?
很快,笑容又回到了愛德華的臉上,儘管妖嬈萬千,在鳳傾月眼中卻與普通的男人沒什麼區別。
“你認爲你殺得了本尊嗎?”鳳傾月不屑的扯了扯嘴角,靈力已經流失殆盡,維持在藍傲風和夜斯身側的結界也終於消失,兩人急忙奔到她身邊,一人扶住她,一人以保護者的姿態擋在了她的面前,與愛德華對峙着。
“行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擡手揮開身前的藍傲風,鳳傾月無力一笑,原來,失去靈力,她竟然連一個普通人也比不了,身體前所未有的乏力。
“就算不是對手,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傷害你一根汗毛!”藍傲風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決絕。
鳳傾月微怔,側眼對上藍傲風眼底的深情,心裡某一個地方像是被輕輕的撞擊了一下,蕩起一絲細微的漣漪,只是轉瞬即逝。
“哈哈哈……火鳳的魅力果然無人能敵,身邊護花使者不斷,甚至甘願爲你丟了性命,當真是讓人羨慕。”
這話也不知有幾分真幾分假,一雙紫眸落在藍傲風身上,嘴角泛着淡淡的譏諷,“藍總裁,你也算是Z國呼風喚雨的人物,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偏偏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就算這女人再美,也無法改變她擁有很多男人的事實。
擁有修爲,在人界就等於擁有別人無法匹敵的優勢,所以,愛德華身邊從不缺女人,不管是因爲他的相貌,還是因爲他的錢,一直以來,他都過着奢華的生活,甚至可以說,算得上是帝王般的享受。
話落,藍傲風和夜斯眼中同時閃過一絲陰霾,儘管他們最初也覺得這女人的行爲很是荒唐,甚至可以說是毫無節操可言,可是在瞭解她之後,又會覺得這一切理所當然,她擁有自傲的資本,最重要的是,那羣男人都是心甘情願的,與他們一樣。
“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明白愛是什麼?”藍傲風毫不示弱的反擊道。擡手撩了撩擋住視線的額發,絕美的脣瓣微微上揚,“在你這種人眼中,只能看到自己,又怎麼可能看到別人的好?”
其實,他當初也是如此,女人,在他眼中什麼也算不得,只是他遇上了她。
在第一次見面時,這個女人就狠狠的震撼了他的心,晚宴上那傲然獨立的身姿,張揚獨特的個性,吸引了他所有的視線,讓從來視女人爲無物的他深刻的認識到,原來世上還有這樣一種女人,不依附男人而生存,活得凌然,活得霸氣,活得肆意,活得自我。
她可以大膽的承認自己擁有不止一個男人,那種將全天下都不放在眼裡的姿態,讓他怎樣也無法移開眼。在那身後之後,她的身影,一直都盤旋在他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再次相見,是在b市的拍賣會上,他見她和夜斯兩人交頭接耳,看上去很是親密,心裡無端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一個女人怎麼可以這樣不知廉恥呢?所以他藉着與夜斯鬥嘴,想要給她一點教訓,給她一點難堪。
誰知,她會以那樣的姿態反擊,那一抓,蛋疼的感覺直襲腦海,他卻沒有感到生氣,反而因爲她有仇必報的性子,對她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直到地下陵墓,那個在危難時刻拉住他和夜斯避開致命火焰,而後爲了救他,引火燒身的模樣,就那樣,永遠刻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那一刻他才明白,或許,在蕭羽飛一次又一次因爲她吃癟時,他就已經對她產生了好奇,一次次的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卻是被那樣的她吸引了,而所謂的救命之恩,只是一個導火索而已。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想到這裡,藍傲風嘴角的笑意漸漸轉變,透出一絲柔情,一絲自嘲。
見此,鳳眸輕閃了一下,卻什麼也沒說,迅速打量起四周,思索着應對之策。
“愛?!”愛德華彷彿聽到什麼可笑的事情,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愛?”
愛是什麼,他不需要知道,他擁有比普通人更長的壽命,而男貞派又全是男子,根本不會有女人能陪他共度一生,在潛意識裡,他也認爲那些女人不配!
