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待其他三人有所反應,紫龍率先起身,“本尊是第一個下注的。 ”
這種時候,那不要命的自稱再次回到了口中,衆人皆是翻了翻白眼,在心裡爲紫龍豎起了中指。
拽什麼拽?也就仗着現在修爲高,欺負家裡的男人。
紫眸在一羣男人身上轉了一圈,淡紫色的薄脣微揚,一甩頭,紫發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半弧,轉身上了二樓。
“瞧瞧他那騷包的德行,還上古神獸呢。”郭旭率先發表不滿,放在沙發上的右手不自覺緊了緊,都是這隻手害的,沒事押什麼第二天。
“他得意不了多久。”蕭羽飛微眯了一下眼,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等我恢復了修爲,誰的修爲更高一籌,還是未知之數。”
“大哥,你放心,我絕對站在你這邊,我還就不信了,魔尊和冥王聯手,還打不過一隻獸!”郭旭心底的嫉妒如野草般瘋長,連‘獸’字都忍不住爆出口,見紫龍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口,鬱悶的撇了撇嘴。
視線轉向蕭羽飛,叮囑道:“大哥,記住,你是第二個。”
一羣男人無語的撫了撫額,目光在那兩兄弟之間轉了一圈,各自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唯有夜斯和藍傲風留了下來,見蕭羽飛望來,兩個原本還算有點淵源的男人再次聯手,淡淡的道:“我們也押了三天。”
“你們慢慢等着吧。”蕭羽飛無所謂的扯了扯嘴角,眼底點點精芒閃爍,看得郭旭一陣惡寒。
他知道,大哥每每露出這種神情,就是想到辦法解決了,他再留下來,只會礙手礙腳而已。
對着蕭羽飛使了一個眼色,郭旭也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至此,大殿裡只剩下蕭羽飛,夜斯和藍傲風三人大眼瞪小眼,餘光不停的瞄向二樓的一處,等待着那抹紫色身影的出現。
與此同時,鳳傾月將兩名孕夫送回各自的房間,又將他們哄睡之後,才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還未進房,她就察覺到房間裡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想到三天前的賭局,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紫龍賭了萬年,總算贏了一次。
擡手推開房門,層層疊疊的紫色幔帳印入眼簾,菱脣微微抖動了一下,反手關上房門,一步步的向裡面走去。
每繞過一層紗帳,視線就清晰一分。
當那具僅被紫紗擋住重點部位的赤裸身闖進鳳眸,鳳傾月微勾了一下脣,上下打量着牀上的男人,眉尾邪氣一挑,明知故問:“大半夜不睡覺,跑我房裡來幹什麼?”
本以爲紫龍不會回答,誰知,他居然調轉了一個姿勢,原本隨意擺放的腿向上一搭,紫紗散落少許,點點春光欲露不露,更顯撩人。
“鳳兒,喜歡嗎?”
喉嚨霎時間乾澀起來,鳳眸也在瞬間加深,眼底兩蔟火苗猛地被點燃,很快就在鳳眸深處蔓延開來,“喜歡。”鳳傾月的聲音變得低沉,又帶着一股特有的磁性,那種介於男女聲之間的中性腔調,在這一刻總是無往而不利。
紫眸中盈起點點笑意,紫龍用一隻手支起上半身,另一手的食指對着那人勾了勾,像是一種無聲的邀請,更多的像是一種引誘。
“咕隆!”這是鳳傾月第一次聽見自己如此清晰咽口水的聲音,當一個霸氣十足的男人,擺出一副任人採摘的魅惑姿態,這種強烈的視覺衝擊和感官引誘,相信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拒絕的。
人無意識的向前兩步,卻是紫眸加深的笑意中,漸漸收住腳步。
見那張絕世之顏僵住,菱脣邊勾起一抹淺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大可不必這樣。”
他什麼時候也跟着家裡的男人學會了這招?
以前的他雖然也會玩點小心機,小勾引,可是從來沒有如此大尺度的放送,在高興他改變的同時,又希望他維持本心,這是一種十分矛盾的態度,可它確確實實的存在,讓鳳傾月根本忽略不了。
她心疼紫龍,由始至終都心疼他,這個無愛的男人一路跌跌撞撞至今,終於學會了愛,學會了分享,可是卻漸漸失去了本心。
“我怎樣了?”又是一個撩腿的動作,腿間春光若隱若現,當事人卻沒有一點自覺性,還風騷的撩了撩紫發,挑眉一笑,“鳳兒,萬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潛意就是:你可以變,我也可以變。
鳳眸緊鎖住那雙紫眸,半響,無聲的一笑,緩緩向前走了兩步,側身在牀邊坐下,眸光從男人的胸口移至腿間,眼底幽光躍動得更加明顯。
“莫非鳳兒今日不想動?”見鳳傾月遲遲不肯動作,僅僅是用目光在他身上游移,分明是沒有實質性的眼神,卻像是有一根羽毛從上而下,一點點在他身上搔刮,挑逗。
紫眸的顏色漸漸加深,紫紗漸漸支起,上半身微微前傾,誘惑似的在鳳傾月脣邊吹了一口氣,“鳳兒,光看着,是不會懷孕的。”
“你……?!”鳳傾月一驚,猛地擡起眼簾,詫異的望向紫龍,他剛纔說什麼?
“鳳兒,你沒有聽錯,我也沒有說錯。”淡紫色的薄脣無奈一揚,整個人緊跟着坐起,雙手將她的肩膀扳正,四目相對,紫眸中泛起點點柔意,“鳳兒,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既然已經決定要接受,我就一定會全身心的接受。”
儘管心裡還是會吃醋,儘管看見那些男人抱着她,或者與她親熱時,心裡還是會竄起一股妒火,恨不得將那個男人撕成兩半,可他會接受。
“鳳兒,我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我不想再等一個萬年,你明白嗎?神的生命有多長,我們都不清楚,可是我不想再將時間浪費在那些無意義的等待上面,不管是萬年,還是萬萬年,你依然是你,而我,眼中仍然只是你。
既然無法獨自擁有,我寧願犧牲一小部分的自尊,換取你更多的快樂,那怕那些快樂,不完全是我給予的。
聽幕清幽說,孩子是愛情的結晶,是維繫兩人感情最好的紐帶,不管由誰來生,都無法抹滅他的到來,能夠給予你的快樂與滿足。所以,我想要一個孩子,屬於我們倆的孩子,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你會幫我實現的,對不對?”
紫龍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柔和,紫眸深處柔光點點,像是融合了整個宇宙的情,全部攤開在鳳傾月眼前。
鳳眸中劃過一抹複雜,卻在對方堅持的眼神下,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小手一攤,一粒丹藥出現在鳳傾月的掌心,下一刻,就落入了紫龍的手中,乳白色的丹藥與白皙的指尖相互映照,在鳳傾月的注視下,被緩緩的送入紫龍的嘴裡。
丹藥入口即化,很快化作一股熱流,在紫龍身體裡流轉開來,與皇甫皓不同的是,熱流在身體裡擴散之後,居然重新匯聚,向紫龍的小腹處彙集而去,在丹田內徘徊了數圈之後,突然爆炸開來。
“唔!”一聲悶哼,小腹處龍鳳呈祥的圖騰一閃,紫光與紅光交相輝映,在房間的牆壁之上,打出一副絕美的圖案。
“紫龍,你怎麼樣?”鳳傾月一驚,急忙扶住了他,目光落在牆面的圖案之上,微蹙了一下眉,“這幅圖我見過。”
“你見過?”紫龍一愣,用力的在腦子裡搜索了一番,並沒有任何結果。他很確定,他沒有見過這幅圖,可圖案上的龍與鳳凰,的確是他們的本體,這是怎麼回事?
“沒錯,在鳳凰圖騰第二次顯現的時候,我見過。”也就是那晚在家,她在腦海中見到的異象,她本以爲,這些都是她萬年前的記憶,可是如今記憶恢復,她很確定,她並沒有經歷過這些。
遊走在浩瀚宇宙中的一龍一鳳,被一層淡淡的雲霧環繞,朦朧之中,卻有着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
難道,還是有什麼東西是被她漏掉的?
鳳眸微眯了一下,想到身體裡的最後一道不知名封印,鳳傾月腦海中突然竄過一個想法,雖然很荒謬,可是除了這個猜測,她想不到其他的。
她被二次封印了,在被天界的人封印之前,她就被人封印住了記憶,或者應該換一種說法,自她有記憶起,她的記憶就被人封印了。
她所謂的出生,只是她自己認爲的,在從蛋殼裡出來之前,就已經有人封印了她的記憶,讓她誤以爲自己是剛剛出生。
這樣的想法的確有些瘋狂,可是鳳傾月卻認爲,並不是沒有可能。
不然怎麼解釋眼前的一幕?
“紫龍,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身體裡還有一道限制?”鳳眸微轉,淡淡的落在了紫龍身上,瞳孔深處點點幽光遮擋,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情緒。
“什麼?”紫龍微怔,盯着鳳傾月看了一會兒,確定她不是在說笑之後,愣愣的搖了搖頭,“沒有。”
說話間,小腹處的一龍一鳳開始遊走起來,像是變得鮮活一般,在紫龍肌膚的表層之下,緩緩的遊動。
如此同時,在紫龍丹田之內炸開的熱流被一股灼熱取代,像是有一小簇火苗在丹田之內被點燃,沿着紫龍丹田的內壁開始迅速擴散,燃燒。
“你怎麼了?”
鳳傾月正在思索着紫龍的話,擡眼卻見他渾身燒紅,透出一種不正常的色澤,像極了蒸籠裡的龍蝦,不停的向外滲着熱氣。
“丹,丹藥裡有你的精血?”紫龍很快反應過來,眉心擰得死緊,無語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該死,我忘了!”鳳傾月猛一拍額頭,她怎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她煉製的丹藥裡,全部混合了她的精血,她的本體是鳳凰,精血裡摻雜了鳳凰神火,即使是紫龍,在尚未恢復修爲的情形之下,也未必能承受得了鳳凰神火。
之前寒星和皇甫皓吞下丹藥,陰差陽錯與她結合,所以在鳳凰神火擴散之前,就已經通過雙修的方式回到了她的體內。
如今——
菱脣微微抽搐了一下,鳳傾月一把將人推倒在牀榻之上,整個人緊隨而上。
紫龍的肌膚已經是一片通紅,體溫甚至已經到了燙手的地步,可是這樣的體溫在鳳傾月看來,僅僅只有暖意。
雙脣相接,小手一扯,紫紗翻飛,鳳傾月身上的衣物瞬間被收進身體裡,赤裸的肌膚相接,在紫龍身體流竄的熱流像是找到的源頭,開始瘋狂的順着兩人的肌膚,全部傳到進鳳傾月的身體裡。
“怎麼樣?好點沒有?”直到感覺紫龍的身體沒有那麼燙,鳳傾月才稍稍退開一些,垂眸緊盯着身下之人。
“沒有,還是好熱。”泛紅的肌膚早已漸漸褪去色澤,可是紫龍還是難耐的扭動了一下身軀,紫眸緊盯着身上的女人,勾脣一笑,“鳳兒不會在這種時候停下來吧?”
