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立抓住她急欲離開的手,把她重新按在椅子上:“你聽得懂的,我知道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他的手握着她的肩膀,阻止她的掙扎,逃避。
她掙脫不開,猛然的擡起頭,碰到他低着頭的臉頰。兩個人都愣在原地,一時之間尷尬的氣氛蔓延開來。
青格紅着臉,最先反應過來,不再繼續亂動,支支吾吾的開口:“你到底想說什麼,快點說,我好餓。”
蘇立在錯愕之餘也很快回過神來,恢復了先前溫文爾雅,鎮定自若的樣子。只是心裡卻很難得到平靜,剛剛那個不經意的吻像一道閃電,划進了他最柔軟的地方。
“我只是想說,如果你想要留在他身邊,那麼首先就要學會適應他的生存環境,冷漠也好,殘酷血腥也罷,都要學着去適應,你明白嗎?想要留在他身邊就要先學會保護自己,然後讓自己變強,這樣纔不會拖累到他,成爲他的負擔。”
“如果不想留在他身邊,就不要對他抱有幻想,離開他,走的遠遠的。這個,你拿着。”蘇立遞給青格一張紙,上面的一串數字,應該是電話號碼。
蘇立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他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兄弟越陷越深,也不想他愛的女人被傷害,當然前提是,青格與辰之間不相愛。那麼越早離開,對雙方傷害越小。反之,如果他們相愛,那麼他是成全的,祝福的。
“這個電話號碼,你留着,假使有一天,你不得不離開,打給我,我會幫你。”
青格握緊手中的號碼,這個早上帶給她的驚喜和驚嚇都夠多的了,她突然很想安靜的呆一會兒。起身,沒有任何的告別,默默的走出這個地方走出蘇立的視線。
蘇立表面依然平靜,內心早已思緒萬千。一個是他相依爲命的兄弟,一個是他深愛卻不能說的女人,他只是不想他們受到傷害。他相信青格是個聰慧的女子,何去何從,她會想明白的。
如果決定留在辰身邊,就要學會保護好自己,辰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身邊,也不可能每一次她遇險,他都能及時搭救。所以她必須學會在辰的生存環境中生存,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見不得一丁點兒血腥,看不得殘酷的場面。事實有時候就是這麼殘忍,任何人都沒辦法阻止。
如果她沒有留在辰身邊的打算,或者,換句話說,她不愛他,那麼她早一點離開,辰也不至於無法自拔,他受到的傷害也許會小很多。從現在的情況看來,無論夏青格什麼時候離開,辰都或大或小的會受到傷害,深淺而已,但一定會有。
這是他的看法,不知道自己觀察的對不對?
至於自己,也只能把這份愛,這份悸動,永永遠遠的,藏在心底了!
爲什麼幾天之內,有這麼多人對她說些奇怪的話,她想不明白,乾脆把自己的頭蒙進被子裡,也沒有胃口吃早飯了,直接躲進房間。不過,她還是把蘇立給的電話仔細的收了起來,說不定以後可以用上呢。
杜枷辰回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連日來的忙碌,在他的臉上可以輕易地看出疲累的痕跡,越過大廳,直接來到了二樓書房,簡單的洗了個澡,換了件乾淨的衣服就出來了。
敲了敲青格的房門,沒反應。剛剛他問過樓下的傭人,說她在樓上沒下來過,這個小懶貓真是越來越貪睡了。敲了幾下還是沒聲音,他扭動門把手,門居然沒鎖。他一眼便看到了睡相安然的夏青格。
髮絲凌亂的散在枕頭上,嘴脣微張,好像在等着人前去品嚐。杜枷辰猛嚥了一下口水,自己竟然有一種衝動。在看到青格寬大的睡衣領口春光咋泄,以及她的玉足和露出的一部分小腿時,他的衝動,變成了行動。
真的有點兒想念她的味道了!這段日子她不是這裡受傷就是那裡受傷,讓他等的好辛苦。不久前,又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人流,雖然醫生說她恢復的不錯,他還是不敢大意,一直都忍着沒碰她。想到孩子,他的心就疼痛起來,唉,不想了,不想了,就當自己從來不知道,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好了。
就當他從來不知道,這樣她也不會知道了。他柔柔的看着她,臉上的表情猶如八月的暖陽。
現在,他要……
青格是被一陣疼痛驚醒的,剛一睜開眼就看到面前放大版的杜枷辰。明明看到她醒了,卻仍固執的她的口中肆虐。
他剛剛是故意咬她的,把她痛醒,因爲青格看着杜枷辰的嘴邊掛着毫不掩飾的壞笑。
她剛想掙扎着起身,就被籠罩在一片沐浴露的香味中,杜枷辰突然靠近壓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吻漸漸變得火熱,大手捧着她的後腦勺,讓她微仰着頭,巴掌大的小臉因他的動作變得緋紅,呼吸變得沉重。他的大手也一刻不停,撫弄着她的身體,隔着睡衣四處點着火。
青格被他折磨的嬌喘連連,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盡了般,如嬌豔的薔薇躺在他的身下。理智一點點被抽乾,她任憑狂熱的男人在她的身上爲所欲爲,竟然還很享受。
她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脖子,自己竟然能接受這個男人的親密愛撫,以前他進入她身體的時候,她都會痛苦的恨不得死去。現在,她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下賤?她自己都看不起這樣的自己。
就在杜枷辰準備好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先生,小姐,可以下樓吃飯了。”傭人連敲了幾下門,隔着一道門恭謹的說道。
青格瞬間清醒,急忙拿過被子,蓋在自己幾乎半裸的身體,嚴嚴實實的躲進被子裡,只露出一雙迷茫的眼睛,顯然剛剛的激情還未褪去,臉上紅撲撲的,煞是誘人!
