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是徐階的學生這個我們都知道,學生關心老師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是張居正能在這個時候爲老師說話,我也爲張居正的體貼和關心感到感動和溫馨。
徐階擺擺手說道:“皇上現在生死未卜,老夫身爲首輔怎麼可以去休息呢,你不要說了,老夫就是死也要看到皇上醒了再去死。”
張居正一看徐階的態度很堅決也沒有在多說什麼,只有高拱在邊上冷嘲熱諷的說:“徐閣老,吃不消就回去吧,不要硬撐。”高拱和徐階一直不和,這個我們都知道,但是徐階的爲人比較謙和,所以也不大與高拱去爭什麼,現在徐階的學生張居正已經進位爲僅次於他和高拱的三號人物,所以徐階想告老還鄉,在留在內閣,以他八十多歲的身體也確實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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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高拱的冷嘲熱諷,徐階也沒有說什麼,又閉上他那難得一睜的眼睛,靠在椅子背上,繼續去閉目養神,在別人看來也許是覺得他這個首輔怕了高拱,但是聰明人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不屑於和高拱去都,這也是高姿態,要是高拱不懂事,那就會被多數人人嗤笑。
我看看外面幾個內閣大佬現在還不忘內鬥,也沒意思,就又回到了偏殿裡面。替了陳久一會,光一個架勢也確實很累。
好不容易熬了一個時辰,我把珠子拿出來,又放到清水裡泡着,這時候再看皇上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雖然還透着一點點黑色,我又給皇上把了下脈搏,,脈搏的跳動也更加有力,雖然還沒醒過來,估計是沒事了。
我跟陳久說:“陳總管,皇上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等再一次,就可能醒過來了,你連晚飯也沒吃,又一直在伺候皇上,我看你休息下吧。”
陳久找了個凳子坐下說道:“沒事的蘭大人,只要皇上能好起來,我不怕累,我們就是伺候人的命,沒有那麼嬌貴。”
現在也跟陳久熟悉了,沒有了以前的拘束,雖然大多數官員都看不起太監,不屑於和太監來往,但是我感覺陳久還是不錯的,我也拖了個凳子坐在陳久的邊上說道:“陳總管,你天天這麼累,能吃的消 啊。”
“蘭大人我們沒有什麼吃不消的,做這個職業的從小就要練出來,有時候好幾天不能睡覺,皇上隨傳隨到,你說我敢睡覺嗎,都覺得我很風光,跟在皇上身邊,其實我也很累啊。”
“陳總管,我看你風光無限啊,怎麼狐疑很累啊。”
我知道陳久不是很自由,權利也不大,跟着皇上雖然看着好,但是裡面的內幕還不少,我也是爲了套出陳久的心裡話,看看跟馮保關係怎麼樣。
陳久嘆了口氣說道:“蘭大人,我只是乾清宮的總管,上面還有很多比我厲害的,我還不是要看人家臉色行事,沒辦法啊,宮裡也是跟官場一樣,關係也是盤根錯節,我也就是從小跟着皇上,現在有皇上罩着還好點,要是皇上有個不測,我死的恐怕很慘啊蘭大人。所以你救了皇上也是救了我的命。”
“陳總管也說的太客氣了,我也是皇上的臣子,皇上有難我也應該出手不是,你和馮保公公熟悉嗎?”
“馮公公那是我們宮裡的老大,是大總管,人家又有太后罩着,我哪能高攀的上,這宮裡大小總管,無不是馮公公的徒子徒孫,我就是個另類,所以我只能緊緊的跟着皇上,只要皇上沒事,我就不會有事。”
我知道宮裡的關係很複雜,但是也沒想到陳久如此孤立,也是,處在他這位置上,還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想取而代之,再加上陳久又沒有靠山也確實不容易。
我看了看盆子裡的水已經不那麼黑了,又換了一個盆子,我看了看感覺不用兩個時辰也可以了,就把吸毒珠拿出來,又給皇上塞到了嘴裡。
直到天亮的時候,我才把珠子第三次拿出來,這次皇上臉色已經完全復原了,脈搏也很常人一樣了,只是沒有醒來,我這次沒再把珠子放到盆子裡,而是裝在了懷裡的小布袋裡。
然後跟陳久說:“陳 總管皇上已經無礙了,我出去叫太醫過來。”
陳久看我往外走,一把拉住我說:“蘭大人,皇上還沒醒來呢,要不要再來一次。”
“不用了陳總管,現在皇上的毒已經解除了,只是還暫時昏迷,讓太醫過來扎針就可以了,還有陳總管我要麻煩你個事。”
“蘭大人有什麼事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
“陳總管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想你給保密,我怎麼治皇上的你對任何人也不要說起,包括皇上,要是皇上知道我們把珠子放在他嘴裡,肯定不高興,說不定治你我一個欺君之罪呢,你說對吧。”
“蘭大人說的有道理,我陳久發誓,任何人不告訴,蘭大人放心了吧,可是要是皇上問我怎麼給他治病的我怎麼說,總不能我們兩個說兩樣吧。”
我一想人家陳久說的也對,要是皇上以後問起來,總該找個理由吧,我想了想告訴陳久:“你就說我用內功給皇上吸毒的就可以,盆子裡的水就是我給皇上吸出來的毒,這是我師傅教我的獨門秘方,你看這麼說怎麼樣。”
“可以,蘭大人到時候皇上問起,我們要說的一致,以免別人懷疑。”
我們兩個人商量好了後,我就來到了大殿裡,現在已經沒人睡覺了,一晚上還沒有結果,所有人都在等着結果,看我出來,連閉着眼睛的徐階也睜開了眼睛,張居正直接就站起來了,問我:“蘭大人,皇上怎麼樣了。”
“各位大人,皇上已經無礙了,現在就是還在昏迷中,需要哪位太醫去給皇上鍼灸一下,讓皇上醒過來,還有要給皇上準備點稀粥之類的食物,這麼長時間皇上不吃飯,恐怕身體吃不消。”
張居正對着那一羣太醫說道:“你們誰的鍼灸好,出來去給皇上鍼灸下。”
張居正剛說完,一下子五六位太醫喊道:“我去。我去,我的鍼灸好,我的最好,張大人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