有時候,慾火比鳳凰神火更加難耐,鳳凰神火雖然厲害,可是對他並不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僅僅是讓他灼熱難當而已。可是慾火,絕對會讓任何一個男人瀕臨崩潰。
菱脣微勾,好笑的望着紫龍,半響,在他有些不耐的神情之下,才緩緩擡高身子,與他融爲一體。
房間裡很快響起一陣曖昧之聲,和着風,被傳進樓下三人的耳中,三人對視一眼,皆是在彼此眼中看見了燃燒的慾望,嘴角抖了抖,又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
當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房間裡的戰事一點也沒有要停歇的意思,蕭羽飛面色變了又變,最終猛地站起身,走到窗邊,看着地平線上緩緩升起的朝陽,恨恨的磨了磨牙。
該死的紫龍,太黑了!難怪他說他要第一個,他丫的吃完肉,連肉湯也沒留下一點,居然就這樣一整晚,擦!這得多麼強悍的戰鬥力?!
夜斯和藍傲風的面色也不太好,除了一晚沒睡的疲憊,還有一整晚處於亢奮狀態的身體,如今亢奮得不到緩解,輕易就轉變成另一股火氣。
兩人猛地站起身,走到蕭羽飛身後,一同開口:“紫龍太過分了!”
“廢話!”蕭羽飛沒好氣的哼哼了兩聲,誰不知道紫龍過分,可是有什麼辦法?就算他們三人聯手,現在也打不過那人,除了將這口惡氣吞下去,還有別的什麼辦法?!
隨着一聲低吼,三人同時將視線移向二樓,腦子裡同時閃過一個念頭——有本事你丫的憋一輩子,也不怕磨破皮!
房間裡,在紫龍釋放的一刻,一股熱流突然在他和鳳傾月的身體裡爆炸開來,兩人愕然的對視一眼,同時垂眼看向兩人小腹處的圖騰,兩龍兩鳳開始瘋狂的遊走起來,在兩人薄薄的肌膚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流竄。
與紫龍之前如出一撤的場景,當遊走的龍鳳再次回到小腹之處,一道紫光和一道紅光同時打出,在半空之中相交。
紫光之中,一條紫色的巨龍蜿蜒而上,而紅光之中,卻空無一物。
鳳傾月微微擰起眉心,正在思索間,忽覺儲物戒內的雙槍開始瘋狂的躍動起來,眸底一亮。心念一動,召出雙槍,雙槍上的紅寶石正散發着一陣濃郁的紅光,在召喚出之後,猛地打進鳳傾月的眉心之中。
霎時間,紅光之中,一條火紅的鳳凰飛躍,在與紫光的交匯之處,與紫龍糾纏起來。
與此同時,兩人小腹處的一龍一鳳忽的脫離了兩人的身體,沿着紫光紅光相一龍一鳳遊走而去。
鳳與鳳的融合,龍與龍的融合,當那兩道虛影各自融合進兩人的本體之內,一龍一鳳驀地金芒綻放,將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片金光之中。
金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兩人只能微眯着雙眼,望着眼前的異象,眼底皆是有着震驚與狐疑。
當金芒散去,一龍一鳳沿着各自的軌道回到兩人的身體之內,兩人小腹處的圖騰同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人眉心同時顯現的花鈿,一龍一鳳,一紫一紅,就像天生長在眉心之間,那樣完美與契合。
“鳳兒,我的身體裡還有一道封印。”紫眸沉了沉,擡眼望向身上的女人,凝重的擰起了眉心,“剛纔,不知爲何,我身體裡的最後一道封印破除,卻同時出現了另一道封印,而那道封印的氣息,居然連我也探知不到。”
“看來,我的猜測沒錯。”鳳傾月冷冷的勾了勾脣,她果然越來越接近真相了,可是那個真相,也越來越超出她的控制範圍了。
緩緩從紫龍身上起身,紅光之後,一身紅色紗衣破體而出,套在了赤裸的身軀之上。
同時,紫光一閃,紫龍的衣物也已經還原,偉岸的身姿慢慢起身,望向牀前不遠處的女人,蹙眉了一下眉,“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什麼了?”
“如今只是猜測而已,還是再等等吧。”沒錯,所有的一切只是猜測,而且這個猜測太過大膽,大膽到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還是再緩緩吧。
不過去魔界和冥界的事情,必須得加快了。
鳳眸斜睨向半空中的雙槍,心念一動,再次收回了儲物戒之內。
‘嘭!’剛做完這一切,大門猛地被人從外面撞開,三個滿臉慾求不滿的男人從外面衝了進來,見兩人已經穿好衣服,明顯一愣。
“通知他們,準備啓程。”知道他們三人進來是爲了什麼,可是鳳傾月一點心情也沒了,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聲,就舉步離開了房間。
蕭羽飛三人愣了一下,在瞧見紫龍嘴角淡淡的弧度之時,都忍不住狠狠的剮了他一眼,不過什麼也沒說,同樣轉身離開了房間。
按照鳳傾月的說法,一羣人很快在大殿裡集合,見鳳傾月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窗前,鳳眸眺望着虛空,像是透過那一片天空,看到了另一片天空,衆人心底皆是一慌。
莫名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在鳳傾月收回視線之時,那股莫名的情緒又很快褪去,彷彿從來不曾出現。
“皇甫皓,吩咐你的人,從現在開始,全力配合鳳幫。”鳳傾月整個人負手而立,一股王者的霸氣透體而出,在大殿之內開始擴散。
皇甫皓微怔,是他的錯覺嗎?爲什麼他覺得這個女人,一夜之間似乎變得不一樣了,可是具體哪兒不一樣,他一下子又說不上來。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什麼,不過誰也沒有開口詢問,只是不自覺將視線調向紫龍,以眼神詢問:怎麼回事?
昨晚,她是和紫龍在一起的,發生了什麼,只有紫龍最清楚。
本以爲紫龍不會回答,就憑他高傲的性子,就算知道什麼,也會一個人收在心底,樂得看他們一羣人慌神。意外的是,紫龍居然不着痕跡的對衆人搖了搖頭,以示他們什麼也別問。
衆人眼神一凜,瞬間明白了什麼,連紫龍也感到忌諱的事情,只怕不會簡單。
皇甫皓沒想那麼多,眼眸在鳳傾月身上轉了兩圈,眼底登時釋放出百萬伏電壓,“女人放心,我的人就是你的人。”
爲什麼他覺得現在的女人更加有魅力了呢?僅僅只是一眼,就能勾起他心底深處的慾望。
瞧見皇甫皓眼底的火熱,鳳傾月面上的神情險些破功,果然,二貨不是人人都能煉成的,這樣的二貨,破壞力堪比原子彈,足矣摧毀世間的一切。
見皇甫皓上樓去找風雨雷電,鳳傾月才淡淡的收回視線,對左輪吩咐道:“左輪,吩咐下去,嚴密監控米國黑手黨和倭國山口組織的行動,那怕再小的事情,都要調查到,在兩幫的鬥爭白熱化之前,都不要停止對兩幫的挑撥,一直到我回來爲止。”
“主子,你要離開?”左輪一驚,猛地擡起頭,愣愣的望向鳳傾月。
“嗯。”鳳傾月只淡淡的應了一聲,就側頭避開了左輪炙熱而隱忍的目光,轉身面向窗口,又道:“記住,不管發生任何事情,在我回來之前,都不要與兩幫對上。不管他們做了什麼,寧可避讓,也不能直面對上,明白嗎?”
“爲什麼?”
這下,不止左輪不明白,連一羣男人也不懂了,如果是因爲對方是修真者,也不用避讓吧?
修真者根本不敢對凡人動手,加上他們現在手裡還有血族,有必要避讓嗎?
“如果,你們是山口組織的人,鳳幫一直避讓,你們會怎麼想?”鳳傾月不答反問。
“鳳幫只是一隻沒牙的老虎,怕了山口組織。”紫龍淡淡的說道,沒有一羣男人的震驚,像是在鳳傾月說出來時,他就反應過來一樣,遭到所有男人的鄙視,他們可沒忘,之前問出口的聲音裡,也有這個男人。
對於衆人的目光,紫龍淡然以對,紫眸中只有那一抹火紅的身影,像是一切皆不在眼中。
菱脣狠狠抽搐了兩下,果然,要論腹黑,家裡沒一個男人敵得過紫龍。鳳傾月並未轉回身,而是凝望着虛空,眸子裡明明滅滅,太多情緒糾結在一起,一時間無法分清。
“沒錯,鳳幫一直避讓,就會讓山口組織產生一種錯覺,鳳幫並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樣厲害,不管他們信不信,都不會再將注意力集中在鳳幫身上,專注對付黑手黨。而勞拉是清楚我的實力的,在沒有弄清楚我爲什麼退讓之前,她絕對不敢掉以輕心,這樣,能讓兩幫多鬥一段時間。”
“可是這樣會死傷很多人。”蕭羽飛皺了皺眉,倒不是憐憫那些人,死在他手裡的人不在少數,可是這樣大規模的死傷,政府一定會介入,難保她的計劃不會受到阻礙。
“這點,就需要三國幫忙了。”鳳傾月緩緩轉回身,將視線定格在西莫尼身上,柔聲道:“小莫尼,相信姐姐嗎?”
“嗯。”堅定的點頭,沒有一絲猶豫。
菱脣邊泛起一抹淡笑,舉步走到西莫尼面前,輕輕的將人攬進懷裡,“其實迪拜不需要做太多,只要在兩幫的鬥爭進入白熱化時,由拉希德發一封密函給米國,讓米國無暇顧及兩幫的鬥爭。至於倭國那邊,由荷蘭出面最好。”
西莫尼一愣,眼珠兒轉了轉,很快就明白了鳳傾月的意思,“姐姐放心,我現在就去找父親,他一定會幫我們的。”
說完,他就離開了鳳傾月的懷抱,轉身向外面跑去。
凝望着那急匆匆的背影,鳳傾月無奈的搖了搖頭,眸光轉向蕭羽飛道:“給布蘭奇發一封郵件,她知道怎麼幫我。”
“好。”蕭羽飛什麼也沒問,拿出手機就開始編寫郵件。
“小妞兒,你想將我丟下?”見鳳傾月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葉擎皺眉上前一步,“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是我保證不會拖你的後腿,讓我跟着你,行不行?”
他有預感,如果這一次不跟着她,再次相見,不知會是何時。
“葉擎,謝謝你一直肯幫我,但是這次的事情,我不希望將你拖下水。意大利黑手黨已經被鳳幫接收,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你願意,可以進鳳氏幫我,在我回來之前,將鳳氏發展壯大,就算不能發展至米國,我也希望能在迪拜站穩腳根。”
“我……”葉擎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對上那雙深邃而不容置疑的鳳眸,終是將所有的話都吞了回去,沉重的點了點頭,“好,我等你回來。”
那怕你不會回來,我也會一直等,等到你回來爲止。
剩下的話葉擎並未說出口,卻是用眼神清晰傳達給了鳳傾月,鳳眸輕閃了一下,遂即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
就在這時,皇甫皓帶着風雨雷電走了下來,電懷裡正禁錮着一臉不耐的索菲亞。
索菲亞一見到鳳傾月,就忍不住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記住!對我哥和威廉好一點!”
英氣的眉梢輕挑,這妞兒變得還真快,不是追了皇甫皓幾年嗎?這麼快就放棄了?
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準備直升機,下午就出發。”
午間的時候,西莫尼才從拉希德那裡回來,湊在鳳傾月耳邊嘀咕了一番,就見鳳傾月笑了。
衆人知道,西莫尼的事情辦成了。
一行人吃完飯就離開了王宮,到了迪拜的郊區,上了左輪視線安排好的直升機。
仰頭望着徐徐起飛的直升機,左輪和葉擎眼底皆劃過一抹淡淡的惆悵,胸口一陣又一陣的刺痛,最終,還是沒能讓她接受嗎?