紫眸落在鳳傾月身上,愛德華漸漸收斂了嘴角的笑意,其實,如果這個女人不是火鳳,他也會想要試一試,愛究竟是什麼。
只是,世上沒有如果。
“火鳳,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依舊是酥麻入骨的聲音,卻有着掩不住的殺意。
話落,愛德華身後的幾名修真者迅速出手,運起靈力的向鳳傾月等人飛去。
藍傲風和夜斯胸板一挺,幾乎沒有一絲猶豫,就將鳳傾月護在了身後,與那些修真者交手在一起。
因爲顧及兩人是凡人,那些修真者並不敢下殺手,也正是因爲如此,才讓藍傲風和夜斯多撐了一會兒。
戰況幾乎沒有一絲懸念,所以,由始至終,愛德華的視線都停留在鳳傾月身上,在幾人交戰時,他的腳步就已經慢慢移動,向鳳傾月走去。
“火鳳,你不是很好奇,我是怎樣讓你失去靈力的嗎?”紫眸定在女人絕美的容顏之上,想要看出一絲慌亂與驚慌。
可惜,越是關鍵時刻,鳳傾月就卻是容易冷靜,以至於她整個人無力的背靠在樹幹之上,渾身依舊散發着那種掌控全局的氣勢。
正是這股氣勢,使得愛德華險些抓狂。
這個女人,使得男貞派萬年來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他也很想在她臉上看上驚惶的情緒,就像是貓捉老鼠一樣,想要看她倉惶逃竄的模樣。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約在這片森林嗎?”
腳步不停,每一步的步伐並不大,就是爲了激起女人骨子裡恐慌,見女人聽而不聞,愛德華冷笑一聲,他知道,其實她在聽。
“這座森林,是我無意中發現的,當時我被困在這片森林裡,險些喪命。後來,我在這片森林裡發現了一樣東西,應天地靈氣而生的毒菇,那些毒菇原本對修真者是沒有壞處的,可若是加上‘散靈丹’,那就是修真者致命的剋星。
‘散靈丹’其中一昧主要味道獨特,只要是修真者,就很容易嗅出來,所以,我根本沒指望秦超能夠得手,要的,就是讓你聞到‘散靈丹’‘的味道。散靈丹’的味道,加上森林裡的毒菇,二十四小時內若是撞在一起,就會使得修真者出現短暫的靈力虛空,雖然時間只有幾個小時,但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像是已經勝券在握,愛德華忍不住眉飛色舞起來,一張美豔的俊臉,更是熠熠生輝。
“原來如此。”鳳傾月淡淡的應了一聲,聲音沒有太大的起伏,事已至此,說再多都是無用的。
在進來之前,她就料到這裡面有陷阱,只是她再怎麼防範,也沒料到那些遍地生長的毒菇,居然會有這樣的奇效。
果然,天地萬物,相生相剋。是她自己技不如人,不小心着了道,怪不得誰?
見鳳傾月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面孔,紫眸深處劃過一抹惱怒,嘲笑道:“火鳳又怎樣?男貞派的剋星又怎樣?你最終同樣敗在了我的手裡!哈哈哈……”
說着,愛德華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的自傲使得鳳傾月狠狠的擰起了眉頭,從來,都是她不可一世到令人生厭,何時輪到別人在她面前耀武揚威了?
“行了,再笑蒼蠅就飛進去了,嘴巴那麼醜,還敢張那麼大,真不知你那裡來的自信?”靈力沒了,不代表鳳傾月就會服軟,她的嘴皮子功夫,絕對不在夭寐之下。說着,她還煞有介事的搖了搖頭,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
‘咚!’不遠處響起落地聲。
愛德華維持着仰天大笑的姿態,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石化,龜裂。
那個女人說什麼?他的嘴巴醜?!
不遠處,被這番話泄掉靈力的修真者忍不住看了鳳傾月一眼,那女人……好毒啊!看護法這風騷的模樣,也知道他一定十分在意自己的外貌,甚至可以說是到了自戀的地步,這女人偏偏拿他的外貌說事兒,這不存心埋汰人嗎?
