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自己是做錯的一方,口袋裡又沒錢,底氣自然不足。
面前的男子顯然還在爲青格剛剛把他推開而有些吃驚,又見她避他如狼似虎,竟然遠遠的推開他還不夠,自己也退後了一大步,不可否認,開始他是有些憤怒的。但看到她的動作,聽到她的話,他又覺得有幾分欣喜。
看來是他自己小人之心了,竟然把她誤當成那些想要爬上他的牀的女人們,其實,他一早就該發現,她的穿着打扮跟那些女人絲毫沾不上邊。清水芙蓉,天然璞玉,尤其是那一雙靈動的眼睛,似乎……嗯……在哪裡見過,好熟悉的眼眸。
青格也是微微一愣,因爲她不經意間撇到男人的眼眸,竟然是褐色的,記憶中似乎有過這樣一雙橙褐色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精神太過緊張,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在哪裡見過,不過真的,好熟悉,好熟悉……
“這位先生,我已經很誠懇的向你表達了我的歉意,不知道您到底想怎樣?”青格越過這雙似曾相識的褐色眼眸,“要不,我把這塊蛋糕陪給你,好不好?”青格指了指自己手裡的蛋糕,有些不捨的開口。
這是她唯一的食物啊,現在都得給別人了。在她看來這塊蛋糕是她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相比於她空空如也的口袋來說,這塊蛋糕還是很有價值的。
她戀戀不捨的眼神,讓面前的男子哭笑不得,一塊摔爛的蛋糕竟然要用來賠償他那件hugoboss的襯衫,是說這個女人傻呢,還是該說她太單純?還有她那是什麼表情,好像他這一件昂貴的襯衫連一塊爛掉的蛋糕都比不上似的。
不過,看她那忍痛割愛的可愛表情,他又覺得有趣,一塊摔爛的蛋糕對她真的那麼重要?他倒要看看這個張牙舞爪的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這位小姐,我想我沒必要要你的蛋糕,還是一塊爛掉的,還有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你的建議我也正打算接受。”他故意強調“爛掉”兩個字,沒想到他剛說完竟然看到女人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直覺上,他似乎不想和她只是偶遇這一面,或許他們應該有更多的交集,至少他是這樣認爲的。
所以,衆目睽睽之下,他拉起一臉震驚的女人,快速的離開了這個大門,人羣中隱隱約約只聽到女人惱怒的聲音。
“喂,你要幹什麼,趕快放開我。”
“聽到沒有,快點放開我啊,你這個瘋子,瘋子。”青格不顧來往的人羣發出的曖昧的眼神,那眼神就好像她和抓着她的男人之間有什麼事一樣,看得她渾身不舒服。
“不要不講道理好不好,看你也是儀表堂堂的怎麼行事這麼蠻橫。”青格絮絮叨叨的被他拉着一路小跑纔跟得上他的步伐。
“你閉嘴。”男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這個女人還真是又麻煩又絮叨,剛剛自己怎麼都沒發現,她還有這麼驚人的一面,像個嘮叨的老太婆。
青格終於坐不住了,當看到他拿出鑰匙準備對準房門的時候,這個男人想幹嘛,難道……她越想越心悸,趁着他開鎖的當兒,擡起腳,伴隨着一聲痛苦的叫聲,青格狠狠的踩上他的腳。
另一隻手臂使勁往後拽,就在她因爲男人能因痛苦而放鬆警戒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男人並沒有因她的一腳而對她稍有放鬆。反而,拉着她的胳膊的手愈加收緊。她吃痛的喊出聲,秀眉微皺。
男人一下子把她推向背後的牆壁,在她還來不及掙扎的時候,身體也緊緊的靠了過去,把青格圈在自己與牆壁之間:“真看不出,還是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他說的戲謔輕佻,動作更是出奇的曖昧不已,讓青格的臉彷彿被蒸熟了般。
他的臉靠近,靠近,又近了一點,馬上就要貼上她熟透了的臉頰。
青格又羞又驚,差點兒失去反應能力。天啊,他這是要咬我嗎?還是,要吻我?不過這兩樣我都不想選。所以她本能的把頭往後仰,儘可能的靠近牆壁,離這個危險的人物遠一點。
男子突然變了臉,似乎是一瞬間的事情:“小野貓,你最好老實的在這等着。”說罷還佯裝凶神惡煞的對她瞪了瞪眼,用他自己認爲最恐怖的模樣,嚇唬她。強忍住親吻她玫紅的小臉的衝動,離開她微微起伏的身體,打開房門,自己閃了進去。
他進門前還不忘恐嚇青格:“你最好等着,否則後果自負。”看到她閃爍着驚恐的可愛至極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有種逗逗她的衝動,以至於差點兒吻上她,那一瞬間彷彿自己的行動,自己的心都不受控制。
他只有儘快的離開她顫抖的柔軟的身體,才能強迫自己不對她犯錯。
青格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胸脯隨着呼吸上下起伏。剛剛是什麼狀況?那個男人差點吻上她,她使勁拍了怕自己的臉,強迫自己鎮定。他說要自己等在這,他想幹嘛?難道想要對她做壞事,可是又不太像,要不爲什麼把她扔在房門外,而不是裡面。到底該不該跑?