兩人側首對視一眼,有些無奈的一笑。
“想要喝一杯嗎?”
“好。”
兩個失意的男人相視一笑,坐上來時的轎車,向迪拜駛去。
……
“鳳兒,你準備從澳大利亞打開缺口進入魔界?”飛機上,凌落有些疑惑的問道。
“嗯,只有魔界的傳送陣,纔有可能去到冥界,幫助羽飛恢復修爲。”鳳傾月左手摟着西莫尼,右手摟着夭寐,慎重的點了點頭,“我們的時間有限,必須趕在兩幫徹底爆發之前趕回來。”
“可是傾月,魔界和冥界的時間不同於修真界,那裡是沒有夜晚限制的,很難掌控時間。”郭旭擰了擰眉,“而且魔界的傳送陣外有結界,必須得等我修爲恢復之後,纔有可能使用傳送陣。”
“我知道。”有了萬年前的記憶,三界的規律也早已回到腦海之中,鳳傾月一邊動作輕柔的幫夭寐按揉着後腰,一邊淡淡的開口:“所以我們的時間很緊迫,到達魔界之後,就必須儘快趕到修魔池,幫助你恢復修爲。”
“你已經有辦法了?”紫龍幾乎是肯定的開口,以他對鳳傾月的瞭解,如果她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絕對不會貿然進入魔界。
郭旭一旦恢復真身,必定驚動天界的人,到時想藏也藏不住了。
等等,驚動天界?!
紫龍一驚,腦子裡忽的閃過什麼,“你想借由魔尊和冥王歸位,警示天界的人?!”
“沒錯。”鳳傾月讚賞的望了他一眼,微微頷首,“旭兒與羽飛一旦歸位,天界的人必定會知曉,只有讓那幾個飛昇的老傢伙知道,火鳳已經回來了,男貞派的宗主纔會真正的露面。
況且,萬年前的幕後黑手也是時候顯身了,只有他再繼續出手,我才能知道他是誰,封印我們的目的是什麼。還有萬年前幫我們的人,難道你不好奇嗎?”
“這點,我也很想知道。”濃密的爲毛微揚,幾分霸氣流露,“萬年的帳,也是時候清算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衆人靜靜的聽着,不斷在腦海中整合信息,很快也明白了鳳傾月這麼做的目的,這就是一個連環計,藉着郭旭和蕭羽飛恢復,引出男貞宗主,引出萬年前的幕後黑手。
衆人誰也沒有說話,因爲他們都清楚,真正的大戰快要來臨了,而郭旭和蕭羽飛的恢復,僅僅只是掀開這場大戰的序幕。
直升機在澳大利亞的一個小島降落,鳳傾月將人支走之後,用一個結界將衆人掩藏起來,向澳大利亞的沙灘趕去。
再次來到那個地方,凌落忽的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四年前,他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一年前,他與她重回這個世界。
這一年來,發生了很多,他懂得了情,懂得了愛,擁有了一羣可愛的家人,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
“在想什麼?”就在他垂眸一笑的時候,耳邊傳來女人溫柔的嗓音,像是這世間最美妙的聲音,讓他不自覺沉淪其中。
“我在想,如果四年前我能早點找到你,是不是就不用浪費三年的時間,可以早點和你在一起了。”在一羣男人的耳濡目染之下,凌落也漸漸變得不再掩藏自己的真實情緒,能夠說出自己的感受,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呵呵呵,”鳳傾月禁不住輕笑一聲,伸手攔住他的勁腰,柔聲道:“沒有那三年,又怎麼會有今日的我?”
如果沒有那三年的沉澱,她根本熬不住鳳凰神火的淬鍊,有舍纔有得,一切都是註定的,誰也逃不掉。
“鳳兒這一年的心境成長很多。”凌落輕笑着理了理她垂落的髮絲,將它們輕柔的別在她的耳後,“三年前第一次見到你,我只在你的身上看見了仇恨和野心。回來時,你身上的仇恨淡化了,可是野心一直未變。
這一年來,你一點點的成長,一點點的蛻變,就像是真正的鳳凰一般,總是展開了絢爛的翅膀,翱翔在了九天之上。”
“人,總是會長大的。”鳳傾月輕笑一聲,眸光在一羣男人之間轉了一圈,“大家都變了,只要這種變化是好的,我倒覺得沒什麼不好。”
衆人跟着一笑,不多言語,心底卻是贊成她的話,人總要成長,只有陪着她一起成長,才能真正的站在她身邊,陪她看盡風捲殘雲。
“開始吧。”鳳眸移向紫龍,鳳傾月渾身漸漸被一陣紅光包裹,紅光之後,原身漸漸顯露,唯一不同的是,眉心一點花鈿變得更加耀眼,隱隱透着金光。
紫龍點了點頭,左手食指在右手食指尖輕輕一劃,殷紅的血液從指尖涌出,紫龍右手快速動作,在虛空之中用精血畫出一道奇怪的符咒。
隨着最後一筆落下,整個符咒紫光大盛,符咒開始扭曲,一個黑洞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走吧。”鳳傾月摟着凌落和夭寐,率先踏進了黑洞之中。
衆人緊跟而上,紫龍最後一個踏入,當紫龍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洞之中,黑洞忽然消失,彷彿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
衆人眼前一陣扭曲,待再睜眼時,已經身處魔界。
魔界,如同它的名字一般,總是帶給人一種黑暗之感,這裡沒有日夜之分,更加沒有天氣變化,放眼望去,這裡似乎與其他地方沒有什麼不同,除了空氣中一直漂浮着一股股若有似無的黑氣。
黑氣繚繞間,一棵棵參天古木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當視線漸漸清晰,衆人才看清,那些樹木與人界的樹木天差地別,除了樹幹四周環繞的黑氣,還有樹幹上蜿蜒而上的奇怪花紋,都透着一股子陰森與詭異。
“這是什麼?”夭寐奇怪的望着樹幹上的紋理,就像是一個看見新奇物品的孩子,好奇的伸手去碰。
“別碰!”郭旭一把抓住他的手,低聲警告道:“你們是修真者,與魔界的氣息相剋,一旦觸碰魔界的東西,就會被魔氣反噬。”
“不是吧,這麼邪門?!”夭寐猛地收回手,奇怪的四下望了望,“奇怪,這裡是那裡?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如果我沒記錯,這裡應該是魔獸森林。”郭旭皺了皺眉,轉眼四下望了望,心下也有些奇怪,魔獸森林裡應該有許多魔獸纔對,爲何他們出現在這裡這麼久,也沒有看見一隻?
“難道魔界發生了什麼事?”鳳傾月微眯了一下眼,因爲記憶的恢復,她自然知道魔獸森林是什麼地方。
這是每個修魔者都必須通過的歷練,魔獸森林更是魔界的分水嶺與代表,如今魔獸森林裡一隻魔獸也沒有,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魔界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然不可能一隻魔獸也沒有。
一行人面面相覷,在原地逗留了片刻,就由郭旭帶路,向森林外走去。
爲了防止意外,鳳傾月還是在一羣人身側加設了隱身結界和隱藏氣息的結界。
出了魔獸森林,就是一個小鎮,魔界與人界一樣,也有着貧困之分,唯一不同的是,人類用錢幣交換自己想要的東西,而魔界則用魔晶,也就是魔獸修煉出來的晶體。
魔晶可以幫助修魔者提高修爲,分別有金,紫,藍,綠,四種顏色,金色爲等級最高的魔晶,也最爲稀有,綠色爲普通魔晶,十分常見。魔晶等級越高,在魔界也越受歡迎,是所有修魔者都想要得到的寶物。
一行人進入小鎮,就見到了正在進行魔晶交易的魔族,一羣男人好奇的瞪大了雙眼,望着那些人手裡晶晶亮的綠色小東西,眼中皆是流露出不同程度的新奇。
“怎麼了?”見郭旭從進入小鎮開始,就一直緊蹙着眉頭,鳳傾月不由停下腳步,輕聲問道。
“不對!魔界共有大小三十二座城池,每一座城池皆有城主守護,每座城池之下又有不同的小鎮,每一個小鎮都有一個真的魔族守護。若非發生大事,每一個守護者都不得離開自己的管轄範圍,這是我當初爲了防止他們結黨營私設下的規矩。
可是這座小鎮之內,我沒有察覺到魔族的氣息,全部都是一些修魔者,而且是十分低級的修魔者,就連中上級的都沒有。”說着,郭旭的眉心擰得更緊,隨着記憶的恢復,他自然知道,發生這種情況所可能發生的事情。
魔界有人叛變了!
“看來,魔界真的出事了。”鳳傾月輕嘆了一口氣,這回來得還真是時候,再晚一步,魔界是不是就該變天了?
“走吧,咱們也去湊湊熱鬧。”魔界是她看中的地方,又怎麼可能允許有人從她手裡奪走?鳳眸微微一凜,菱脣邊泛起一抹冷笑,若有似無,卻使人遍體生寒。
按照郭旭的指引,一行人向魔城趕去。
魔城,魔界的主城,正是當年魔尊的居住地。
一行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終於到達了城池之下,此刻,魔城已經戒嚴,只准進,不準出。儘管如此,還是有不少人正排在魔城外圍,等待着進入魔城之內。
“全部是高階修魔者。”郭旭微眯了一下眼,嬌媚的容顏流露出若有似無的邪氣,看上去危險異常,“高階修魔者全部匯聚魔城,呵呵呵,有點意思。”
“怎麼進去?”鳳眸之中,可以清楚的看見,整個魔城是被一層黑色結界所籠罩,除了城門口的地方最爲薄弱,其他地方皆是散發着強烈的魔氣。
“除了城門口,這道結界沒有任何缺口。”郭旭無奈的搖了搖頭,“而且,城門口還有一面墨鏡,可以照出任何隱形物體,我們根本無法進去。”
鳳傾月等人都是修真者,在魔界是人人追討的對象,一旦他們的身形被照出來,必定會引起那些修魔者的圍攻。
“誰說沒有缺口的?”紫龍在一旁撇了撇嘴,像是有些自得,淡紫色的薄脣上揚的一下,擡手指了指結界上方,“萬年前,我爲了進入魔城,在上面開了一個洞,就算如今修補好了,也會比其他地方薄弱。”
“你……!”郭旭有些氣結,這個結界是他當年費了不少心思設下的,居然被這廝開了一個天窗。不過想到,若不是這廝開了一個天窗,他們也許還真進不去,又將那口惡氣咽回了肚子裡。
鳳傾月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這都什麼時候了,這羣男人還有閒情逸致置氣。
“走吧。”心念一動,紅色結界就帶着一羣人向魔城上方飛去。
如同紫龍所說,魔城頂部的確有一個地方較爲薄弱,不過要想悄無聲息的闖進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鳳傾月繞着那處最薄弱的結界轉了一圈,眼珠兒轉了轉,嘴角勾起一抹笑,指尖倏地射出一道火紅的細線。
細線一碰上結界,就快速燃燒起來,因爲有鳳傾月的控制,火勢並沒有蔓延,只是在那一處最爲薄弱的地方燃燒。
“鳳凰神火?”紫龍挑眉一笑,“鳳凰神火煉化世間一切不淨物質,用來煉化魔界的結界,當真是再好不過。”
說着,紫眸若有似無的瞥向郭旭,像是那些火在他身上燃燒似的,紫眸深處漸漸升起一股淺笑,看得郭旭一陣火大。
尼瑪,是誰說紫龍這傢伙淡然的?他現在才知道,所謂的上古神獸一族,居然是這麼一副德性,幸災樂禍!