“你找死!”陰測測的聲音響起,愛德華再不墨跡,迅速出手向鳳傾月攻去,手中幻化出的靈力球承載着讓人窒息的壓迫,鳳傾月卻是視而不見。
“不!”正在對戰的藍傲風和夜斯見到,揮手擋開面前的修真者,想要向鳳傾月移去,可惜,那羣修真者緊追着不放,根本不給他們機會。
惶恐下,兩人將內力調至極限,招招皆是殺招,再不管什麼攻守兼備,一心只想快點去到那個女人身邊。
不得不說,盛怒中的男人是可怕的,兩個武修,居然硬生生在幾名修真者的圍攻下撕開了一個缺口,向鳳傾月的方向飛去。
只是,還不待他們飛至鳳傾月身前,身後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襲來,兩人雙雙從半空中墜落,“噗!”的吐出一口鮮血,雖不致命,卻是傷勢不輕,五臟六腑皆已遭到重創。
“快躲開!”眼見靈力球逼近,兩人異口同聲的喊道,並匍匐着向鳳傾月的方向爬去。
詭異陰暗的森林裡,兩個英俊偉岸的男人,不顧地上的髒亂,不顧身前不停爆炸開的靈力,一心只想去到那個女人身邊。
見此,那些修真者眼中都劃過一抹震驚,只是,他們有他們的任務,就算不能殺了他們,控制住他們瘋狂的行爲還是可以的。
一個透明的結界在兩人身側形成,擋住了他們身前的道路,兩人卻是不管不顧,開始瘋狂的挖着地上的泥土,企圖從地上打開一個缺口。
就在這時,靈力球已經襲近鳳傾月,就在愛德華以爲自己要得逞時,一個奇怪的紅色結界,將鳳傾月包裹起來,一柄二十釐米左右,通體血紅的從鳳傾月身體裡竄出,並直直的向靈力球刺去。
並不怎麼長的劍身由上至下,帶起一道紅色的殘影,載着毀天滅地之勢,直直的刺穿了靈力球,並將爆炸開的靈力球包裹起來,吞噬了靈力球中的力量。
“怎,怎麼可能?!”前行的身影頓時滯住,愛德華呆呆的望着那柄殷紅如血的寶劍,眼見着自己的靈氣球,連一點波瀾也沒興起,就已經被血劍吞噬了,心中不可謂不震驚。
“鳳禹,殺了他們。”鳳傾月卻像是早有所料,菱脣微微勾起,還是那副從容的姿態,淡淡的吩咐道。
話落,那柄血劍好似感受到了鳳傾月的殺意,劍身微微震動起來,發出一陣劍吟,劍身周身驀地紅光大盛,散發出一陣強烈的嗜血氣息,直直的向愛德華飛去。
愛德華大驚失色,手中快速結出法印,擋住了血劍的來勢,並迅速的往樹林外退去。
這柄劍是一柄極品寶劍,這一點,從劍身上的威壓就能感受到,只是如今的火鳳修爲並不高,所以劍的威力也有限,儘管如此,他也不可能打過。
愛德華心裡清楚,極品寶劍別說是修真界,就算在仙界,那也是人人夢寐以求的存在,就是因爲極品寶劍可以隨着主人修爲的增加,變得更加勢不可擋,而且在關鍵時刻還能護主,與主人心意相通。
只要火鳳有這件神器在手,他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對手,就算她靈力盡失,他也殺不了她。
所以,紫色身影快速撤退,向森林外退去。
失去了一個目標,‘鳳禹’方向一轉,向其餘的修真者飛去,那些修真者比不上愛德華的修爲,儘管已經快速撤退,卻很快被‘鳳禹’追上,紅光透胸而過,眨眼間,剛纔還生龍活虎的一羣人,就已經沒有了活着的氣息。
殺了那羣人,‘鳳禹’再次向愛德華消失的方向追去。
與此同時,一羣修真者喪命,藍傲風和夜斯身側的結界也跟着消失,兩人急忙向鳳傾月爬去,兩條蜿蜒的拖痕,顯示了他們每爬一步,有多麼艱辛。
鳳傾月微微皺眉,靈力雖然沒有恢復,可以因爲‘鳳禹’的滋養,身體的力氣已經漸漸恢復了。起身走到兩人身前蹲下,看着他們胸前的血漬,眼中劃過一抹戾色,“你們受傷了?”
