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早上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所以一早老劉就把我叫了起來,劉連江也出門走了,連飯也沒吃,我就帶着老劉往午門而去,現在上早朝就不能走東華門了,那裡是去內宮的地方,快走到午門的時候我纔想起來,還有兩件事情沒做,第一先把商業稅的條陳交給陳久,這個不能去大殿上交,還有一件事纔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去侍衛所,看看我那三兄弟誰今天在午門執勤,提前告訴魏子涵的伯父,讓他知道里面的人蔘一件讓我換成了差不多模樣的何首烏。
打馬拐上去東華門的路,此時的路上已經有了三三兩兩來上朝的轎子,我也很着急,這事要是不快點處理好,恐怕在朝堂上對質的時候就出漏子了。
進了東華門,我快步來到侍衛所,問了問執勤的侍衛劉金虎在不在,侍衛告訴我,劉金虎在裡面,還沒值勤。我來到宿舍區,找到了劉金虎住的地方,劉金虎剛起來在洗漱,看我來了問道:“蘭兄弟怎麼這麼早啊。”
我把劉金虎拉到一邊小聲說道:“劉大哥,我有急事需要你幫忙。”
“好,什麼事你說吧。”
我簡略的把魏子涵伯父的事情一說,劉金虎問我:“兄弟這事我怎麼幫你。”
“待會早朝的時候,他們要帶魏大人去朝堂對質,神策軍肯定不能在金殿附近,到了門口要交接給你們侍衛,這樣你看看你們三個誰在金殿那裡值班,只要告訴魏大人一句話就可以了。”
“好的兄弟,我去看看隋建唐和張文生他們兩個是什麼拌,你告訴我什麼話,我就是想什麼辦法也要給你傳達到。”
“那多謝劉大哥了,就是告訴魏大人,沒有人蔘是何首烏。就可以了。”
“好的兄弟,你快去吧,時間不多了,我也趕緊去找他們。”
告別了劉金虎,我往乾清宮走去,邊走邊想,這件事劉金虎是關鍵,但願不會出錯,要是不能告訴魏大人,那就慘了,實在不行我就冒險自己告訴他,反正侍衛都認識,靠過去裝着打招呼也無可厚非。
到了乾清宮,先讓人去通報陳久,這次不找皇上,所以也沒有那麼麻煩,不一會陳久就跟着去通報的侍衛出來了,我把摺子遞給陳久說:“陳總管,這是我給皇上的摺子,一定要親自交給皇上,還有昨晚上的那些人是不是隔離了。”
“放心吧,蘭大人,昨晚皇上就讓我把他們隔離了,今天皇上可能就要宣佈東廠廠監的位置有誰接任了,要是兄弟輸了不要忘記請客啊。”
我笑着問陳久:“陳總管,你是希望我輸還是希望我贏呢。”
“蘭大人,我當然是希望你贏了,只是這事現在皇上還沒透露一點消息,我心裡沒底啊。”
“陳總管,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你輸定了,不早了,我要去午門候着皇上上朝了。”
離開乾清宮,我又饒了一圈出了東華門往午門趕去,這可是不短的一段距離,當我氣喘吁吁的感到午門時,各位大臣已經排班準備進殿了,我以前沒有上過朝,雖然跟在皇上跟前做了幾天御前侍衛,但是還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排班,要是貿然插到他們隊伍裡去,會被人笑話的,職位的大小,決定着位置的前後,我看了看人家都一個挨着一個的往裡面進,只好等着隊伍快進完了的時候,趕在最後一個官員的後面。,進了金殿。
進殿的時候,我看了看門口的四個侍衛,沒有發現我那三個兄弟,雖然跟他們面熟但是還說不上話,我站在大殿的最角落,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迎接我的是什麼,要是他們把魏大人搬倒了,我以後也不用混了,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大殿上出來,陳久那熟悉的聲音:“皇上駕到。”
接着大殿裡的羣臣呼啦啦全部跪倒在地,我也跟着跪下,跟着他們喊道:“恭迎聖駕。”
跪了一會才聽見皇上那威嚴的聲音傳來:“衆卿平身。”
我又跟着像機器人一樣站了起來,隨後是陳久的聲音:“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其實這也就是套話,大家沒有什麼事,大清早的跑來幹嘛,這麼一個大的國家,那天不是一大堆事務要做,還有自己不能決斷的要上奏皇上,早朝是普通大臣接近皇上的唯一一個機會,所以沒事的時候幾乎沒有。
陳久話音剛落,就見前面一個人出了隊伍,跪在地上說道:“啓稟皇上,臣有事要奏。”
“張大人,你有什麼事,說出來給朕聽聽。”
“啓稟皇上,昨晚一羣不明身份的士兵,去吏部魏雲忠魏大人家把魏大人帶走了,微臣查問了所有的衙門,一直沒有魏大人的消息,微臣想,一定是有歹人綁架了魏大人,臣懇請皇上下旨,徹查此事。”
張居正的話還沒說完,隊伍裡又閃出一人,打斷了張居正的話喊道:“啓稟皇上,微臣高拱要彈劾一人。”
在這樣 的場合下,打斷別人的話,是很不禮貌的,也是很不正常的,這也不是一個內閣首輔應該做的,可是高拱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強勢壓人,不考慮別人的感受,給人一種瞧不起人的感覺,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混到首輔的位置上去的。
坐在上面的皇上開口問道:“高大人你要彈劾誰啊,能不能等張大人說完你再彈劾。”
“皇上,臣彈劾的正是那魏雲忠。”
“高大人,這邊張大人說魏雲忠被人綁架了,你這邊就要彈劾魏雲忠,難道你跟這件事有關。”
“啓稟皇上,那魏雲忠不是綁架的,是我讓人去抓起來的,此人收受賄賂,替人買官賣官,臣接到舉報後,怕走露風聲讓他的同黨知道,所以臣就請神策軍的高將軍把魏雲忠抓起來了,因爲時間已經很晚,微臣也沒來的及請示皇上。”
皇上還沒發話,跟高拱站在一起的張居正發問道:“高大人,魏雲忠也是我大明堂堂四品官員,你一不請旨,二不通過正常的手續,就隨意抓捕朝廷命官,你和那魏忠賢嚴嵩之流有什麼區別。”