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滾雷忽然炸開,將房間當中的李清照嚇的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等到回過神來之後,她首先做的,便是將目光轉到牀上,見白洛依舊是安穩的躺在那裡,睡得很香的樣子,李清照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那漆黑的天空,和不時劃破天際的閃電,以及轟隆隆的雷聲,忽然間覺得心中一陣莫名其妙的發悸。
她也不知道,爲何會忽然有了這樣一種感覺,但是就好似憑空出現一般,讓她整個人都覺得有些心慌意亂。
大概是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吧,讓自己一時間有些疑神疑鬼的,想到這裡,李清照不由得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後強忍着心中的那份不適,來到屋子裡的桌前坐了下來。
白清不在府上,再加上今天又是七夕佳節,讓李清照一時間覺得有些寂寞。
想起之前白清邀請自己的時候,自己還固執的搖搖頭,想到這裡,李清照便覺得隱隱的有些後悔,早知道,便不會如此矜持了,不然的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屋子裡面了。
而另一個房間裡的李師師,正在坐在房間裡,自己彈着琴。
跟李清照一樣,雖然平日裡已經朝夕相處了,可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白清卻忽然不在身邊,她也確實是有些寂寞。
不過跟李清照不一樣的是,李師師寂寞的時候,她會選擇彈琴來排解自己心中的那份抑鬱的感覺。
只是往日裡如同行雲流水般的演奏。今天卻遲遲找不到那種心境和狀態,幾乎是連連出錯。一時間,就算是恬靜的李師師。禁不住也是有種心浮氣躁的感覺。
一個雷聲響起,讓正在彈琴的李師師下意識的身體一顫,緊接着,一股疼痛的感覺從手上傳來。
她悶哼一聲,然後下意識的將手指塞到脣邊吸吮着,只是接觸到唾液之後,手上的傷口隱隱的更加疼痛了起來。
李師師秀眉微顰,也不知道爲何,就在這個時候。她卻忽然感覺到一股不安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瞬間將身體裡所有的力量全都抽走一般,整個人也是有一種強烈的窒息的感覺,恨不得張大了嘴巴,拼命的呼吸。
好一會兒,李師師的心都在劇烈的跳動着,甚至就連她自己,都彷彿能夠聽到心跳的聲音。她不由得緊緊的抓住自己的心口,另一隻手撐在琴上,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不至於倒下。
這份不安的感覺,一直持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但是給李師師的感覺,卻彷彿是過了足有百年那般漫長。
等到那股心悸漸漸消失之後,李師師才滿臉蒼白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雖然此時還是有些頭重腳輕,不過她還是堅持着朝着桌子邊走過去。她想要倒一杯水。
“砰砰砰!”
等到她把自己的水杯倒滿之後,剛剛端起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忽然傳來,將李師師嚇了一條,手中的水杯,差點掉在地上。
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沉穩下來,李師師先是喝了一口水緩了緩心神,然後這才慢慢的朝着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剛一開門,門外便出來了狄笑白的那張無比精緻的臉龐。
“原來是狄將軍!”看到是狄笑白,李師師的心情稍稍放鬆了一下,對着狄笑白輕聲的說道,只是話音剛落,她的臉上又接着帶上了幾分疑惑的神色,她看着狄笑白身後那空蕩蕩的樣子,頓時有些奇怪的對着抵消吧問道:“咦?我家官人沒有和狄將軍一起回來嗎?”