剛纔,她的全部心神都用來對付愛德華,並不能分出太多的心神注意他們,不是沒有聽見兩人落地的聲音,只是那時她正在將剩餘的最後一絲靈力灌入‘鳳禹’的劍身之內,以求得在關鍵時刻給予愛德華致命的一擊。
“你沒事就好。”異口同聲的回話,語氣裡不乏慶幸。
聞言,鳳傾月再次擰眉,兩隻手一手一個,兩個大男人就像是沒什麼重量的物體,被她從地上提了起來,讓他們靠在樹幹上。
做完這一切,鳳傾月額頭沁出一層薄汗,沒了靈力護體,再做起這樣的事情來,其實是非常吃力的,只是她又不願意示弱,硬是將兩人放在樹下後,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尼瑪,男貞派,咱們的仇又深了一層!
另一邊,愛德華倉惶的逃出森林,一擡眼,就看見天邊冒出的紅光,猛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天不亡我!”
整個人跟着轉回身,只見,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包括追上來的‘鳳禹’,就那樣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只是可惜了,中午時他們就能逃出來,愛德華惋惜的搖了搖頭,這片森林的格局他早已摸清楚,只會在夜晚陰氣最盛,或者午間陽氣最盛的時候出現,大概也正是因爲如此,才吸足了天地之間的靈氣,變得如此蔥鬱。
紫眸中快速劃過什麼,來不及細想,人就快速隱去身型,向河內趕去。
森林裡。
鳳傾月望着飛回來的‘鳳禹’,感受到它傳達出的不滿氣息,眉心輕蹙了一下,看來,這個森林遠不止看到的這麼簡單,之前那個男人說過,他曾被困在這個森林裡,險些喪命?
轉眸看向樹下的兩個男人,心底劃過淡淡的擔憂,兩人五臟皆已受損,如果再不治療,很快就會沒命的。
鳳傾月從來就不是坐以待斃之人,這兩人必須儘快離開森林,找一家醫院治療,至於這片詭異的森林,沒有親自試過,她不信自己不能離開這片詭異的森林。
“鳳禹,馱着他們跟我走。”
劍身傳達出更加強烈的不滿,顯然是不樂意了。
“別讓我說第二遍!”鳳傾月橫了‘鳳禹’一眼,不就是一把劍,擺什麼架子?
因爲與鳳傾月心意相通,‘鳳禹’輕易就感知到了鳳傾月心底的情緒,委屈的發出一陣劍吟,卻還是乖乖的變幻做一柄長約一米,寬約三十釐米的大劍,讓兩人可以坐在它身上,馱着兩人前行。
鳳傾月走在前方,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四周,按照記憶中離開的方向,向森林外踏去,只是——
半個小時後,鳳傾月停下腳步,轉眼看向地上明顯的兩道拖痕,眼底滿是凝重,他們又回到原處了。
不是迷蹤陣,如果是迷蹤陣,她早就發現了。
“先將他們放下吧。”
感受到‘鳳禹’越來越微弱的劍氣,鳳傾月轉身扶着兩人,讓他們再次靠在了那棵大樹之上。
身上的重量一消失,‘鳳禹’就急忙縮回了原型,化作一道紅光,鑽進了鳳傾月的身體裡,與沉睡的元嬰和鳳凰神火一起,懸掛在她的丹田上空。
“你們還撐得住嗎?”望着兩人蒼白如紙的臉色,鳳眸深處劃過清淺的擔憂。
“沒事。”夜斯強扯出一抹輕鬆的笑意,企圖讓鳳傾月安心。
藍傲風也費力的搖了搖頭,用力嚥下喉間的腥甜,揚起那有些牽強的貴族笑,無所謂的道:“在商場上這麼多年,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暗中被人暗算也不是一兩次,不是照樣挺過來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藍傲風說得輕鬆,鳳傾月卻知道事實並不如此,修真者的一擊對於凡人來說,有多大的殺傷力她很清楚,若不是兩人有內力撐着,只怕早就沒命了。
不過兩人不想讓她擔心,她也沒說什麼,那些矯情的話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只是兩人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再這樣下去,根本不用等到走出森林,他們就會喪命。
鳳傾月猛地站起身,開始觀察起四周來,沒有靈力,她無法將神識擴散至整片森林,只能靠着天生的直覺,開始在森林裡尋找起來。
幾分鐘後,鳳傾月突然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腳步一頓,走回兩人背靠的大樹,摸着下巴繞着大樹轉了兩圈。
若她沒有記錯,兩人背靠的大樹處,原本是一個深坑,也就是她消滅了那棵企圖吞噬雪球,已經成精的大樹的地方。
如今,雖然已經過了三年,但絕對不夠時間再長出一棵大樹,而且還是這樣茁壯的大樹。
鳳眸中快速劃過什麼,垂眼看了看地上的那些蔓藤,森林外圍時,她還不停的遭到這些蔓藤的襲擊,而進入森林中心之後,這些蔓藤就沒有再活動過?