杜枷辰氣得隨手拿過一個花瓶,嘭,的一聲,砸到了門上,典型的慾求不滿。大聲吼道:“滾下去,讓你的主子好好教教你規矩。”他這一吼,門外立即安靜了,還能聽到一陣急促的小跑聲。
這個傭人被杜枷辰嚇得不輕,腳步凌亂,跑得特別快。一副驚魂未定,見了鬼的模樣。
杜枷辰坐在餐桌的時候,還不忘用眼狠狠的瞪了剛剛那個敲門的傭人幾眼。傭人被他嚇的臉色煞白,額頭上的汗密密麻麻的,順着臉頰往下淌。他冷哼一聲,傭人差點兒就栽倒在地上。
青格可不管他怎麼嚇唬人,剛剛已經夠丟臉的了,恐怕他那一聲吼,是個人都知道他們倆在房間裡幹什麼了。這個人她可丟不起了,忽略衆人投來的曖昧不明的眼神。她把頭埋進飯碗裡,開始了和自己碗裡的米飯較勁。
衆人只看着她的頭低低的和碗裡的米飯奮鬥,看不到她夾菜。顯然杜枷辰也發現了這點,收回停在傭人身上惡狠狠的目光,落在青格的身上。
“咳咳,咳咳。”青格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咳嗽了起來。她被飯噎到了。
剛一擡頭就對上了一圈的目光,大家定定的看着她,這下,她咳的更厲害了,眼淚都咳了出來。
“水……咳咳……水。”她含糊不清的說着。
杜枷辰立馬倒了一杯水,湊到她的脣邊,緩緩的喂她喝了進去,有些埋怨的開口:“這麼着急幹什麼,又沒人跟你搶。”他哪裡知道青格是被他弄得又羞又怯,纔會不小心噎到的。
一點兒一點兒的,她咳的不那麼厲害了,慢慢地恢復了常態,只是呼吸有些微微凌亂。
杜枷辰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夾了幾樣可口的小菜放進她的碗裡。
衆人看着他們之間的親暱默契,想法不一。蘇立更是苦澀的端起已經握在左手的茶杯,一飲而盡。他也同時倒了一杯水,只是杜枷辰先他一步,也更加名正言順而已,而他似乎沒有任何理由跨過杜枷辰對青格做出這樣的關心。
一步慢,步步慢,一步錯,步步錯。
餐桌上恢復了以往的安靜,青格看大家已經收回了各自探尋的目光,便也安心的開始夾菜,吃飯,只是心裡還有一點彆扭。
一頓飯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吃完了,除了那一點小插曲外,似乎沒再有什麼激動人心的事情。傭人陸續端來一些咖啡和水果,靜靜的退到一旁。
那個被杜枷辰嚇倒的傭人,青格仔細的搜尋了一圈也沒找到,看來是被杜枷辰的獅吼功嚇怕了,不想再招惹這個冷麪閻羅,偷偷躲起來了。青格越想越覺得有趣,不自覺的看向杜枷辰。
他的側臉棱角分明,單薄的嘴脣一開一合,帶着蠱惑人心的俊美,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她突然想到一句話,形容杜枷辰在貼切不過了“一朵梨花壓海棠,玉樹臨風勝潘安”,她爲自己能想到這麼一句有文采的話而暗暗竊喜,根本沒注意到旁邊幾人的談話。
直到,杜枷辰的聲音傳來:“你上樓收拾一下,我們馬上走。”
“走?爲什麼,不是星期天嗎,今天才星期六啊?”青格顯然還沒走出剛剛的思緒,一時之間不知道她走神的時候,這邊發生了什麼,爲什麼突然之間要提前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