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對碰,一陣火光四濺之後,兩人又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
此刻,鳳傾月已經收回了鳳凰神火,結界中央出現了一個缺口,雖然不大,但足夠一羣人一個個通過了。
闖進結界之內,結界又開始自行修復,不過修復的速度十分緩慢,而且每修復一分,整個結界的氣息就薄弱一分,直到缺口修復完畢,整個結界的氣息明顯薄弱了許多。
“看來,少了魔尊的魔界,已經大不如前了。”紫眸凝視着整個結界,眼底有着一絲唏噓升起。
想當年,他剛一闖進結界之內,結界就立馬修復了,雖然缺口處比其他地方薄弱許多,但是修復的速度卻是極快,可見魔尊的修爲之高。
而如今,一個小小的缺口,居然修復了大概十分鐘之久,而且還會吸收整個結界的魔氣,明顯已經失去了當年的力量。
“很快就會恢復的。”郭旭只淡淡的撇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如今他回來了,怎麼可能看着魔界沒落,至於那些癡心妄想的魔人,也是時候受到一點教訓了。他準備送給傾月的東西,怎麼允許其他人染指?
“我們是先去修魔池,還是先去解決那些人?”蕭羽飛沒有兩人想的多,或許,是懶得想,他現在只想快點搞定魔界的事情,然後回到冥界,快點恢復修爲。
“先去修魔池吧。”鳳眸從郭旭身上移至蕭羽飛身上,淡淡的道:“只有郭旭恢復修爲,才能光明正大的拿回魔界,如果我們現在貿貿然先去,只會引起魔界的圍攻而已。”
如果只是她一人,她並不會擔心這些問題,可是現在有兩個孕夫在,爲了以防萬一,自然是讓郭旭恢復修爲最好。
“可是,恢復修爲,來得及嗎?”蕭羽飛眉心輕蹙,雖然他還不是完全瞭解修真界的東西,可是也清楚,恢復修爲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待郭旭恢復修爲出來,魔界或許早就易主了。
“放心吧,能夠當上魔尊,沒有一點能力怎麼行。”紫龍在一旁淡淡的插言,偷掖的話語讓郭旭恨不得咬掉他身上的一塊肉。
自從恢復記憶,郭旭和紫龍之間的明爭暗鬥就沒少過,可是兩人都十分節制,從沒在鳳傾月面前表露出來。這是第一次,兩人在鳳傾月面前用語言排擠對方,使得鳳傾月有些無語的撫了撫額。
男人,幼稚的生物!
“你就慢慢發泄吧。”咬牙之後,郭旭忽的冷靜下來,詭異一笑,“我知道,你是在擔心,萬年前的帳還沒結清,你擔心我恢復修爲,會找你算賬,就趁早過過嘴癮,以免以後沒有機會了。”
淡紫色的脣微微抖動了一下,紫眸在郭旭身上轉了兩圈,又酷酷的移開視線,彷彿之前說出那番話的人根本不是他。
這下,一羣男人都有些嘴角抽搐,他們算是看清了,這紫龍的臉皮與他的腹黑程度有得一比!
既然決定了要先幫郭旭恢復修爲,鳳傾月也並未耽擱,一個眼神示意之後,郭旭微微頷首,帶着一行人向修魔池趕去。
修魔池,乃集齊天地靈氣自然孕育而成,其中除了蘊含魔氣之外,也有十分濃郁的靈氣,只是那些靈氣皆摻有雜質,吸收靈氣就會被魔氣反噬,修真者皆是唯恐避之不及。
萬年前的修魔池,乃是魔尊的閉關之所,是魔界的禁忌所在,擁有許多魔人看守,可是如今,修魔池內外空無一人,看上去多了幾分蕭瑟之意。
看着眼前的一切,郭旭冷冷的勾起脣角,世間強者爲勝,這個定律在任何時候都適用,不管萬年前的他再風光,也都是萬年之前。消失了萬年,又有幾個魔人,至今還存活,甚至是記得。
鳳傾月靜靜的打量着眼前的地方,她一直以爲,修魔池僅僅只是一個魔池,卻沒想到會被郭旭改建得這樣恢宏壯觀。
這是一座十分空曠寬廣的大殿,他們一羣人正站在大殿的入口處,放眼望去,大殿兩側是兩排整齊排列的巨大石柱,石柱上雕刻着詭異的黑色圖紋,圖紋一直沿着石柱蔓延,像是附着在石柱之上的詭異藤蔓,隱隱透着一股魔氣。
大殿的頂部也雕刻着一些圖紋,不再是那些詭異的蔓藤,而是一些走獸,顏色全部是黑色,就像是魔界給人的感覺,整個被黑氣包裹,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錯覺。
大殿的正中,用黑石堆砌起一個火山口一樣的小山,山口上方,嫋嫋黑氣沿着空氣升騰,最終被大殿上方的那些走獸吞沒,一切都像是活了一般,華麗之中透着讓人膽寒的氣息。
西莫尼不禁縮了縮,整個人往鳳傾月懷裡擠了擠,明顯被眼前的情景嚇到了,乾脆的將腦袋埋進了鳳傾月的胸前。
鳳傾月擡手輕輕拍着他的背,眸光卻一直在大殿裡打轉,當視線落在那個堆砌的小山上時,開口問道:“那就是修魔池?”
“嗯。”郭旭點了點頭,舉步向前走了幾步,還未真正的靠近,小山四周就出現了一個淡黑色的結界,嫋嫋的黑氣也被結界阻擋住,開始在結界之內蔓延,結界的顏色隨之加深,就像是在大殿中心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半球體。
“小心一點。”鳳傾月皺眉看着,忍不住輕聲囑咐了一句。
儘管知道不會有事,還是免不了爲他擔心,現在的郭旭畢竟不是萬年前的魔尊,要解開萬年前他自己設下的禁制,還是擁有一定難度的。
郭旭緩緩轉回頭,對着鳳傾月展顏一笑,“傾月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郭旭喜歡這種被人時刻關心的感覺,與蕭羽飛他們的兄弟之情不同,這是一種會甜入肺腑的感覺,會讓人上癮,欲罷不能。
轉回頭,面上嬌媚的笑意已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嚴謹與冷意,勾魂眼微微一凜,郭旭周身黑色氣息猛然暴漲,唐裝衣訣翻飛,沙沙作響。
結界之內黑氣已經越來越濃,在這一刻卻像是受到什麼召喚一樣,開始瘋狂的涌動起來,在結界之內四處亂竄,想要找到出口。
郭旭猛地張開雙臂,腦袋微微揚起,一頭黑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瘋長,長髮在半空飛舞,像是黑色的水藻破水而出,在空氣之中張牙舞爪。
漸漸的,他的雙腳離地,整個人開始向半空漂浮而去。
也正是這時,大殿頂部雕刻的走獸,像是活了一樣,全部脫離了牆體,向着郭旭飛奔而去。
走獸奔至近前,緊閉的勾魂眼驀地睜開,深邃的黑眸像是兩個黑色漩渦,卻承載着讓它們熟悉而膽寒的威壓。一羣走獸堪堪的收住腳步,圍繞了郭旭轉了兩圈,像是確定了什麼,轉身奔回了大殿頂部,再次化作一幅幅走獸壁畫。
此刻,郭旭已經到了結界上方,結界之內的黑色氣體也涌動得更加厲害,鳳傾月甚至能夠看見,山口處,有黑色的液體開始翻滾,就像滾燙的開水,不停的敲擊着結界的邊緣。
結界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最終,在黑色液體與黑氣的猛烈攻勢之下,被撞擊出一條細微的裂縫,一旦出現裂縫,那些黑氣就像是找到了出口,全部向裂縫處狂涌而去,將裂縫越擠越大。
隨着‘嘭!’一聲輕響,結界像是玻璃一樣,在大殿中心碎裂開來,結界的碎片四處飛散,黑氣也在整個大殿之中蔓延,鳳傾月和紫龍急忙在一行人身側加設了無數道結界,防止魔氣的侵蝕與反噬。
嫋嫋黑氣被結界隔離開來,一羣男人看着近乎於實質的黑氣,眼中都有不同程度的唏噓,眸光再次轉向郭旭,眼中漸漸溢出一絲擔憂。
此刻,半空中的男人雙臂敞開,腦袋微微後仰,一頭墨發不停在身後飛舞,嫋嫋黑氣環繞在他的身側,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樣,圍繞着他翩翩起舞。
大殿之中黑氣越聚越多,擋住了衆人的視線,修魔池中的液體翻滾也更加迅速,耳邊似乎還能聽見‘咕嚕咕嚕’的水聲,整個大殿像是被一片黑暗籠罩,伸手不見五指。
一羣男人自覺將手拉在一起,靜靜的等待,而鳳傾月和紫龍則將靈力匯聚於眼部,密切關注着大殿之內的動態。
大殿正中,山口的上方似乎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巨型漩渦,在大殿之中翻攪起來,漩渦中心,正是那個一身粉衣的男人,黑氣圍繞在他的身側,又漸漸被他所吸收。
當那些近乎於實質的黑色氣體被他納入體內,他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像是與那些黑氣融爲一體,身影幾乎已經淡化,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鳳傾月和紫龍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底看到了一絲擔憂,只是他們心裡清楚,現在,他們什麼也不能做。
漩渦之中,男人的身體越脹越大,像是一個氣球,每一個毛孔都是入氣口,不斷的將他鼓吹脹大。
郭旭的眉頭越皺越緊,像是在承受着一種非人般的淬鍊,黑氣沒侵入一分,他的身體就脹大一分,讓他毫不懷疑,在下一刻,自己的身體就會爆炸開來。
身體之內,黑氣肆無忌憚的四處亂竄,他只能快速的運轉‘修魔訣’,企圖將這些黑氣煉化,納爲己用。
就在他以爲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腦海中忽的浮現出一個畫面,那是在越南的迷蹤森林,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女人突然的出現的畫面,那時的她就像是一個天使,身後閃爍着無數的星點,在他的瞳孔中被無限放大。
烏黑的薄脣微微上揚,帶着甜蜜與堅定,他不能死,他的傾月還在等着他,他答應過她,要將整個魔界送到她的手裡,他要陪着她看盡潮起潮落,站在世界的最頂端,他要站在她的身後,成爲她所有堅實的後盾,成爲世界上誰也不能撼動的存在。
心底有了信念,那些無堅不摧的魔氣,好像也變得那樣渺小,只要固執的守着心底的最後一絲眷戀,所有的感官也漸漸遠離。
小腹處,鳳凰圖騰漸漸被黑氣所侵蝕,不斷有黑氣在鳳凰圖騰內部亂竄,卻又被鳳凰圖騰排斥在外。
當小腹處一股灼熱升起,緊閉的黑眸驀地睜開,垂眼看向小腹處,眼底泛起一絲絲柔和。