之前,愛德華也是站在這棵大樹之上,卻沒有遭到襲擊。
鳳眸微微眯起,將兩人男人扶到另一棵樹角坐下,鳳傾月手握着一條垂下的蔓藤用力一蕩,就落在了大樹之上。
身子緩緩在大樹上蹲下,正想拿出雙槍,纔想起自己如今沒有靈力,根本無法將雙槍從血戒裡拿出來,狠狠的凝了凝眉,轉眼在四周搜索起來。
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鳳傾月發了狠,找到一個樹皮最薄弱之處,化掌爲刃,猛一劃之後用力一撕。
異變突生。
原本靜止的大樹突然活動起來,樹皮撕下之處,流出紅色的血漬,攀附在樹幹之上的蔓藤,直直的向鳳傾月襲去。
“曉月!”
“小月!”
藍傲風和夜斯大驚失色,正想起身,卻被那人喝止住,“待在那裡別動!”
說話間,鳳傾月雙眼一凜,對準樹皮撕下的地方,用盡全身的力量,一拳擊下。
大樹吃疼,原本襲向鳳傾月的蔓藤全部縮了一下,樹身隱隱震動起來,像是已經痛到極致。
隨着大樹的震動,大地也開始震動起來,整片森林微微晃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就連鳳傾月腳下的大樹,也停止了所有的動作,開始瑟瑟發抖。
鳳傾月起身從大樹上躍下,雙眼快速的掃過四周,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看來她的猜測沒錯,這個森林裡隱藏了一個秘密,如此濃郁的靈氣,加上會消失的森林,這裡面一定不簡單。
大地震動的頻率越來越快,森林裡那些大樹也顫抖得更加厲害,蔓藤緊緊的纏住樹身,像是害怕到極致時,自我環抱的保護。
大地震怒,一條裂縫順着最中心的大樹開始擴散,越裂越大,就像是大地張開了一張血盆大口,要將世間的一切全部吞噬。
“不好,快離開這裡!”眼見着一棵又一棵的大樹被吞噬,鳳傾月急忙拉起兩人,向森林外圍退去。
大地裂開的速度很快,合着裂縫深處傳出的呼嘯聲,在暗無天日的森林裡,彷彿是死神在召喚。
三人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外圍奔去,可惜藍傲風和夜斯受了傷,即使動作再快,也快不過地縫龜裂的速度,往往他們後腳剛擡起,那一處大地就已經開始龜裂。
大片的樹木和毒蘑菇被吞噬,森林中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深不見底,跨度最大可達幾十米。從深坑邊緣開始,一條又一條的溝壑出現,咧着陰森森的黑牙,像是要將一切毀滅。
劇烈的奔跑使得藍傲風本就受損嚴重的內臟開始翻攪,一陣又一陣的劇痛襲來,他用力在舌尖一咬,勉強維持着神智,繼續向前奔跑。就在這時,被吞噬的一棵大樹,樹根被連地拔起,藍傲風發現時,那條樹根已經纏住了他的腳踝,將他向深淵拽去。
鳳傾月察覺到不對勁,剛一回頭,就被人猛地向前一推,耳邊伴隨着一個沙啞吃力的聲音,“快走!”身邊的人,就已經消失在了那個黑洞深處。
“曉月,快走,別管我了。”
夜斯也已經撐不住了,長時間的奔跑,五臟六腑劇烈的抖動,使得本就受損的五臟開始出血,喉頭一甜,一絲血絲順着他的嘴角滑下。
見鳳傾月轉頭望來,夜斯漸漸揚起一抹笑,他的面容比紙還要蒼白,比天山上的積雪還要冰冷,可是他仍舊堅持笑着,像是要將自己最美的一面,深深的刻在她的腦海之中。
這一笑,與以往生硬的笑不同,帶着一絲悽美,以及決絕,就連生硬的五官,也在這一刻變得前所未有的柔和。
“曉月,我愛你,但是,請你忘了我,替我好好照顧我媽,拜託了……”
隨着越漸微弱的聲音,夜斯的視線開始模糊,用力的掙脫鳳傾月的手,後腳泥土一鬆,整個人漸漸向後倒去。
“不!”