她思忖間,一個不明飛行物落在她的頭上,她有些驚慌失措的伸手去拿,原來是一件,男人的襯衫,還是被她弄髒的那一件。
“把它洗乾淨,送到這裡。”男人倚靠在門口,一雙桃花眼邪魅十足,只着浴袍的身體領口大大咧咧的露出大片肌膚,不同於杜枷辰健康的小麥色皮膚,而是一種通透的白皙,比女人的肌膚還要好上幾分。
青格不恥於自己此刻的花癡行徑,暗暗的在心底鄙視自己,頭低得更低了。
“送到這裡,我說,那個花癡女人,你聽到沒有。”青格聽到他竟然說自己是花癡,擡起頭白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比劃着,要她看上面的房間號,1603。剛剛她出門的時候爲了防止自己找不到,特意多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號,1503,正好隔着一層樓。真是孽緣啊!
然後只聽得嘭的一聲,那個男人戲謔的投在她身上的眼光消失,身影也隨之消失,青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身體緩緩的放鬆下來。還好,沒出什麼事。
拿起男人剛剛丟出來的襯衫打在胳膊上,隨後注意到她搭着衣服的手裡竟然還攥着那個摔爛的購物袋。不管怎樣,它還在這兒,青格的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終於不用餓肚子了!
剛剛進了走出電梯,她就在想該怎麼處理這件衣服,既要把衣服洗乾淨還不能讓杜枷辰發現,否則她就慘了。以他的性格還不把她生吞了,想到這她就有一絲後怕。
真是好的不來壞的來,還沒等她想好辦法,房門已經被她打開了。她想趁現在杜枷辰還沒回來,她先把衣服洗出來,然後偷偷的晾在外面,這樣他就不會發現了。她正爲自己想出這樣一個好主意而沾沾自喜,猛一擡頭,真好看到杜枷辰略顯陰沉的眼神。
她的身體一僵,站在門口動彈不得。
杜枷辰從她似乎是震驚不已的臉上移開,看到她緊咬的嘴脣,猛地,他的眼神一冷,一步衝到青格的面前,這是什麼?竟然是男人的衣服!
他暴躁的一面被輕而易舉的挑起,伸出手捏住青格的下巴,強迫她仰起頭與自己對視:“告訴我你手裡的這件男人的衣服是怎麼回事,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他開口,語氣出奇的冰冷。
杜枷辰一眼看到青格手裡拿着的衣服,從心底裡告誡自己要鎮定,要鎮定,不要發火,沒有人知道他是多麼辛苦的壓制住自己的暴躁,多麼辛苦的忍住一把掐死她的衝動,竟然敢拿着別人的衣服大搖大擺的站在他面前。
可是又看到她澄明的絲毫不躲閃的目光,他的心多多少少有了一絲安慰,強忍火氣,要聽她的解釋。
青格被他暴虐的眼神嚇了一跳,這種眼神讓她想起了在杜家那些不堪的場景,杜枷辰同樣是一臉暴虐的看着她,殘忍的折磨她,看着她痛苦,看着她流淚。
她幾乎全身痙攣,站立不住。以爲他只是生氣他不聽話,自己溜出了房間,原來,對於這,他更在意的是她手裡拿着的這件男人衣服,或者可以說,他在意的是今天她跟那個男人見過面,做了什麼?
杜枷辰忽略青格眼中飄忽的痛苦的神色,手上加重力道,把她的骨骼捏的咯咯作響:“說”。一個字怒吼出口,臉色更加沉了一分,他略微顫抖的手暴露出他此刻是多麼的隱忍,否則恐怕早就掐死眼前因呼吸不暢而臉色潮紅的人兒。
“痛,杜枷辰”青格低聲呼痛。“你弄疼我了,先放開我杜枷辰。”青格被他死死捏住兩側的臉頰,含糊不清的低聲開口,她甚至害怕,她這樣開口會不會咬到自己的舌頭?
“你知道我是絕對不允許背叛的,如果你……”後面的話被青格搶了先,她不知是不想聽到他說出傷害的話語還是害怕她誤會自己的清白,急於出口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