郭旭加強了對黑氣的煉化,從小腹處開始,將黑氣一點點的引導進入鳳凰圖騰之中,與鳳凰圖騰慢慢的融合。
經脈一寸寸被撕裂,又一寸寸被修復,這是一個漫長而難熬的過程,當身體裡的經脈被無數次拓寬,最終凝爲黑色,就像無數顆細小的黑色晶體,將他的經脈重新堆砌,牢固異常。
身體不再脹大,內視的情況下,他甚至能夠清晰的看見,自己的經脈正泛着森森的冷光,就像一把把利刃將他重新組合,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是最好的武器。
大殿之內的黑氣開始消散,準確來說是被他全部納入體內,不斷的進行煉化和壓縮,直至最後一絲黑氣被引導進入鳳凰圖騰,鳳凰圖騰驀地光芒大盛,一道黑氣直衝雲霄,黑氣之中摻雜着紅光,看上去美輪美奐。
當視線恢復清明,鳳傾月擡眼望去,印入眼簾的,是一張魔魅般勾魂奪魄的容顏,那張臉超越了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黑氣與紅光的交融之中,男人腳尖踏着鋪至她眼前的紅光,向她滑翔而來。
那條火紅的流光,彷彿盛放着彼岸花,而他,正是那花叢中的精靈,妖魅,蠱惑人心。
鳳眸就這樣迎望着,瞳孔出現了一刻的恍惚,那個踏着火光而來的男人,竟像是幻境一般,闖進了她的眼底,心似乎被什麼狠狠撞擊了一下,出現了一刻不規則的跳動。
“傾月。”如玉石般純淨的聲音,卻透着一股子柔媚入骨,似那夢中的召喚,染上了不可思議的蠱惑力。
只聞其聲,就已酥麻入骨,像是全身上下都被重新組裝過似乎,分不清手腳,酥軟了骨頭。
一張令人瘋狂的容顏,令人失去理智的嗓音,他是可以令所有男女皆瘋狂的人兒,在這個世上,沒有人面對他,還能清晰的保持理智,存有思考。
大殿之中,唯有一人一直在事外,短暫的驚愕之後,夭寐鬱悶的撅起了嘴,斜眼看向仿若失神般的鳳傾月,眼底怨懟更勝,轉眼狠狠的剮了那人一眼,悶悶的站在一邊。
“旭兒。”短暫的失神之後,菱脣邊勾起一抹淡笑,不深不淺,不濃不淡。
鳳眸凝望着那張渾然天生的嬌媚容顏,不加任何修飾,就已經美到極致,恍若那嬌異的彼岸花,淬然着劇毒般的唯美,卻在眸光流轉之間,流露出只屬於她的溫柔。
一身黑衣的衣襬之處,盛放着妖異的紅黑色花朵,整片的彼岸花看上去觸目驚心般的妖豔,赤紅,卻在她的眼中漸漸變色,化作她所熟悉的粉裝。
腳尖落地之時,一羣人身側的結界也被撤去,郭旭緩緩向前踏了兩步,對着女人柔柔一笑,芳姿妖研,四周瀰漫着醉人心神的彼岸花香,一切都似置身夢中。
四目相對,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彷彿一切都已經清晰。
一羣男人相視而笑,沒有妒忌,只有離勝利更近一步的喜悅,讓她更多一層保障的安心。
郭旭擡手一揮,一道黑氣化作無數根細線,與衆人的髮絲摻雜在一起,分不出真假,“這樣,他們就不會知道你們是修真者了。”
鳳傾月微一挑眉,伸手將人攬進懷裡,一手抱着西莫尼,一手攬着郭旭,轉身向外走去。
“走吧,我們也該去見識見識魔界了。”
大殿之內,很快就消失了一羣人的蹤跡,一切彷彿都還是來時的模樣,除了修魔池四周更加牢固的結界,再沒有任何異樣。
出了修魔池,就是魔宮,此刻魔宮內空無一人,整個諾大的魔宮顯得十分空曠。
“你們說,人都去哪兒了?”夭寐奇怪的四下望了望,別說一個人影,就是連蒼蠅蚊子也沒見着一隻,就算魔尊消失了,那些人不會也全部跑路了吧?
就在這時,一陣奇怪的聲音從東南方傳來,像極了鬼哭狼嚎,讓人聽了一陣毛骨悚然。
夭寐眉心跳了跳,擡手搓了搓手臂,望向郭旭問道:“這什麼聲音,跟鬼哭似的。”
聽見聲音的一刻,郭旭的臉色就變了變,只是很快又恢復如常,“這是魔號,只有在魔界發生大事時纔會響起,現在所有人應該都已經到了魔殿。”
“那我們就去魔殿。”蕭羽飛眸光四掃,淡淡的說道。
見鳳傾月沒有說什麼,郭旭點了點頭,帶着一羣人向魔界趕去。
爲了不引起注意,郭旭暫時用魔結將一羣人掩藏起來,當趕到郭旭口中所謂的魔殿時,鳳傾月再次大跌眼鏡,嘴角抽搐的望向郭旭,無語道:“你們魔界都喜歡亂取名字嗎?”
修魔池是一個宮殿,而所謂的魔殿只是一座高臺,尼瑪,不帶這麼坑爹的!
“呃,”郭旭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這些名字都是我取的。”
“唉,沒文化害死人。”夭寐感慨似的搖了搖頭,看得郭旭一陣牙癢癢的,眸光落在夭寐的肚子上,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等你將孩子生了,再來說這話。”到時候老子陰死你!
鳳傾月好笑的掃了兩人一眼,這怎麼又鬥上了?眸光轉向紫龍,這廝從郭旭恢復修爲開始,又已經閉上了嘴,還真是典型的欺壓弱者。
此刻,魔殿之內已經聚滿了魔界之人,他們大多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偷偷議論着什麼。
高臺之上空蕩蕩的,除了一名被綁在石柱之上的老者,再沒有任何人。
鳳眸在老者身上轉了兩圈,鳳傾月淡淡的開口:“那是誰?”
“那是魔界的長老,在魔界,除了魔尊,就是長老最大。”回話的是紫龍,說話時,他的眸光若有似無的瞥向郭旭,“萬年前,魔尊失蹤之後,一直由長老代爲打理魔界,也隱瞞了魔尊失蹤的消息。直到被人發現魔尊失蹤,長老就被魔界的人扣押了起來,逼問魔尊的下落。”
紫龍每說一句,郭旭的臉色就陰暗一分,卻在鳳眸落在他身上時,很快又恢復了。對着鳳傾月展顏一笑,柔聲道:“魔界長老在魔界擁有很高的地位,他們的修爲不一定很高,卻擁有最純正的魔界血統,而且絕對忠心,纔有可能被選爲長老。
在我閉關期間,通常是由十位長老代爲打理魔界,因爲我不喜歡束縛,所以也很少出現在魔人多的地方,除了魔界的大型盛會,一般情況下,我都不會出現。”
“這麼說來,有人想利用長老的特殊性來建立威望了。”鳳傾月擡手摸了摸下巴,忍不住輕笑一聲,“我們選擇來魔界的時間還真對,恰好壞了人家的好事。”
因爲鳳傾月的話,衆人嘴角皆是有些抽搐,他們可以選擇直接離開的,這女人偏偏要說得像無意似的,還真是……無恥!
“感謝諸位魔人來參加今日的儀式,他,魔界的長老,也是魔界的恥辱,害得魔尊失蹤多年,至今下落不明!”
就在鳳傾月幾人閒聊間,虛空之中忽的響起一個聲音,所有人轉頭望去,就見一名身穿黑袍的男人從天而降,落在了石柱之旁,伸手一指那名長老,出口的話滿是忿然。
“魔尊,魔界至高無上的存在,就這樣莫名的消失,他卻不公告魔界,反而隱瞞了魔界失蹤的消息,一直代魔尊處理魔界事務,其心不正,人人得而誅之!”
“這人誰啊?口才不錯。”夭寐愕然的張着嘴,斜眼睨向身邊的郭旭,低聲問道:“怎麼?你又認識?”
“不認識。”郭旭搖了搖頭,“就算血統純正的魔人,也很少能有存活上萬年的,除非使用了一些逆天的密法,延長自己的壽命。”
“這麼說,那名長老能活到現在,也懂得一些密法了?”蕭羽飛轉眼望向高臺之上的老者,微微蹙眉,“或許,魔界的人也不是全然冤枉了他,這人有異心。”
“就算有異心又如何,如今郭旭回來了,魔界也應該回到正軌了。”白若辰淡淡的發表意見。
“看看再說。”鳳傾月雖然趕時間,卻也不急在這一時,如果魔界真的有叛徒,自然一次性清剿,比將來一個個來拔除強。
衆人聞言,也不再出聲,重新將目光落在高臺之上,等待着男人接下去的好戲。
黑袍男人細數了長老一大堆的罪狀,臺下鴉雀無聲,像是在認真聽,又像是什麼也沒有聽進去,直到黑袍男人感覺差不多了,才緩緩收住話題。
“這樣一個背叛魔尊,魔尊魔界的叛徒,我們應該怎麼做?!”低沉的聲音擲地有聲。
臺下短暫的靜逸之後,很快響起一聲呼應:“殺!”
話落,臺下就像是炸開了鍋,接二連三的響起叫殺聲,最終所有人的聲音統一,喊殺聲震天,在魔殿的空地上空不斷迴響。
“看來,那人是他的同謀。”閻克斜睨了一眼最先出聲的魔人,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卻是一針見血,“有人想要通過除掉長老,得到魔尊的位置。”
“旭,怎樣纔可以當上魔尊?”聽了閻克的話,蕭羽飛不由問道。
“勝者爲王。”郭旭撇了撇嘴,“只要有能力,誰都可以當上魔尊。”
“你倒真是大度。”白若辰無語的撫了撫額,照郭旭的說法,魔界根本就沒有準則,唯一的準則就是強者爲尊。
“能探到那人的修爲嗎?”鳳傾月不清楚魔界的修煉之法,但是若用修真等級來劃分,那人的等級必定在分神期以上,儘管一襲黑袍擋住了男人的面容,可是那一身威壓,絕對是強者才能擁有的。
“他應該已經到了魔嬰合體。”郭旭的眼神染上了一絲凝重,可是細看時,又什麼也沒有,“修魔和修真等級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修真者修的是道,而修魔者修的是魔。魔嬰合體也就是修真合體期,雖算不得絕對的強者,可一旦合體成功,就脫離了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那你是什麼等級?”夭寐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郭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貌似也有些疑惑,“原本我恢復修爲,應該是在合體之後,可是之前恢復修爲,總覺得身體裡多了一點什麼,讓我也分不清了。”
“那你到底是更強了,還是弱了?”夭寐翻了翻白眼,這人怎麼這麼不上道呢?問一句,答一句,不知道一次性說清楚嗎?
“應該是更強了。”若櫻花般的脣瓣微微勾起,似乎很樂意看夭寐不耐的模樣。
鳳傾月好笑的望了兩人一眼,再次將目光聚焦在高臺之上,此刻,那名黑袍男人得到衆魔人的支持,似乎十分高興,就連周身環繞的魔氣也隱隱躍動起來。
“今天,我就當着所有人的面,除了魔界的叛徒,還魔界一片清明!”
“噗嗤……一片清明?!”夭寐一個沒忍不住笑出聲來,柔弱無骨的身子膩進鳳傾月懷裡,撫着自己的肚子狂笑起來,“魔界也有清明?呵呵,哈哈哈……”
‘嘎嘎嘎……’
衆人頭頂一串烏鴉成羣結隊的飛過,有這麼好笑嗎?