一瞬間,天地間所有的光芒消散,巨大的刺痛在鳳傾月心底蔓延開來,像是夢魘一般,大片黑暗將她籠罩,周身散發出淡淡的黑氣。
鳳眸一轉,動作迅速抓住身邊一條蔓藤,腳下用力一躍,義無反顧的墮入的那片黑暗之中。
呼嘯的風聲在她耳邊吟唱,風灌進她的眼睛裡,刺激得她幾欲落淚,可是她緊盯着不遠處的男子,藉着蔓藤主樹幹墜落的力道,很快追上的那人,伸手攬住他的勁腰,將虛弱的他攬進懷中。
冰冷的身軀觸碰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夜斯身軀一震,猛地睜開雙眼,對上了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你……?”夜斯聲音沙啞,還是硬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只是這個字剛出口,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沒有我的允許,何時輪到你自己決定生死?!”鳳眸中一派深沉,眼底深處暗潮洶涌,就像是化不開的濃墨,讓人不清。
夜斯就那樣呆呆的望着她,半響,忍不住牽起嘴角,柔聲道:“你,接受了嗎?”
“只要這次能活下去,我就承認你是我男人,可以正式入主我鳳宅。”每一次張開嘴,都有風灌進她嘴裡,鳳傾月還是堅持說着,儘管她的聲音在呼呼的風聲中顯得那樣微弱,還是被夜斯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
薄脣邊的笑意漸深,費力的伸出雙手,摟住鳳傾月的纖腰,低聲道:“好,我生是你鳳傾月的人,死是你鳳傾月的鬼,上天入地,不離不棄。”
之前,她與那個男人的對話,已經隱隱讓他猜到了一些事情,什麼萬年前,仙界,男貞派,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三年的時間,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這一刻終於圓滿了。
嘴角帶着笑,夜斯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主樹幹仍舊帶着兩人快速的向深處墜落,鳳眸定定的注視着黑暗深處,直到另一個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她才猛地鬆掉蔓藤,將那人攬進懷裡。
與夜斯一樣,藍傲風早已昏迷,臉色一片慘白,身上的溫度更是低得可怕。
鳳眸中滿是複雜,掃過懷中兩個昏迷的男人,不自覺收緊了手臂,她鳳傾月從不信天命,可是這一次,她想要搏一搏。
鳳眸中閃過一道紅光,鳳傾月周身的黑氣漸濃,正是冥天當初留在她體內的幽冥之氣。
幽冥之氣屬於仙氣,並不在靈力的範疇之內,所以,才得以保存下來。
幽冥之氣漸漸將三人包裹之內,形成一個黑色的蠶蛹,帶着三人一起墜入無盡的深淵。
……
千里之外,深山之中,嫋嫋紫氣環繞。
山洞裡,紫眸男人突感心中一痛,像是感知到了什麼,急忙從懷裡掏出一粒紅色的琉璃珠,眼看着琉璃珠漸漸失去光彩,紫眸深處一片赤紅。
“鳳兒,你不可以有事!鳳兒……”凝視着黯淡的琉璃珠,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慌亂,“吼……!”
一聲龍吟,響徹天地,讓整片大地爲之震動,九天之上,高貴的神邸聞聲,震撼莫名。
紫色身影驟然消失,向千里之外趕去。
鳳兒,你不可以有事,本尊可以離開你的世界,但前提是你必須好好的活着。即使是隻能遠遠的看着你,本尊也滿足了。但你若是不在了,本尊必然讓整個世界爲你陪葬,包括本尊自己。
……
天地之間一片死寂,臉色蒼白的女子緩緩睜開眼,入目所見,是一片蒼茫的白雪。短暫的暈眩之後,她急忙垂眸,當見到躺在懷裡的兩個男人時,鬆了一口氣。
小心翼翼的將手從他們頭下抽回,手背無意間碰到白雪,卻沒有冰寒刺骨之感,鳳傾月微怔,將整個手掌放在白雪之上,還是沒有冰涼之感,反而有着一股說不出的舒適,似乎雪裡蘊含着一股奇特的力量,而且流轉着一股濃郁的靈氣。
這是什麼地方?
