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公,一路車馬勞頓,辛苦了!”
“嶽帥言重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本就是我輩的本分,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析津府外,嶽菲帶着麾下一干將領,出門迎接着白清,兩個人見面之後,頓時一番寒暄。
似乎是習慣了這近一年的時間裡,嶽菲那衣袂飄飄的樣子,再次換上一身戎裝之後,白清反而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好一會兒之後纔將這種感覺徹底的打消掉。
“請!”
嶽菲對着白清一伸手,側着身子做出一個請的姿態來。
“嶽帥請!”白清也是做出同樣的動作來,兩個人稍稍客套一番,便相視一笑,共同朝着身前的析津府城中而去。
而嶽菲身後的那些將領們,也都和白清身後的那些侍衛,一同緊隨着二人的腳步。
如果說一年之前,嶽菲身後的那些將領們,在看向白清時,還帶着幾分輕視,那麼僅僅過了不到兩年的時間,白清現在的地位,已經只能夠讓他們仰望。
不過雖說是白清的身手在那些將領們眼中不值得一提,但是他們心中對於白清,卻是帶着幾分欽佩的神色,畢竟能夠以文人之身,去做行軍打仗之事,而且鮮嘗敗績,足以說明他的不凡。
更何況,白清做打的那些,規模都堪稱是不小。
剛剛進了城門,一些文官也是趕緊過來,對着白清和嶽菲見面,看向白清的目光當中,充滿了諂媚的神色。
其實也不難理解,這析津府作爲原來金國的大城池,在歸大齊之後。爲了鞏固統治,大齊也是派遣了一些比較有能耐的官員前來,只是不管怎麼說。這裡和中原比起來,都是酷寒邊陲之地。眼看着吏部尚書到來,他們自然是想方設法的想要討好白清,以期待能夠早日脫離這個地方。
對於這些人的心理,只是看上一眼,白清就已經明白了很多,不過他卻是渾然都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坦然的接受了這些人的阿諛。
一行人在析津府的知府衙門裡坐了下來,其中白清和嶽菲各自坐在首位。左側是那些南軍的將領們,如牛皋、張憲、王貴、徐慶等等,一字排開坐在那裡,至於右側,則是析津府的那些官員們。
“本官初來乍到,不知道現在的戰況已經如何了?”白清看向嶽菲,沉聲問道。
“北伐軍遭遇大敗,十不存一,想必大體的情況,白相公應該已經有所耳聞。眼下除了副帥韓世忠被看押在大牢之外,其餘倖存的那些士兵,則是撤回到大定府一帶!”
“不管怎麼說。雖然是打敗了,但是這些士兵也算是爲朝廷拋頭顱灑熱血,到時候我等還是應一併看待纔是!”白清沉吟片刻,對着嶽菲說道。
“白相公所言極是,與吾等心意不謀而合!”聽到白清的話,嶽菲等那些武將們點了點頭,白清這一點,算是說到他們心裡去了
。
要知道這勝敗乃是兵家常事,這些武將們也都是從底層爬上來的。深知這份無奈之處。
“不知大軍何時開拔?”白清又對着嶽菲沉聲問道。
“眼下我這南軍,只是背嵬軍、中軍和左右兩軍過來。不過四五萬人而已,尚有半數以上大軍在路途之中。連帶着休整的時間,至少還要七八日的功夫!”嶽菲對着白清說道。
在接到旨意之後,爲防止叛軍順勢一路南下,造成形勢惡化,嶽菲帶着機動性較強的那些隊伍們先行出發,日夜兼程的趕到這析津府,至於其他腳程較慢的,則是陸續趕過來。
“那糧草輜重方面如何了?”白清又看向析津府的知府,對着他問道。
以嶽菲出發的緊急性,想來路上定然不會攜帶太多輜重,多半是由後續的那些隊伍一併帶來,而這幾天的補給,自然便是落在析津府身上,這點乃是慣例。
“回上差,得到朝廷旨意之後,下官立即便在全府上下緊急籌備糧草,只是您也知道,這析津府乃是新附,各項事物自然比不得中原豐盈,所以……”那析津府的知府張嘴便對着白清哭訴道。
聽到那知府的話,白清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毫不留情的痛斥道:“這析津府雖說只是新附,但是也是已有四年之久,這麼長的時間,你居然還跟本官哭窮?你也不想想,這北伐乃是何等大事,萬一出了什麼差池,誤了北伐大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現在還跟本官來這一套!”
“下官該死!下官該死!”聽到白清的痛斥聲,那知府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慌不迭地的給白清磕着頭,連聲叫道。
原本覺得,白清看起來不到而立之年,自己苦苦窮,也許博取幾分同情之後,能夠矇混過去,誰知道白清卻是毫不顧忌自己顏面,讓他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看到平日裡被他們小心伺候着知府的樣子,其他的那些知縣們,全都坐在那裡,一臉噤若寒蟬的樣子,臉色也是十分的蒼白,豆大的汗珠不時的滾落下來。
至於嶽菲等人,早就對這些傢伙的陽奉陰違頗爲不爽,看到這番情景之後,自然是通體舒泰,坐在那裡自顧自的喝着茶水。
“五天,我只給你五天的時間,若是五天之內你不能準備好大軍所需輜重,那麼你這知府也就別當了,換個更有能力的人來做吧!”白清衝着那知府伸出一隻手掌,冷聲說道。
“下官……下官遵命!”那知府已經碰的頭破血流,自然不敢再去觸黴頭,跪在那裡唯唯諾諾的應聲道,等到白清衝着他不耐煩的揮揮手,才如蒙大赦一般的帶着一衆知縣,慌忙的退了下去。
“多日不見,白相公倒是脾氣見長啊,這一來可就先點了一把火!”嶽菲美目看着白清,好一會兒才輕笑着調侃道。
“哼,這幫傢伙,手段我是見得多了,你不給他們點苦頭嚐嚐,讓他們知道你的厲害,他們有一萬種理由去搪塞,一幫蛀蟲!”白清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沒辦法,在這裡的官員,誰心裡沒些怨言!”嶽菲輕笑了兩聲,“別被這些無聊之人壞了興致,今晚我南軍設宴,爲白相公接風洗塵,還望白相公不要推辭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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