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項儀式持續兩個小時,在紀毅抄寫到一半時,玖音和裴梟才悄然從人羣后穿過來,凱瑟琳聽到動靜,嗔怒瞪了他們一眼,好在玖音身上早已經換了公主禮服,而裴梟身上也穿了皇宮總司的禮服,總不算太失禮。
“紀毅被轉變之後,相當於你的親兄弟,你到底去做什麼了,這樣遲到,實在不像話!”凱瑟琳還是忍不住指責兩句,“你是不是連自己的身份都忘記了?”
玖音在紀恆晞身旁尋到自己的位置,低垂着眼眸,一聲不吭。
“母后,這種情況不會再有下次了,玖音只是有孕期反應,心情不好而已。”紀恆晞低聲開口,見凱瑟琳的臉色仍是沒有緩和,凌厲的鳳眸仍是瞪着玖音,他並握住玖音的手,示意她說點什麼。
她的聲音裡透着些失望的憔悴,“是的,母后,我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才遲到了。下次不敢了。”恆晞說的不會再有下次,是什麼意思?他是在表明立場,永遠都不可能做吸血鬼吧。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她竟還計較這些做什麼?
隨後,紀毅把法典上的條紋用血書寫完畢,便是他要融入的家庭成員用自己的血爲他塗抹在額頭上,表示印記、洗禮與接納。
凝重的禮樂奏響,這是血族最古老的曲子,就如同人類婚禮時的結婚奏鳴曲,凝重地叫人忍不住屏息。在古老的年代,這曲子是用簡陋的豎琴奏響的,而現在則用大提琴——大提琴是現在血族人最喜歡的樂器,低沉的聲音更適合他們憂鬱的氣質。
威廉姆首先咬破自己的拇指,將血印按在紀毅的額頭上,“孩子,歡迎你加入梵卓皇族,從此你會受到如皇子般的待遇,我也希望你成爲皇族的驕傲。”
“這是我的榮幸,我不會讓您失望的。”紀毅凝重俯首,對他單膝行禮。
隨即凱瑟琳也咬破拇指,把自己的血按在紀毅的額頭上,氣氛隆重地如同王者的加冕儀式。
接下來便是玖音,她如凱瑟琳一樣,並沒有多
餘的話對紀毅說,只是給了紀毅一個擁抱,靜默表示自己對他的接納。
昭然也從紀恆晞身旁走過來,見威廉姆並沒有反對,他也學着大人的樣子,咬破自己左手的拇指。
紀毅寵溺一笑,只得蹲下來,“我怎麼忘了,昭然也是血族皇族的一份子呢!”
“伯父,不管你是人類,還是吸血鬼,我們都是一家人!”
紀毅擁住他小小的身體,難掩感動,他親了親他的小臉蛋,眼眶不禁紅了。“好,不管伯父是人類還是吸血鬼,永遠都會疼愛昭然。”他還記得簡娜上次綁架他時,他失血過多,昭然撞破額頭讓他舔舐他的血治療身體,冥冥中,他們已經親如父子,血脈相牽。
他一直都感激上蒼的安排,將這樣一個善良的小天使帶到他身邊來,他也慶幸當初自己的決定,與經常傷害昭然的Coco離婚……
就這樣,整個儀式進行完,除了威廉姆和決定在一旁觀看初擁的紀恆晞,其他人都魚貫退出。
玖音走在最後,她一手牽住昭然的小手,另一隻手挽住了裴梟的手臂……
紀恆晞見她如此,不僅失笑,好吧,既然這是她想要的,他就提前成全。
玖音的舉動也落在了紀毅和威廉姆的眼裡。
威廉姆只是搖了搖頭,女兒怎麼想的他不知道,不過,裴梟一直都是他理想的駙馬人選,如果玖音不介意多要一個男人,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沒有辦法插手干涉。
倒是紀毅,在擁抱過莫子衿送她離開之後,忍不住走到紀恆晞身邊,半是揶揄地低聲問,“紀恆晞,你到底怎麼回事?老婆孩子都送人了?還是你賭博把自己的妻兒輸給了裴梟?”
只有紀毅生氣時纔會這樣連名帶姓低叫他,“大哥,別開玩笑了,我哪有賭博?再說,我怎麼可能輸給裴梟?”
“既然沒有,爲什麼玖音會挽着裴梟的手離開?”紀毅見威廉姆已經在寬大的棺材內等着他,便低聲嘆了口氣,“算了,你們之間
的恩怨我實在懶得插手,你最好不要做任何讓自己後悔的事。我見過你失去玖音的樣子,實在不想再見第二次。”
“痛過之後,就不會再痛了,倒是你……威廉姆已經在等你了,快爬進棺材裡好好做的你吸血鬼吧!”
紀毅還是有些緊張,說實在地,他還是對“棺材”有點牴觸,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躺在棺材裡,詭異地有點陰冷……剛纔這墓穴中有很多人,也不覺得可怕,可是,人羣一散開,他便覺得這裡一排排的棺材叫人毛骨悚然,也似有一股陰冷的風在整個晦暗宏大的墓穴裡迴盪。
或許,是身上穿衣裳太少的緣故吧!他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睡袍,見恆晞鼓勵地對自己頷首,他這才一步一挨地走到棺材旁。
威廉姆坐在鋪墊柔軟的棺材裡,對他和藹一笑,“紀毅,你確定自己真的沒有什麼遺憾了嗎?”
紀毅又細細地在腦海中清算過,這才說道,“是的,沒有了。”
“你真的確定嗎?”
紀恆晞挑高眉毛,雖然他從旁冷視着威廉姆,卻已經看得出他的眸光中閃動着貪婪地光,而且,視線就盯在紀毅的脖頸上。
他這樣重複的一問,讓紀毅不僅仔細回想,“是的,沒有了,我確定。”
“很好。”
威廉姆話音落,長臂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勾住紀毅的脖子,將他一拉,轉而像是老鷹抓捕食物一樣,把他按在了棺材裡,恨而精準地咬住紀毅脖頸上的動脈。
紀毅掙扎着,怎麼都沒想到看上去慈愛的威廉姆竟然會有這一招,他忍不住掙扎,但是,箍在自己身上的手就像是鐵鎖一般,讓他無法挪動分毫,耳邊是讓他毛骨悚然地吞嚥聲,他只覺得身體在抽~搐,周身所有的力量都從脖子上的傷口處流失殆盡……
恆晞忍不住到棺材近前來,他本想怒斥威廉姆的太過暴躁的行爲,紀毅對於吸血鬼的突然襲擊還是少了防備,他應該先進行催眠,然後再進行初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