李師師可是知道,今天晚上,白清的身邊,是澹臺龍舞和狄笑白陪着他去的,但是現在卻只是看到了狄笑白的身影,讓李師師覺得詫異不已。
“快,跟我走,出事了!”聽到李師師的話,狄笑白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一把拽住李師師的胳膊,一面說着,一面拽着她朝着自己的房間而去。
看到狄笑白那匆忙的樣子,以及剛剛狄笑白說的那句話,讓李師師下意識的聯想起自己剛剛那陣莫名其妙的心悸,她的心中忍不住“咯噔”一聲,恬靜的眼神當中,也是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幾分慌亂。
出事了?不會是白清出事了吧?不然的話他怎麼沒有回來?而且連澹臺龍舞都沒有見到身影,想到這裡,李師師頓時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狄笑白沒有着急解釋,而是帶着李師師,先是來到李清照的房間,同樣帶上李清照和白洛,然後一行人便直奔狄笑白的房間而去。
一路上,李清照和李師師明顯的能夠感覺的到,整個知州府衙上下,似乎瀰漫在一股緊張的氣氛當中,就算是那些護院們,此時臉上也是帶着凝重的神色,一副來去匆匆的樣子。
看到這裡,李師師和李清照頓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氣冷氣——看這個樣子,果然是出事了!李師師和李清照下意識的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幾分擔憂的神色。
在冷兵器時代,弓弩絕對是所有對手的噩夢。
尤其是成批量的弓弩部隊,絕對是兩軍交戰時的大殺器。
在國家暴力機器當中,弓弩部隊又是官軍秒殺反賊的最有利的武器之一。
弩,無論是古代還是後世,都屬於國家管制的武器,不會輕易流落到民間。
因爲跟弓不同,培養一個合格的弓箭手,對弓手本人的身體素質要求極高不說,更重要的是消耗的時間很長,而且還跟天賦有關,天賦好的,也許苦練個三四年就能射的很準,天賦不好的,也許苦練個十年八年的,都沒有什麼效果。
但是弩就不一樣了,雖說弩的射程比起弓來講要弱上一些,但是弩的射速快,有效射程遠,殺傷力強,更重要的是操作方便,就算是不會射箭的人也能夠很快上手,所以一直以來官府控制的都比較嚴格。
而隨着官軍的弓弩手來到戰場上之後,那些摩尼教的教衆們不是瞎子,看到那龐大的弓弩手規模,足有一千多人的樣子,一時間,眼神當中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恐懼的神色,甚至有些人,不可抑制的戰慄了起來。
這些人也算是跟官軍交手多年的老兵了,對於官軍弓弩手的威力,自然是很清楚,所以在看到那如同人海一般的弓弩手,他們下意識的在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宗教雖然有時候能夠將人洗腦,但是大多數時候,怕死乃是人的本性,況且這人間大好的繁華還未享受夠,他們可不想這麼快的便去見他們的明尊。
高可立、薛斗南和姚義,在看到官軍的弓弩手們踏上了戰場上之後,心中也是不由得一凜,眼神當中露出幾分忌憚的神色,他們的武功確實高強不假,但是很顯然,他們還沒有修煉到能夠在萬箭齊發當中安然無恙的境界。
可是事情到而來這一步,已經由不得他們後退了,想到這裡,他們使勁咬着自己的牙,把心一聲,眼神當中露出幾分兇悍的神色,口中發出一身暴喝聲,然後帶領着自己手下的教衆們,再度朝着官軍的方向死命的攻着,一面拼命的砍殺着,一面在口中大聲的念起了教義。
看到自家將軍那一馬當先的模樣,再加上那耳熟能詳的教義,一時間,那些教衆們,似乎被這個場景所感染了,心中頓時也是升騰起了萬丈豪情,看着高可立等人那浴血砍殺的模樣,他們一腔熱血涌上心頭,然後高舉起手中的武器,同樣大聲的念着教義,朝着官軍的方向而去。
隨着參與的教徒越來越多,整個城門處,居然充斥着一片摩尼教教義的聲音,聲若洪鐘,不斷的在天地間迴盪着,彷彿在無形中,那些摩尼教教徒們的氣勢,似乎又提升了幾分。
城門之外,聽着裡面傳來的那陣陣教義的聲音,外面卻是一陣鴉雀無聲,原本還在列隊的教徒們,忽然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同歿言一起,朝着城門內的方向看去,雖然在他們的眼中,只有那黑壓壓的人羣,但是他們的心,卻在劇烈的跳動着,渾身上的熱血,幾乎沸騰了起來,幾乎所有人的眼神當中,都幾乎要噴出火來,他們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兵刃,恨不得此時背上生出兩隻翅膀,飛過城門,去和自己的兄弟們並肩作戰。
不知道是誰,首先跟隨着附和起來,接着一個、兩個、十個、一百個……很快,城門外的那些教衆們,也是大聲的念起了教義,和城內的那些教衆們一起,兩股聲音匯合起來,變得無比的洪亮,在這四周不斷的遞進着,震耳欲聾、振聾發聵,似乎連天地都要爲止變色。
歿言站在那裡,眺望着城門的方向,臉上一片肅然的神色。
城內的那些教衆們,同樣也是聽到了城外傳來的聲音,一時間,他們就彷彿是找到了精神上的支柱一般,身上好似有了使不完的力氣,不發泄出來,就要爆炸了,他們一個個瞪着猩紅的眼睛,渾然不再去想,官軍的弓弩手就在自己的前方,只是握緊了手中的兵刃,不斷的朝着那些正在緩緩退卻的官軍們衝過去。
只是一腔熱血的他們,現在已經完全殺紅了眼睛,以至於誰都沒有發覺,就在他們砍殺的同時,他們的將軍,高可立、姚義、薛斗南三人,卻是一面和官軍戰鬥着,一面悄悄的退到了自己的隊伍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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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失聯的85名消防官兵祈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