“本尊還活着,何時輪到其他人決定魔界長老的死活。”
在黑袍男人剛擡起手的瞬間,如玉石般的聲音在虛空之中響起,鳳傾月等人身側的結界倏地散開,露出了一行人的身影。
魔界衆人轉頭望去,整個魔殿就像是被人按下的暫停鍵,一切都靜止了,包括黑袍男人高舉的右手。
“魔,魔尊?!”長老的聲音因爲壓抑的激動而顯得有些輕顫,在空曠的魔殿上空傳開,在衆人耳邊迴盪着。
魔尊?!
所有人都像是被什麼敲打了一下,愣愣的回過神來。
“三長老,難爲你還認得本尊。”粉色的身姿從人羣之中踏出,他的腳並未沾地,腳下一團團黑氣匯聚,在他落腳之處,快速凝聚,又在他後腳離開之時消散。
一路走到高臺之上,就像是踏着一片片黑雲,在衆人驚豔的目光之中,踏上了那座代表了尊貴地位的高臺。
“魔尊,您終於回來了。”長老眼中快速氳起熱淚,若不是被束縛着,真恨不得衝到郭旭面前,抱着他的腿大哭一場。
長老眼中毫不掩飾的激動與欣喜,使得郭旭眼中快速閃過什麼,深邃的黑眸緩緩轉動,落在黑袍男人身上,淡淡的開口:“你想代替本尊處置長老,嗯?”
分明是淡淡的聲音,卻承載着莫名的威壓,黑袍男人不自覺一抖,眼中驚疑不定,很快又暗自穩定了心神,冷哼一聲,“你說你是魔尊,誰信?長老掌控魔界多年,爲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找人假扮魔尊,也不無不可。”
男人的話,使得臺下震驚的魔人也漸漸回過神來,不錯,他們都沒見過魔尊長什麼樣,如果長老要找一個人來替代魔尊,也不是不可能。
況且——
所有人的視線不自覺轉向鳳傾月等人,這羣人來歷不明,他們之前都沒有在魔界見過,雖然他們身上有着魔氣,卻在眉宇之間透着一股不屬於魔人的空靈之氣,那絕不是修魔者應該擁有的氣息。
“哦?”郭旭聞言,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不鹹不淡,彷彿男人的話在他眼中什麼也算不上。
就是那樣的態度,使得黑袍男人心底不安到達了頂點,想到大會開始之前,修魔池內突然涌現的魔氣,心底有了一絲不確定,可是走到這一步,他根本不可能再回頭。
魔尊的性情喜怒無常,做事往往只拼喜怒,就是他剛剛的那幾句話,就已經充分的說明了他的不悅,就算自己現在承認他是魔尊,也逃不了被制裁的命運。
自己的修爲已經到了魔嬰合體期,加上純正的魔族血統,在魔界已經算是至高的存在,除了魔尊這個頭銜,這些年,他在魔界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本想着借這次機會,真正的當上魔尊。
誰知道殺出一個程咬金,壞了他的好事。
他現在已經沒得選擇了,況且他相信自己的實力,就算是魔尊,也不可能輕易殺了他。
這樣一想,他的底氣似乎又足了一些,不由得挺了挺胸,冷聲道:“我看你,不像是魔界中人,以前沒見過你!”
“就憑你?也想見過本尊。”郭旭冷哼一聲,似是有些不耐,擡手一揮,一道黑氣將長老身上手腕般粗細的鐵鏈割斷。
一得到自由,長老就跌跌撞撞的向郭旭奔去,卻在他冷冽的目光下,停在了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魔尊。”虔誠的匍匐,就像是一個信徒,獻上自己最赤誠的忠心。
見到這一幕,臺下的人都愣住了,長老是什麼人,在魔界是怎樣的存在?就算是待罪之身,也從來不用向任何人下跪,是魔族的傲氣,更是不屑。
可是,他卻輕易的向那個少年下跪了,怎麼回事?難道,那人真是魔尊不成?!
臺下衆人的神情被黑袍男人盡收眼底,心底越發慌亂起來,斜眼看向一身粉衣的男人,眼底漸漸透出一絲陰狠。
他本不是一個有野心之人,可是自小天賦極佳,被譽爲魔界的天才,是被魔界衆人捧着長大的,這麼多年也過慣了被人追捧的日子。
可是他發現,自從這個粉衣男人一出現,那些追逐他的目光就消失了,僅僅是因爲那人可能是魔尊。
魔尊,以前他並不稀罕的頭銜,但是在這一刻,他卻無比迫切的想要得到,他要那些追逐的目光再次聚集在他身上,被不是被人奪走!
“魔尊在魔界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既然你說你是魔尊,那就拿出自己的實力來。”在魔界,是強者爲尊,如果他能夠打敗這個自稱是魔尊的男人,登上魔尊之位,也就更加名正言順了。
話落,黑袍男人沒有絲毫猶豫,向前踏出一步,體內磅礴的魔氣在這一瞬間爆發開來。
感受着黑袍男人的氣息,郭旭不由得感慨一聲,“魔嬰合體巔峰?可惜了。”
最後一句惋惜,帶着一絲輕視,像是已經註定一般,沒有一點點起伏。
魔嬰合體巔峰,在魔界的確已經是十分難得。
魔界並沒有外界傳聞的那樣了不起,它和修真界一樣,都是靠修行爲本,只是魔界的人偏離了軌道,而且大多是喜歡走捷徑之人。修魔不用承受雷擊之苦,在魔嬰合體之後,就等同渡劫,所以纔會有許多修真者最終選擇了修魔。
而魔界純正的血脈很少,真正的魔族具有先天優勢,但是這種優勢,隨着越來越多的修真者改修魔道,以及越來越多的魔人與修魔者結合,而變得越來越薄弱。
萬年前,魔嬰合體雖算不上少,在魔界也已經算是強者般的存在,更何況是萬年之後。
這人有驕傲的資本,可惜,偏偏遇上了他。他要將魔界送給那個女人,面前的人,就只能是……死!
郭旭不由得在心底感嘆一聲,畢竟魔界現在純正的血脈已經很少了,更何況純正血脈的天才,今日,註定又要少一個了。擡手一揮,一個小型結界包裹着匍匐在地的長老,將人送下了高臺。
這一戰,無可避免!
郭旭的輕嘆並沒有刻意壓低,在場所有的人都聽見了,自然包括黑袍男人。
眼中流露幾許惱怒,渾身起勁一震,一身黑袍離體,露出的是一張俊美的臉龐,可惜,被他臉上的怒意所扭曲,看上去美則美矣,卻少了郭旭的那份氣勢。
“亮出你的武器!”男人祭出體內的劍,單手執劍之地,看上去英氣逼人,點點寒芒自那柄劍傷迸發而出,如同他此刻眼中濃濃的戰意。
“劍?”郭旭輕笑一聲,擡起一根食指晃了晃,“對你,不必用劍。”
並非是他輕敵,而是的確沒這個必要,沒有人知道,魔尊之所以能夠成爲至高無上的存在,是因爲他的身體,本身就是一把利刃,無堅不摧。
郭旭的舉動,使得男人感覺自己遭受到極大的侮辱,眸光掃向手中之劍,那是一柄純正的魔劍,劍身修長,呈黑紅色,隱隱有光芒流轉,劍身所散發的凌厲劍氣讓人心悸,一看就非凡品。
這柄劍陪着他一起長大,配上他的魔功更是如虎添翼,一向是所向披靡,可是對方選擇不用劍,他在這時若是用劍,就算將來勝了,也是勝之不武。
“你不用考慮這麼多,就算加上那把劍,結果還是一樣。”好似看出了男人的想法,郭旭輕笑着出聲,如玉珠落盤的聲音在空曠的上空迴響,讓人聞之心醉。
“你,欺人太甚!”男人聞言大怒,一股濃烈的戰意自其體內爆發而出,右手握緊劍柄,猛地攻了上去。
魔氣涌動,下一刻便化作一道殘影,朝着郭旭掠去,手上的魔劍舞動得虎虎生威,承載着雄厚的魔氣,直直的朝郭旭的面門刺去。
郭旭整個人負手而立,對於向自己刺來的魔劍視而不見,反而抽空對着鳳傾月拋了一個媚眼,使得臺下的人皆是有些凌亂。
這得多麼篤定自己會贏,才能表現得這樣無畏?
黑袍男人更是氣不打一出來,運足了全身的魔氣,向郭旭狠狠的刺去。
郭旭面色如常,直至魔劍已經攻至近前,他才緩緩的收回視線,體內的魔氣在這一剎如那澎湃的河流,暴涌而出。宛若風雲陡然涌動,一身凌厲之氣如出鞘的寶劍,充滿了威嚴與霸氣!
‘叮!’
一聲金屬交接的聲音響起,臺下的衆人皆是一愣,雙目瞪大的望着場上的一幕,久久無法回神。
臺下的角度,正好能夠看清,在黑袍男人攻至近前的一霎,粉衣男人身側忽的涌出一股魔氣,魔氣快速散開,在粉衣男人身側化形,最後竟然化作半柄寶劍,劍尖正好與黑袍男人手中的魔劍對上。
一人身在半空,一人淡然的站在高臺之上,劍尖相抵,形成了兩股截然不同的氣勢。
可是那一聲金屬之聲,卻讓所有的人感到一陣背脊發涼。
魔氣轉變了神兵,這得多高的境界才能辦到?!
衆人還來不及多想,就見粉衣男人緩緩的擡起手,一切都像是慢動作,輕輕的捏住了黑袍男人的劍尖,輕笑一聲:“就這麼點手段,還想當上魔尊,拿出你的實力來。”
粉袖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半弧,黑袍男人就像是遭到一擊,猛地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高臺的一角,看上去狼狽異常。
快速從地上起身,男人眼中多了幾分慎重,不敢再大意,開始調動渾身的魔氣,將它們全部灌於魔劍之中,以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
隨着魔劍四周越來越濃重的魔氣凝結,男人勾脣冷笑一聲,猛地擡起頭,再次向郭旭襲去。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不敢再輕敵,再沒有那些花俏的招式,而是採用最簡單也最暴力的打發,照着郭旭一陣猛砍。
魔劍砍在郭旭身側的魔氣之上,留下細微的痕跡,很快又被修復。
男人見狀,嘴角一扯,手中的動作猛地加快,在結界修復之前,再次砍上了那道黑氣。
霎時間,黑氣消散,全部退回郭旭體內。
“呵呵呵,有點手段。”郭旭勾脣一笑,並沒有因爲對方攻破自己的防禦而露出別的表情,那是那般悠閒自在,彷彿這一戰,只是他的遊戲而已。
的確,他纔剛恢復實力,需要一個機會讓自己重新熟悉,而這個男人正是他最好的對象。
一擊結局,黑袍男人並沒有停頓,因爲他心裡清楚,他能夠勝出的機會已經微乎其微,他只有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纔有可能在對方的輕敵之中,獲得一線生機。
更加強橫的魔氣在他手中匯聚而出,手上的魔劍也爆發出一陣更加強烈的光芒,“橫掃千軍!”
