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沒鎖,他敲了幾下沒人響應,就開門自己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牀上還在熟睡的人。
她的面容姣好,精緻的瓜子臉,櫻桃般的小嘴。
他不自覺的伸出手撫過她的臉頰,停留在她的脣上,若有若無的觸碰,俯下身輕吻。
這一幕恰巧讓推開門的杜枷辰撞到,眼前的情況令他怒火沸騰,失去理智般一拳打在威廉的俊臉上,威廉倒地,嘴角掛着血跡。
他昨晚睡在書房,早上醒來急急忙忙的想要看看這個喝醉的女人,卻看到這一幕……
“我說過離她遠一點兒,該死!”他不肯罷休,拎起他的領口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腹部,把他打倒在地。
威廉不說話也不解釋,邪魅的臉上露出笑容。
他們打鬥的聲音引來了蘇立好蘇湄,一進門就看到憤怒的杜枷辰狠狠的把威廉打倒在地,都吃了一驚。
青格也悠悠轉醒,頭痛欲裂,好吵?
蘇立緊緊拉住此時像個憤怒的獅子般的杜枷辰,“辰,冷靜,冷靜點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
杜枷辰那是那麼容易被人控制的,任蘇立怎麼也拉不住,一拳又要招呼到威廉的臉上。青格一驚,發生了什麼,他們怎麼都會在這?來不及多想,撲到威廉的身上,護在威廉前面。
她的動作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杜枷辰的拳頭在離她一公分的地方赫然收住,憤恨的看着突然竄出來的人,咬牙切齒道,“滾開。”
她不動認命的閉上眼睛等待着。
他頹然的收回手,無力的垂下,推開旁邊的蘇立兄妹兩。
青格睜開眼看到他挺拔的背影竟有些微微的顫抖,心裡一痛,她做錯了嘛,又錯了嗎?早上的鬧劇影響着每個人的心情,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餐桌上氣氛壓抑的要命,青格,不時的看向杜枷辰,這才注意到他握着叉子的手,血肉模糊。
他的手怎麼了?受傷了也不知道包紮嗎?一直是他在打人,怎麼還會傷的這麼重。她早該注意到的,剛剛他的拳頭離她那麼近她都沒發現,她懊惱的低下頭。
青格一直再找機會幫杜枷辰包紮傷口,他卻不給她機會,匆匆吃完,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走了,青格失落的再也吃不下去,放下筷子,“抱歉各位,我吃飽了。”低着頭走上樓。
失落的背影深深刺痛威廉的心,蘇立也是一陣沒由來的失落,不易察覺卻還是落進蘇湄的眼中,嘴角泛起冷笑。
這個遊戲似乎越來越有趣了呢?連她一直冷靜的哥哥也……
青格一直躲在房間等杜枷辰,現在都凌晨了,他還是沒回來,真的生自己的氣了?
她拿起一直準備好的紗布和消毒水,只要他一回來她就幫他把手包紮好,那樣一直不包紮傷口會感染的,還不容易好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引擎熄火的聲音傳來,她靜靜地等着他回房間,爲他準備好了浴巾放在牀頭。等了又等,還是不見他的身影。
他應該是回來了,可是怎麼這麼久還不上來。
她走出門朝走廊走去,難道在書房?她移動腳步挪向書房的方向。
剛一走進,粗重的喘息聲和女人呻yin的聲音透過房門,肆無忌憚的傳入青格的耳朵。“辰,愛我,愛我。”女人的聲音斷斷續續,伴隨着歡愉和尖叫。
青格大腦一片空白,轟的一聲就想爆裂了般,杜枷辰?杜枷辰?她不可置信的推開書房的門。
門竟然沒鎖,她顫抖的一推,眼前糜爛的一幕令她幾乎崩潰,蘇湄**裸的被杜枷辰抵在牆壁上,意亂情迷的索愛。
她捂着嘴強迫自己不要哭出聲,指尖卻深深陷進肉裡,眼淚不受控制的流淌,臉色蒼白得嚇人,似乎隨時都會昏倒。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夠杜枷辰知道她的存在。他甚至沒回頭,冰冷的話語隨即出口。
他語氣陰霾的嚇人,青格呆呆的看着這張臉,心好像被人挖出來了,那裡有一個血窟窿,她緊緊揪住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你還要繼續在這看?”他邪魅的再次開口,手指劃過蘇湄的臉頰,落在她的鎖骨處,大有繼續向下的趨勢。