鳳傾月疑惑的從地上坐起身子,四下打量起這個地方來,觸目可見,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刺得人雙眼生疼。
在確定暫時不會再有危險之後,鳳傾月急忙將手探向兩人的手腕,身體裡的靈力已經恢復,表示他們至少已經昏迷了幾個小時,而這兩人先是身受重傷,而後又是一陣奔跑掉下深淵,若不是還能感知到兩人的氣息,她都要懷疑,這兩人已經死了。
探知到兩人的傷勢之後,鳳傾月愣愣的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怎麼回事?兩人身體裡的傷,正在慢慢的自然癒合,就連受創的五臟六腑也開始修復,煥發出新的生機。
鳳眸移向地上的白雪,難道是因爲雪裡蘊含的靈氣,所以修復了兩人的身體?
除了這個,鳳傾月實在無法解釋現在的情況,爲什麼三人從那麼高摔下來居然沒事?她可不認爲身體裡那一點幽冥之氣,怎能抵抗住高空墜落的力道。
而且,轉眼看了看四周,除了他們三人,其他什麼也沒有,那些被深坑吞噬的大樹和毒菇,全部不知所蹤。
將自己身體裡的靈力一點點的流入兩人體內,幫助他們更快的修復身體,直到感覺差不多了,鳳傾月才收回手,緩緩的站起身子。
離開這裡,是她現在唯一考慮的事情。
這裡就算再好,靈氣再濃郁,可是沒有食物,藍傲風和夜斯兩個凡人根本撐不了多久。
那些傷沒要了兩人的小命,掉進這裡沒要了兩人的小命,最後居然給活活餓死,想想真夠坑爹的。
仰頭望上去,只能看到一個烏黑的洞口,根本看不到天空,也看不清上面有些什麼,即使鳳傾月將靈力全部灌注雙眼,看到的依然是一片黑暗。
不知道有多高?!
鳳傾月輕嘆了一口氣,就算是在她的鼎盛時期,帶着兩個男人要一直往上飛,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見兩人一點也沒有要醒來的跡象,鳳傾月盤腿在地上坐下,默默的運轉起‘南鳳訣’,希望儘快恢復至最好的狀態,好在兩人醒來之後,可以想辦法帶兩人離開。
鳳眸緩緩的閉上,紅光透體而出,將鳳傾月籠罩在一片紅光之中,丹田內的元嬰已經甦醒,只是任然有些萎靡,看上去精神不佳。
隨着‘南鳳訣’的轉運,丹田內的元嬰開始貪婪的吸收四周的靈氣,靈氣瘋狂的聚集,漸漸在鳳傾月頭頂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四周的靈氣被漩渦吸收,導入鳳傾月的經脈之內,化作淡紅色的靈力,在身體裡有序的運行起來。
只是隨着靈力越聚越多,鳳傾月漸漸有些力不從心,想要控制住靈氣吸收的速度,可是頭頂的漩渦一點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依然在瘋狂的運轉。
奇經八脈之中充斥着來不及轉化的靈氣,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像是要將鳳傾月撐爆似的,而鳳傾月身下的白雪,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化作純白色的水色,被她納入身體之中。
淡紅色的靈力與純白色的水色在身體裡相撞,每一次碰撞,鳳傾月的奇經八脈都會被撕裂一次,痛不欲生。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可是身體裡的碰撞一點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一次次的撕裂,然後又被靈力一次次的修復,再被純白色的水色滋養。
就在這樣重複的煎熬中,鳳傾月僅憑着一股信念,她不能死,家裡的男人還在等着她,她有小不點兒,還有兩個即將出生的孩子,她絕對不能死!