低沉的喝聲從男人口中傳出,遂即衆人便看到,魔劍之上的暗芒越來越深,最後竟是將一柄劍全完沁染在了墨色之中,混沌的墨色非旦不會讓人輕視,反而是那澎湃的魔氣,讓人不自覺感到心驚。
而鳳傾月卻是發現,那柄魔劍之中,正有一個黑色光球正在緩緩成型,在墨色的遮蓋之下,幾乎完全無法發覺。而那股澎湃的魔氣,也正是從那個黑色的光球之內發出的。
墨色越來越濃,幾乎將半座高臺都侵入了墨色之中,與郭旭那邊的清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是將整座高臺一分爲二,一半清明,一半渾濁。
漸漸的,一股震撼人心的能量波動自墨色之中傳出,周圍的空氣都因爲這股魔氣產生了些許變化。
這一變化,似的郭旭的面色也染上了些許凝重,沒想到,這人還有這樣一招殺招。
這一招,完全不是先前那些招式可以比擬的,在黑袍男人聚出這一招的時候,他就已經感受到了那顆黑色光球給他帶來的威脅,其散發出來的能量波動,居然讓他也嚐到了一絲心悸之感。
勾魂眼微眯了一下,這一次再不認真,他就很有可能會受傷。
再不敢怠慢,一身魔氣暴涌而出,一瞬間,周圍空氣更是因爲這股魔氣變得扭曲,隨着郭旭手印翻動,一個暗黑色的法印快速在他的手中成型,法印之中透着淡淡的紅光,看上去炫美異常。
“七星魔焰!”郭旭冷喝一聲,在黑袍男人揮劍的一刻,手中的法印快速脫手。
兩道兇猛的攻勢在衆人的視線中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魔氣與魔氣的碰撞,夾雜着細微的金屬碰撞聲,一道紅光在魔氣之內爆炸開來,黑與紅,兩種極致的顏色相互交錯。
‘轟!’
巨大的轟鳴聲傳入衆人的耳中,濃烈的塵煙自魔氣之中散發開來,帶着腐蝕人心的魔氣,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臺下的魔人開始不斷的後退,避開那兩股撞在一起的能量波動,高臺在瞬間轟然倒塌,寸寸龜裂的岩石散落一地,又被那股肆虐的能量風暴捲入上空,徹底化作一片灰燼。
“嘶……!”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他們退得晚一些,是不是也像那些岩石一樣,一點殘渣也不會剩下?
轟塌之後,塵煙與魔氣很快散去,衆人急忙將視線調轉,此刻,那兩人依然相對而立,看上去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嘀嗒!’一滴鮮血的滴落聲,在這寂靜無比的時候,顯得那麼的清晰。
緊接着,便是不斷的滴落聲,衆人一齊將視線落在黑袍男人身上,只因,那‘嘀嘀嗒嗒’的聲音,正是從他那裡發出。
一絲絲鮮血順着男人下巴滴落在地,漸漸在他身前形成一小灘血漬,那雙充滿戰意的眸子,在這一刻已經變得黯淡無光,手中的魔劍,也在衆人的視線之中,一寸寸龜裂,消散在空氣之中。
挺拔的身子轟然倒下,沒有一點徵兆,卻是再也沒有了活着的氣息。
整個魔殿一片寂靜,衆人皆是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響。
“魔界至尊,縱橫三界。”就在這時,長老那激動到微顫的聲音再次響起。
衆人才想是如夢初醒一般,跟着吶喊起來,“魔界至尊,縱橫三界!”
縱橫三界?鳳傾月嘴角抽了抽,沒想到,萬年前,郭旭還有這號野心。
接收到鳳傾月戲謔的視線,郭旭面色不自覺一紅,當人站在一個至高處,若說沒有野心,那是不可能的。漫長的歲月之中,如果不早點事情消遣一下,他又該做些什麼呢?
無視所有人的膜拜,他擡起腳步,一步步的向人羣之後的女人走去,身上還承載着戰役時的凌然,卻在站在她面前的一刻,只剩下一片柔情。
“傾月,送今日起,你就是魔界的主人。”他的聲音沒有壓低,或者說,他是故意說給在場所有人聽的。
“什麼?!”長老聞言一驚,猛地擡起頭,驚呼道:“魔尊,您……?”
“怎麼,你有意見?”冷冽的目光橫掃,長老只能怏怏的將話吞了回去,眸光在鳳傾月身上轉了兩圈,悶悶的垂下了頭。
“從今日起,她,鳳傾月,就是魔界的新主人!與她爲敵者,殺!”承載着威壓的聲音在魔殿上空傳開,甚至一直蔓延,在整個魔界之內響起。
魔界衆人愕然的擡頭望向魔城方向,心底都在猜測着,是誰纔有這般修爲,能夠用魔音傳至整個魔界?
“恭迎新魔尊!”除了那名長老之外,所有魔人很快轉了方向,在他們看來,誰當魔尊都沒差,既然魔尊說了要讓,就拼他的實力,他們說再說也只是枉然,還會召來殺機。
“怎麼,你不服?”鳳眸微轉,淡淡的落在了那名長老身上。
長老聞言,猛地擡起頭,正對上那雙深邃卻凌厲的眸子,眼中劃過一絲愕然,好犀利的目光,這個女人,不簡單!
餘光瞥向郭旭,儘管不情不願,他還是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恭迎新魔尊。”
在魔界,每一任魔尊身邊都有數位長老,每一任長老都必須獻出自己的赤誠,一生只奉一主,魔尊一旦換人,就將挑選新的長老,接替舊長老的職務。
其他的長老早已逝世,就剩下他一人,如今魔尊回來了,卻是將魔界拱手相讓,他存在的最後一點意義也沒有了。
這樣一想,好像最後的一絲牽掛也沒有了,長老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匍匐的身影漸漸變淡,最終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郭旭見此,眼中劃過一抹複雜,很快又被隱匿,側頭對着鳳傾月一笑,“是時候挑選新的長老了。”
“選長老有什麼特殊的要求沒有?”對於魔界的規則,鳳傾月瞭解的還是不夠多,如今時間不夠,待有時間了,來魔界住住,倒也不失爲一個好地方。
“長老除了要有純正的血統之外,還要擁有處理魔界事務的能力,能夠幫魔尊分擔。往往每一任長老都會事先培養出一批人,在他們死後,接替他們的職務。”
郭旭正說着,就有幾人從人羣之中走了出來,跪在鳳傾月面前,恭敬的道:“魔尊,我們將會成爲您新一任的長老,獻出自己的一片赤誠。”
說着,幾人同時在胸口處劃了一刀,一滴黑血從胸口滴落,在幾人手中凝結成珠,被恭敬的遞到鳳傾月面前。
“這是……?”鳳傾月一愣,黑血?
“這是魔魂的精血,掌控精血的人,就等於掌控的他們的命,以防止他們的背叛。”郭旭在一旁耐心的解說着,見鳳傾月漸漸明白過來,嘴角微微彎起,似是滿足。
鳳傾月擡手接過幾人遞來的黑血珠,心念一動,就收進了儲物戒裡,“行了,都散了,從今日起,魔界的事務暫由幾名長老一起打理。”
說完,也不管衆人是什麼神情,帶着一羣男人就向魔宮走去。
“女人,難道我們要留下來?”進入魔尊的寢宮,皇甫皓不由疑惑的開口問道。她不是趕時間麼?繼續在魔界逗留,只會耽誤他們的時間而已。
“留兩日。”那些長老的心還未被她收服,就這樣離開,只會是爲下一場叛變埋下伏筆。
聽鳳傾月這樣一說,衆人也沒有太多的異議,安心在魔宮之內住了下來,也當做休養生息。
……
這兩日,鳳傾月很忙,除了要忙着收服幾名長老,還要熟悉魔界內的一切,郭旭就像是她的移動百科全書,將魔界內的一切細心的講解給她知道,事無鉅細。
直到她已經基本掌控了魔界的規律,他才功成身退,回到魔宮陪着夭寐吵吵小架打發日子。
兩日的時間轉瞬即過,魔界時間沒有白天與黑夜,鳳傾月不眠不休,愣是將兩天拆成了四天,不單收服了幾名長老,還在魔界組建了一支魔軍,全部是由當日在魔殿內的人挑選而成,再交給那些長老去訓練。
“明日,本尊就要離開魔界,剩下的事務交由你們打理,希望你們不會讓本尊失望。”大殿之上,鳳傾月坐在高高的魔座之上,一身王者之氣盡釋,如同一個真正的王者,淡然指揮着一切。
“是!定不負魔尊所託!”臺下,幾名長老並排而立,面色滿是恭敬與臣服。
鳳傾月聞言勾脣一笑,起身直接離開了大殿。
她說明日啓程,其實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她會選擇留兩日,除了是爲了要收服魔界,也是希望兩名孕夫適當的休息一下,如今休息夠了,也是時候啓程了。
回到寢宮,一羣男人早就自行收拾妥當,見鳳傾月回來,皆是一笑。
“你們……”鳳眸中盈起一絲笑意,有這樣一羣瞭解她,而且無條件支持她的男人,她還有什麼所求呢?
在每個男人臉上烙下一吻,承載着她的愛意,清晰的傳達給了每一個人。
一羣男人相視而笑,其實,有的東西一旦侵入骨髓,就像是一種本能,根本無法改變。如今,她是他們的一切,她的目標,自然也是他們的目標。
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了魔宮,向傳送陣的地方趕去。
傳送陣並不在魔宮,也不在魔城,而是魔城之外的一座小山上,從外表看去,那座小山沒有任何特別,除了小山外圍設下的一道禁制,看上去十分不起眼。
因爲郭旭已經恢復修爲,一行人很輕易就破開了禁制,進入了山頂。
傳送陣是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面,一行人到達這裡時,就停住了腳步。
“我們先去冥界,還是修真界?”郭旭轉眼問道。
“先去冥界,由修真界進入冥界,還有一定的限制,但是從冥界進入修真界,就容易多了。”沒有一絲猶豫,鳳傾月說出心底早就規劃好的路線。
郭旭點了點頭,手中快速結出一個個法印,打入了傳送陣之內,原本還是靜止不動的傳送陣,因爲那些法印,開始漸漸運轉起來,透出一陣陣藍光。
藍光越來越盛,中心的輪盤開始轉動起來,輪盤中心一陣扭曲之後,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走吧。”郭旭率先舉步,直接踏入了黑洞之中。
鳳傾月帶着一羣男人緊跟而上,一陣強烈的藍光之後,山頂再次恢復平靜,除了那個靜止的傳送陣,什麼也沒有留下。
鳳傾月只感覺腦子一陣暈眩,再次睜眼時,‘閻王殿’三個大字闖進眼簾,讓她的嘴角不自覺抽了抽。
“什麼人,居然敢擅闖閻王殿?!”隨着一聲陰冷的喝叱,一羣小鬼從四面八方飄出,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鳳傾月微微蹙眉,似是有些不耐,冷聲道:“叫閻王出來見本尊!”
“什,什麼?”所有的小鬼都是一呆,在冥界,居然有人敢叫閻王出來見她,這人莫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可是,鬼眼在他們一羣人身上轉了轉,這羣人看上去都像是人中龍鳳,怎麼看也不像是腦子有問題的人。而且,那人自稱本尊,什麼人才會這樣稱呼自己?