他是背對她的,根本看不到青格的臉色有多蒼白,神情有多痛苦,她的全身都在抽搐,“杜枷辰,我的愛很單純。”她有氣無力的說完,拖着沉重的步子轉身。
一轉身,心已萬年。
門悄然關緊,她的臉上露出近乎絕望的神色,茫然的擡起頭,然後像失去了力氣似的,背貼着她身側的門,緩緩地滑落,居然蹲下來抱住了膝。
門的裡面,杜枷辰頹然放開蘇湄的身體,“走,馬上走。”他毫不在意剛剛的溫情,凜冽的下着逐客令。
蘇媚不死心的攀上杜枷辰的脖子,吐氣如蘭,“辰,剛剛還好好的,我們繼續好不好?”杜枷辰眼裡頓時一片冰霜,“我不想說第二遍,馬上滾出這裡。”說完便把茶几上的酒瓶砸在地上,然後是椅子,書,所有一切,只要是能移動的,幾乎都被他狠狠扔在地上,整個房間一片狼藉。
蘇湄小心翼翼的躲在角落裡看着,看着他發泄着自己的怒火和憤怒,看着他眼裡的糾纏和疼痛,卻也只能眼睜睜,不敢上前。
青格幾乎不再出門,吃飯的時候下樓吃飯,不吃飯的時候老老實實的呆在房間裡,話也少得可憐,每天不再爲了要等他下班回來而熬到很晚,她的身體卻意外的更加消瘦,巴掌大的小臉蒼白透明,毫無血色,纖腰盈盈一握。
幾次杜枷辰走到她的門前,想要看看她,可是她房間的黑暗就像有人在用力推拒着他一樣,她眼裡的疏遠淡漠讓他不敢靠近。
就像此刻他站在她的門前,隔着一道門,卻像隔着一片天,他不進去,她不出來。
杜枷辰記得每次不管他下班多晚,她總是會在臥室留一盞燈,哪怕她自己睡着了,燈也會一直亮着,現在卻只有黑暗,漫無邊際的黑暗。
她不再等他了嗎?他自嘲的笑着,心卻痛楚無比。
蘇湄的生日快到了,這個大小姐已經整整四年沒在家過生日了,好不容易趕上這一次,他這個哥哥得好好幫她辦一場生日宴,補償四年來的虧欠。蘇立一直不能再妹妹身邊盡一個當哥哥的責任,這一點讓他覺得很對不起妹妹,父母死得早,只有他們兩兄妹相依爲命,他卻還不能陪在她身邊照顧她。
蘇湄的生日轉眼就到了,果然是盛大的宴會,商界名流,政界高官,上層社會的各界名流,齊聚一堂。
蘇湄也不負衆望,一身大紅色深v露背小禮服,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誘人的身材,徘徊於各色男人女人間,儼然是一派女主人的架勢。
青格一身黑色修身短款禮服,白色的貂毛小披肩用絲帶繫着大大的蝴蝶結,更顯嬌俏可人,只是臉色略顯蒼白,靜靜呆在角落。
威廉實在看不下去了,躲開層層包圍的女人,湊到青格的身邊。
“你還好吧?”
青格擡頭看向來人,勉強一笑,淡淡迴應:“我還好。”
青格目光如水,靜雅至極。
“威廉,這邊。”蘇立在一邊叫威廉過去,威廉看了一眼青格,不放心的叮囑:“你在這裡呆着別動,我一會兒就過來。”青格只是點點頭,目光穿過他,落在不遠處曼妙起舞的兩人身上。
威廉順着她的目光望去,杜枷辰與蘇湄在流暢的音樂中激情熱舞,一曲終了,引來陣陣掌聲。
威廉看着青格呆呆的看着,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到底還是在乎啊!
青格鼻子微微一酸,強忍淚水準備離開會場,去花園散散心,看不到就不會難過了,不是嗎?
“啊”一聲悶哼,青格被絆倒在地,倒下的還有蘇湄,她楚楚可憐的望着青格,好像在問,爲什麼你要絆倒我?
杜枷辰冷冷地看向青格,目光尖銳,彷彿要把她生生刺透。
溫柔的扶起蘇湄,當着青格的面噓寒問暖。
“辰,她剛剛突然闖過來,我沒注意,就被她絆倒了,你看你看,都紅了。”她指着自己的膝蓋撒嬌的讓杜枷辰看。
“還疼嗎,一會我好好看看。”他語氣溫柔,眼裡似乎只有蘇湄,他們纔是恩愛的一對再也容不下別人,完全不理會摔在地上的青格,她的兩個膝蓋一片淤青。
青格心中一陣苦澀,她艱難地開口:“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青格可憐兮兮的看着杜枷辰。
杜枷辰看着柔弱的青格,強忍住上前扶起她的衝動。
“你怎麼樣,摔疼了沒有,不是讓你乖乖呆在那嗎?”威廉本來在那邊和幾個生意上的朋友交談,突然看到人羣都聚在這裡,他走過來,就看到青格摔倒在地,杜枷辰卻對她不聞不問。看着她可憐兮兮望向杜枷辰的目光,他的心一痛,卻還是忍不住走上前扶起她。
蘇立及時出來圓場,化解這突發的意外,人羣散去。
蘇湄的眼角泛出一抹勝利的微笑,好戲纔剛剛開場,夏青格你等着吧!
杜枷辰扶着蘇湄,威廉扶着青格,背道而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