這樣信念支撐着鳳傾月,讓她即使在被折磨得幾近暈厥時,也執着的不肯放棄,咬着牙硬挺了下來。
一個小時之後,鳳傾月驚奇的發現,身體裡的經脈比以前拓寬了一倍不止,而且淡紅色的靈力漸漸與純白色的水色融合,化作淡紅色的水色,全部被元嬰貪婪的吞噬乾淨。
淡紅色的水色被元嬰吞噬之後,元嬰再次長大了一些,五官也變得更加精緻,渾身更是流轉着一股淡紅色的水光,看上去十分誘人。
緊閉的鳳眸緩緩的睜開,入眼所見,讓鳳傾月驚了一下,原本白茫茫的天地消失,化作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原。
綠茸茸的草原廣袤,帶起一股蕩氣迴腸的抒懷,滿眼的碧綠讓人愜意清爽,只想融入這一片天地之中,遠離城市喧囂,過着一種自由自在的生活。
深吸一口氣,鼻息間是青草的芬芳,與指尖探出頭的小草,映襯出一片遼闊的視野。
鳳傾月緩緩站起身,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她剛纔,居然突破了元嬰中期,進入了元嬰後期。這才短短的兩個多月時間,她從金丹中期一路飛竄,居然踏進了元嬰後期,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
轉眼望向不遠處的兩個男人,正躺在一片青草地上,面色不若掉下來前的蒼白,反而透出淡淡的粉色,可見他們的身體恢復得很好。
脣角的笑意加深,正想向兩人走去,鳳傾月驀地面色一變,丹田處,突然竄起一股火熱,迅速的向她周身流竄,轉瞬間,她的身體就被燒得通紅,彷彿一個火爐一樣,騰騰的熱氣呼呼的朝外冒着,幾乎能夠灼傷空氣。
“該死的,怎麼回事?!”鳳傾月一驚,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溫度高得驚人,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烤化一般。
急忙將神識沉入丹田,不出所料,元嬰與她的情況差不多,渾身好像煮熟的蝦子,一片通紅,正不停的在她丹田內翻滾,所及之處灼熱感更甚。
怎麼回事?別告訴她,她發燒了,她從小到大幾乎就沒病過,就連小感冒也沒有,何況是這種來勢洶洶的‘發燒’?
轉眼四處望了望,根本沒有水之類的東西,身體裡的火越燒越旺,雖不如鳳凰涅槃時那般痛苦,但也絕對不好受,身體裡彷彿蘊含了沖天的力量,快要在她體內爆炸開來,急需她發泄。
絕美的容顏一片通紅,漸漸有些扭曲,神智漸行漸遠,呼吸也越漸粗重起來,就連一頭紅髮也被汗溼,緊緊的貼在了面頰兩旁。
臥槽,怎麼那麼像是中了春藥?!
理智消失的前一刻,鳳傾月無語的想到。
體內有一把火在燒,憑着身體的本能,鳳傾月蹣跚的在草原上尋找起來,至於究竟是什麼,現在的她已經分不清楚,只想找到一個降熱源,將身體裡的溫度降下來。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住,猛地向前撲去。耳邊似乎響起一聲悶哼,不過被她給忽略了,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身下的‘東西’好涼,抱着好舒服,可以緩解她身體表面的溫度。
“曉月?”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喚她,渙散的瞳孔漸漸凝實,卻是飄散着一絲霧氣,看一切都帶上了一種朦朧之感,美得讓人分不清夢幻與真實。
“夜斯?”菱脣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帶着灼人的氣息,燒紅了身下一張俊臉。
劫後重生的男人,還來不及高興,就被投懷送抱的女人驚了一跳,而這個女人偏偏還是自己心愛之人,恐怕沒有幾個男人能把持得住。
夜斯狠狠的嚥了一口口水,身體引吭高歌,只是當注意到鳳傾月雙頰不自然的酡紅時,整個人愣了一下,“曉月,你怎麼了?!”他現在才注意到,女人的身體燙得不正常,好似一個燃燒的火爐,足矣將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燙傷。
“怎麼了?”鳳傾月愣了愣,尼瑪,她也想知道自己怎麼了。
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身下的男人也已經被她同化,根本不能再降溫,只是她卻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擡手慢慢勾畫着夜斯的五官輪廓,揚脣一笑,“貌似來場野戰也不錯。”
冷酷如夜斯,此刻驚悚得無以復加,轉眼賊兮兮的瞄了瞄不遠處的男人,見那人並沒有醒來的跡象,又轉眼四處瞄了瞄,小心翼翼的建議道:“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臥槽,你能不能別那麼墨跡?!”鳳傾月沒好氣的吼了一聲,吼完猛地低下頭,銜住那兩片薄脣肆意輾轉起來。
就在這時,不遠處貌似昏睡的男人,漸漸睜開了雙眼,側頭望向糾纏在一起的男女,眼中快速劃過什麼,嘴角漸漸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