“那個……”其中一個小鬼撓了撓頭,目光落在鳳傾月身上時,臉上不自覺飄起兩朵紅雲,“你等一下,我進去找閻王通報一聲。”
眉梢邪肆的一挑,一絲絲邪氣不自覺流露,見那名小鬼臉色更紅,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
“傾月,你不會看上那隻小鬼了吧?”見那名小鬼進了閻王殿,郭旭趕在夭寐開口之前,就先問了出來。
話落,一羣男人一致點頭,這女人太惡劣了,招惹了一羣男人不夠,連陰間的小鬼也不放過。
鳳傾月後腦滑下三根程亮的黑線,這羣男人還真是變幻無常,一時間硬要將左輪他們塞給她,現在又像防什麼似的,還真是唯小人與男子難養也。
“誰要見本王?!”一聲極具威嚴的聲音從閻王殿內傳出,緊跟着,一身黑衣的中年男人與之前那名小鬼走了出來。
當看清門前站着的女人時,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渾身一震,第一個反應居然是扭頭就跑。
“站住!”鳳傾月冷哼一聲,見閻王腳步不停,又淡淡的道:“這閻王殿好像有些陳舊了。”
淡淡的一句話,閻王腳下一個緊急剎車,擡手擦了擦額頭的虛汗,硬着頭皮轉回身,“姑奶奶,求你了,冥界經不起你折騰的。”
閻王都快哭了,萬年前那一鬧,冥界整整亂了千年,如今好不容易纔恢復秩序,再被這姑奶奶一鬧,那就真是什麼都沒了。
鳳傾月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餘光瞥向還圍着自己的小鬼,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閻王再次擡手擦汗,暴吼道:“滾開,知道她是誰嗎?攔什麼攔?!”吼完,對着鳳傾月完全是另一幅嘴臉,笑得格外的討好,看得一羣小鬼險些沒將下巴嗑在地上。
鳳眸微轉,眸底劃過一抹幾不可查的笑意,問:“那你跑什麼?”
“本王跑了嗎?”閻王茫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心裡卻是叫苦連天,丫的,不跑等着被你逮着揍一頓嗎?這種事又不是沒發生過,揍一頓還是小的,這姑奶奶還不消氣,就得把整個閻王殿給燒了。
萬年前他還敢小小的抗爭一下,可自從冥王愛上她,閻王殿就徹底成了這個女人的遊樂場,想來就想,想走就走,沒事兒還愛將那些鬼放出去玩,他一路跟着擦屁股,那叫一個苦命。
等等!冥王?!
閻王像是才反應過來,猛地調轉視線,在一羣男人間掃視一圈,最終定在蕭羽飛身上,躬身道:“恭迎冥王殿下。”
什麼?!冥王?!
一羣本就被閻王搞得有些錯亂的小鬼,在這一刻是徹底錯亂了,那個人是冥王殿下?
“恭迎冥王殿下。”既然閻王都開口了,總不會是亂叫的,跟着叫總沒錯。
從進入冥界開始,就一直沉默着的蕭羽飛,在這一刻纔像是夢醒般,愣愣的回神。視線落在閻王身上,輕閃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就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閻王,你當了這麼多年閻王,是不是當傻了?”就在閻王尷尬間,鳳傾月再次出聲。
“什,什麼?”
“你就打算讓我們一直在閻王殿門口站着?”
“哦,對,冥王殿下里面請。”閻王猛一拍額頭,遞給鳳傾月一個感激的眼神,急忙將人往裡面引。
一羣小鬼急忙散開,之前臉紅的那隻小鬼,有些不捨的望了鳳傾月一眼,還是跟着離開了。
進到殿內,鳳傾月一屁股就坐在了閻王的座位上,隨手抄起一本書,隨意的翻看起來。
“姑奶奶,那個碰不得!”
萬年前給閻王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以至於到了現在,他都不敢讓鳳傾月碰閻王殿裡的任何東西,都擔心再出什麼紕漏。
一把奪下鳳傾月手裡的生死簿,閻王慌亂的將東西藏進懷裡,那老鷹護小雞的架勢,看得鳳傾月眉眼直抽。
她承認她萬年前是惡劣了一點,可是也不至於吧?
無語的撇了撇嘴,眸光在閻王殿裡打量了一圈,纔開口道:“說吧。”
“什麼?”
“別告訴本尊你不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鳳傾月有些火大的站起身,一掌拍在書案之上,上半身微微前傾,磨着牙道:“怎麼幫冥天恢復修爲的記憶,你還不清楚嗎?”
“這個,清楚是清楚,可是要辦到,很難啊。”閻王老實的聳了聳肩,“要幫冥王殿下恢復修爲和記憶,就必須去到幽冥之境,可是你也知道,幽冥之境乃是冥界的禁地,就算是本王,也不能隨意進入。”
“去到幽冥之境就行了?”鳳傾月疑惑的皺了皺眉,這麼簡單?
“當然沒有這麼簡單了。”閻王不由得白了她一眼,見鳳傾月瞪眼望來,又十分沒骨氣的縮了縮脖子,“事情是這樣的,幽冥之境之外有一層禁制,必須得以幽冥之氣才能打開,本王不能進入幽冥之境,自然沒辦法幫你們打開禁制,所以,一切還得你們自己想辦法。”
幽冥之氣?鳳傾月勾了勾脣,看來,有很多事情的確是註定的。當初蕭羽飛將幽冥之氣灌進她的體內,幫她破除結界和壓制鳳凰神火,如今,那股幽冥之氣還存在於她的體內,也算是歪打正着。
“你有幽冥之氣?”閻王狐疑的望了她一眼,不然她怎麼會露出那種神情,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行了,廢話真多,帶我們去幽冥之境。”鳳傾月懶得同他廢話,帶着一羣男人就想離開。
“等等!”閻王立馬喝止住她,見鳳傾月停下腳步,慎重的道:“他們不能去,他們乃是凡人,即使修真,也還未脫離**凡胎,受不住幽冥之境的陰氣。更何況,其中還有兩名孕夫,你想害死他們嗎?”
“你們留下,我和羽飛去幽冥之境就可以了。”鳳傾月想了想,閻王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可是若單獨將一羣男人留下,她心底始終是無法安心的。
暗自給紫龍使了一個眼色,見紫龍明白過來,就帶着蕭羽飛跟閻王離開了閻王殿。
“帶我們去休息。”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閻王殿,紫龍斜眼看向旁邊畏畏縮縮的陸判道。
“幾,幾位請。”陸判也是萬年前的受害者,被火鳳欺壓得十分悽慘,如今見到鳳傾月的一羣男人,直覺就是:能被那個女人看上的男人,一定也是不好惹的!
所以態度那叫一個恭敬,看得一羣男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幽冥之境位於十八層地獄之下,乃是冥界的最中心位置,那裡的幽冥之氣尤爲濃烈,一般的小鬼根本無法承受,所以冥天才選擇了封鎖幽冥之境。
去往幽冥之境的必經之路就是十八層地獄,挖眼,拔舌,爬刀山,下油鍋,各種極刑,在這裡都像是最爲平常的事情。
“對了,霍佳的魂魄是不是也在十八層地獄。”鳳傾月腳步一頓,像是想到什麼,側頭問道。
“霍佳?就是那個差點害死你的女人?”閻王撓了撓頭,這纔想起霍佳這號人物,“對,她在十八層煉獄,你要見她嗎?”
“暫時不用,先幫羽飛恢復修爲。”見,是一定要見的,她曾說過,只要她不死,那筆帳,她一定會找霍佳清算的。
到達十八層地獄,閻王也不能再往下,大概給鳳傾月說了一下路程,就一溜煙兒的跑了,速度那叫一個快,甚至忘了他是有法力的,直接用上了雙腿。
“閻王很怕你。”望着那個奮力甩動火腿的背影,蕭羽飛好笑的勾了勾脣。
“如果你將他鬍子拔光了,他也怕你。”鳳傾月淡淡的冒出一句,聽得蕭羽飛嘴角直抽。
這女人還真是膽大妄爲,連閻王的鬍子也敢拔。
十八層地獄再向下,就是一片漆黑,就像是一個無底深淵,除了黑暗,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鳳傾月將靈力匯聚雙眼,右手牽着蕭羽飛,兩人一路向下飛去,不知道飛了多久,又飛了多遠,直到兩人撞上一個結界,無法再向下,兩人才停了下來。
“看來,這裡就是幽冥之境了。”四周一片漆黑,兩人根本無法看清對方,就算將靈力匯聚雙眼,也僅僅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一切都看不太清晰。
“嗯。”蕭羽飛應了一聲,右手在結界上摸索着,無論他怎樣努力,眼前的情景仍舊是一片漆黑。
這種黑,很容易勾起人心底的東西,無論是什麼,在這樣的情形下都會被無限放大,人會變得沒有安全感,沒有存在感。
鳳傾月微眯了一下眼,食指上倏地竄起一小簇火苗,金紅色的火焰照亮了一小塊地方,使得結界也清晰的暴露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找找禁制在那裡。”
閻王說了,結界之上有一道符號,那就是禁制所在,只有將幽冥之氣輸送進禁制裡,纔有可能打開結界,否則就算大羅金仙來了,也無法闖進幽冥之境。
沿着結界的邊緣,兩人開始一路尋找,最終在一個角落,發現了那個通體黝黑的字符禁制。
禁制被鳳凰神火一照,透出淡淡的金色,點點寒氣滲出,一如冥界給人的感覺,陰森,恐怖。
“就是這裡了。”鳳眸微微眯起,一道精芒從眼底劃過,右手緩緩的放開蕭羽飛,將小手覆上了那道禁制。
點點幽冥之氣從鳳傾月身體裡溢出,很快又被禁制給吸收,吸收了幽冥之氣的禁制,散發出點點金光,照亮了整個幽冥之境。
鳳凰神火熄滅,鳳傾月加大了幽冥之氣的輸入,整個幽冥之境越來越亮,就像黑暗深處的希翼,讓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
“鳳兒,你怎麼樣?”見鳳傾月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卻還是沒能解開禁制,蕭羽飛心裡一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急切道:“快,收手!”
“不行,收不了。”鳳傾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她的幽冥之氣已經用盡,卻是在想要收回手時,發現自己的手像是被禁制給黏住了,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將手挪開半分。
身體裡已經沒有幽冥之氣可用,禁制就開始瘋狂的吸收她體內的靈力,靈力的快速流失,讓她幾乎撐不住,眉心的花鈿快速閃爍起來,也無法止住靈力流失的速度。
該死的,這東西究竟是怎麼弄的,居然這麼厲害?!
“快把手鬆開,這倒禁制好像有反噬。”見蕭羽飛的臉色也跟着難看,鳳傾月沒好氣的暴吼一聲:“你那點靈力,根本不夠用!”
“我不會放手的。”某些時候,蕭羽飛是固執的,固執的堅持,固執的守護,又固執的留在她的身邊。
人往往需要有一個信念,以往他的信念僅僅是保護兄弟,可是遇見她之後,他的信念就是與她共同進退。
剛開始修真,蕭羽飛的靈力稀薄得可憐,沒兩下就被禁制吸收乾淨,整個人的面色越來越慘白,就像是一張白紙,隨時都有可能消散在空氣之中。
鳳傾月見此,眼神一凜,鳳凰神火猛地從體內召出,被全部灌輸進禁制之內,就算要被反噬,她也要毀了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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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大結局的說明:大結局字數有點多,爺無法在三天之內完成,會分爲三章,每三天一章,如果無法等待,可以在大結局終章的時候再看,請諒解,真的是極限了,因爲大結局要拆所有的線,所有有許多地方需要理順,比較費時。
附送一個小笑話,給筒子們樂一樂——
女神:“完了,這次考試考砸了。”
**絲輕輕地拍了拍女神的腦袋,說:“小傻瓜,我就知道你不會做,後面幾道大題我都沒寫,這樣我們就能上同一所學校了。”
三個月後,**絲去了藍翔技校,女神被高富帥送到歐洲留學了,高富帥站在藍翔技校的樓下,這下再也沒人能分開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